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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天空是蔚蓝色,云朵懒散的飘在空中,阳光撒在地上,像似谁撒落了一把金灿灿的种子。鸟儿的歌声婉转悠扬,娓娓动听。一间普通的农家院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惟啊,你是不是快开学了啊?”一名妇女站在厨房的厨台前,收拾着面前乱成一锅粥的餐具,轻轻的问到。
      “嗯。”陆惟淡淡的回答到,继续瘫坐在沙发上,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手机,默默地注视着宿舍分配表,常辞…林单…笙武…。“笙武?噗嗤~”看到这个名字,陆惟一下笑出了声,“这名字,有点意思。”
      “你啊,到大学了,虽然熬过去了,也别整天盯着个手机。多学学人家小施,好好学习。”
      “小施?谁来着……”
      “诶,你看你,刚放假就把人家忘了!施潇潇呀!就是你之前的那个同桌,你还给我介绍过她,说名字…名字好听来着。”
      “啊……她?她名字是很好听,可是性格未免太热烈了一些……”
      “她……小施性格不挺好的嘛……”
      “啊……是吗?”陆惟敷衍的回答到,同时又疑惑了一下,心中默默地想‘她性格哪里好了?神神颠颠,黏黏叨叨。不烦人嘛?’
      “小施呀……”陆华似乎扔想继续说下去,虽然在不经意之中话题已经略微不是很在点上了
      陆惟看了他母亲一眼,很是不想接下这个话题,作势看了眼手机,匆匆的跟母亲打声招呼,拎上行李,慌忙转身出了门,只留下陆华一人在原地还未回过神。
      ‘不喜欢小施性格……那小姑娘多好啊,懂礼貌,讲礼节,长得也不错,怎么会?’陆华摇了摇头,没再多想,只认为儿子是突发奇想,对学习又有了些兴趣吧,到了以后,无论如何,他也会带个小姑娘回来吧,想到这里儿,陆华那略有皱纹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温柔。转身进了陆惟的房间。
      出租车上,陆惟靠着座椅,阖着眼,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该怎么跟她讲……”陆惟脑子里回放这陆华那慈祥的笑,和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陆惟从小就没了父亲,由母亲一人带大,母亲从小就爱唠叨他,大大小小的事总会叨叨个没完,可陆惟知道,母亲很在意他,所以他不想让母亲失望。
      面对面前的一件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同母亲开口——他的性取向。
      陆惟发现他对女生不感兴趣的时候是在高中时期。那时候他认识了一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就做施潇潇。
      施潇潇的性子大大咧咧的,但却在外人面前文文静静。他们班的追施潇潇的人不少,但她就只喜欢黏在陆惟身边。或许换一个人早就被潇潇的性子打动了,而陆惟对她却一点想法也没有。
      刚开始,陆惟认为自己是对这类女孩子不感冒。直到后来,学校里一个小学弟跟他表白,他才……才意识到他的性取向似乎和常人有所不同。
      陆惟坐在后车座上,用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他睁开那双好看眸子,抬眼望了望车窗外,看着蔚蓝色的天空,陷入了一个无底洞般的黑色空间。
      “诶……诶……同学?同学?”司机那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让陆惟回过神来,司机看了他一眼,说,“火车站到了,一共23,看你也不是能打工挣钱的!收你20吧!”陆惟点头到了谢,付钱,下了车。
      看着这火车站,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大多是学生,赶上开学高峰期了。陆惟摇了摇头,火车发车时间还没有到,他坐在火车站的椅子上,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陆华待在儿子的房间,看着桌上那张照片,那是陆惟刚出生没多久的相片,是他和他父亲唯一的一张合影,当时还在医院……陆华的手轻轻摩挲着相片上孩子他爸,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声说:“当时你要死要活非要和儿子合张影,你是不是知道后面一定会……一定会……”陆华声音开始抽噎,眼泪一颗一颗从她脸上滑落了,小心的深吸了一口气,将照片放下了。
      陆华看着这间屋子,熟悉却又陌生,她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儿子的房间里了,看着这里的景象,回忆一丝丝浮现出来。
      从她儿子出生,到她丈夫去世,再到给儿子取名,和儿子长大的过程,一点一滴的浮现在眼前。那时候的陆惟真乖啊,没有叛逆期,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那个时候的陆惟,满眼都是陆华啊。陆华静静的坐在这间屋子里,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才站起身来。
      就在陆华回忆的这段时间,陆惟早已上了车。
      “尊敬的乘客请注意,从R市开往A市的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下车。尊敬的……”一段清脆的女音响起,躺着软铺上的陆惟睁开眼,“A市啊……快到了。”陆惟坐起了,迷茫的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物,盯了好一阵,扭过头来,看到了躺在他对铺的一个睡熟了的男孩子,男孩子的睫毛很长,睡颜十分好看,刘海轻轻搭在枕头上,看着略微有些长,但对这男孩子却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衬的更加好看了。他的呼吸十分均匀,气息十分平缓。陆惟看着看着,缓缓叹了口气,这样的男孩子平常可不多见。陆惟感觉内心受挫,内心感叹,女娲娘娘创造我的时候,怕是排位连跪了吧。
