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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劳山金钗(一) ...

  •   五个人进入了密室以后,门便在他们身后消失不见了。
      余英杰晃着沈湫的胳膊惊恐地叫着:“门……门它……它不见了!!!”曹庸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脸也是吓得煞白。
      赵锡城礼貌地对他们行了一个抱拳礼,邪笑道:“两位对不住了,贸然带两位到结界中来,你们可得好好帮助沈湫,早点把事完成,早点回去。”
      余英杰皱着眉:“结界?说好的密室呢?什么情况?”
      曹庸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问着:“我们是要做什么?你又是谁?难道那些书里……”
      沈湫则是在一旁叹了口气,坐在渔屋的桌子上说:“我才不要他俩帮助,他俩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姓赵的,我只帮你这一次,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赵锡城对着沈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示意大家跟随他出门,边走边说道:“想要知道的事,我会慢慢向各位解释,先跟我过来吧。”
      沈湫和余英杰跟着赵锡城出了渔屋,赵小若扶着受到严重惊吓精神恍惚的曹庸跟在后面。
      沈湫扯了扯赵锡城的袖角,低声问他:“你不是躲追杀吗,带我们来结界里干嘛?”
      赵锡城没说话,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条塞到沈湫手里。碍于曹庸和余英杰还在,沈湫并没有马上看纸条里的内容,而是将纸条偷偷藏了起来。
      结界里此时正是清晨,渔屋外一侧是宽阔的江面,另一面则是翠绿的青山,赵锡城一行人正向大山的深处走去。
      突然,从背后传来了小男孩唱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劳山头,洱河尾,
      阿妈寻来俏山鬼,
      阿姊瞧见心向往,
      阿兄金羽刺其膛。
      可怜山鬼心作药,
      救得阿姊身康健,
      阿姊日日哭不停,
      此番孽缘勿复来……
      众人下意识回过头,远远望去,发现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坐在渔屋的屋顶上,余英杰和曹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沈湫想要往回走看看却被赵锡城拦住了,赵锡城让小若拉上呆滞的两人继续往前走,自己也拉上沈湫跟在后面。
      虽说赵锡城表面上波澜不惊,沈湫却似乎感受到,他有点生气,究竟是什么能让这种人发火?沈湫没忍住又往后望了一眼,屋顶上的小孩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湫走在后面,攥着纸条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紧握,如此反复。
      赵锡城拍拍他的肩膀:“想看就看吧,他们走在前面不会注意到的。”
      沈湫瞪了赵锡城一眼:“不用你来教我!”嘴上虽这么说着,但还是忍不住把纸条掏出来。
      纸条上潦草写着:破此命,需进结界,过九宫飞星。
      赵锡城见沈湫把纸条拿了出来,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第一宫,一白贪狼星。”
      沈湫把纸条收了起来 ,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以后,到了一座风格古旧的城楼之外,古城位于山的半山腰,从路人的口中他们知道了这就是小孩口中的劳山,而这个古城应该就是洛城了。
      那么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应该就是在这古城当中了。
      古城门前是两两相对的四个士兵,里面有个僧人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向城门外跑,哪知道人刚跨出了城门,整个人便化成了灰。
      沈湫看向了赵锡城,两个人都是脸色煞白。曹庸和赵小若几乎是同时开口:“我们,还要进去吗?”余英杰也补充道:“怕是有去无回呀。”
      沈湫想和赵锡城商量:“要不他们留在这,我跟你进去过关,事成之后我们想办法带他们出去。”
      赵锡城做了一次深呼吸,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告诉沈湫:“首先,过关不是那么容易,没了他们还真不行。其次,我要告诉你,这个路线是个单向线,一进,九出,我也没有办法回来接他们。”
      沈湫回想起了纸条上写的九宫飞星,他不是很懂风水上这些东西,但既然赵锡城这么说了,应该也有一些他的道理,那么自己只能尽全力保护好曹庸和余英杰了。
      他们一行五人进了城后,一个锦衣卫模样的士兵朝他们走了过来:“在此恭候各位多时了,想必各位都是来替瓦杜勒郡主寻金钗的吧,请随我来。”
      听到这话,曹庸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桃花郡主?”沈湫没听清楚,转头问曹庸:“你说什么?”
