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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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待客的厢房熏香袅袅，屏绘山水以做隔断，端是素致淡雅。
魂兮辞别送他过来的叶家子弟，掩上房门坐于桌前。
正想着今日遇见的种种事情。
不多时，一点玄色自虚空浮现，在魂兮面前燃成一道火焰。
紧接着，又一滴水珠被扫出来，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停在稍远的地方。
看火焰态度似乎很是嫌弃。
水珠与火焰分各一方，魂兮看着二者，先是的把火焰接过来。
异火对于魂兮的选择很是满意，便乖乖呆在手心里任他摆弄。
火焰精巧可爱，比起在异火空间中所见的暴烈火海天渊有别，现在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被自己捧在手中。
他与异火之间明明毫无联系，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虚无吞炎的信任，不论是方才在山林让虚无吞炎接触缚魂阵还是此刻乖乖的呆在他的控制之中。
只是这份信任落在一个本该是各取所需的约定上。
若他的目标不是那道残魂而是虚无吞炎呢……可异火还是按他说的去做了。
很奇异的感觉。
竟让魂兮有些舍不得破坏这份莫名得来的信任。
如果虚无吞炎所需的真如他表现出的只是灵魂力量，他并不介意为虚无吞炎供给。
盯着手中的火焰，魂兮心中意动，终是忍不住拨了拨异火虚幻的外焰，看到跃动的焰光在指间呆了呆，这才觉得满意。
平时虚无吞炎就总有些出人意料的动作，现在他讨回一二，虚无吞炎也不能说什么。
至于为何要讨回，讨回什么，他没有深想，转而向孤悬的水珠看去。
被顺手放在一旁的异火气焰涨了涨，似有不满，在魂兮身旁晃着试图引起注意，却不见成效。
黑炎卷过将四方摆正的凳子扯来一个，就落在魂兮身旁。
魂兮察觉到身侧的动静，是虚无吞炎化作人形凑过来，少年琉璃般的眼睛里火光恹恹，幽幽如诉，叫人不忍拒绝他的亲近，许是想起先前把火苗塞进袖中心有愧疚，魂兮没有阻止还挪了些位子予他。
于是异火满意了，和魂兮挨着一起注视着眼前这颗水珠。
指尖勾画出阵法的轮廓，魂兮引动灵魂丝线与水珠连结，当二者相触之时，纷繁的灵魂丝线瞬间扩散开去，填满了阵中的每一个晦涩之处，将水珠牢牢地锁在中心。
而魂兮也借此看到了被锁缚其中的残魂并不乐观的状态。
斗尊阶别以下的斗者肉身死亡后灵魂本源往往也会随之湮灭消散，除非有滋养灵魂本源的宝物傍身或可留有一线生机。
很不幸，这道斗皇残魂并没有这等机缘，不过他又是万幸的，他遇到了另一种情况。
——被深谙灵魂之道的人强聚本源。
只不过灵魂本源落于他人之手很难说清楚这是幸与不幸了。
缚魂阵中，道道锁链洞穿过灵魂残片接连在阵法之上，而本该消散的残破灵魂依借着锁链诡异的拼凑在一起，勉强能见人形。
看得出来，缚魂阵锁缚灵魂的效果很好，当时情况紧急并没有给魂兮选择更为妥当的方案的时间，再晚上几分便只能看这线索白白溜走了。
然而此阵到底锐意过重以镇压为主，对于阵中束缚的灵魂伤害不小，魂兮若要在此刻解阵或是再要做些别的什么，这道残存的灵魂本源只怕会在顷刻间消散。
这是魂兮不愿得到的结果。
查看过残魂的情况，想要从残魂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至少也要等到将残魂修复到能够经受住秘法的程度，现在只能暂且放下。
魂兮收起阵法将水珠重新禁锢，应照起于灵魂力量中感应到的叶家所使出的诡异手段，残魂就是被这一击击杀，那显然并不是叶家所有的斗技秘法。
若非往日的积攒，也非交易所得。
是谁，或者说是哪方势力交给叶家的？目的又是什么？
魂兮思索中未得头绪，却注意到一个关键的巧合，如果自己不曾来到东林城外，万药山脉距此万里之遥他又如何能够得知此间发生的一切。
