《[综武侠]龙女栖于楼》亭梨

6、司空摘星

　　皓月当空，天幕上星星只有两三点，若是此时从天空向下望，人间街市上点点灯光亮起，这才明白，原来是星星都偷偷跑下了凡尘！
　　花满楼和小龙女一起走在热闹的夜市中，花满楼依然那般温润的笑容，手中的折扇轻摇，那折扇下面的玉扇坠，在各色灯火中，折射着莹然的微光。似是极轻微的风拂过，一去了无痕。花满楼笑意未变，一旁的小龙女侧头望他，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花满楼也侧首看她，黑如墨玉的眸中落了点点花火，还有小龙女朦胧的剪影。
　　花满楼带着笑意道：“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就看陆小凤的了。有这般轻功和这般“偷功”的，天下间只有司空摘星一人。司空摘星，就是可以带他们找到极乐楼的人。
　　偷王之王司空摘星的确厉害，他靠近过来的时候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快到花满楼就要察觉不到。只是，手中折扇的重量轻了，花满楼还是能立刻能知晓的。
　　司空摘星此时正在一处僻静地，洋洋得意地把玩手中那枚扇坠。这扇坠的确是好东西，他好久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物什了，那个公子可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司空摘星喜滋滋地抛起手中的扇坠然后接住，再抛起再接住……
　　突然间一道残影掠过，他手中的扇坠就被人抢走了。
　　司空摘星急忙追过去，“站住，给我站住……”
　　拿走扇坠的人自然是陆小凤。
　　司空摘星追着陆小凤来到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他知道轻功比他好又爱捉弄他的肯定就是陆小凤。
　　司空摘星气得直跳脚，好不容易寻到个能看上的东西，结果陆小凤又来捣乱。他和陆小凤这是结得什么仇、什么怨啊？
　　“陆小鸡！四条眉毛的陆小鸡！你给我出来……”
　　陆小凤成功“钓”到了司空摘星，在司空摘星气得破口大骂时，悠哉悠哉地出现在了司空摘星的面前，并道出了来意。
　　只是司空摘星哪里是那么容易答应的！
　　在一番威逼利诱都没有用后，陆小凤就只能出绝招了。
　　“你带我去的话，我给你抓一千只麻雀。”
　　“一天的时间。”司空摘星抱着臂儿要求到，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看得陆小凤牙直痒痒。
　　陆小凤头疼得紧，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不过，他还是爽快道：“好，成交。”

　　“躺在棺材里进极乐楼吗？”
　　陆小凤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进极乐楼用的竟是这种方法！
　　有趣，当真是有趣！
　　陆小凤对这个极乐楼是更感兴趣了，就是不帮花家解决假银票之事，他也定要进这极乐楼看一看！
　　在司空摘星和陆小凤进了极乐楼之后，花满楼和小龙女也如法炮制躺进了一口棺材里。
　　棺材被抬起来时，花满楼问，“龙姑娘，你害怕吗？”
　　“不怕，人到最后不都是要躺在棺材里的嘛，古墓中也有属于我的一顶石棺的。”她甚至小的时候和师姐玩捉迷藏时，躲进她的棺材里过。更何况，现在有花满楼在，她更不会害怕了。
　　小龙女声音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感觉还是有些特别，像是……像是很小的时候和师姐偷偷背着师父去古墓外面抓兔子的感觉。”
　　花满楼难得听她说起以前的事情，声音更加温柔了，“不害怕便好。”
　　小龙女还是向着花满楼那边挪了挪，“花满楼也不要害怕。”
　　因为，她也在这里陪着他呀。
　　花满楼认真听着，心里面有点高兴，小龙女的情绪再也不是那么一直清冷平静如寂静的湖水了。她这样，才有一些像十六岁的女孩子。
　　黑暗中，花满楼温润如玉的声音清晰传来:“龙姑娘，待此事一了，我陪你去一趟终南山，可好？”
　　小龙女的心扉蓦然间像是被柔软的东西所触动，这是她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陪着我吗？”
　　“是，我陪着你。”
　　“秋天的时候，古墓外的白茅会大片大片的开花，山上就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一般。”白茅是很普通的植物，甚至都算不上花儿，可当它们连成一片时所构成的美景，也不会有别的花儿可以替代的了。
　　小龙女像是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花满楼却懂得。即使再修炼得无悲无喜、无欲无求，人也还是会有眷恋的东西。那么，她所眷恋的，现在是想分享给另一个人的。
　　你陪我一程，我无物以偿，唯有借终南的白茅雪来回报你了！