      “瓜子饮料矿泉水,花生啤酒八宝粥。”餐车过来了,陆惟低头看了看时间,车差不多也要进站了,看着窗外的风景,陆惟又开始发呆了。他轻轻阖上了眼睛,脑海里又开始闪出母亲那忙碌的身影,掺杂着刚刚那个男孩的睡颜。
      两种不同的画面不停的交织在一起,困意很快蔓延上来,他的眼睛睁了又睁,又合上了。
      睁开眼,火车已经到站了,陆惟睁开眼,环顾四周,对铺的男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
      陆惟伸出手揉了揉脑袋,低声骂了一句,翻身下了车铺,一把抓住行李,赶在火车在此启程前下了车。
      望着人山人海的车站,陆惟懵了。 “淦……我孤身一人来到他乡,总不能连学校都找不到吧……”在陆惟在内心哀嚎的同时,不远处传了女孩子窃窃私语:
      “你上……你看那个帅哥……”
      “不行不行,万一人家有对象呢……”
      “没人来送他,一看就没有嘛……”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快走了!”前面那姑娘不知被谁退了一把,差点扑倒刚转身的陆惟身上。陆惟扶住那个女孩子,连忙问“你没事吧?”
      那女孩一看陆惟这么扶着她,连忙摇了摇头,慌忙的说“我…我没事……”陆惟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扶着的不太是地方,连忙撒了手。女生一句话说完仿佛又没什么可以搭话的,而且看着陆惟的样子像是刚到这边,又连忙问着:“你需要什么帮助嘛?”
      陆惟笑了一下,这么热情的女孩,除了潇潇这可能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在外地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来熟的女生了吧,这样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便问到“你知道F大怎么走嘛?”女孩是本地人,F大又是本地极为出名的大学,她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笑的像小太阳的男生,看着那暖暖的笑,她似乎从那笑里看到了什么,回头看了闺蜜一眼,闺蜜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看到后她顺势拉起男孩子的手腕,边介绍,边带着他向前走。背后,一道较为熟悉身影闪了过去。
      陆惟还没来的及扭过头看,就被那个女生一把拽出了火车站。
      两人边走边聊,从女孩口中得知,女孩名叫叶夜,有个弟弟,也考上了F大,父母离异,一直跟着父亲在其他地方住着,而她跟着母亲住在A市这次待在火车站,本来是想接弟弟的,但看到了陆惟,就抛下了她的弟弟,这点让陆惟苦笑不得。从未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姐姐。
      叶夜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陆惟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拍上一巴掌,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打车去学校呢,人家姑娘也给把车叫上了实在不想在麻烦人家,于是对着叶夜说:“姐,就这样吧,我自己打车走就可以了。”叶夜笑了笑,“那行吧,我去找找我弟去,不然就他那暴脾气啊,又要跟我吵了。”叶夜边跑边挥手,一会就消失在了人海中。陆惟上了车,跟师傅交代了位置,车缓缓的开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火车站一个眉眼之间全是冷气的男孩子拎着行李从人海中穿过,不远处一只手在人海中挥上挥下,男孩子叹了口气,向着那只手的方向走去,浑身上下透露着生人莫近的气息,到了那只手的主人面前身上的冷气才收敛了一些,看着比自己矮很多的女生,淡淡的叫了一句姐,没等孟憬转过身出声,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爆开,“我姐呢?”孟憬朝他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的想,还是这么冷淡,好说歹说我也是他姐吧,一点都不通情达理,说“你姐啊,找小哥哥要联系方式去了,一见面那句没把我吓个半死,到会儿你看我怎么跟你姐告状!林单!跟上,你姐在南口等着去吃饭呢。”林单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的很,他小憬姐姐又要开始唠叨了。
      林单默默的跟在孟憬后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听着孟憬在前面絮絮叨叨。
      下了出租车,陆惟拖着行李箱向学校走去,环顾四周,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周围吵吵闹闹,陆惟笑了,他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
      看着学校大致地图,陆惟终于在校园里找到了宿舍楼,推开房门,房间并没有人,映入眼帘的是阳光照耀着的房间,是一间崭新的屋子,虽然房间里仍有灰尘,但在阳光下,又显得清新脱俗,处于那种雾蒙蒙的世界。
      陆惟放下行李,仔细打量着房间的构造,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床铺都在上方,而下面是他们专门放置与学习的私人领地,这点十分令陆惟满意,不用挤在一张桌子上是最令他满意的了。
      看着自己的“领地”,这位平常非常注意细节的先生终于看到了落在桌子上那层细细的灰尘。早收拾晚收拾都是要收拾的,不如现在就给它搞好,免得看久了心里闹腾。
      在屋里翻翻找找,打算出门借抹布的时候,他终于看到,在门旁的柜子里有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抹布,看来这宿舍前段时间也是有人收拾的。
      忙活了好一阵子,这房间可算看的干净亮堂起来,无所事事的陆惟坐着他的私人空间玩儿起手机来。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大概有十来分钟,正在玩儿游戏的陆惟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疑问:
      “钢琴块儿?”
