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穿越红楼的倒霉蛋》方晴好

8、四号（1）

　　酒是上好的惠泉酒，菜是扬州府最有名的酒楼的一等席面，再配上两侧殷勤劝酒的俏丽行首，足以显示待客之人的殷切与诚意。
　　坐在正座上的贵客不过十六七岁，眉目清秀，神情慵懒，一身云纹绸缎的宝蓝箭袖袍子光彩照人，正是一等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
　　“贤弟真真是太客气了。听说贤弟父亲曾和金陵冯家连过宗？我家虽然久居京中，也是有些儿亲戚在那地面的。相逢即是缘分，若是有些个为难之处，不妨和愚兄分说一二？”
　　冯紫英嘴角含笑，向下首和自己年纪仿佛的秀美少年举杯相敬,想不到回扬州打理祠堂，倒是遇上这么个贴上来的“亲戚”。
　　他说自己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冯渊，也就是同了个姓氏而已。不过看他这些日子殷勤小心，倒也有趣。
　　“怎敢劳动贤兄大驾？小弟祖上数代都在金陵居住，确是和金陵冯家有些亲戚关系，因此早知兄长风采不凡，望空怀想，钦佩不已。说来惭愧，小弟长到十五岁上，也读了八九年书。幼年也曾顽劣，这一二年年纪稍长，发奋苦读，好歹得了个秀才。前些日子移居这扬州城，偶遇兄长，只觉一见如故，但求略表心意而已。”
　　冯渊站起身来，执壶为冯紫英倒酒。两边的行首也殷勤相劝。他生的唇红齿白，貌若好女，虽然不如冯紫英一派贵气，也是穿绸裹缎，好好一个公子哥儿。
　　“哦？少年秀才，贤弟才真是令为兄惭愧了，借酒一杯，祝贤弟连中三元！”听起来倒是个上进的，似乎有点意思，冯紫英眉毛一挑，笑着举杯满饮。
　　“百名之中，不过中游，侥幸而已。”冯渊面现惭愧之色。
　　“小弟家中也是薄有资产，城外也有个庄子，如不嫌弃，兄长在扬州期间，可去小住几日，当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渊自当扫榻相待。”
　　冯家虽有老宅在此，总是未免有些冷落，这冯渊倒也乖觉，去住些日子也未尝不可。左右不过一门外三路的亲戚，这个好歹还是个读书种子，看上去也是个知情知趣的人物。
　　冯紫英正要开口，突然楼下一阵喧闹传来。他正是少年心性，跳起身来走到窗口处探头看去。
　　酒楼斜对面是扬州最好的一家银楼。
　　银楼门口，一辆青色马车和一辆蓝色马车撞在了一起。旁边站着两个管事打扮的人，似乎正在交涉，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此时元宵节将近，街上本就热闹，又遇上这等事，周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闲人，挤的更是厉害，搞得场面颇为混乱。
　　一位锦衣华服气质高雅的贵妇人头戴碧纱幕离，正领着两个绿衣白裙的女孩子站在门口，身前站着几个丫鬟婆子，似乎是刚要往外走。两个女孩子一个四五岁，一个八九岁，都生的秀美可人，尤其是大些的那个，虽然年幼，却生的光艳明丽，宛如牡丹，惹得冯紫英多看了几眼。
　　就在她们身后，一个穿着模样都很普通、还戴了顶斗笠的男人正蹑手蹑脚地走近。
　　冯紫英眼力极好，清楚地看到那人脸上的贪婪之色。
　　恰好，那个较小的女孩子站的靠后了一些，她身边的丫鬟也正好转头去看那撞了车的两家管事的纠缠。
　　斗笠男人抓住时机，掏出手巾捂住小姑娘的嘴，就想要把人抱起走掉。
　　“小心！”冯紫英手中正拿着酒杯，劈手就掷了过去。
