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忌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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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秋装着一口袋酸果子，路上边走边吃，辣椒凑过来闻了一下，嫌弃地离开。
他吃到一半，眼前出现一只水杯。
闻星时手里拿着杯子，递给陶秋：“别吃太多，喝点水。”
杯子是闻星时的，他不介意，陶秋自然也不介意，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往前走了大半天，两队人终于到达树林外围。
之前那些地段，还能隐约看出城市原貌，而眼前的树林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高高矮矮的灌木丛围了几团，往后是越来越高的树木。
连纪在林子外面停下来，和宋念念说着什么，随后向陶秋与闻星时两人走来。
“我们准备现在就进去，”连纪看向闻星时，“林子里地形复杂，我们最好不要离得太远，以防走散。”
他们上一次来，遇到一只会放幻境的牵牛花，那只变异植物虽然攻击能力弱，伤不了人，却让他们一直在树林里绕圈子。
如果是能力弱一些的人类，稍有不慎估计得在林子里绕到死。
他也不敢用异能来破除幻境，怕把林子给烧了。
连纪这一路也在观察着闻星时，没见他的异能失控过。
或许，闻星时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可怕？
陶秋和闻星时都没意见，跟着连纪过去。
宋念念看向树林，感知着里面的生物：“嗯……没有大型变异植物，也没有高阶丧尸。”
小型变异植物的存在感太微弱，她还无法查探到。
这个方向应该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一条路了，几人准备进去，一只低阶丧尸从后方的废墟出现，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彭大独自上前一刀解决掉，正要撬出晶核，“咦”了一声。
他不知看见了什么，凑近仔细打量，扭头冲着连纪招手：“连哥，你们快过来看！”
“咋了？”连纪和其他人一同过去。
废墟尽头是个死角，停放着一辆越野车，车身脏兮兮的，上面有许多划痕，周围碎石散乱，乍一看是已经破旧废弃的车。
但连纪一眼就看出来，这车和附近的东西，都是故意弄出来给人看的假象。
因为他也这么干过，车开不走又没人守着的时候，就会藏起来或是用类似的方式来掩盖。
彭大也看出来了，他想再靠近一点：“嘿，这车看上去不错啊，搞成这样，可真下得去手……”
连纪拦住他：“小心有陷阱。”
他蹲下来仔细查看地面，果然在不远处发现几条透明的丝线，延伸至两边石堆里。
“还挺谨慎，”连纪起身，望了一眼后方的树林，“看来，有人和我们方向一样啊……”
划痕看着时间不长，不知道这伙人有没有顺利通过树林。
陶秋突然出声：“我见过这辆车。”
他是与连纪几人一同来的安顺，听他这么说，连纪起了点兴趣：“什么时候？认识吗？”
陶秋摇头：“不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他回忆起那天看到的几人，皱起眉：“有一个人，没头发。”
宋念念脸色骤变：“你说谁？”
她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急，缓了口气与连纪对视一眼，又问：“是……一个光头？长得很凶？”
“是光头。”陶秋只远远看过一眼，没看见那人的容貌，不过他给人的感觉，的确不太好。
连纪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小秋有没有看见他带了几个人？”
“五六个，”陶秋迟疑着，又说，“有一个人……不太正常。”
就是那个动作姿势怪异，让他感觉不太舒服的人。
闻星时安静地站在一旁，对他们说的没什么兴趣。
连纪忽地一笑，安抚地拍了拍宋念念的肩膀：“可能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走吧，先离开这里。”
他们不再管越野车，回到树林入口。
彭二在前面开路，用刀砍掉挡住视线的树枝，几人依次进入，闻星时走在最后面。
陶秋走在他前面，进了树林之后，他背上的背包拉链悄悄动了，拉开一条缝。
辣椒嗅到了树林的气息，憋不住想出来看看，它冒出一截红彤彤的身体，就与闻星时对上视线。
闻星时默默看着它，伸出手把它按了进去。
宋念念看上去忧心忡忡，似乎还在想刚才的事，连纪小声和她说话：“别担心了，就算是他们，也不一定和我们去同一个地方……”
陶秋听见了，问道：“是坏人吗？”
自从他提起那个没头发的人，连纪和宋念念的态度都很奇怪。
连纪话音一顿，带着笑回答：“对，不长头发的都是坏人，小秋下次再碰见，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陶秋推开眼前挡住路的树枝：“我不怕他。”