      曹庸揉了揉鼻子,告诉沈湫:“我看这里的本地人似乎都说壮语,在壮语里,瓦杜勒就是桃花的意思,那么如果这里的瓦杜勒是壮语,我们要找到就是桃花郡主了。”
      沈湫欣慰地点了头:“没想到你还会壮语,挺厉害的嘛。”
      曹庸偷偷地看向赵小若,腼腆地低头笑了笑,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前面领路的士兵对曹庸的话不置可否,但是他告诉他们,金钗是洛城的传世之宝,也是郡主的心爱之物,这次金钗丢失,事关重大,每人都只有五天时间,希望他们可以好好把握。
      沈湫问士兵:“如果五天我们没找到怎么办。”
      士兵做了一个砍首的手势:“为了防止能力过低或者虚报情况的人,也为了尽快找到金钗,上面下的命令。刚刚出去的僧人就是时限已到,如果想跑,你们也看到后果了。”
      同行的五个人似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曹庸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的头还在,但是五天以后可就说不准了,毕竟这么他是亲眼看到僧人化成灰的。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士兵领他们来到了这五天居住的地方。看起来像是王宫的偏殿,房子一尘不染,似乎是有人不久前才搬离,结合刚刚士兵说的话,大家已经猜到之前住在房间里的这群人的后果了。
      他们推门走进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很是奇怪。房间里一共有六张床,每张床的床帘都连到天花板上,拉开床帘里面的空间比较大,每张床配有单独的烛台可供使用,虽然床帘里比较暗,但是睡觉其实也用不了太强烈的光线。
      每个人选好自己的床位之后,余英杰指着旁边那个空床对大家说:“那个是空床的话可以放东西吧。”
      沈湫刚想说你有什么东西好放的,士兵就开口了:“那不是空床,待会会有一个叫杜茂生的人住进来。”
      沈湫一脸懵逼:“谁?”
      士兵没有回复,交代完吃饭和洗澡的地方以后就转身离开了,并且叮嘱他们下午四时去找郡主,郡主会告诉他们金钗的样式,计时也从那时开始。
      五人在房子里暂作休息,直到下午快要出发的时候士兵口中的杜茂生还是没有出现。
      下午四时一行人随着人群进了宫。这群人里有白发飘飘的道士,有衣着普通的妇女,甚至还有有衣衫褴褛的乞丐。
      进到殿里,衣着华丽的郡主已经等着他们了,只是她带着面纱,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郡主告诉这群人,金钗是羽毛的样式,上面镶嵌了切割成桃花形状的红宝石,不要试图用假的金钗来代替,因为她能够感知这支金钗的真假。
      沈湫问赵锡城会不会是不是孩子口中那个金羽,赵锡城点了头。
      赵小若注意到有一个面容姣好的男人右眼下有血红的泪痣,但丝毫不影响他凭容貌吸引着大家的目光,赵小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回房间的路上,余英杰悄悄对赵锡城说,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们。赵锡城回首看去,正是小若偷瞟了几眼的那个男人。赵锡城示意他们先假装没有看见,试探一下那个男人的意图。
      可不曾想那个男人直接尾随他们到了房间里,而且礼貌地告诉他们,他就是杜茂生……
      五个人心有灵犀地都不说话了,因为回去的时间也不早了,再加上这一天舟车劳顿又信息量巨大,用过晚饭后五个人都很快洗漱睡下了。
      沈湫仰躺在床上,摸出了之前赵锡城塞给他那张纸条。厚重的床帘让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好转身爬起来摸索着将蜡烛点亮,随后又躺回床上,把纸条举起来正准备端详,却突然发现天花板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他把纸条放下,左看右看辨认了一会,发现是一条金色巨龙在暗红的乌云当中来回穿梭。
      沈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烛台赶紧下床跑到赵锡城床帘之前,深吸了一口气,把赵锡城的床帘给拉开一角。赵锡城睡得正香,突然透进来的烛光让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沈湫抬头一看,发现赵锡城的天花板上则是一只毛色银得发亮的狐狸在撕咬着些什么。
      沈湫思索片刻,又继续走到杜茂生的床前,小心翼翼地挑起床帘,天花板上的画面让沈湫大吃一惊,正是郡主寻找许久的那支金钗,上面带着已经风干的血迹。
      沈湫在原地呆愣了片刻,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经过思考以后,他决定把赵锡城叫起来,两个人一起商量一下。于是他又回到赵锡城的床边,伸手拍赵锡城的肩膀,赵锡城猛地一下惊醒,两个人面面相觑。赵锡城嘴角有些微的抽搐,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开口:“你要干嘛!”
