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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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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喆愣了一下,还是从树后走了出来,他走到这个看样子儒雅稳重的男人跟前,才发现这男人眼睛竟与步隅的眼睛一样动人心魄,不同的是,眼角有不容忽视的媚色。
“咳咳……”这双眼睛的主人突然一阵咳嗽,陈喆才注意到他额上的冷汗,一双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此时狰狞的告知着陈喆主人的痛苦,狠狠揪着胸前的衬衣,陈喆赶紧要上前扶他,没想到被那双手颤抖又不容拒绝的推到一边:“离我远点!咳咳……”看着这人捂着胸口疼的不成样子,不知怎的陈喆就想赶紧给他治好,让这好看的眉宇不再露出痛苦,但看这人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陈喆只得焦急的说:“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不……不要……”男人似是想挣扎着回到大厦中去,走了几步便有种要晕倒的架势,陈喆两步追上他,虽知道不合适,但他还是充满疑惑:“你认识步隅吗?今晚这事跟我有关系吗?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陈喆越问越觉得事情有点匪夷所思,超出了他承受的范围,虽说他是不想在沉寂的生活里颓废,但不表示做好了掺进这么莫名其妙恐怖的事情里的准备啊。
“阿倾!”谁知还没等到那人回答,从楼里又跑出一人,一身轻快的运动服,头发很顺,一看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这人上来就把叫阿倾的男人扶住,微微向后侧身对陈喆说:“你就是陈喆?”
???怎么一个两个都认识我
男人看他怔住的一脸艹蛋的表情,露出了难以言明的神色,陈喆感觉,似乎是有点欲言又止?还有点嫉妒,这是他笃定的,毕竟从前见过太多嫉妒的眼神了。但是,这人为什么要看着自己露出这样莫名的神情?
“向左,先扶我上去。”叫阿倾的男人拽住向左的运动上衣,然后回头跟陈喆说:“你先回去,这没有你的事。”
“可是,阿倾,他不是能……”向左有点焦急的想说出什么,陈喆下意识觉得有可能自己离事实不远了,可惜阿倾迅速打断了向左:“扶我回去!”
向左只得应他,扶着阿倾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大厦,不时还低头对阿倾焦急的说着什么,神色满是担忧。
阿倾?陈喆细细想这个名字,阿倾,步倾!嘉禾集团的太子爷!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手机上见过多少次,果然这两人有些关系,不过,这太子爷和报道的可不太一样,这也有点太弱了,跟……跟活不长一样,呸呸,想什么呢,说不定是步隅的哥哥,这么咒他可不行。
步隅……
陈喆咬牙切齿的念叨着这个遛他一晚上的男人的名字,狠狠敲了两下通讯器:“步隅!你耍你大爷呢!”
传来一阵电流流过的刺啦声,陈喆感觉耳朵有点说不出的痒,微微用肩膀碰了碰,听到通讯器里传来步隅充满磁性不羁的声音:“见到我哥了?仔细记住那个女人哦,今晚就是给你看看,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后果,不过你别害怕,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放心。”说完还一阵轻快的笑声。
“你大爷的!能不能说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连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老子抽风才听了你的鬼话,杀人越货我可干不来,你趁早换人!”
“陈喆,你信我吗。”步隅没回应他的暴躁,反问道。
“信?我凭什么信你,要不看你长得……”陈喆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的时候,一个温暖坚定的声音传来。
“我信你,陈喆。”
“咚————”趁着感觉自己的心脏沉重的打中了胸腔,使得整个身体都迅速发麻,一滴泪突然流了下来,陈喆赶紧捂住嘴,不让失态的声音传到通讯器那头。
“陈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都告诉你,但是这关系到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知道你没有亲人,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也该听说过了,我家有□□背景,但是你的朋友们,老师,甚至每天与你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需要你的帮助,你自然有你的价值。陈喆,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你很温柔,不是吗?”
