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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各自盤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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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嗎?”謝碩秋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他是有點後悔抱她救下來了。今天一早他就聽到了大街小巷的人在討論五王府被滅一事,都弄的沸沸揚揚的,京城中的羽林軍比起平日多了整整一倍,都在查探那五王爺的下落。他自是知道,自己昨日才親眼目睹了五王爺出城的事,想必其中別有內情,加今天打探到的消息,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要知道內情,恐怕只得問夏瑤了,可她整整昏睡了一日,現在都向午了,人還沒有醒過來得跡象。
“還沒呢。”程文軒一副到底發生什麼事的表情看著謝碩秋,他不是個愛惹麻煩的人。都是喝酒累事,昨晚的事發生的迷迷糊糊的,現在還把人帶到了程家中,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禍根。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謝碩秋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昨晚晚上,在王爺出了城後我曾到過夏瑤住的地方查探過。我到那的時候,看到一群黑衣人不知在找什麼東西,結果沒找到。”
謝碩秋把昨昨程穆朗走後的所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謝碩秋回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事,就愈覺奇怪。事情不但與五王爺有關,似乎還牽涉到蘇夏兩家,再加上今早逸王府血案,他愈發肯定,事件並沒那麼簡單。
程穆朗一陣狐疑的看著他,眼裡明顯地表示著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到酒館時,恰巧碰到一群黑衣人,他們口中一直說要把「東西」給找出來。我當時躲在暗處觀察很久,他們似乎無所收獲就走了。”謝碩秋打量著仍在昏睡狀態的夏瑤,不知在盤算什麼。
“按你這麼說,五爺出城後就沒再回來了。這事恐怕另有內情,恐怕不是我們兩個人可以處理得了的大事。再這樣下去,不論那方人馬,都會懷疑到咱們身上來,那可是殺身之禍啊!”程穆朗皺起眉頭,人他們救下了,無論如何他們是脫不了關係的。
“你先把人救醒,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能待她醒了才知道。也別讓別人知道她人在程府,”謝碩秋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會繼續打聽五王爺的消息,晚上我要去夏府一趟。”
“你還想參和進去?”程穆朗聽到謝碩秋這麼說,一張俊臉垮了下來。
“不是,既然我們已經在火坑裡,總得查清楚背後的陰謀才能自保。就算我們不想管這趟渾水,恐怕也由不得我們。”謝碩秋也很郁悶,他從來不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昨更晚上他也不知幾為到什麼,可能酒喝多了,就一股勁兒的插手了,現在後悔也為時已晚。
“我可跟你說,這人留不得。”程穆朗指了指在床上得夏瑤,也不是他鐵石心腸,可這事背後,可牽扯到整個皇家。要是五王爺出了什麼事,那就是謀逆大罪,那可是滿門抄斬的事。
“行,人醒了問完話後便隨你處置。”謝碩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眼下夏瑤是走是留也不是他最關心的事,他關心的是五王爺到底是如何。如果他平安歸來了,事情也就簡單多,但如果他安然無恙,又怎會任由刺客血洗逸王府?
程穆朗跟他一樣,也有同樣的擔心,他們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程穆朗無奈搖了把頭說道:
“我去煎藥,若不出意外,最晚明天她也該醒了。”程穆朗拍了拍謝碩秋肩膀。
說實話,夏瑤傷口很深,也失血過多,幸好沒傷及心臟,那劍口再進幾分,她早見閰王去了。現在昏睡那麼一兩天實屬正常。他醫術不如他爹,可這事關緊要,他也不敢把事情告訴他爹。更何況,五王爺逆了這事他們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還是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
謝碩秋走到了床邊,一臉沉思的看著夏瑤。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昨晚那群黑衣人到底在酒館找的是什麼?五王爺是跟蘇家或是夏家有什麼關係嗎?又是為什麼她們要出城?
