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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时光荒芜爱情重又相见 ...

  •   当时光荒芜,爱情蹉跎,命运却将两个人再次拉在一起,那荒芜的爱情,能否在孤独的尘世里再次开花?

      【当爱情,遭遇残疾】
      她没有想到,与他十三年不见,竟又在时光里重逢。
      当年是她毅然离开他的,尽管那时她们依旧相爱,但很多时候光凭感情解决不了太多问题,譬如残疾——他的残疾。
      她不歧视残疾人,也不是爱慕虚荣,只是在他的自我放逐与歇斯底里里再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她将所有的钱留给了他,然后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抛弃了他。
      他不恨她,他对她一向只有爱和宽容。自从醒来看到空荡荡的裤腿,他心死成灰,自己都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能给她的也只有伤害。
      那场横来的车祸,给一切画上终点。
      他们的分手让无数人为之叹惋,然而,对那时候彼此伤害的他们来说却是解脱。
      而此时,她站在他面前。

      【重又相见,今夕何夕】
      她从基层做到高层,直至成为这个公司的销售总监,而面前这个男人,是从国外总公司调来的新CEO,地位在她之上。她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淡淡微笑,却苦涩。
      “这些年还好么?”男人看着她,深沉的眼睛看不出喜悲。
      “还好,你呢?”她问。
      “好。”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笑里满是饱经世情磨砺后的成熟风韵。
      女子看了一眼他的腿,“这样挺好。””
      “你知道的,国外的技术很先进,”男人看了一眼窗外,“在她儿子落难的时候,她终于担起了一个母亲的职责。”
      她知道他的母亲,饶有才华风韵,在他丧父之后嫁给一个老外,继父也接受他,只是他拒绝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你原谅她了?”
      男子淡淡一笑,“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况且她并没有抛弃我,是我不愿意接受她的新生活而已。”
      “可你还不肯再称她母亲。”
      男人双手一摊,无奈又自嘲,“没办法,习惯了。”他想起他母亲回国让他跟她去国外治疗时,他刚与她分手,自残、极度不配合,直到他那骄傲优秀的母亲在他面前无望哭泣。
      后来他便想通了,也便坦然接受。他跟随母亲去了国外,安装了假肢,习惯了用假肢行走,直至与常人无异。生活仿佛又恢复了平常,但是他知道,有些事却再也回不去了。
      他进了继父的公司,从最底层做起,靠实力,一步步登上巅峰。这些年他不敢再爱,那笔挺的西裤之下,藏着他所有的自卑与不安。
      后来,他在国内分公司的高层人员资料中看到了她,那一刻他便决定回国,回到那个有她的城市,哪怕只能远远地望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证明自己没有她也能过的很好?仿佛没有必要。
      他始终不曾怨恨她,如果当时易位而处,他想他也会离开她。
      如今,他们站在了同一片土地,平静地谈着他的母亲。
      男人回过神,定定地看着她,“找到归宿了没有?”
      女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说,“今天我女儿生日,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男子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黯然,又很快抬起眸子,“我能去看看她么?”他问。
      女子看着男人破碎的眸光,想了想,点头答应,不论如何,该让女儿见一见他。