　　被抬着走的棺材终于停下。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眼，花满楼边用衣袖遮在小龙女的面前，扶着她走出棺材。极乐楼中，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男子，领着两排整齐站着的也戴着面具的仆人，在此迎接客人。
　　“欢迎光临极乐楼，祝客官升官发财！”
　　随后一名粉衣侍女手持托盘走过来，那托盘中放着两枚面具。
　　“请二位客官戴上面具。”那笑面人恭敬说道。
　　在极乐楼中是要带着面具的，花满楼拿过桌上的一只面具带在脸上。而小龙女只是拿着手中的面具看着花满楼的动作，她以前未见过这东西，但见着花满楼带着在脸上，觉得有趣的紧。
　　花满楼似能感觉到小龙女的目光，摇摇头含笑拿起小龙女手中的面具，动作轻柔又准确地替她戴上了面具。
　　戴上面具后，两人跟着笑面人走向极乐楼一楼大厅。大厅之中人声嘈杂，三教九流都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然后尽情地在这销金窟中纸醉金迷，遮住了脸，却都迷了心。
　　花满楼微侧身对小龙女说：“人多，莫要走失了。”
　　小龙女望花满楼一眼，然后握住了花满楼的手，这样就不会走丢啦！
　　小龙女握住花满楼的手太过自然！太过坦荡！仿佛他们曾经双手交握在一起千百次一般。
　　花满楼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花七公子哪里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子主动来握他的手！他心头变得滚烫，而且像有成千上百只蝴蝶要从心间飞出来似的。他未说话，只是回握住小龙女的手，牵着她向前走去。
　　宽大的袍袖遮住了两人交握的手，花满楼牵着她穿梭在人群中。小龙女其实觉得，就算花满楼戴着面具，她也是能够认出他来的。花满楼和别的人是不一样的。

　　那边厢，司空摘星输光了身上的钱，就问陆小凤再要一些，可是极乐楼不收银票下注，只收金银珠宝。所以司空摘星决定押上那枚偷来的扇坠，他一定要连本带利捞回来！
　　“嘶……”陆小凤差点把胡子给揪掉，因为他看见了两个人正向着这边走过来。
　　“陆小凤你怎么啦？”
　　难道是陆小凤不想再要那另外那两条眉毛啦？不过司空摘星现在没空管他，他现在要去把钱赢回来。只是他前脚刚走一步，就被陆小凤揪着领子给拽了回来。
　　“你想被人逮到不成？你看，那不就是扇坠的主人？”
　　司空摘星顺着陆小凤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方不远处，花满楼和男装的小龙女缓缓走了过来。
　　“哇，还真是。”
　　司空摘星一看见花满楼就跳到了陆小凤身后去，他躲在陆小凤身后说：“哼！就算他发现是我偷的，他也抓不住我。”
　　“那你躲什么？”陆小凤挑眉笑道，“把扇坠给我，我去替你还了。”
　　司空摘星直摇头，道：“不要。”
　　“那我就把你连人带扇坠，拉到那位公子面前。”
　　狠心的陆小凤！司空摘星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扇坠给了陆小凤。他气鼓鼓道：“陆小凤，我要加五百条蚯蚓。”
　　陆小凤嘴角抽了抽，他瞥了司空摘星一眼，然后走向了花满楼和小龙女。
　　“二位……公子，请留步。”陆小凤特意加重了“公子”两字的读音。
　　“这是不是公子的扇坠？”
　　“我好像不认识你，龙公子你认识他吗？”花满楼一本正经地问一旁的小龙女。
　　“我不认识。”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陆小凤无语，剧本好像不是这样安排的？
　　“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小龙女出声道。
　　小龙女停下脚步，走向陆小凤。陆小凤微笑，剧情终于回归了。只是，小龙女伸手抽走了陆小凤手中的扇坠，接着就走回花满楼身边，把扇坠给了他。
　　“花满楼我们走吧。”
　　陆小凤：“……”
　　怎么可以欺负他这么善良的人！陆小凤心伤，而一旁的司空摘星已经捂着嘴，狂笑到快抽筋了。
　　“二位公子，相逢就是有缘啊！”陆小凤边喊边跟着花满楼和小龙女往极乐楼二楼走去。
　　司空摘星见此情形也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