      沈湫收回手,附在赵锡城耳边说:“跟我来,杜茂生好像有点问题。”
      赵锡城的眼神由愤怒转为了疑惑,蹑手蹑脚地跟着沈湫一起,看到了刚刚沈湫所看到的那些图案。
      赵锡城把沈湫带出房间并关上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以后,他问沈湫:“这是什么意思?金钗在他身上吗?”
      沈湫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天花板上是金龙,你的是银狐,那么,这就意味着,他就是金钗。”
      赵锡城眉头皱起:“不对,今天和郡主见面的时候他也在,郡主并没有有所察觉?”
      沈湫摸着下巴,小声说道:“要我看,要么是公主不知道金钗已成人形,要么……”
      赵锡城有些焦急:“什么?”
      沈湫刚要说话,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默契地互对眼神之后悄悄回到了房里,各自躺在床上思考问题。
      第二天杜茂生准备出门的时候,沈湫和赵锡城也已顶着黑眼圈准备妥当准备出发跟着杜茂生,而其他三个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为了使两人的意图不那么明显,沈湫一路上都在与杜茂生交流一些城中发生过的趣事,而杜茂生周围一直都环绕着一股比较沉郁的气氛,似乎是一直在担忧着什么。
      不知不觉他们随杜茂生爬到了劳山的山顶,而杜茂生没有一丝犹豫地就从山顶上一跃而下了。
      赵锡城和沈湫愣在原地四目相对。赵锡城咽了一口口水问沈湫:“跳吗?”
      沈湫做了个请的手势:“you jump ,I jump.”
      赵锡城往前试探几步看了两眼又退了回来:“不行不行,太高了,跳下去非死即伤,加上我也不会水。要我说,应该是河里另有玄机,我们从下游进去。”
      沈湫走到悬崖边上看着后退的赵锡城发笑:“害怕就直说,不就是跳……”说完回头的那一刹那也呆住了,随即说道:“跳的位置不一样吗,下游就下游,咱们走。”
      赵锡城对着沈湫翻了个白眼,和沈湫一起下山了。
      下山以后他们与刚睡醒的另外三个人汇合了,宋英杰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他们去哪了。沈湫吃着赵小若递给他的烧饼回答道:“跟踪杜茂生去了。”
      赵小若又递给沈湫一杯豆浆问道:“跟踪他?他去哪了?跟他干嘛?”
      赵锡城见沈湫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便回答道:“跳河了,跳的地方太高下不去,我们准备去下游看看。”
      曹庸一脸疑惑地问他们:“之前我早起锻炼的时候看了一下,这四周都是城墙,大门现在也出不去,河又在城外,怎么去下游?”
