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风云》风铃儿轻轻

34、默俏钜子之责

　　【非剧】
　　静夜。
　　“师尊。”俏如来肃立在琉璃树下的人身后。
　　默苍离转身道：“既来了，就走吧。”

　　漫天飘散绒绒雪花，落入河水不见。月之光华被乌云遮盖，夜色迷蒙。寒风不算大，但是凌冽刺骨。荒僻渡口，无人问津，河畔一只乌篷小船随风飘荡，船头河灯一豆烛火时明时灭。一位鬓发皆白的老船家，背风站在岸边，伸手扶了扶斗笠蓑衣，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才转过来看向从重重雪雾中走出来的俩人。
　　天寒地冻，默苍离仍旧布衣薄履，身披一件墨绿的披风和夜色融合在一起，俏如来撑着一把油纸伞，步伐沉稳的跟着默苍离为他挡住风雪，白雪尽皆落在他灰色的披风上。
　　默苍离行至渡口与老船家对望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抬脚迈入乌篷船，俏如来面无表情的收伞跟入，一言不发。
　　老船家灌下一口热酒，搓了搓手就解绳上船，一个使力撑篙离岸，小船渐渐远离渡口。

　　默苍离拍落身上残雪，漫不经心的随口问：“近日气候如何？”
　　老船家咳了咳，抓桨的手紧了松、松了紧，顿了好一会，哑声说道：“这天气，怕是还得下个七八天的雪才能转暖。”
　　“嗯，”默苍离沉吟了一下欲听下言，却半晌无话，“还有呢？”
　　老船家又拿起酒袋灌下一口酒，热酒下肚好似回暖，才续道：“东边也不知刮了一阵什么邪风，那边雪可比这边大得多，要是吹过来，怕是这江都要冻起来，到时候你们可就过不了江咯。”
　　默苍离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俏如来，片刻无话。
　　“我们过不去，那风自然也过不去，这江上据闻就你一位船夫，可是？”
　　“是……”
　　“那谁能过江，谁不能过，你该当明白透彻才是。”
　　老船家闻言又是一阵咳嗽，好似被风呛得不行。
　　“师尊，灯要灭了。”俏如来执针拨灯，烛火之声噼里啪啦作响。
　　“该当灭便要灭了彻底，不该灭的时候，便端看你如何做。”默苍离看着俏如来的动作，认可的点了点头。“破釜沉舟，是否做得到？”
　　俏如来拨完灯低眉坐回自己的位置，并未答话，反而是船头传来一声，慷锵有力，“是！”
　　之后，均是无话。

　　船终究破风到岸，俏如来先一步出船舱，撑开油纸伞，遮住随之而出的默苍离头顶，隔绝风雪。默苍离从袖中取出一块墨黑的木牌递给老船家，船家双手接过时眼下水光流转，离去之前，留下一句话，“风雪当止。”便与俏如来一道离开。
　　老船家久久肃立目送他们离开，风中好似传来他低哑的声音，“钜子，属下……定不辱命……”

　　“俏如来，能接收多少，看得懂多少？”
　　“师尊，俏如来尽力。”
　　“吾不在乎你尽不尽力，这一切终是要归于你手，今日你能看懂几分，他们的命，你便能掌握几分。”
　　“是！”
　　“夜，还长，你的路却已经开始了。”
　　师徒二人走入无边夜色，浓重的雪雾和越来越大的飘雪逐渐掩盖俩人的身影和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