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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59.渣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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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渣男
“要我说啊，那孩子挺好的。”范母怕吵到外孙睡觉，便拉着女儿去了另一件卧室，继续絮絮叨叨，“虽然这几年不能总陪着你，但男人嘛，就该有点事业心！以钊又懂事、又负责！你那个年纪怀了孕，换成一个坏小子，谁敢担起责任来？自己出去挣钱养家、让你好好养胎？”
“嗯……”
“现在成绩也不错，钱也挣了不少！等以后退役了，趁年轻还能做点别的小买卖！”
“是……”
“诶，不对！你刚才穿成那样，干嘛去了？”
范小澜的谎话张口就来：“朋友失恋了，让我去酒吧陪陪她。”
“男的女的？”
“女的。”
“哦……那就好……”范母对自己的女儿很是信任，转而又道，“安安稳稳的，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了。”范小澜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时候不早了，我给您收拾下床铺，和我一起睡吧？”
“那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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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澜听了妈妈的话，决定好好跟高以钊过日子。
但私教来找她了，拿着她一脸红晕、赤身裸体的照片。
她平静的生活被那一夜荒唐完全打碎。
私教早在几次接触和熟练的套话中，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所想的富家小姐，但也不是什么别人包的小三。
但这样更好了，反正她有钱，若是身份再正经一点，算得上良家妇女，就更不敢忤逆他。
他心中满是算计，拐带着懵懵懂懂、一时冲动的范小澜上了床，趁她沉沉睡去后拍了照、备了份。
果不其然，他在第三天就收到了范小澜的绝交信息，健身房……她也再没有去过。
照片便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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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么大的一笔钱啊。
范小澜浑身都在发抖，花出那么大一笔钱出去，她怎么和高以钊交代？她连她妈妈那一关都过不了！
但不给又不行，他手里有她的照片，那种照片……那种照片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呢？
她还是一个母亲！让别人知道了她把孩子丢给别人，自己出去和人家偷情，她哪里还有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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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录完视频，发微博的时候手都在抖，但一想到自己晕头转向时买的那些私教课……还有一时冲动和教练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微博被发了出去，范小澜沉沉睡去。但等她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个昏招。
但木已成舟，范小澜只能怀揣着一点点希望在哀求——以钊，高以钊，看在我们旧日的情份上……请你不要怪我……
高以钊没有出轨，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如今出轨的、对不起恋人的是她，是她范小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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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澜并没有删掉高以钊的好友，所以能成功收到他的信息。
“小澜，你怎么回事？”
“怎么发那样的微博？”
“我又惹你生气了？”
“我们私下里解决，好不好？”
范小澜颤抖着手，敲下几行字，崩溃地大哭起来。
“高以钊，我们分手吧。”
“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你走。”
她决定把高以钊放生，不是因为那笔钱，更不是因为她不爱他了。
只是他已经不爱她了，她能感受到的到。
所有的歇斯底里，所有的疯狂，不过是因为……
她感受不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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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钊下意识想挽留，挽留的好话已经打了一半，他猛然惊醒，又一字一字地删掉，写了个“好”，发送过去。
范小澜在那边，看他不停地“正在输入中”，但输入了半天，却只给她一个“好”，哭得更加厉害。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到现在却弄假成真！
两人没再多聊，范小澜又冷冷地打过来一行字：
“再给我一笔钱。”
“好。”
“孩子归我。”
“好。”
“房子归我。”
“好。”
“车也归我。”
“好。”
范小澜有些生气，看他像个复读机一样，便故意问道：
“要不我们还是别分手了？”
高以钊这次倒没有回复她“好”，在静寂无言中，他写下：
“对不起。”
“哈哈，我开玩笑的。”