      他们都看向沈湫,沈湫也无计可施瘪嘴摇了摇头。
      几个人吃完饭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现城门口围着一群人在看一个告示,宋英杰挤进去看了以后告诉他们:“是说近期一直有河童抓走在河里玩水的女人,需要找一个会水的人去一探究竟。”
      沈湫和赵锡城看着对方会心一笑,机会来了。
      沈湫快步挤到人群之前撕下了告示,顿时就有一群士兵将沈湫团团围住了。
      沈湫挥着告示说道:“我们可以去查明真相。”
      士兵中带队的那个人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是你,谁揭榜谁办事,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
      沈湫看向赵锡城,赵锡城冲他点了头表示默许。
      随后沈湫就被士兵给押解出去了,沈湫心里还在想这不是给我机会开溜吗,但当他一踏出城门那一刻就傻了眼。
      他们来的时候结界里是盛夏,烈日炎炎,可此时城门外的风景已然深秋,树叶飘零,北风四起。沈湫突然明白了,此时的城门不是通向他们来的地方,而是接通了另一个世界的空间,而只有揭榜的人才有了解这一切的机会,也就意味着,只有他们能够有机会活下去,而他们五个人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了,那么接下来的路,务必万分谨慎。
      士兵带着沈湫来到河边,边走边向沈湫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些失踪妇女的情况。沈湫没有在城外看见那处显眼的小木屋,这更加肯定了沈湫心中另一个空间的说法。沈湫伸手去探湖水,湖水已有些微刺骨寒意。带头的士兵开始脱起盔甲,边脱边说:“这河能去之处我们都以探查过了,想必奥秘在其河底,要想一探究竟必须深入其中。”沈湫伸手制止住他脱衣服的手:“你…你要干嘛?”
      士兵甩开沈湫的手继续脱着衣服,“赶紧脱衣服我带你游到妇女最初失踪的地方,速去速回。”
      沈湫见说话没什么用,也不再继续做努力了,开始脱自己的外衣。
      下水以后,沈湫打了个寒颤,发现这条河远比他想象中的深也比想象中要冷,河的最深处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绿光。
      士兵送到三米多深的地方,示意沈湫继续向下游,自己就开始返程了。
      沈湫见士兵离开,便恢复了自己的龙身向下游去。
      河的最深处透着幽蓝的光,水的流速已经很慢了,如果真有失踪的妇女在这附近应该也不会到太远的地方。龙身的沈湫游得很快,渐渐蓝光散发之处的风景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个鸟首鱼身的妖物盘伏在巨大的贝壳当中,身下枕着的不计其数的蓝色珍珠透亮光莹。
      沈湫重新变回人身,慢慢接近那个奇怪的生物。那妖物突然睁眼,沈湫吓了一跳,定在了原地。妖物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变成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大胖小子。
      虽说外表是个刚过周岁的孩童,发出的声音却像一个年迈的老头子:“谎言,女人,情爱,有哪一样是我们真正能够明白的…何必为了本就琢磨不透的东西鞠躬尽瘁呢?”
      沈湫笑了:“就是因为变化莫测,才更吸引人的注意。一看就懂的东西,很无趣吧。”
      小孩把玩着身下的蓝色珍珠:“痛苦和快乐,本就相伴吗?”
      沈湫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小孩:“是否相伴我不知道,但那些妇女,是被你掳去了吧?”