陈喆嗫喏着,颤抖着嘴唇:“你凭什么自以为了解我……”陈喆心中震颤,是,他信了,不管对方想利用他干什么,但他感觉,上天有可能真的大发慈悲,给他灰暗的生命打下一束光,他太需要了,像沙漠中的旅人发现了绿洲一般,不管前方有何危险,他都想不顾一切的向水源奔去。
“不过,你赢了,我信你。”陈喆坚定的,慢慢的对步隅说,自己本就无牵无挂,突如其来的使命感让陈喆有了好久未感受到的被需要的感觉,多少年了,他第一次感觉,也许自己的生命,不该就这样在灰暗中结束。
对面传来步隅爽朗的笑声:“好,那我们明天见,一路小心。”
又一阵刺啦声,对面没有声音了。
陈喆驱车回家,已经十一点多,他却依然兴奋的毫无睡意,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步隅温暖信任的声音,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嘴角带笑,进入了好久没有过的美梦。
A大地下的科研所中,漆黑的房间里泛着一点亮光,步隅看着屏幕上笑得温暖的男生,眼里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陈喆吗……”
空荡荡的科研室,传出一声叹息。
粉嫩嫩的大床上,俊美的青年抬手揉了揉还氤氲着睡意的眼睛,刚撑着起身,就听到一阵敲门声,“阿喆!起床啦!”听到任胥久的活力的声音,陈喆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昨晚的惨叫,激烈,还有承诺,仿佛不过做的一场梦,陈喆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小东西,参松了口气,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不禁失笑:“真没出息,这么快就死心塌地了。”
一边暗骂自己,一边裸着上身去给任胥久开门,刚拉开,又传来一阵吆喝:“阿喆!你犯罪啊大早上的露肉!”
陈喆一阵无语的堵了下耳朵:“拜托,你不是直的吗,还有,别一大早就那么大声说话,要被你吵死了。”
“直的也受不了这么白花花一片啊……”任胥久一边小声念叨,一边看着陈喆。
陈喆的腰线非常漂亮,腹肌若隐若现,虽说主要是瘦出来的,但不影响美感。
看着任胥久不加遮掩的眼神,陈喆只得赶紧穿上一件白色长袖衬衫,果不其然得到一声抱怨:“大哥,天气开始热了,短袖才是正常人的选择吧,看着都替你闷得慌。”
陈喆没说话,他不经意隔着布料摸了下左小臂,不想再让朋友知道从前的自己有多不堪了,为了避免他人的好奇,他只得下意识的掩盖从前的伤疤。
他害怕,也懦弱了,他慢慢变得喜欢迎合所有人,自己的感受他早就学会不去关心,甚至他觉得,他的感受,只取决于别人。
有时陈喆也觉得失去了自我自己很可怜,不过他却自嘲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乐在其中了。
“阿喆,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水煎包哦,快来吃!”听到任胥久的催促,陈喆叹了口气,也只有任胥久能在知道自己的过去后还一直陪着他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太大。
“来了来了。”陈喆回应着到餐桌前跟任胥久吃起来。
“咚咚咚。”门外又传来礼貌又规律的敲门声,任胥久疑惑的问陈喆:“阿喆,还有朋友来叫你起床?不会是……”陈喆赶紧在他露出猥琐的表情之前拍了他头一下制止了,心下疑惑着去开门。
打开门,陈喆愣住了,怎么会是她?
眼前的女人依然脸上有些青肿,看来被带走后又受到了虐待,她身体有些虚弱的颤抖,身上换了件普通的宽松碎花裙,显得比那晚年轻了不少,不过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急迫,她伸手抓住陈喆的左臂,陈喆下意识挣了一下,但发觉对方好像没有恶意,于是安慰道:“怎么了,有事?你逃出来了?”
女人显然在他问最后一个问题时神色有些慌乱,这不禁使陈喆有些怀疑,但也想不出什么,那女人仰头看着陈喆,结结巴巴的说:“我知道你有一项能力,可以治愈别人,这个能力太残忍了,对我们太残忍了……”说着女人开始陷入一阵短暂的癫狂,步隅疑惑了,赶紧稳住她着急的问:“你也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有治愈能力的!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对不对!”
女人仿佛被他吓到了,声音更加不稳,但好在不失去神智了:“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但是你一定要走,走的越远越好,别让他们找到你,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说着女人挣开陈喆抓着她的手,跌跌撞撞向远方跑去。
陈喆心中疑惑,虽有些惊讶,但倒也不太在意,这几天奇怪的事情还少吗,不差这一个了。
几年后陈喆躺在步隅家的床上,再回想起这一天,不禁怀疑,如果当时听女人的话不再跟步隅联系,会不会生活会不一样。他将疑问说给步隅,男人带着事后餍足的满是爱意的宠溺笑容:“不会,我不会放过你的,天涯海角,你也要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