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童磨·lyly（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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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童磨·lyly（四）
“这是上弦。”
话音落下。
过了半秒，蝴蝶忍才理解了这句话中的含义。一瞬间，背后的冷汗层层冒出。
上弦。
蝴蝶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正如鬼杀队里存在着柱，鬼之中也存在着十二鬼月，其分为上弦之鬼与下弦之鬼。
成为柱的条件有二，其中之一便是消灭十二鬼月。每一位柱都有与下弦之鬼单挑的实力。
如此看来，蝴蝶忍与蝴蝶香奈惠合力，似乎未必不能与上弦之鬼一战。即使无法打败对方，她们也可以拖延时间，等待援助或者天明。
……仅仅是似乎。
咚。
咚。
咚。
心脏沉默地跳动。
血液无声地流淌。
明白自己面对着什么后，蝴蝶忍忽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让她不知不觉地加重了紧握武器的力气。日轮刀的刀柄深深陷入了她掌心的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
以柱为目标而不断努力的蝴蝶忍，无比清楚一件事情——
上弦之鬼与下弦之鬼是不一样的。
其差距犹如天堑。
几百年来，鬼杀队的柱们杀灭了无数下弦之鬼，却没有打败过哪怕一只上弦之鬼。
即使两三名柱一起上，也仅能与一只上弦之鬼勉强抗衡。
所以，蝴蝶香奈惠才会在意识到对面是一只上弦之鬼后，丝毫没有犹豫地吩咐妹妹快跑。
自己留下来，或许还能够为妹妹争取逃跑的时间。
蝴蝶香奈惠已经抱了必死的觉悟。
她没有考虑对方会放她们一马的可能性。
就在刚才，姐妹俩远远目睹了这只拥有着少女身姿、看似无害的上弦之鬼残忍地杀害了一名人类。其姿态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手碾碎了一只不值一提的蚂蚁，令人不寒而栗。
“小忍，你快去寻找支援，我留下来拖住她。”
蝴蝶香奈惠再次低声道。
蝴蝶忍咬住下唇。不需要解释，她立刻理解了这句话潜藏的含义——
“我拖住她，你快跑。”
理智上，她明白以自己的实力，即便留下来也不堪大用。但人类是有感情的。姐妹俩相依为命多年，她如何能够抛下姐姐，自己一个人逃跑？
等到她带着支援回来，恐怕连唯一的亲人的尸骨都不见了。
想象中的画面令蝴蝶忍心尖一颤：“姐姐，我们一起……”
话到一半，她忽然察觉到了不对，目光迟疑地投注在上弦之鬼身上。
对方姿容姣好，大约十四五岁，手持对扇，衣着华丽，气质慈悲，犹如怜悯苍生的佛子。
难以想象，这是一只实力强大、手上鲜血无数的恶鬼。
从见面时起，对方脸庞上无忧无虑的笑意便没有淡过。即使是在战斗中，对方也是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全然没把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的攻击放在眼里——尽管那只是试探性的，也足够其他鬼吃上一壶了。
此刻，那笑意却不见了。
她皱起了眉，琉璃般的瞳孔中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地审视着两名鬼杀队剑士。
——危险。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的内心同时敲响了警钟。
月色之下，少女的肌肤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愈发晶莹剔透，如同上等的瓷器。
她表情淡淡地开口，声线清冷：
“我想，你们大概误会了什么。”
……欸？
出乎预料的话语让姐妹俩默契地睁大了眼睛，露出相似的、呆滞的表情，握着刀柄的手也不由得松了些力气。
在方才对峙的时间里，森永熏趁着机会，仔细梳理了一番思路。
首先，他需要明确是什么原因让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一上来就对他的好感度为负。
最开始，森永熏考虑过“童磨”这个身份，但随即便排除了这个可能性。无论是蝴蝶香奈惠还是蝴蝶忍，对他的态度都过于陌生，不是结过仇的人。
联系俩人出现的时机，森永熏很快察觉了真相。
——多半是将他伤害恶鬼的一幕错认成了恶鬼残杀人类，因此敌视他。
森永熏侧过身子，将被他挡在身后的景象置于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的眼前。
那是一朵巨大的冰莲花，冻结着被切割成数十份的肉块，飞溅在半空的血液，以及一颗面朝着屋子内部的脑袋。
这番景象过于血腥和残忍，姐妹俩纷纷皱起了眉。
下一秒，森永熏忽然挥动右手的铁扇。
随着他的动作，冰块消融，原本被冻结在半空的肉块纷纷跌落下来。用后脑勺对着姐妹俩的脑袋在地上弹了几下，骨碌碌地转了一个圈，终于停下来，露出了正脸。
一张双目通红、长着獠牙的狰狞面孔。
“？！”
蝴蝶忍险些握不住刀。
她的视线在这个面目狰狞的脑袋与一旁的“冰之鬼”之间来回，惊疑不定。
在她身前，蝴蝶香奈惠也睁大了眼睛，一道念头浮起。
那时，她们远远看到的、被残忍杀害的，其实不是人类，而是鬼……？
“蝴蝶香奈惠好感度：-40。
“蝴蝶忍好感度：-50。”
森永熏勾了勾唇。
此时此刻，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然体会到了愉悦的情绪。一时之间，忘了压制体内的另一股意识。
于是，在蝴蝶忍的眼中，冰之鬼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无忧无虑的笑。她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姿态悠然，微微眯起的琉璃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啊，你的表情真可爱呢～”
蝴蝶忍：“……”
自己被调戏了。
对方是一只鬼，还是一只外表年龄比自己小的鬼。
身材娇小、面容严肃的少女在一瞬间露出了有些复杂的表情。
“蝴蝶忍好感度：-52。”
森永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童磨·lyly（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