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块老婆饼 ...
-
第十六章
“对，是我。你们是谁啊？这么晚来找我。”
“警察。”白野拿出警员证，看着眼前的少年脸色刷的白了。
“你们是来抓我的吗？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先进来吧，里面凉快，我换一套衣服就跟你们走。我能不能再给我妈打个电话，她要失望了。”少年开始自说自话。
五人走进房门，在客厅站定，“你可以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刚才警局的电话打到她那里去了，她会担心。我们暂时没有抓你的意思。”
“啊？哦，好吧。你们随便坐，我马上就好。”没一会儿少年就打完了电话，“久等了，他们说他们已经定了最近的飞机马上赶回来。几位警官是来做什么？”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要抓你？”
“因为就算我没有动手，但是我们好像间接害死了一个小朋友。”
“你们还有谁？在哪里？怎么害死的？还有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们有五个人，他们叫程芳芳、李圆圆、刘玲、张霄，都是一个班的。在金鸡山风景区里，那个水库里。”黄浩宇说到这里突然哭了起来。“我不会游泳，我真的不会游泳，我真的想去救他的，但是没有用，我被他们扔在岸边了，那个孩子离我太远了，我拉不到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不救他的。我……”黄浩宇说到这开始捂着脸哭了起来。
白野叹了口气，“别哭了，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也没用的。”
“我、我如果把事情都说清楚，他们能被抓起来吗？”
“应该是不会了。”白野想想照片里几人的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他们做出那种事，不能抓住他们吗？”
“程芳芳、李圆圆、刘玲三个人应该都已经死了，遗体还没有找到，张霄目前还在家里，如果有证据他会承担他该有的惩罚。”
“死了？”黄浩宇瞪大了眼睛。
“对，我们现在需要先找到杀他们的人们，再回到你们的案子，而且这两件案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我们需要你来提供线索。”
“好的，你们放心，我会知无不答的。”黄浩宇泪光闪闪，但眼神坚定。
“在这之前你可以把你们家的急救箱拿出来吗。”
“啊？哦，可以，稍等。”黄浩宇一瘸一拐的跑去拿急救箱。“给，你是受伤了吗？”
“夏冰，帮他处理一下伤口。”白野准备先将少年的伤处理了。
“我是法医，下手没有轻重，疼了告诉我。”
“没事的，谢谢你。”黄浩宇笑道。
“说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是16号吧，反正是一个星期天，程芳芳说想去户外录视频，我们就去了。其实我和他们关系没有那么好，只是他们想找一个背东西的苦力，所以才拉上我。我们是在山路上遇见那个小朋友，他迷路了，我说带上他一起下山，帮他找家长，可他们说小孩子太麻烦了，不想带着他，我就说我来带这个小朋友。他们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后来我们六个人一起在下山的路上走着，那个程芳芳突然说了什么她的视频一直火不了，张霄就提议说是这次录了一个帮走失儿童找家长的视频，应该能火。不太记得是谁说那个小男孩身上太干净了不行，他们就说往他身上涂点灰，然后李圆圆好像就是那个时候摔了一跤，然后手上脏了，她就跑去水库里洗洗，（不要学，这很危险！！）
她回来就说，帮助走失儿童太老土了，不如去就落水儿童。他们就想着把那个小朋友推进水里，我不同意，就被张霄带着她们一起打了一顿，我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他们就直接把那个小男孩拉上他们租的小船了。我好不容易站起来追上去他们已经划走了。
我看着那个小男孩被刘玲推进水里，一开始我以为他们马上会把人拉上来的，就没有到处找人，没想到张霄居然把船划走了，我想去救他，可是、可是我不会游泳，然后我就去旁边找人救他，我在路上一直跑一直喊，我跑了很远，但是一直没有人回应，我就跑回去看看他们说不定后来划回去把人救回来了，但是没有。
他们自己回来了，他们听见我到处喊人了，他们又打了我一次，他们说要是我敢去报警，他们一定会先让他们的家长让我父母的公司倒闭的。他们还说，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如果不是我那个孩子也不会和我们待在一起。”
黄浩宇哽咽着说着那天的事情，他又想起那天被打倒地上，鼻息间土壤里冒出的腐朽的味道，和眼前那片渐渐平静的水面。
正如特调组几人的想象，他们不仅见死不救还是男孩落水的罪魁祸首，“你有想过去报警吗？”白野看着眼前眼神都逐渐空洞的少年。
“有，但是我怕，怕到最后他们没有一个人受到处罚，然后我爸妈一辈子的努力都被我糟蹋了，他们一个个家的的权势都很强大，我甚至想过直接和他们同归于尽，但……”黄浩宇看着自己攥紧的拳头，一滴滴眼泪落在上面。
“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学校？”
“我这一身伤，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真的……张霄后来不放心，担心我去学校告诉张琅，张琅他家也很有实力的，所以他又把我找出去打了一顿，我更出不了门了。”
“你还有告诉过其他人吗？这些天你应该不常出门吧。”
“没有，只有张琅知道我受了伤，也知道是谁打我，但其他的我没有和他讲过，只是之前有几天我发烧有点神志不清，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
“张琅？小屁孩胆子还挺大。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老大，没用的，我刚刚打了半天他都没有接，可能是睡了。”张梁插了一嘴。