      小孩没有直接回答沈湫的话,只是从珍珠中翻出一个红色手串交给沈湫:“首饰要佩戴在合适的人身上才会发光不是吗,等你找到故事的真相再来找我吧。”
      沈湫仔细瞧看着这串手链,其中一颗珠子上有桃花。他问那个小孩:“你这就给我一串珠子,一个妇女都没找到,我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可沈湫一抬头,那个小孩连同那个大贝壳,都一起消失了。
      沈湫在心里骂娘,又在黑暗之中游到上下游其他地方看了看,确认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找到落水的杜茂生以后,开始往水面上游去了。
      沈湫出水以后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士兵们已经在湖面上等候多时了。
      那个领他下水的士兵问他:“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湫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手串,手串上残留的水珠滴落在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
      “这是什么?”士兵一脸疑惑和怀疑:“你不会是随便找了个手串糊弄我们吧。”
      “这是河里那东西给我的。”沈湫一边说着一边从河里爬起来,余光看到有个侍女模样的人慌慌忙忙地跑开了。
      士兵接过那个手串,吩咐手下画成画像去那些失踪妇女的家里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个手串,接着又转过头问沈湫:“就这个吗,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沈湫拧干身上的水:“没了,个中缘由还得等我回去慢慢想想。”
      士兵告诉沈湫,他有两天的时间去找到那些妇女,否则将作为虚报线索而被关进大牢。
      沈湫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距离他们接到找金钗的任务已经过去一天了,任务的总期限是五天,那么要么找女人是个支线任务,要么就是女人的失踪一定和金钗有所关联。

      沈湫回房间以后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房间正中的桌子上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沈湫把自己湿透了的衣服换下来,换上了桌上的衣服。
      沈湫坐在床沿把玩着那串红珠,打算先等上一个时辰左右等赵锡城他们回来了以后商量一下下一步工作。
      谁知道沈湫没有等来队友,砰的一声推门而入的是跳崖的杜茂生。
      沈湫忍住了没有大叫,但是看到杜茂生跳崖归来竟然毫发无损,属实是吃了一惊。
      就在沈湫起身打算与杜茂生搭话的时候,手中的红珠串将阳光折射到了杜茂生的脸上,杜茂生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沈湫心说不妙,刚想要闪避杜茂生却已经扑了上来,嘴上还一直嘶吼着:“还给我!还给我!”
      沈湫奋力护着红珠,身上的新衣服已经被发狂的杜茂生抓得破烂不堪。
      也不知为什么看似柔弱多病的杜茂生此时好像力大无穷,沈湫在他身下根本好无还手之力,再加上床铺塌软沈湫根本借不上力。
      就在沈湫一筹莫展之际,身上这股巨大的压力突然消失了,杜茂生被拍晕露出来赵锡城的脸。赵锡城脸上一脸疲惫。
      沈湫问赵锡城:“你们去哪了?”
      赵锡城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甩了甩手腕反问到:“你这边怎么样?”
      赵锡城转身关上门,让沈湫把他所经历的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
      沈湫将自己的经历简要说了一下,用尽量简洁的话语告诉了赵锡城自己在城外发生的事,然后继续追问赵锡城:“你们干嘛去了怎么一脸疲态,他们其他人呢?”

      “你被带出去以后,我们又去杜茂生跳崖的那座山看了。”赵锡城边坐下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仰面饮下。
      赵锡城四人见山上没什么,便去找了跟绳子想要从山崖吊着下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结果真的看到悬崖上有一个山洞。余英杰大着胆子进了山洞,借着微弱的阳光看到山洞的洞壁上刻着巫师祭祀,各种神话传说比如盘古开天,太上老君巡游等光景。还有一串看着像汉字的字符,宋英杰不清楚描述的是什么意思。山洞的最深处有一个祭台一样的物件,上面有七个空位,应该是要摆放七样物件。
      把宋英杰从山洞拉回山顶后听完他的描述,曹庸若有所思,四个人决定让懂壮族历史的曹庸下去看看。曹庸本来浑身每个细胞都写着拒绝,结果赵小若把手搭在他肩上,正视着他的眼睛告诉曹庸她相信他,曹庸便想也没想拿着绳子拴在了腰上,一边拴一边念叨让宋英杰和赵锡城千万要把绳子拉好…
      曹庸回来以后告诉他们,山洞里的描述颇像以前他看过的布洛陀经诗里的描述,墙上字符是壮族的土俗字,这种文字有的是借用汉字的偏旁部首重新组合而成,因此看起来与汉字有几分相似,墙上的文字大致含义是:布洛陀能看见一起,主宰生死主宰秩序。
      曹庸解释道,布洛陀"是壮语的译音,布洛陀的"布"是很有威望的老人的尊称,"洛"是知道、知晓的意思,"陀"是很多、很会创造的意思,"布洛陀"就是指"山里的头人"、"山里的老人"或 "无事不知晓的老人"。布洛陀在壮族是创世神道德神。但是对于祭台上应该放什么,他也没有头绪。
      四人决定返程的时候,路上突然兀自多出了一块石雕,雕刻的是一个一手捏着泥人一手握着鞭子的女人。大家都觉得这应该雕刻的是女娲,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路中央。就在四人决定从雕像旁边绕开的时候,雕像却突然如蜕壳一般,外部的灰色石刻如同干枯的树皮一块块脱落了,当中出现的是和石刻一模一样却有血有肉的一位仙子。仙子愣神片刻以后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抬眼看向赵锡城问道:“天崩裂,地歪斜,人何以存?”
