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冬至》阐夏

12、Chapter.2我在人间四月看远方（五）早春日

　　汪珩显然也听到了，他问我：“南江，你是不是喜欢陈霆？你不是个南芸在一起了么？”我白他一眼：“你爷爷我是直男，南芸是我姐。”
　　汪珩听完怔了怔，哈哈一笑：“没看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再白他一眼。
　　汪珩丝毫不以为然，自从我又一次救了他之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一下子缓和了许多，有时候还能互相爆出来一句冷笑话。
　　上厕所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拦住了，来着不善，我从她怒气冲冲里看出来的。这人就是蒋荨。“你干什么？”我说，我记得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
　　“你是不是给陈霆写情书了？”这件事情现在松宸的无人不知，蒋荨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不是。”我冷脸。我虽然脸皮有点厚，但是也没有那种程度给别人写情书，更何况这情书本来就不是我写的，我没有必要去承认。
　　“你和陈霆是什么关系？”蒋荨咬了咬唇，似乎这句话在她心里埋藏了很久，今天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了。“没关系。”我说。
　　“真的？”蒋荨不相信。我没了耐心，准备走，却看见了陈霆。从同学开始传我给陈霆递情书之后我一般都会绕着陈霆走。
　　原因有三：第一怕我们见面了会尴尬；第二我没有那种雄心豹子胆去喜欢一个男生第三就算陈霆救了我，可是我依旧没有理由去喜欢他。
　　我也在心里问过自己喜不喜欢他，喜欢他么？我很喜欢闻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喜欢他那种淡冷的气质，只不过，这种喜欢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憧憬。
　　我很羡慕陈霆，但是我知道从始至终我和他都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霆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想他应该是听到了些什么。可是既然他没有表情那就无所谓了。我准备走，可是蒋荨却死死的拦着我不让我离开。
　　“南江，南江是吧？你既然不喜欢陈霆为什么要给他写情书？你能说那情书不是你写的么！”蒋荨应该很喜欢陈霆。之后我真正明白蒋荨，她就是那种感情上永远都不允许有杂质的人，对自己，对别人要求都一样。
　　“你可以看我笔记。”我不是很喜欢别人胡搅蛮缠，更何况我对蒋荨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她泼我水的那次上，说话的语气自然是好不了了。
　　我走了，走之前我看了陈霆一眼。原本我和他的关系就并不是很好，至少现在看来关系更僵了。
　　全校的人都在疯传南江喜欢陈霆。南芸说，你没事干嘛惹这些。我说，我也不想啊，谁知道。继而，我又说，马有失蹄。
　　我的时间都是窝在教室里度过的，每次为了避免人群，早上到班最早，下午出校最晚。很快就到了下一个周末，汪珩说：“走，请我吃饭。”
　　我也不知道汪珩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周六的时候我和南芸还窝在床上挺尸，就听见了敲门声。南芸看了我一眼说：“南江去开门。”
　　我趿拉着拖鞋开门，入眼的就是汪珩的脸。我一下子手一抖，门又关了。就听见门外又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惹了南芸的清梦，南芸不耐烦：“南江，你怎么还不开门！”我只好又把门打开了，汪珩脸色不好。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盯着汪珩问。汪珩没理我。我想了想，想到了之前请汪珩吃饭的事。“十点了。”汪珩说。“正好吃午饭。”我说。
　　“小爷我早餐都没吃。”汪珩不客气的堵我。我简单洗漱了跟南芸说了一下，南芸说：“走吧，走吧，记得带钥匙，把门关上。”
　　我和汪珩找了一个小餐馆。汪珩脸色不好：“王成最近混的挺不错。”我点了两碗牛肉面，面还没有上上来。
　　“怎么了？”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事。”汪珩说。不过他还是挺好奇我和陈霆的关系，我将刚端来的面条挪到自己的面前，抽了双一次性筷子开始吃。
　　“你和我不是同桌么？”我瞥了他一眼。“也是。”汪珩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厮从一开始就不是和我们一样混的。保持点距离挺好。”
　　“嗯。”我吃着碗里的面条，就见汪珩的面色突然凝重。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沙狗。“走。”我吃了几口说。汪珩也放了碗。就算我们反应够快，我们还是沙狗被发现了。
　　不巧的是沙狗今天的身边没有带着小弟。沙狗走到我们的身边说：“南江，想不到你这人还挺会玩阴的。上次救你的那个小弟弟长得也不错。弄来给我玩几天呗。”
　　我嫌恶心，沙狗不笑的时候脸上的横肉还不是很明显，当他笑了之后，脸上的横肉全部堆在了一起。