“坏人的手段多的很，防不胜防，”连纪半开玩笑道，“小心把你抓去做研究。”
陶秋顿时表情严肃，默默记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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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内层的树木稀疏了许多，毫无规律地生长着，极易迷失方向。
连纪摸出一个指南针，让众人跟紧点。
这片林子里各处看上去都差不多，连纪不确定上次那只牵牛花在不在附近，谨慎地观察四周。
陶秋走了几步回头看，闻星时落在后面一截，像是故意和他们拉开距离。
他停下脚步，闻星时走近：“怎么了？”
“等你。”陶秋丢下两个字，转头继续前进。
周围很安静，除了鞋子踩上草叶的声音，和上空偶尔的鸟鸣，基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咔嚓——”干枯的树叶被踩碎，连纪手中的指南针突然开始打转，无法指清方向。
连纪嘴角一抽：“又是它。”
陶秋摸出口袋里最后一颗酸果子，抬头发现前面的连纪和另外三人都不见了。
他再往后看，闻星时也不见了。
陶秋茫然地环顾四周：“闻星时？”
没有人回应他，树林中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陶秋很快想起进来之前连纪提起过的，这里有一只变异植物，好像是什么花。
他试着往前迈出一步，伸手碰了碰旁边的树干。
眼前所见和触感都很真实，可是闻星时去哪儿了？
陶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原地坐下，以防不小心走远了迷失方向。
辣椒终于有机会从包里出来，它顺着陶秋的手爬下来，把自己变大了一点，好奇地在附近打转。
陶秋叮嘱道：“不要乱跑。”
辣椒晃晃枝叶表示知道了，它爬上一棵树，转眼间又跳到另一棵。
包里的小白菜和小蘑菇仍在沉睡中，陶秋帮它们翻了个身，托腮发呆。
如果闻星时或是连纪他们一直不出现，他要不要试着去找一找，或者往回走……
“呸呸……”
陶秋扭头，看见辣椒正往一棵树上吐籽。
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陶秋看不清楚，他在坐过的地方插上一根树枝，走过去把辣椒抱起来。
辣椒挣脱他的手，爬到陶秋肩膀上，继续对着树上“呸呸”。
陶秋抬起头，一朵粉色的牵牛花挂在枝桠上，绿色的根茎绕了好几圈。
它见自己被陶秋发现了，也不惊慌闪躲。
辣椒似乎不怎么喜欢牵牛花，飞过去的辣椒籽被它躲开，打在树枝上。
牵牛花也不甘示弱，细长的茎干“唰”地朝辣椒甩来，陶秋赶紧抓着辣椒后退。
此时四周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浓浓的黑雾，迅速蔓延开。
陶秋认出这是闻星时的异能，双眼顿时发亮。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一阵晃动，像被砸碎的玻璃从中裂开几道缝，“咔嚓”几声，幻象就此破裂。
真正的树林重新出现，闻星时就在后方不远处，掌心凝着黑雾。
其余几人也在，只是看起来比刚才狼狈一些，不知遇上了什么。
连纪神色一松：“不愧是闻星时……”
彭大站的位置离闻星时最近，他抹掉脸上沾的泥土，踏入黑雾的范围内。
变故横生，黑雾往外一震，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砸在树上闷哼一声。
“哥！”彭二想过去，被连纪拦住。
连纪拉着他后退，一边示意另一个方向：“绕过去。”
只有陶秋还在原地没动，担忧道：“闻星时？”
黑雾迟疑地停下，不再往外扩散，缓缓回退。
陶秋当即上前，查看闻星时周身：“你没事吧？”
闻星时微微愣神，片刻后回道：“没事。”
彭二扶着彭大起来，所幸彭大只是脸上有些擦伤，并没有大碍。
两人眼神忌惮，远远站着不敢靠近，连纪叹了口气：“继续走吧。”
是他主动邀请同行的，这样的情况其实早有预料。
那只牵牛花多半已经被黑雾吓跑，幻境消失后指南针也恢复正常，连纪重新找到方向，领着众人前进。
闻星时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前面的人拉开更远的距离，不会跟丢就好。
但陶秋始终在他身边，自然地靠近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陶秋偏过头，和他说话：“对了，我刚才，看见一只牵牛花……”
他摸向口袋，想拿一个酸果子吃，发现已经吃完了。
闻星时注意到他的动作，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两个，放进陶秋手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忌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