“你应该可以联系到他吧。”白野看着黄浩宇。
“嗯。”黄浩宇不敢直视白野，微微点点头。
“记得开免提。”白野温馨提示。
嘟嘟嘟……（电话声）
“小宇，今天有警察找到学校来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不要怕，如果你想好要说了，我可以陪你去警局的，或者我们可以直接联系那个警察的，咱们不怕，咱们没有做坏事对不对，乖啊，没事的，小宇？小宇？你在听吗？”
“在的，我没事，警察先生已经来找我了。”
“啊？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去陪你。”张琅那边已经开始稀稀疏疏的穿衣服声。
“你是该过来，顺便解释一下，下午为什么说谎。”
张琅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愣在原地，“咳、对不起，我错了，警官先生。”
“你家离这很近？小心点过来吧，放心我们不急着走。”
“明白，我一定不会让警官先生久等的。”张琅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黄浩宇脸上出现了今天第一个笑容，“对不起，警官先生，张琅他不是有意的。”
“没事。我本就没有想从他那里得到好消息，只是要确认你的信息。”
“那个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
“关于那个小男孩你还有更多的了解吗？他的家长你有见过吗？”
“没有，从头到尾我和那个小男孩就相处了四十分钟不到。”黄浩宇神情黯淡了。
叮咚叮咚……（门铃）
“小宇，怎么样？有事吗？”张琅一进来就把黄浩宇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警官先生，我可以告那几个人渣么，他们真的太过分了，小宇那天两根肋骨骨裂，浑身的淤青，还有很严重的精神和心理损伤。”
“这就是你下午骗我们的理由？”白野挑眉。
张琅突然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嘴里喊道：“我错了，对不起！”
“好了，没事了，你是一个人在家吗？”
“对啊，我妈出去旅游了，我爸今天夜班。”
“那你今天留在这里陪着黄浩宇可以吗？”
“当然可以。十分乐意。”张琅开心点头。
“夏冰，小远你们俩留在这里。明天等队里的人来和你们换。”白野看向黄浩宇，“让夏冰给你检查一下身上的其他伤，然后这位警官叫傅远，他来保护你，可以吗？”
“太麻烦你们了吧？”黄浩宇不太习惯麻烦他人。
“没事，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让他们到外面。”
“不用，不用，里面凉快。”黄浩宇更加不忍心。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养伤。” 白野带着傅致、张梁准备去张霄家。
“没想到白警官长得那么霸气，居然这么温柔体贴啊。”
“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夏冰听到黄浩宇的碎碎念笑道。
另一边牧马人上，“张霄家在哪里？”依旧是白野开车。
“华龙一品，离这里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刚刚局里的兄弟说张霄的家长接到警方的电话，就回家找孩子问问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目前没有回信。”
“导航吧，过去再说。”
华龙一品
“你好，我们是警察，麻烦让我们进去。”保安室在靠近副驾驶一侧，张梁拿出警员证。
“你们找哪一家？”
“别墅区六号张先生家。”
“好的，我们需要联系一下。”
车子刚停在别墅门口，大门就打开了，里面急匆匆的跑出来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你们是警察吗？霄霄不见了。”
白野听完跳下车朝那妇人走去，“这位女士，你先不要急，先和我们说清楚。”
正说着一个精英成熟的男人也走了出来，“几位警官先进来吧。”
客厅沙发上，妇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男人安慰着妻子，一边叙述着事情，“我是张霄的父亲张建林，这是我的妻子叶文，今天中午和霄霄吃过饭我们就去了公司，下午接到霄霄校长的电话问知不知道霄霄在哪里，晚上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我们开始真的担心霄霄不见了，五点多给霄霄打了一个电话他还接了，我们七点离开公司回来，准备带他出去吃一顿但是电话没人接，回到家里也找不到人，以为他直接去了饭店，但是到了那里也没有人，我们怕是因为他不想和我们吃就躲起来，回来找了半天，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打遍了他所有好朋友的照片也没有消息，刚准备报警就接到保安室的电话了。”
“电话打得通但是没人接？”
“是的。”张建林点头，虽心里慌张，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麻烦你们再打一次。”张霄的父亲再次拨通电话。
滋滋滋……（手机震动发出的声音）
“还是没有人接。”张建林也开始紧张害怕。
“嘘——不要出声，我好像听见声音了。”张梁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走向了门厅。再次分辨之后，走向那个换鞋用的椅子，用手帕包着拿出了掉在夹缝中的手机。
“老大，地上有挣扎的痕迹，有三种脚印。”傅致找到一个角度蹲下，借着反光看着瓷砖上的痕迹，除去刚刚走进来的脚印，地上有一组拖拽挣扎的痕迹，和一大一小两组登山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块老婆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