　　他本是将门子弟，自幼也是弓马娴熟的，这一下正好砸中男子的眼睛，让他哎呦一声，松了半抱着小姑娘的手，捂着脸就想逃走。
　　“来人呀！！”那个牡丹一般的小美女最先跳起来，一声尖叫，猛地抱起小姑娘塞到贵妇人怀里，反手拔了头上一根长簪子，就向拐子脸上戳去。
　　“嘶——江南的闺秀居然还有这么彪悍的？”冯紫英瞪大了眼睛,有趣有趣。
　　一时没注意，差点让坏蛋把林妹妹拐走了！林绮年气的眼睛都要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一丈青猛冲过去，照着人贩子脸上就是一顿猛戳。她自从做了林家的女儿，倒是有机会学了不少功夫，下手既狠又快，人贩子很快倒在地上，连连哀嚎。
　　几个丫鬟婆子飞速跟上，七手八脚地拉着人贩子一顿好打。留下四个比较年长的丫鬟留在贾敏身边，围成一圈，警惕地看着四周。
　　贾敏紧紧的搂住了有点发怔的黛玉，把她的脸按在怀里，拍着她的脊背抚慰不止。
　　不远处，一个额上生了胭脂痣的小姑娘怔怔地看着这一对相亲相爱的母女，面现凄色。
　　正在交涉中的林家管事急急扔下对方，拉了四个小厮上前。
　　“双福，四喜，赶紧的，把那个敢偷林家东西的小贼抓住，等下送到衙门去，带上林家的帖子！六合，去找两辆车，赶快！陈妈妈，你老背晦了，快领着丫鬟们回夫人身边伺候着！”我的小姑奶奶喂，您可注意着点，下人一堆呢，不用您这么凶残！
　　林绮年发泄了一番怨气，知道林管家是暗暗提醒自己，也不留恋，扭身小跑着回到贾敏身边，也伸手拍着黛玉，脸上还是气鼓鼓的。
　　“母亲，黛玉还好么？这群黑心的货色，这才眼错不见的功夫就敢下手，胆子也太大了。对了，女儿刚才听见酒楼上有人提醒来着，是不是让人去致谢一下？”
　　贾敏点点头，扭头喊了个衣着整齐的小厮来，说了几句话。小厮点头答应，穿过街道，直奔酒楼而去。
　　不多时，冯紫英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小二领了人进了包厢，正是刚才在窗口上看见的那个小厮。
　　“我家主人是巡盐御史林家，多谢公子刚才仗义出手，特命我来送上拜帖致谢。只是现下情况混乱，不得抽身，望公子见谅。请问公子仙居何处？明日林家自当登门拜谢。”
　　林家。巡盐御史。莫不是娶了上一辈荣国府千金的林探花？那可是位一等一的人物，文采风流，颇得圣宠，要是能和他搭上关系，可是颇有好处。冯紫英与贾珍颇有来往，很快想起这关系。
　　“举手之劳而已。回去转告你家主人，吾乃一品神武将军之子，明日当去府上拜见。”冯紫英心念急转，浅笑言道。
　　小厮恭敬地把帖子放到桌上，冯紫英命人收起。小厮再施一礼，转身离开。
　　冯紫英心情不错，坐下来继续喝酒，冯渊本就有心结交，更是用心逢迎，一时间觥筹交错，配上身边美人的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明日愚兄有事，怕是要过些时日再去贤弟府上拜访了。”喝的微醺的冯紫英告辞离去。
　　“岂敢耽误兄长的事情，家里东西总是有的，色色齐备着，兄长想去随时可以，小弟恭候大驾。”冯渊道。
　　“好说好说，贤弟有心了。将来贤弟要是到了京城，不如也来愚兄府上坐坐，家祖母最是喜欢读书人了。”冯紫英回首下楼。
　　“少爷真是辛苦了。我刚刚给少爷叫了您最喜欢的酸馅包子和桃花粥。少爷多少吃些，把酒气压一压。”冯家的老管家冯福打发了行首，看着自家的少爷很是疲倦地靠在椅子上，想到冯渊刚才多数时间都在劝酒，也没吃什么东西，颇有些心疼。
