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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童磨·lyly（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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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童磨·lyly（十二）
这一场柱合会议没有持续太久。
在进行到一半时，产屋敷耀哉突然发病，会议因此不得已地中断。
“咳咳、咳……”
身体单薄、面容被丑恶的疤痕覆盖了一半的青年痛苦地俯下身。在他身旁，如白桦树妖精般美丽的女子轻轻地搀扶青年，对随着她在会议之前便候在一边的两名人偶一般精致的白发童子吩咐：
“将药取来。”
她的动作、吩咐的话语都如此熟练，仿佛这场意外发生过不止一次。
被破格参加柱合会议、在此之前仅见过主公寥寥几面的蝴蝶忍从未见过这一幕，几乎呆在了原地。
蝴蝶香奈惠却反应极快地冲了上去，为主公检查病况。
在场的其他“柱”们也都在第一时间停下了对森永熏的盘问，面色焦急而担忧地注视着首座——不难想象，他们中的一些人会不会憎恨自己无法在这时为主公做些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鬼杀队的“柱”们虽然仍然没有忘记保持对冰之鬼的警惕，却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冰之鬼此时的神态。
她表情微怔，虽然注视着首座上痛苦的青年，眼神却没有焦距，似乎是在透过这幅画面回忆着什么。
那份痛苦的姿态。
那份对重要之人逐渐逼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姿态。
森永熏仿佛又听到了那痛彻心扉的咳嗽声，眼前再度闪过一道白色身影，却与之前那道令人神往的身姿截然不同。
那是……
黑色褪为白色，逐渐逼近死亡的颜色。
森永熏闭上眼。
心脏抽疼。
……
柱合会议被迫中断，对森永熏的安置也成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没有谁会安心放一只鬼独自在鬼杀队总部。
目送天音夫人搀扶着主公大人离去后，会议室里，留下的“柱”们开始讨论森永熏今晚的安置问题。
最后讨论得出的解决方法是——
“花柱”蝴蝶香奈惠、蝴蝶忍同住一间，隔壁的左右两间则分别是鬼杀队里实力最为强大的“岩柱”悲鸣屿行冥和“风柱”不死川实弥，以此排下去则是其他“柱”们。这是方便一有意外发生，可以立刻做出反应。
森永熏对此毫无意见。
一方面，他心知肚明——即使自己有什么异议，都会被驳斥，甚至引起警惕；
另一方面，这么些天的相处下来，森永熏已经习惯了与蝴蝶香奈惠、蝴蝶忍姐妹俩共处一室。
对于一名十四岁、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与两名花容月貌的少女共处一室，的确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幸而森永熏在成为任务者前已经习惯了类似的场景，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借着“女性”的身份占毫不知情的蝴蝶姐妹的便宜。
一如往常，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俩姐妹挨在一起睡，日轮刀就放在她们触手可及的枕边；白橡色长发的少女则与她们隔着一段距离，平素穿在身上的华服被整齐地叠在枕边，锋利的铁扇压在上面。
少女穿着白色的内服，居然显出几分居家的气息。
气氛安静。
躺在被窝里的蝴蝶香奈惠忍不住侧头望向一边，从她的视角只能看见冰之鬼的侧颜。
对方也不知睡着了没有，呼吸均匀，表情平静，甚至能看出几分冷漠。
童磨·lyly的脸上总是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即使明知她爱捉弄人的恶趣味，有时也会忍不住被迷惑。但是，非常少的情况下，她会露出这般平静接近冷漠的神情。
这副神情，蝴蝶香奈惠见过不止一次。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
在火场的时候。
在不经意间回头，发现对方不知盯着什么出神的时候。
蝴蝶香奈惠心思细腻，在为病人治疗时常常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而即便是这样的她，也无法弄清童磨·lyly最真实的想法。