      突然发出的声音让陆惟一个激灵,手指不受控制的点在了音乐条的旁边,他扭过去头看着后面那人,刀削的脸庞,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手机……啊…不是,是一个十分阳光的孩子,看着还有点奶,那孩子不等陆惟说话,就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笙武。”很自来熟嘛,陆惟冲他笑了,“你好啊,我叫陆惟。”
      两个自来熟待在一起,那话可谓是如同江水般滔滔不绝,连绵不断。陆惟的游戏也是停在“再来一局”上了。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朋友,聊爱好,不论是什么话题,俩人的嘴就像是没有停过一样。
      太阳快下山了,不知道两个人谁的肚子先发出了抗议,两人的话才停了一下,紧接着接着俩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吃饭吧!”陆惟举起手表示赞同,笙武背上包就带着陆惟往外走,说他之前来过这里,知道附近有家火锅店特别好吃,硬要带着陆惟去校外尝尝那家店的味道,陆惟拗不过他,只能跟着去了。
      笙武一路上给他介绍这介绍呐,活像一个导游,陆惟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尽量不让笑声从嘴角跑出来。
      突然,前面快步走着的笙武突然停下,陆惟一下没刹住闸锁骨的硬生生碰在笙武的后脑勺上。
      “嘶……”两人同时捂住碰到的地方,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片刻之后,几声低笑向周围散开。
      “你干嘛突然停下。”陆惟问到。
      笙武朝他看了一眼,说“因为到了呗。”他无奈的摊摊手,带着陆惟进了这家火锅店。
      两人是真的饿极了,吃的像极了猛虎进食,惨不忍睹。在桌上的食材都只剩下一堆废料时,陆惟才满意的呼出一口气,笑莹莹的对对面吃的忘乎所以的笙武说道:
      “你先吃,我去洗个手。”笙武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又埋头苦吃去了。
      陆惟转向服务员问了问,然后向楼上的洗手间走去。
      陆惟甩着手从洗手间出来,无意间瞥到楼梯下一个包厢,那张脸……陆惟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那是火车上那个男生?!这么巧???
      陆惟看着包厢里清秀的面孔,周围腾起的热雾衬的那张脸意外的好看,陆惟怔怔的看着他,双脚仿佛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包厢里的男生抬起头,好像从半开的门缝里看到了他。陆惟一愣,转过身,低下头,直线向外走去,那男孩抬头好像从门缝里瞄见他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全身触电,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尴尬两个字,偷瞄别人还被正主发现了,这不很…很尴尬吗?
      笙武正低头啃着一熟土豆片,抬头撩头发的时候瞄见了走出餐厅门,一个有点儿熟悉的背影……
      ‘那tm不是陆惟吗?’笙武懵了‘他跑那么快干嘛?见鬼了?’看着跑出去的人影,笙武十分疑惑,无可奈何下,他插队结完账跑到店外,看着路对面的陆惟,他跑过去一边大口吸气,一边问他:“你…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啊?啊……这,没什么,吃好了就快走吧!”陆惟边敷衍,边揉着脸往前走去,他想:
      ‘尴尬……太尴尬了,偷看别人还被抓到了,怎么办啊……怎么办……’陆惟觉得脑子里飘荡着的全部都是“尴尬”两个字,挥之不去。突然一只手拽住了他,在他头上转圈圈的尴尬突然停下,他扭过头看着拽着他的笙武,一脸问号。
      笙武极度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指着和陆惟走的完全相反的方向,说到“诶……兄弟啊,学校在那边……”
      陆惟懵了!‘我刚刚走错了?难道不是这边吗?诶???尬上加尬?!什么东西啊……淦’
      笙武拽着他亿脸懵好兄弟,往学校走着。
      陆惟满脸问号的被笙武一路拖回了学校,看着面前的宿舍楼,陆惟终于回过神来,啊……到学校了。
      学校对陆惟来说,大概有一种归属感,他看着面前的宿舍楼,感觉心中的尴尬随着一路的风消散之后,挣开笙武拽着他手,缓缓上了宿舍楼。
      果然啊,只有属于自己的归属地,才会拥有一种安全感。
      陆惟嘴角带着笑,留下笙武一人在风中凌乱。笙武看着这位蹦哒着上楼梯的,高大帅气的先生…不,骚年,心中默默的想,‘这孩子……脑子what了吧……’他一脸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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