      赵锡城皱了皱眉头,宋英杰在一旁吐槽:“这天地不是好着呢吗,发什么神经?”
      曹庸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两步快走到赵锡城身边:“经诗里好像对天地有所描述‘古代先造天,天上空空荡荡,天仙害怕天崩裂,要锡去补天,变成了黑云和青云。大地陷落一个大洞,天仙害怕地裂变歪斜,用铜去焊接大地,变成了红泥和黄泥’。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们,那七样物件里有铜和锡?那剩下的几件,也会是金属吗?”
      听到这话 赵锡城紧缩的眉头略有舒展。
      赵小若疑问到:“可是元素周期表上那么多金属,我们该选那几样?”
      曹庸摇了摇头:“这我不清楚了,但先找铜和锡总是没错的。”
      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宋英杰指着已经人化的女娲雕像:“她往那边去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赵锡城抬头望了眼太阳,发现他们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快要下午了,不知道沈湫有没有回去,便对宋英杰说:“我看天色不早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兵分两路,我回去找沈湫,你们跟着女娲,沿路做下记号,我带着他来找你们汇合。”

      赵锡城放下水杯,重新看着沈湫:“但是很不对劲的是,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很多’杜茂生’,甚至有可能,全城都是杜茂生。”
      “全…全城都是杜茂生?”怎么回事?沈湫刚刚有些清晰的思路又变得混乱了。
      赵锡城眉头一皱:“这样说的话那么你得到了一串红珠,又说首饰要带在合适的人身上,而杜茂生在看到这串红珠以后发了疯……”
      “会不会是让我们找到对应的杜茂生?”沈湫灵光一现。
      “什么叫对应的杜茂生?什么才算对应?”
      沈湫脸上的光芒消失了,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对应的法则到底是什么。
      “城里出现的这些杜茂生,有什么区别吗?”沈湫问赵锡城。
      赵锡城摩挲着下巴,“看着倒是一模一样,实在要说区别的话,就是只有你面前这个发狂了,其他的杜茂生都跟没魂一样在街上游荡。”
      “那他发狂的诱因是什么?”沈湫盘着那串红珠,然后抬眼看向赵锡城:“我有个想法,你陪我去试试。”
      赵锡城跟着沈湫出门了,刚踏出院子就迎面走来一个杜茂生,沈湫调整了一下串珠的角度,使红光再次映在了他的脸上,果不其然,这个杜茂生也发狂起来,朝着两人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赵锡城眼疾手快地挡在了沈湫前面,将失去理智的杜茂生打晕在一旁。
      “这个也疯了…”沈湫小声嘀咕着。
      “那就应该是要找那个不会疯的?”赵锡城接过沈湫的话。
      “不知道,得挨个试试”
      “等我们这边办完再去找宋英杰他们吧,时间不等人啊。”
      沈湫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以后:“好吧,咱们走,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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