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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有狐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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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了佛主的法会,沉烨回了崇阳宫不久就接到一个任务,他百般不解,一个小妖用的着他亲自去捉拿?可帝君旨意他也不敢反驳,他那父帝不轻易发火,发起火来将整个东海水拿来也灭不了。临走时他又收到一封书信,看了书信才明了其中缘由。
到来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小酌几杯,人间的酒不如天界却别有一番风味。店小二是个客气的人,长得颇为清秀。一说书人正坐在一张高桌旁绘声绘色的说着故事。
“故事的开始听来有些如梦似幻……”说书人刚说了一句便停顿了一下,惹得底下宾客纷纷抬起头将视线集中在他手边的醒木上。
说书人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是说书惯用的手段,想要别人用心听故事得先勾起他们的注意。他顿了顿,那狭长的眸子眯成一线,将那凄美的故事娓娓道来。
秀水边住着一家人,家中唯有父子二人,因家境贫寒那子过了二十六仍就打着光棍儿。为了娶一个媳妇他日夜劳作,终于有一天体力不支累倒了。隔了三日却来了一个容颜秀美的姑娘主动上门照顾起父子二人起居,一来二去成就了一段姻缘。
一日那家爹爹重病,几番求医未果,这可急坏了一家子。后来也不知怎地那爹爹的病却逐渐好转了,只是那娘子看起来有些疲惫。一夜,那男见着自己的妻子半夜起床,以为她生病了,结果跟了去才发现那美貌的妻子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对着自己的老爹。最可怕的是她头上居然长着角,手臂上长满了青苔。
故事到这里众说纷纭,有人说那女是妖怪变的,一定是要吃了那家父子;有人说世间哪有那么多好事,得到什么就得偿还什么……
隔了一阵,那说书人不缓不急:“那女确实是妖,不过......”
“别卖关子了,快说!”一个身穿红衣锦袍的男子急道,他生性火爆哪里挨得住说书人这般吊他胃口。酒楼里一阵跟风似的吼叫,说书人摇摇头,道:“那女其实是要割了自己的角救治那老人,后来那男也信了,老人也好了。”
“这不是皆大欢喜嘛!”一旁的妇人忍不住插嘴,她还以为是个凄美的故事。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叹息道。
“难道是那父子请来了道士把那妖女给收了?”
说书人似笑非笑,眼睛里含着一丝似嘲讽又似乎爱怜:“那男见着自己的妻子有此妙用,自己一心想做官,知府的夫人病了,他以为这是一个契机。”
底下忽然有人接道:“莫非说的就是柳州知府家那新招的女婿,听说他一介平民,一年之内便飞黄腾达了。”
台下议论声更大。
说书人不动声色,浅尝了一口小酒,继续说着故事:
那男的割了女的角救治了知府的夫人,知府觉得他的药来路蹊跷,把他押入大牢。为了救自己的丈夫,那女只得向知府坦白。知府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逼着那女割下了一些角给自己,才放了那男。
知府将角做药送给了自己的上司,被提拔为户部侍郎。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知府为了自己的官衔稳固和那男做了交易。让那男按时提供药引,而他给他一座大宅,许他官职,那男百般纠结后也同意了。
日复一日这件事被男的爹爹知道了,他痛骂儿子不成器。带着儿媳妇回山里那破屋子居住了。一日那男又来了,跪着几个时辰恳求他的娘子最后一次施舍,那妖女动摇了。
熟料,割角的时候那男动了歪心思,他怕这妖女反悔,直接给她贴了一张符咒,一下子连根把角儿给割了。那角儿是那妖女的性命,没了角就等于人失去了心脏,那妖女便死了。那爹知道后,也被儿子的不耻行径气死了。
众人嘘嘘,气氛凝结,说书人又喝了一杯小酒,笑道:“故事就是如此,欲听柳州知府之事,请听下回分解。”然后就开始拿着小盘子向各位看官讨赏钱,一些妇人还在哭哭啼啼,给的赏钱却不少,说书人礼貌道谢。
到了沉烨的面前,那说书人对他一笑,却安然的走过去了。沉烨一怔,继而笑笑,这故事或许是真的,毕竟是百年的柳树精。
故事应该没有完,他试着读心。那男子后来死的也是极惨的,被那失控的狂犬撕碎了心。那好不容易高升的户部侍郎因为太贪,下了大狱着了刮刑,善恶有终。
离了酒楼,沉烨游走在热闹的街上,各种卖货的吆喝声、欢笑声不绝于耳。路过一家花楼一时兴起居然抬起了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眸。他盯了那人好久,那人也盯了他好久。一边的妈妈见着他一身贵气,顺势笑道:“公子,不如进去瞧瞧!”本无意在凡间沾惹花草,脚却不听使唤般往里面迈进。
进屋站一旁的花娘蜂拥而上,好不容易脱身,就往那房间走去。妈妈却拦住他路,满脸抱歉道:“里面的人,不接客的!”
沉烨一怔,微微一笑,“我认识的!”听他这么说,妈妈有些心动,沉烨立马掏出一大锭金子放入她手,那妈妈眉开眼笑,再不多说一句,识趣的离开了。
推门而入,一袭白衣迎窗而立。
沉烨找了位置坐下,折扇一开,在胸口位置慢慢的摇着,半日,笑道:“你是卖艺的?”
对方不答,缓缓转过身,那目光里含着冰冻一切的冷。
沉烨也不恼,如此佳人,有些脾气倒是对了他的胃口。他被流远间接拒绝了,他说他若是找道侣一定要找和他姐姐般的人物,也就是等同于不喜欢他这般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笑得灿烂:“不知你擅长什么?”
说话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听得那人冷冷道:“魅惑人!”
沉烨一口酒在嘴里吞吐困难,这般清冷高洁之人,竟说出这般言语,倒是有趣至极。他吞了那酒,忍住笑,故作惊讶道:“可否一见?”
对面的人并不多言,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拿过沉烨手中的酒杯斟满酒,喝了一口,慢慢靠近沉烨的嘴边。沉烨勾唇一笑,主动亲了上去,他可不喜欢被别人那般侍候。对面的人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中带着阴鸷。
沉烨以为这人和他一般,不喜欢被人侍候,笑道:“看来我们是一路人!”
“谁和你一路!”那人冷冷道,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人生畏。不屑的瞥了一眼沉烨,一个转身消失在房间里。沉烨笑笑,提起酒壶继续斟酒、喝酒。心道:“这妖倒是有趣得紧!”不过他隐隐的觉得这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一时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