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古怪综影视拉郎》洛水鸢

90、烈火

　　“她看起来似乎过得很好。”
　　温客行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执根本就没有和静安师太说上几句话，反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生活，虽然清苦，却也充实。
　　她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童，穿着一件大大的僧袍，亦步亦趋地赶在师太身边。他还听见，师太唤她朝朝，又或许是个什么别的字，但是听起来是这么个音。
　　她没有离去，反而是站在了一开始的云上，坐在半空之后，看着师太和那个小童一起，分食一碗斋饭，一起打水，一起扫地。偶尔师太也会笑上那么一两下，象是一朵素净的玉兰花。
　　“我小的时候，她也叫过我朝朝。”
　　“朝朝暮暮的朝朝，她说，我就像是她的小太阳一样，是她一生的瑰宝，是她最热烈的温暖，所以我叫朝曦，早上的阳光，带给她希望。反而是我的小字，他们都很少这样叫我。她说，我和兄长，都是她的希望。”
　　“温客行，你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她也会有新的朝朝，而我，也有新的生活，我放下她了，她也早就放下我了。这不是我的执念。”
　　许久之后，天色都要晚了，她才收回了一直放在地下的目光，看向了温客行，吐出段句话来。
　　“可是她现在看起来很好，不是吗？”
　　“是的。”
　　“可是，温客行，她不是我的执念。我承认，见到她的时候我是开心的。你大概不知道我的结局吧，你的故事只听到了哥哥的死，却没有我。”
　　“在哥哥死后，家里只有了我，而我生的还不错，不是吗？对于姑娘家而言，没有什么武器，比一张美丽的脸更有用，晋王的死，也有我的一笔呢。我勾搭了一个人，然后在他面前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死去，将所有的结局都放在了晋王身上，果然，你看，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晋王与他是死敌。”
　　“这并不难，我父母与老晋王，我兄长与晋王，这样的关系，晋王想要杀我，实在太简单了，更重要的是，我还意外的查到了兄长的死因，和晋王想要藏起来的那一份情报，晋王想要杀人灭口，实在是太正常了。”
　　“可是，为了那一份情报，他还不能杀我，只能折磨我，所以，我以一种最惨烈的方法死去，也只不过是印证晋王的刑法有多可怕。”
　　他看着她，虽然并不知道她口中的最惨烈的死法指的是什么，可是能够让见惯了鬼怪各种各样死法的人说上一句最惨烈，想来也该知道，绝对不会简单。明明他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却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开始了慢慢的细密的疼。
　　“疼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人脸上都是疼痛的青年，看起来像是要把她的那一份也一起疼了，然后缓慢的笑了，“忘记了，你知道的，做了鬼，很多东西就会忘记了。”
　　“很多，都会忘记了吗？”
　　她点头，看着天边的夕阳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索性坐了下来，脚尖垂在云朵外面，一晃一晃的，颇有童趣，甚是可爱。“是呀，好的坏的，想记住的不想记住的，都会忘记的。凡人，就是如此渺小。”
　　“你别看我与你说了两个故事，其实我也只记得那些故事了，那些故事中间的喜怒哀乐，悲伤与快乐，我都不记得了。”
　　她又看向了天上的云朵，她的脸在夕阳的辉映之下染上一层霞光，原本那种病态的苍白也有了血色，看起来温暖极了。“我还记得那一年的花灯夜会，我和哥哥穿过大街小巷，我应该是开心的，那些记忆里的画面我一直都是在笑着的，可是，我再想起来的时候，却没有半点感觉。
　　“那我帮你一起想起来好不好，我们不去想那些不好的，我陪你，一起去把那些好的回忆都想起来，好不好。”
　　或许有的时候，心永远要比脑子快，他自己还没又想明白的事情，心已经告诉了他答案。说出这句话之后，温客行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心口处，一下又一下的蹦跳，似乎要跳出他的心口，跳到对面去。
　　时间或许很长，又或许很短，索性，他等到了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