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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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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父看到他语气里的坚定,无奈点头。
这就是为人父与为人母的区别,为人父见孩子有了决定不会多加干涉,为人母则担心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凡是以孩子的身体为重,无视孩子的意见,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孩子身上。
这种爱既好,也不好,端看处于什么情况。
“来来来,咱们继续吃。”刑父坐下来,招呼众人动手。
饭桌又恢复成温馨热闹的场景,只是这次聊天的频道里多了一个时不时嗯一声的刑司仰。
席伍余觉得光吃饭聊天缺点情趣,从冰箱里拿出两罐脾酒,和刑司仰一人一瓶喝起来。
酒这东西,无论有没有喝醉都能放大人心中所思所想。
平日里不敢说的,不敢做的,在酒精的催化下全部显现出来。真真假假,除了当事人谁都无法说清。
有句古诗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这个理。
在场五人里,唯一清醒就是刑母。
刑母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说起正事。
“明天周一,小司要去上课,小余也要去学校办理入校手续。”刑母把没喝完的白酒盖起来,放进冰箱。
听到上课,刑司仰心里变得沉重起来,他还没和刑父刑母说起自行车被偷的事。
“我早就安排好了,明天由我的司机小林去帮他办理入校手续。他都这么大个人了,哪还用我们在旁盯着。我在他这个年纪,提着枪干死了好几个敌人,也就是时代变了,孩子们被家长们养的娇气。”席父大着舌头道。
席伍余眼神暗淡下来。
刑司仰突然就觉得他们两人挺像的,一个期待父爱,却从未被爱过,一个有父爱,但父爱如山。
父亲的爱永远没有母亲那么细致。
“孩子转校这么大事,你全部交给警卫员怎么能行。”刑母不赞同道:“这样吧,我向医院请假一天,我陪他去。”
席父拧眉:“太麻烦了,小伍!”
席伍余听到召唤,扯出一个笑容,对刑母道:“没事的阿姨,我都习惯了。”
刑母皱眉:“什么叫没事!你才十六岁。”
刑母直接做了决定:“这件事我说了算,你们这些挣钱养家的就别管我们家里的事了。”
席父还想开口,被刑父一把按下:“你明天得去做体验,上学的事交给可可。”
席父看两人态度坚决,只好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们了。”
听完全程的刑司仰扬了扬眉,凑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某人身边,小声道:“你不会哭鼻了吧。”
席伍余吸了吸鼻子,抬起下巴不屑道:“男人流血不流泪,懂不懂。”
“......”看在你眼睛红红的份上,我大度的不与你计较。小肚鸡肠的刑司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住宿是怎么安排的?”刑母想起一个问题,问道。
“我住校。”席伍余说。
“别住校了,就住阿姨家,骑车只要十多分钟,你和小司一个学校,上下学也有伴。”刑母爽快的拍板决定,过了一会又问小司:“可以吗?”
明明是自已的家,却在征求刑司仰的意义。
经过几天的相处,刑司仰很快发现了问题。
刑母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细声细气,畏畏缩缩的样子,生怕做了惹他不快的事。
刑司仰将之理解为愧疚。
其实刑母没什么好愧疚的,十五年前既不是她有意抱错孩子,十五年后事发,她也没有抛弃他。
她给了他一个家,即使他不想要。
内心,刑司仰是感激她的。
刑司仰朝她笑了笑:“嗯。”
刑母放下心,继续道:“今天你先住客房,明天我再帮你收拾出一间屋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席大哥也是。”
席伍余心里一酸,连忙眨眨眼,笑得一脸灿烂。
晚上很快过去。
刑司仰心里记挂着自行车,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在闹钟响的第一秒睁开眼。
刑司仰心不在焉地洗完漱,走下楼。厨房里是刑母忙碌的身影。
刑司仰看了眼客厅,没看到刑父看报纸的身影。
“饿了吧,快来吃。”刑母注意到他的视线,解释道:“你叔叔他喝多了,还没醒。”
刑司仰坐下来道谢。
今天的早饭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面条和稀饭,还和配着吃的凉菜。
“我听新姐说你爱吃面条,我就做了点,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刑母紧张地看着他。
新姐,以前照顾他的保姆。
刑司仰有些愣神:“谢谢,我很喜欢。”
刑司仰吃面条的动作慢条斯理,没发出一点声音。
尽管他不想承认,在董家生活的十几年终究是给他留下了些印记。
在他吃面条的时候,刑母就用慈爱且欣慰的目光看着他。
就像在董家吃饭时,站在一旁关心他的新姨。
刑司仰抬起头,嘴里咬着一根面条,含含糊糊道:“她还好吗?”