　　“别恶心我。”今天沙狗没有带人，我和汪珩是两个人，也不怕沙狗会动手。我和汪珩出了了面馆。所有的好心情都因为沙狗消散殆尽。
　　汪珩说：“上次救我的不止你？”“那是，还有陈霆。”我说。汪珩沉思：“那是不是小爷我也该回报一下他？”
　　“收敛你的回报吧。”我瞥了他一眼。说实话，我还是很担心沙狗会去找陈霆的麻烦。但是转念一想，陈霆应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和汪珩分开之后，我直接回家了。南芸在看电视，频道调来调去，显然心不在焉。我心里还在盘算怎么跟陈霆说起这件事，也没有注意南芸。
　　上学之后，我决定去陈霆的班上去找他。二班就在我们班的旁边，我走到他们班的窗子外面冲里面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人在里面吹了吹口哨，还有人不屑的看着我。
　　陈霆的同桌推了推他，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眸中闪烁过一抹清光。“陈霆，你出来一下。”我丝毫不顾别人怪异的目光，直接喊出口。等喊完之后我就开始后悔，暗骂自己太冲动。
　　陈霆走了出来，我看着他说：“这几天你注意一点，免得被人闷黑棍。”我没有将沙狗那龌龊的思想告诉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要注意的。
　　临走的时候陈霆叫住了我：“南江，你和南芸是什么关系？”陈霆声音清冷，我愣了愣，我和南芸的关系这么纯洁：“她是我姐。”
　　我不知道为什么陈霆也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我和南芸走得太近了？不会呀，我除了陪她买零食，上厕所，逛操场，一起上学放学。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更让我不解的是，陈霆是怎么知道南芸的。这事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南芸以中考状元考进来的，凑巧的是这一届高考状元和南芸是平分，这个人就是陈霆。
　　陈霆当上学生会主席之后没几天南芸就成了学生会副主席。也算个学生会的名誉主席，只是挂一个名，没有实权也没有太多的琐事。
　　毕竟树大招风，南芸顶着个学生会副主席的头衔，我还每天跟她同进同出。外人不知道我和南芸的关系，所以传着传着就成了，南江表白陈霆未遂紧贴学生会副主席南芸。我觉得这个标题取的挺有深意，作为一个语文高材生，我居然挑不出毛病。
　　见我在出神，陈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应了一声就走了。我回到了教室，心神不定。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班主任是个四十几岁的男老师，上次的事情我对他耿耿于怀，一直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武断的人。班主任姓黄，一般在私底下喊他老黄。
　　说起老黄，我习惯的想到邻居家有一只大黄狗叫二黄。
　　老黄说：“今天我们去会议室上课，正好和二班一起上。”我不悲不喜，不过班上的女生倒是很开心，明明脸上是堆砌的笑容，偏偏还要矜持一下，继而嚷嚷着：“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和陈霆一起上课！”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汪珩的长相丝毫不亚于陈霆追他的女生没有向陈霆一样疯狂。我想了想，大抵是现在的女生既喜欢帅的有喜欢有钱的，更喜欢有才的。恰恰陈霆都满足这个要求。
　　一众人跟着老黄去了会议室，二班的人已经到了。自从上次和二班比完球赛，二班的气焰就消了不少，至少见到我们少了一种莫明的针对。
　　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二班人群里的陈霆。要说陈霆很引人注目，那是肯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人一出现我就能瞬间的感知到。我想，一定是这些天为了避开流言蜚语养成的习惯。
　　我看了看陈霆，南芸在一旁说：“南江把你的笔借我一下，我的没有墨水了。”我没回应，南芸朝我的目光探寻的看去，看见了陈霆，随后她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直到她找了另一个人借了一支笔，我才反应过来，把我我唯一的一支笔递了过去。“你不用了？”南芸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没有接。我盯着手里的笔，眼中晦涩不明。
　　“你管我。”我回了一眼。南芸气急，见没人关注我们这边，她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说：“南江，回去了你做饭。”威胁我！
　　我岂是会拜倒在南芸的淫威之下的，我说：“那你只能吃白水面了。”南芸无情的转过身，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
　　在分座位的时候考虑到我们班正好多出来一个人和二班互补，原本我是坐在前面的，不知道老黄是怎么安排，我最终坐到了陈霆的旁边。
　　坐在陈霆身边我感觉压力山大。总有几个妹子会投过来几道锋利的视线，还有几个妹子眼里是满满的揶揄。
　　我突然觉得这堂课是多么痛苦。偏偏我身边的陈霆却稳如泰山，目光一直平淡的看着讲台，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