　　“福叔坐下来一起吃点吧，菜叫的不少，好菜还有些。你这些天都累坏了，”冯渊拉了老管家就坐。“冯家上下，也只有福叔是真心对我了。”
　　“少爷，得您这话，老朽死了也可以去见老爷了。”冯福扭过头去，狠狠擦了擦眼角的泪，大声张罗着让小二把粥和包子都放在少爷面前。
　　“福叔，我害怕。前些日子，我做了个噩梦，醒来也记不清了，好像是遇见了恶霸，又好像是遇见了贪官，只记得，恍惚人人都弃我而去了，只剩下福叔你穿着白衣在哭。也只有福叔你记挂着我了。”
　　冯渊木木的吃了个包子，把粥推到冯福面前。梦里的阴冷和哀痛仿佛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我醒来之后，总觉得，这是老天告诉我的，让我离开金陵，让我好好读书，让我……去找个靠山。”
　　“呸呸呸，梦都是反过来的。少爷你看，你现在考中了秀才，又得了京里的冯公子赏识，以后肯定有着好前程的。老爷太太要是活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心呢！”冯福连忙宽慰小主子。
　　“也是，我要是真的考上了举人进士，就给福叔你买十几套大红袍，让你天天红红火火的。”冯渊失笑，自己现在很好，福叔也会很好的。
　　“那老奴就等着那一天了!”冯福也笑，“老奴还要等着看少爷成亲，等着见到小少爷小小少爷呢！别看冯福都五十二了，还要等着看冯家再兴旺三十年呢！”
　　“成亲啊……”冯渊愣了愣，觉得前段日子的压抑感觉又出现了，又好像不自觉地想要去寻找什么。
　　“福叔啊，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额头上生着胭脂痣的女孩儿？”刚才的人群里，恍惚有着一张眉心带着一点殷红的小小面孔闪过，虽是惊鸿一瞥，却让冯渊心神激荡，仿佛前世见过一般，让人心上眉间，念念不能忘怀。
　　“没有啊？冯福老了刚才没看清楚。难道是那个特别凶悍的小姐吗？那可不太好，美是美了，太凶悍！少爷这样的人品，这样的人才，合该找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不过要是少爷喜欢，那将来娶过来慢慢教导也行。只是看着那家人也像是官宦人家，估计眼光很高，少爷可能要得个功名，才能去求亲。不过也没事，那家小姐还小，少爷这么聪明，很快就可以得个功名……”
　　冯福絮絮叨叨，冯渊含笑听着，也不提醒他完全想歪了,感觉曾经夜夜噩梦带来的痛苦离自己远了一些，那个让自己心生涟漪的影子也淡去了一些。

　　林绮年达成“暴力美少女”成就百分之二十！（太显眼了，好多人都看到了……五六年之内都不会被当成淑女了……）
　　林绮年达成“人力胜天”成就百分之一！（这是什么？达到百分百奖励警幻仙子对抗勋章？那又是什么？让我用□□系统对抗魔法系统？晋江又抽了吗？）
　　林绮年、冯福不自觉达成“拆散鸳鸯”成就百分之二十五！（喔喔喔，和我一起获奖的是少爷的媳妇吗？——晋江：一日搅基，终身娶不到腐女，你还是换个目标吧……）
　　冯渊达成“长命百岁”成就百分之十五！（感谢道祖，感谢玉帝，感谢佛祖，感谢那群回回所说的安拉，感谢那几位西洋人嘴里的上帝…………晋江：滚!你个不知好歹的！不是我把林绮年扔过来，怎么会蝴蝶效应让你活下来？）
　　薛蟠达成“长命百岁”成就百分之五！（感谢谁？为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不长命百岁？上，打这个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