“她挺好的,就是有点想你。”刑母笑容温柔:“我让她有时间就过来玩。”
刑司仰点点头,没再说话。
新姨的家境他很清楚,一大家子都靠她赚钱养活,一年365天她恨不得能掰成750天来用,来南方玩的话是客气之词。
“早上好啊,刑妈。”席伍余揉着眼睛从楼梯上下来,路过餐桌时咦了一声:“小四也在啊。”
“......”从昨晚喝酒开始,不知道席伍余抽哪门子的风,硬是叫他小四。
气得刑司仰想爆打他的猪头,奈何这人记吃不记打,不要脸的功力天下第一。
“太阳都晒屁股了,起得可真早啊,小、五!”刑司仰不甘示弱怼回去。
刑母看着两个一碰上就换画风的幼稚BOY,浅笑不语。
马屁精·席伍余上线:“刑妈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没有之一,你老厨艺精至化神。等我有钱了,我给你开家面馆,你来掌厨,保管赚得钵满盆盈。”
“有这么好吃吗?”刑母被夸的心花怒放。
“有,大大的有。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一个,不说假话。”席伍余信誓旦旦地保证。
“......”信你才有鬼,刑司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有了席伍余的参入,一顿早餐吃的宾主尽欢,好不热闹。放下筷子,刑司仰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感叹以后再无耳根清净之日。
“我上楼换身衣服。”刑母将用了的碗筷放进自动洗碗机里,脱下围裙对两人道。
等人一走,席伍余立马抱起肚子摊在椅子上哀嚎:“撑死我了。”
“自作自受。”刑司仰幸灾乐祸道。
“有没有同情心,有没有兄弟情,会不会说话?”席伍余哀怨的看他一眼。
“施主请忽担心,贫道掐指一算,你已怀胎三月,且母子平安。”刑司仰戏精上线。
“......”席伍余被他做作的表情弄的一噎,随后本着你恶我,我就恶心死你的报复心理道:“师傅可还记星7月7日,西湖桥上你与我在船上一会.....你和我......”
#我怀疑你在开车,苦于没有证据#
刑司仰被他那副欲语还休的害羞模样恶心到了:“请你正常说话。”
“孩子是你的。”席伍余面无表情投下一颗炸弹。
“......”这人果真不要脸。
正巧刑母从楼上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将此段同台表演画上句号,并心有灵犀地约定下次再战。
司机小林被席父安排了其他的事,开车的任务交给了刑母。
好在刑母虽是女司机,但无马路杀手的头衔,一路安全的行驶到学校门口。
7:30早自习开始了一半。
刑母在和保安交流,刑司仰和席伍余就跟两保镖似的杵在身后,一个一米八,一个一米八五,咋一看挺像上门砸场子的□□老大。
席伍余比刑司仰高半个头,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忘了问你在几班。”
刑司仰从他手上挣脱开来,抚了抚不存在的皱褶:“三班。”
席伍余遗憾地摊手:“看来咱们同班同学的希望破灭了,我在八班。”
八班虽是理科班,但重点在于培养体育生。
刑司仰上下打量他道:“你是体育生?”
席伍余挺直背脊,一脸骄傲:“看不出来哥哥这傲人的身高嘛,哥是天生的体育人,日后是要为国争光的。”
“就你?”刑司仰嫌弃地瘪嘴:“我看,难。”
“今日的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的我让你高攀不起。”席伍余做作的撩一下留海。
“......小子,我看你是缺一顿社会的毒打!”刑司仰把手指关节捏的吱嘎作响。
席伍余秒怂。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席伍余讨好地给人捏肩捶背。
被伺候舒服的刑司仰决定大度的不计较。
一转身看到这一幕的刑母:“......”
席伍余尴尬地收回手。
“走吧。”没看出名堂的刑母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