床上的人仍未有醒來的跡象,但她臉上似乎不像之前那麼平靜。她臉龐冒著冷汗,臉色蒼白,嘴中喃喃自話不知在說什麼。謝碩秋再稍微靠近她,想要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娘?” 床上的人聲音細的他聽不太清楚,只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在喊她的娘。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替她擦了擦在臉上的汗珠。謝碩秋知道,她現在很虛弱,他也知道自己只能幫到她這裡了,以後的事,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中午的時候程穆朗給夏瑤餵了藥,然後謝碩秋就給他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據說五王爺找到了,就在城郊的別院裡,按得來的消息,人是沒了。
程穆朗聽到消息時心中一沉,能這麼大動作把五王爺給給殺了,到底是何人?不僅如此,謝碩秋還跟他說了皇上要招兵一事,負責新兵訓練的正是他家爹爹,換句話說,他快要離開京城了。
“什麼時候出發?”程穆朗看著謝碩秋,他們雖然不懂朝堂上的事,可他們的爹都是入朝為官之人,多少也知道沒了五王爺,會導致朝中勢力失衡,加上朝中多事,也無將才,感覺很多事都朝著大慶而來。
“眼下五王爺出了事,調動兵馬以作訓練新兵不知是否是一個好時機。一切都要待皇上旨意才能行動。”謝碩秋從小就跟他爹出入軍營,也知道新兵訓練所需要的什麼。刺殺五王爺的人如果是衝著整個大慶王朝而來的話,那麼,最壞的情況是還沒來得及招兵買馬,那仗便會打起來了。
“按目前情況,五王爺的死最好是?”程穆朗說不下去,聖意是不可揣測的。禍從口出,他一向是個循規蹈矩,言行謹慎之人,如果他再往下說,那便是大不敬之罪。
五王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廷,皇上震怒,更莫說他知道別院裡還有一個蘇大娘。崇惠帝不是不知道這蘇大娘的,楚天逸曾在十五年前就為了她一人置整個大慶於不顧。這些年來他不是不知道楚天逸在接濟那蘇大娘,但只要她沒進這五王府,那崇惠帝也就睜一眼 閉一眼,沒多說什麼。
現在,崇惠帝雖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也看出一些端倪來。就是為了這女人,楚天逸就置他們兄弟不顧,放大慶於不顧。想著想著,砰一聲,他手拍到了桌子上,差點把桌子給劈開了兩半。面對皇上的盛怒,楚天歌只是跪在了地上,沉默以對。
他也不明的他的五哥,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一個女人,就奮不顧身,一錯再錯。楚天歌肯定是理解不來的,他自己就是個多情種,府中妻妾多達七人。雖與七王妃青梅竹馬,是患難夫妻,鶼鰈情深,可也阻止不了他見一個愛一個的本性,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是諒解不了他五哥的行為。
他明白皇上的震怒,拋開個人兄弟感情不說,五哥是朝中一個很重要的存在,他不僅能平衡朝中勢力,也是一個軍政奇才,眼下朝中無將才,少了一個五王爺那簡直是百上加斤,困難重重。他自問他是沒有代替楚天逸的能力。
“皇上,要往下查嗎?”楚天歌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慮,才剛宣布招兵置重稅,也開始了重開商道之事,要是現在盤查五王爺的死,那只會讓有心人有機可乘。若查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動搖國之根本,不查那便讓世人有道皇家無情,實在兩難。
“這事不宜過於高調,只能過段時日再暗中調查,現在不宜。”崇惠帝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五弟,你可不要怪朕無情啊。”
祟惠帝說這句的時候,就像一個不想被孰厭的小孩子一樣。他不是不想為弟報仇,他恨不得馬上就把人給揪出來五耿分屍,可他是一國之君,一言一行就得以國為先,若這樣換來自家兄弟的誤會而疏遠自己,那他便什麼都沒有了。他已經沒有了五弟,可不能再沒有了他的七弟。
“那太后娘娘那?”楚天歌默默的給崇惠帝給了個禮,按皇上的意思,五王爺的恐死恐怕要冷處理了,隨便散個謠言讓事情給結了,之後再行調查。他自是理解祟惠帝一切的決定,這是他身為君王的無可奈何,就連個人的情感也先要併棄,所有事情必須以國為先。可恐怕,不能諒解祟惠帝的不是自己,而是五王爺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當今的太后娘娘。
“太后那,朕自會跟她解釋。盡快把葬禮辦了。他在調查的私鹽案,就由你繼續給朕辦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崇惠帝來不及傷心,就要解決眼下的危機。這讓崇惠帝更是氣憤,”楚天逸啊楚天逸,你把這爛攤子番下來給朕,置整個大慶於不顧,你讓朕如何給你封號?!”
楚天歌深知,他五哥恐怕是不會得到什麼封號了,還在崇惠帝心裡成了一個不忠不義的人。他不知道他五哥這樣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可是這是他的選擇。作為兄弟,無論他哥哥做了什麼選擇,他都會支持,作為朝臣麻,他多少也有一點不諒解。
“這蘇大娘還有一女,”楚天歌小心翼翼的說道,同時偷偷看了崇惠帝一眼。他知道崇惠帝不待見蘇大娘母女,可他找遍了別院,逸王府,還有蘇大娘經營的蓬萊酒館,也沒找到這人的蹤影。“臣弟以為,必須待把人找回來。也許她知道上什麼。”
“嗯。”崇惠帝應了一聲,算是應允了。
“七弟,來陪朕喝喝酒。”崇惠帝命人把酒給帶了上來,政事談完了,他才露出了一絲落漠。他想到了兒時幾位兄弟相處的情景。,七弟的母妃惠妃是不受先帝竉愛的妃子,被封妃也是子憑母貴,家中也不是有勢力之人,為人也不愛爭竉,就一直默默的在宮裡待著。像七弟這樣的皇子,母不得竉也不會受皇上的注意。但他為人單純,甚得楚天逸喜愛,他們志氣相投,他跟惠妃兩母子一直也得到了楚天逸的幫襯,感情甚好。他自然不用說了,他跟是楚天逸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們擁有同一個志向,但他不像楚天逸那麼兒女情長,也沒七弟那愛好自由,所以成了皇帝的也就只能是他。
常言道,帝王本是最無情,但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有血有肉。今日他失去了摯親,心痛難當,心如刀割,莫道帝王無情家,誰能盡道帝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