      【时光荒芜,爱情何托】
      女子一眼从放学的人群中看到了司空。
      尽管她已经三十七岁了,却保养的很好,站在一群年轻妈妈中并不显老。
      司空看到妈妈,乐呵呵地奔了过来,直接扑进女子怀里。
      男人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别人家的天伦之美,孑孓一身的他心里却突然泛起一缕自伤。他没有守身如玉的腐朽观念,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成家,在那开放的国度他也有过女人,只是那些女人看着他假肢时的眼神,他无法接受。
      女子牵着女儿朝男人走来,收拾好心情,在男人面前站定,对司空道,“司空,这是妈妈的朋友,叫叔叔。”
      司空?男人一愣,这孩子竟和自己一个姓。
      司空很有礼貌的叫了句叔叔好,男人溺爱的摸摸女孩的头,笑意温和。
      三个人,站在一处,怎么都像是幸福的一家人。
      女子陪司空坐在后排,男人驾车,路过一家蛋糕店男人买了一个精美的小蛋糕。
      到了女子的家,保姆已经按照女子的吩咐买好了菜,今天,女人要亲自下厨,保姆提前回家。
      回家脱下正装换上家居服,女人下厨,司空和男人在客厅看电视,女人在厨房听到女儿开心的笑声,心中却是苦涩。
      这个人,她曾经深深爱过。
      刚查出怀孕、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就出了车祸,双腿截肢。她怀着孕时与他分手,走的决然,却又背着他将他的孩子生下,甚至不惜与父母决裂,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如今女儿和她的生父坐在一起,却彼此对面不识。
      时隔多年,她不敢去求得他的谅解,亦无法拿女儿来作为筹码获得任何,简单地做个上下级,蛮好,她想。
      六点钟,女人做好了饭。
      没有男主人出现,饭桌上男人没提,他害怕问了徒生尴尬,女子也没有主动提。
      一顿简单的家常饭,男人承认女人的厨艺依旧很好,依旧是他喜欢的味道。他的胃曾被她养得很刁,以至于刚到国外时,他吃不下西餐,只能吃面包挂盐水度日。
      吃过饭,司空缠着男人留下,一起切了生日蛋糕。
      然后女人送男人下楼,两人彬彬有礼的告辞,就像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长叹息,回不到从前】
      时间,让两个原本亲密的人成为陌路。
      男人把车驶出一段距离后,透过后视镜看到女子仍站在原地发呆,一声叹息从他心里浮起。
      女子在人情管理方面很练达,工作上雷厉风行,人虽快到不惑之年思维依旧缜密清晰,办事效率很高,男人很是欣赏。
      男人承认,这些年女子更加优秀,依旧吸引着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女子很特别,虽做了总监,却不要独立办公室,和市场部的员工坐在开放式的工位上。
      男人在做完手头工作后,总会不自觉地透过玻璃墙细细打量公司员工,包括她。
      知晓她有了家庭有女儿,他便逼着自己放下。
      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又帅又有钱,在国内很是抢手。
      他再次谈恋爱了,对方也是一个同样优秀的女子,高学历,高收入,相貌娇好,小他八岁。
      女人工作很拼,无意八卦,却也听说了他的风流情史——女朋友简直到了一个月一换的地步。
      女人知道这个消息时没有吃醋,也没有伤心,待男人一如平常,却在从保姆口中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是他接女儿回家后,爆发了。
      这天,她提前下班,等在了屋外。
      她刚把车停好便看到司空从男人的车上下来,她打开车门走到男人面前,牵起司空的手,看着男人礼貌性微笑,“谢谢你帮我接女儿。”然后她看向司空,“宝贝乖,妈妈和叔叔有话要说,宝贝先回去好不好?”
      男人从女人温和的笑容中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寒意,他看着司空花一样美好的脸庞,语气温和地和司空挥了挥手,“司司再见。”
      司空乖巧懂事,从不黏人,她不懂大人的心思,和男人挥挥手,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跑到门前,踮起脚尖摁响了门铃。保姆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男人和女主人,看到女主人稍显僵硬的面容,把司空迎进了屋。
      女人慢慢收敛了笑意,“我不希望你再见司空?”
      “怕我带坏她?”男子一脸不以为然,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是。”女人皱眉,“我不喜欢现在的你。”
      女人说完径直离去。
      男人不阻拦,看女人进了屋,站在车边迟迟不离去。
      回国后,这些女人不过是看中他的钱,他的颜,他无论换了多少女人,都找不回那种安定踏实的感觉,有时连跟她们接吻都觉得恶心。他还是习惯她,想要待在她的身边却不能,只能靠接近她的女儿来寻求心理安慰,如今,他连接近她女儿的借口都没有了。
      女人站在落地窗窗帘后,看着楼下吞云吐雾的男人,神情晦涩不明。
      司空站在她身边,好像是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其实爱情,并非最重要】
      男人很守承诺,再也没有去接过司空,身边也彻底没有了女人。
      女人却从司空纯净的眸子读出了某种期待。
      女人明白,这么多年,司空生命里父亲这个角色都是欠缺的,她从没有体会过父爱,突然有一个很疼爱她的男人出现,只是眨眼又消失了,司空难过很正常。
      工作之余,女人开始出入一些婚介场所,来往于一些相亲地点,联系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几场相亲下来,也有人开始表示愿意继续交往。
      男人开始只是注意到女人越来越忙了,后来看到有不同的男人接送女人上班,他的心就动了动。
      那些男士即使对她有意,当知道她有一个女儿之后,明确表示希望她把孩子送到寄读学校后,她的心就冷了。
      只是现在,女人看着对面的男人,没有料到命运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这次的相亲对象竟是他。
      男人开口,“我查过了,这些年你一直单身。”
      女人不动声色,“这又如何?”
      “他呢?”男人问。
      女人知道他问的是谁,在他面前自己撒不了谎,也不能坦诚,只能低下头,沉默。
      “你来做什么?”女人问。
      “很明显,”男人往身后一靠,“跟你相亲。”
      女子一顿,“你在笑话我?”
      “不,”男子神色认真又卑微,“因为你我才回国,因为你有了孩子我才试着和其他女人相处,可是我始终忘不掉你,如今知道你在相亲,我便来了,我只是来求一个机会。”
      女人一怔,声音空洞又茫然,“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男人神色一暗,语气忧伤,“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是个残废?”
      听到男人说也,女人又是一愣,难道这些年他都是活在别人的嫌弃中吗?
      没听到女人的回答,男人自行脑补了女人的答案,他苦笑,“这些年我想过找个人重新开始,可我的身体却一次次把我打入地狱。如今,即使我人前再光鲜亮丽,脱下衣服看到自己身体的残缺,我还是会自卑不已。”
      女人想起大学恋爱时,他是学生会会长,意气风发,骨子里都写满了骄傲。自己离开的时候,他消极颓废,见不得光,被生活彻底打入了地狱。却没有想过,他如今即使再站起来,也改不掉身体残疾的事实。
      骄傲如他,曾经多么骄傲,如今便有多自卑……
      “我……”女人艰涩开口,“我始终不曾嫌弃你,当年离开也不是,我只是……”
      男人替女人开口,“我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德性,你只是从我身上看不到希望。”
      女人深深低下了头,声音又低又缓,“不论是因为什么,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抛弃了你是事实。”
      男子却是一笑,清雅出尘,“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很多事都不重要了,余生才最重要。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女人从男人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怨恨,有的只是从容的温柔笑意,女子有片刻的愣神。
      她何尝不想有人陪有人爱,只是,她与他,还真的可以吗……
      “好。”女人点头,不管是为了司空,还是为了自己,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夕阳的余晖穿过巨大的玻璃窗折进来,在男人脸上漾开一片温暖。
      只要她不曾嫌弃他,只要她心中还有她,他有信心再次让她爱上他。
      余生漫漫,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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