虚无吞炎为何偏偏来到此处，而不是其他地方，东林城或是瑞章、明知对于虚无吞炎来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才对，引虚无吞炎来此的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虚无为何会带我去东林城外的山脉。”
虚无吞炎想到魂兮笑他迷路的样子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热，却还是直言说道，“本座寻着你的气息到的那个地方。”
……
魂兮没料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眼神古怪的看着异火，有没有人告诉过虚无吞炎，他这种行为像个变态？
异火无辜的眨眨眼。
本座往喜欢的地方走有什么不对。
魂兮看懂了虚无吞炎的意思，他静默了一瞬，深感异火果然有异常人的思维，不准备与虚无吞炎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注意力落到了异火方才说的气息之上。
斗气与灵魂的波动皆是气息产生的源头，不过这些气息极淡，源头未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很快便会散去，除非用极为严苛的秘法追查才能寻得一二痕迹。
魂兮确定，自己从未去过东林城外的那座山林，又怎会有气息留存。
可虚无吞炎虽然时常语出惊人但从不无的放矢，既然他说有，便值得魂兮重视起来。
“虚无能说说具体是什么气息吗。”
既然虚无吞炎能感应到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痕迹，那应当能分辨出来是何种气息罢？确定了方向才更好排查出结果。
闻言。
异火倾身，绸缎般的长发簌簌从肩头滑落，拂在魂兮襟前，炙热又冷寂的气息袭来，将他包裹。
太过接近的距离让魂兮眸光闪动，可虚无吞炎做的自然，又是自己先开口询问，现在不好阻止他，魂兮只好坐在原地。
霸道的气息向他合拢，却无害，只让魂兮觉得身前的火焰像是凉滑的发丝来时蹭过颌角般温顺可亲。
本想推拒的手顿住，又担心虚无吞炎的姿势难以支撑便扶在了他的手臂。
一息。
两息。
淡淡的气流拂在裸露的肌肤上，让魂兮隐有不安。
因为他发现虚无吞炎注意的地方既不是斗气汇聚的丹田，也非蕴藏灵魂的灵台，而是……
凑在魂兮颈侧的脑袋动了动，虚无吞炎抽身坐回，看着他，笃定的说，“血。”
血……
魂兮骤然警觉。
血脉之力？！
“虚无，你确定是我？”魂兮特意将我字咬重，一瞬不瞬的盯着虚无吞炎。
心中早已掠过千百个念头，他想从虚无吞炎这里确认的……
族中血脉，除了本人身上，会留十滴于宗祠之中，由宗族长老看护。
以求先祖护佑，以观子弟平安。
不是魂兮亲身来过，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擅动了宗祠之中承载子弟的血液的玉符。
而叶家绝无可能将手伸进魂族的宗祠，这其中定有魂族中人暗通款曲，并且这个人要位居长老之职，或许也不止一个，魂兮想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心中渗出阵阵冷意。
若单这一点，放在平时魂兮不会偏信虚无吞炎所言。
但联系到今日所见，叶家的种种异常。
让魂兮不得不细想其中的牵连。
“本座不会认错。”
虚无吞炎冷清的声音，将魂兮的心绪也带得平静下来。
不论是谁意欲联合族中势力想要扰乱魂族从中渔利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既然魂兮察觉到了这其中的阴谋，他就不可能让这些人得偿所愿。
魂兮食指敲了敲桌面，回望正看着自己的虚无吞炎，才在唇边勾起一抹笑来，“有了白天的那一出叶家必定会去追查‘我’的来历。”
然后让“云兮”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本来依照魂兮的打算一夜的时间查探叶家从残魂手中抢去的东西已是足够，至于叶制得来的诡异手段的来历还需派人秘密去查，却没想到这叶家还牵涉着更多的隐秘。
“也不知道一夜的时间他们还能给我些什么惊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