范小澜确实是在开玩笑。她想着，我以后有房有车又有钱，父母双全有儿子，等宝宝长大一点，再养一只猫。
那时候我才二十几岁。
我不是人生赢家，谁是人生赢家？
人生赢家摁掉手机，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
高以钊呆呆地看着和范小澜的聊天界面，半晌无言。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机丢下，冲出去找虞凛。
虞凛还在训练室里戴着耳机，练习基本功。他上午没开直播、也没上网，还不知道外面的高以钊被分手的节奏。
高以钊坐到了虞凛的旁边，那里是他平时训练的地方。
虞凛感觉到有人来，飞快地侧头看了一眼，见是老熟人，便转过头来继续飞快地走A，“来训练？”
高以钊没回他，虞凛以为是自己耳机里的音乐开得太大声，没听见高以钊的回复，便也没在意，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高以钊没开机，侧头看着虞凛在淡淡的荧光下白皙的脸，想着他们一起走过的这几年，他亲眼见证了他面部轮廓的一点点变化。
一天天的那么过去，并不显得有什么令人惊讶。但直到高以钊此时回想起来，才猛然发觉——当初那个一脸天真稚嫩，被他戏称为“小少爷”的小虞凛，已经长高、长大。
但他仍旧爱挂在自己身上，一脸甜甜的笑意，用那软乎乎地小嗓子叫他“以钊”。
·
虞凛一盘结束，揉了揉手指，还没来得及继续，便被旁边的人摘下了耳机。
“凛凛。”
“嗯？”虞凛有些迷糊，高以钊为了在范小澜那里避嫌，已经好久没这么亲昵地叫他了，“哥，怎么了？”
“你愿意收留我吗？”
“哈？”虞凛有些不知所云。
高以钊此时的眼神那么认真：“你愿意收留一个渣男吗？”
虞凛浑身一震，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曾经在天台，哭着对高以钊说过类似“渣男会抛妻弃子”“我才不喜欢渣男”这样的话，那高以钊现在这样问他……
虞凛被巨大的信息量冲昏了头：“你……你和范小澜分手了？”
“嗯。”
“为什么！”虞凛却显得有些激动，“为什么和她分手？”
“我……我也不知道……”
“不是你先提的分手？”
“是范小澜和我提的。”
“哦。”虞凛闷闷道，“不要。”
高以钊有些没听懂：“什么？”
“我不愿意收留你。”
高以钊心中一冷，艰涩道：“为什么？”
虞凛抬眼看了高以钊一眼：“你把我当备胎，讨厌你。”
“不是，我没有……”
“你有！高以钊，你就是有！”虞凛怒道，“范小澜一和你分手，你就来找我了？那她要是想和你复合呢？你再把我丢下？”
高以钊，你再把我丢下吗？就像当初丢下我们的组合ID一样，把我丢下吗？
“我没有！”高以钊呼吸一窒，但他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只能苦笑道，“对不起，凛凛，对不起……”
两人静默无言。
虞凛没再理他，又戴上了自己的耳机，新开了一把自定义。高以钊还在旁边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看着他训练。
·
没过一会儿，其他队员也都上来，tsing招呼他们继续和二队打训练赛，试验教练组研究出来的新套路。
就算是队员们和管理层的不合已经放在明面上，但这和教练组又有什么关系呢？
高以钊听到耳机里传来虞凛清浅的声音：“mylove，我去和chess游走，你顶一下。”
“没问题。”高以钊的声音依旧又稳又沉。
mylove？虞凛叫我mylove？
他对于这个ID的由来心知肚明，更知道虞凛后来除了在正式场合，从来不叫他ID的原因是什么……
可现在……
高以钊看着虞凛熟练地把他扔在塔下抗压，跟着赵淮之走了，不由得苦笑一声。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
高以钊当时年纪小，根本就没和范小澜领证。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分个手也简单的很。
范小澜便上了自己的微博，说他们之间是“和平分手”，而且高以钊还给了她房、车和许多分手费。
但这样的说法很明显不能取信于人，热衷于吃瓜的“正义路人”们仍旧对高以钊口诛笔伐。
[这是分手费吗？这是封口费吧？]
[小姐姐不要怕！这本来就是他欠你的！]
[生孩子多么痛苦啊，还应该让他每个月都给你赡养费！]
[要不是mylove心里有鬼，干嘛给女方这么多好处？]
[人家女方都说了是和平分手，你们一个个有病吧这么揪着不放？]
[饭圈母蛆又来辣？还忙着嗑cp呐？mylove这种渣男就算和女友分手了，也不可能和rainforest好上！]
[啧啧啧，现在想想，他的ID还真够讽刺的]
虞凛现在也清楚了网上的节奏，更明白高以钊现在面临的困境。
他好心疼他，可每当动摇，却又忍不住唾骂自己。
虞凛！你是不是贱？
他分了手才来找你收留！
凭什么收留他？渣男！渣男渣男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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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钊又来找他：“对不起。”
“嗯？”
“我之前……确实对你不够尊重。”
被范小澜“放生”后，高以钊猛地松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沉甸甸压着他不能动弹的郁气，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心中的雀跃跃上心头。
他便冲动地想也不想，就来找虞凛，想和他在一起。
但却没多想自己这样的行为……对虞凛而言，令他多么伤心。
虞凛还是不太高兴，看见高以钊这幅愧疚的样子，又解气，又心疼，只能低头道，“你知道就好。”
“那你……能接受一个渣男的追求吗？”
“啊？”
高以钊对他眨眨眼：“直到我成功把你蒙骗？”
“那……”虞凛红了脸，真想立刻答应他，“那看你表现。”
“好，看我表现。”
高以钊暗暗地想，他们在一起组合这么久，虞凛的喜好和习惯，他都一清二楚。
他和范小澜常年两地分居，对她都没有这么熟悉。
高以钊此时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他跟她，只是互相折磨。
但已经结束了，他终于有了机会，能重新得到自己曾经错过的人，拥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