是想起了那位好友吗？
无论如何，冲进火场救人的身姿是真实的，述说过去的经历时所流露的悲伤、愤怒与憎恨是真实的，对她们的善意是真实的……就足够了。
“姐姐，”一旁传来妹妹小声的话语，“主公大人的身体……”
……
系统空间。
森永熏睁开眼睛，视野内出现一张写着“糖分”二字的牌匾。
他的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一张空荡荡的转椅。
森永熏沉默了一瞬，背过身往客厅走去，在沙发上习惯的位置坐下，斜对着那本摆在茶几上的漫画。
他的视线落在那本封面印着“少年周刊JUMP”字样的漫画上，许久没有出声。
——在系统空间里，他重新变回了那位黑发黑眸、身材单薄的少年。
“你心情不好。”
系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仿佛在描述事实，声线一如既往地冷淡。
森永熏的额角跳了一下。
他压着嗓音，仿佛咬牙切齿地道：“你要出声的时候就不能给点提示吗？”
这副被吓了一跳、然后恼羞成怒的模样，倒是将他之前的沉沉死气驱散了不少，表现出少年应有的生气。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接着森永熏身前的空气忽然出现波动，一只毛绒玩具似的白色幼犬掉在茶几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你心情不好。”
幼犬张开嘴巴，露出没什么威胁的犬牙，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
森永熏：“……”
少年如水潭一般幽深的眼眸盯了这只幼犬半晌，直到对方疑惑似的歪了下脑袋，才深吸了一口气，看似冷静地道：“以后你就叫定春二号。”
突然有了名字的系统·定春二号：“？”
检测到任务者的心情值忽然上升，定春二号疑惑了一会儿，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相当自然地接受了这个新名字——对它来说，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有或者没有、是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不妨碍它获取积分就行。
森永熏很快收拾好心情，对自己新的宠物简短吩咐道：“十连抽卡。”
一粒粒光点浮现，凝聚成十张卡片的形状，随着森永熏的意念整齐地贴在桌面上，露出印有文字的背面。
森永熏飞快地扫视。
和之前一样，这次抽到的卡片大部分是道具卡，仅有一张人物卡和一张场景卡。
掠过其他，森永熏率先查看起唯一的人物卡。
【人物卡：梅林
花之魔术师
梦魇与人类的混血
只对人类的故事感兴趣，对人类本身无感
适应需求：100积分】
梅林？
森永熏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意外。
居然抽到了这张卡。
在森永熏的世界里，亚瑟王的故事流传甚广，里面自然少不了他的宫廷魔术师。有不少小说、漫画、游戏、电影、电视剧等等以亚瑟王、圆桌骑士团和梅林为原型创作。
但是……
森永熏将卡面反转，本来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宫廷魔法师长什么样，却被意料之外的形象给惊得呆住了。
卡面上的青年容貌俊秀，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魔杖，身穿白色的外袍，被纷乱的鲜花所围绕，颇为贴切卡牌背面所写的“花之魔术师”。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青年那中性的俊美，也不是那有些轻浮的气质，也不是那缭绕在青年身旁的花瓣，而是那一袭……长裙。
长裙。
——传说中的大魔术师梅林是女孩子？！
森永熏再三揉眼，终于确定了不是自己眼花。
他心情复杂地戳了一下在茶几上一动不动、仿佛摆设的幼犬：“梅林是女孩子？”
幼犬被戳得晃了一下，尽职尽责地回复：“在某些平行世界里。”
闻言，森永熏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戳：“所以，你的卡池里还有男性的梅林？”
“是。”
森永熏谨慎地询问：“那么，我的世界里的梅林是？”
幼犬睁着黑色的豆豆眼，摇摇晃晃地回答：“男性。”
森永熏停下动作，松了口气。
大魔术师梅林的性别虽然对他的任务没有影响，但毕竟关系到他从小培养的认知。
森永熏继续浏览卡片。
余下的卡片里没太多特别的，只有两张较为瞩目——
场景卡：阿斯忒里俄斯的迷宫，以及道具卡：令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