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妄想症》Z红瞳黑猫Z

64、告白？

　　彭格列基地的资料室里，大门忽然被拉开了。被CAI系统搞得焦头烂额的狱寺隼人一抬头，看见了走进来的朱陌陌。“魔女，你来干什么？”该不是……为了来关心他的修行进度？他有些暗喜。

　　但显然朱陌陌不是来看他的，她走到书架前，抽出了一本书，坐在与他隔开几个座位的位子上，掏出了一摞纸笔。“别理我，你继续忙你的吧。”

　　可是资料室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来，尽管很安静，但还是有很强烈的存在感。朱陌陌一直低着头，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狱寺隼人再一次集中精神失败之后，索性把笔一扔，站了起来。

　　朱陌陌抬起头来，“怎么了？这么不想和我共处一间？那我离开……”

　　“不！不需要！”狱寺隼人慌忙出声，又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实在太明显，别开了脸去。“是我自己……找不到什么头绪。”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朱陌陌笑了起来，“你这么聪明的脑袋都找不到头绪，十年后的你还真是出了道难题呢。”

　　狱寺隼人的脸红了，别开视线，“你干嘛突然夸我……”

　　“夸你？”朱陌陌愣了一下，“啊，说你聪明那句啊……那不是事实吗？还是说，你很不习惯我好好和你说话，还是希望我能怼你？那这样吧，我收回那句话，我们换一句。狱寺隼人，你连你自己做了什么都想不通，你的脑子是长来看看的吗？”

　　“魔女！你让我多高兴一会儿会死啊！”狱寺隼人咆哮起来，看着朱陌陌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逐渐平歇，狱寺隼人也趁机走到了朱陌陌身后，看到了她纸上画的东西。都是些各种武器的分解图，每一个零件都标注出来，画的很是仔细。内容也是五花八门，从最简单的刀枪剑戟到最先进的枪械炮弹都有，若是粗略看去，这就像是在研究人类的兵器史。

　　“你画这些做什么？”

　　“制作幻觉的时候，幻术师脑中的想象越详细越好对吧，所以为了做出逼真的幻觉，我必须要熟悉这些东西的构造才行。”朱陌陌回过头去，仰脸望着他，“我的武器，就是那两把剑和两把匕首，是可以注入火焰，然后在幻术的操纵之下千变万化的。如果学会的话，我的实力一定也会大增的。”

　　“你不是已经够强了吗？和那个云雀也能打的不分伯仲的……”

　　“哪有，我根本赢不了云雀桑。”朱陌陌笑了起来，脸有些发红。“他不会杀我，所以才不分伯仲。只有十四岁，而且还是女性，我的体力和力量注定比不上你们，因此作为一把剑，我必须更锋利才行。而且，你们都在努力，我也不能在一边干看着不是？这样很快就会被时代扔下的。彭格列手中无往不利的剑要是因为老化锈蚀而反过来需要主人保护，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陌陌……”狱寺隼人的双目闪动着，忽然很想告诉她，其实她好好休息也没关系的，因为有他们在，他们都想保护好她。

　　朱陌陌忽然笑了，“原来你也会好好叫我的名字啊，天天听你喊魔女魔女的，我都以为你忘了我叫什么了。”

　　“怎么可能！”狱寺隼人吼道，脸有些红，“你要是那么高兴的话……我多叫叫你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啊，你那小少爷似的态度。想和我摆谱，你还早了二十年呢。”朱陌陌站了起来，揉了揉狱寺隼人的头。“说起来我也有些累了，要不要一起去喝杯茶？我可以给你讲讲现在巴利安发生的事情让你开心一下哦。”

　　朱陌陌的这一天过的异常充实。

　　在巴利安的本体跟着弗兰学习幻术，她本身不笨，弗兰又是个幻术天才，喜欢吐槽的性格和她爱毒舌挑衅的癖好不谋而合，他们之间相处的很愉快，至于巴利安的其他成员感觉怎么样，那不是他们关心的范畴。

　　等本体睡下，在彭格列基地的人偶就会动起来，前往资料室翻阅资料，这样连班倒的方式虽然有些累，但收获和乐趣也同样颇多。

　　下午的时候，狱寺隼人打开了一个CAI系统的盒子，里面跑出来一只花猫，那猫虽然和狱寺隼人打成了一团，但却挺喜欢她，每次和狱寺隼人闹够了，就趴到她的腿上安静的打盹。朱陌陌在巴利安撸狮虎兽，又在彭格列基地撸小猫咪，别说觉得累了，她连累是什么都忘了。

　　晚饭时间，朱陌陌第一次在彭格列的基地里吃晚饭。她今天心情很好，实在是想把巴利安里面发生的那些搞笑的事情也将给沢田纲吉和山本武他们一块听听，也算作修行间歇的放松。

　　“今天XANXUS那个死小孩非要吃新鲜的小羊排，扔了两个队士一个厨师出门，其中一个正好砸在傲鲛的头上，你们是不知道，他那时候的咆哮声有多大！我倒还好，弗兰因为队员之间要联络还戴着通讯器，他当时那样子，几乎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呢！”

　　“那个场面能想象得到……”山本武抽抽嘴角。

　　“不过话说回来，傲鲛他有这样一个老大和这样一群队士也真是够惨的，天天不知道得愁掉多少头发。今天我和鲁斯利亚想给他编辫子的时候，他的头发一路跑一路掉……哎……有一根头发都快一米长了呢……”

　　“那个恐怕不止是压力掉发，还有你们两个扯得吧……”沢田纲吉满头黑线。

　　“对了对了，今天弗兰让我试试幻术的水平，我就把那个八嘎王子的刀子全部变成了叉子，然后他看起来简直要疯掉了，但是又不想招惹我，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超搞笑的！后来我让他把匣兵器放出来……啊对，他的匣兵器是一只超可爱的岚貂，真的超可爱的！毛茸茸的，带着小王冠，尾巴还有岚之火焰，然后我叫他把它拿出来给我抱抱，才又给他把刀子变回去了！”

　　“那个玩刀的家伙……好惨……”狱寺隼人扶额，“魔女，你是去给他们添堵的吧？还有那个叫弗兰的家伙……还好我们这边没有这种人……话说回来他到底是谁啊？”

　　“诶？我没说吗？”朱陌陌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阿尔克巴雷诺不是都已经死了吗？然后代替玛蒙的就是弗兰，同时他也是六道的徒弟，我猜想六道在替我选择第二次转移地点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才选到了巴利安的基地的。”

　　“诶——？”几人都拖长了声音，“那个六道骸居然有徒弟了？！他的徒弟居然能成为巴利安的雾之守护者，也太厉害了吧！”

　　“那你说的。”朱陌陌油然而生一种自家小孩儿被邻居夸奖羡慕的自豪感。她叹了口气，面露惆怅。“……我啊，挺中意那个叫弗兰的小孩儿的，真的是好久没遇上这么合拍的人了，真希望以后还能和他一起玩啊……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一股酸意从几个少年的胸口反上喉头，呼吸有些压抑。虽然听不懂她最后的那几句中文，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好在意，她的意思是他们想的那种吗……

　　还没有人问出口，餐厅的门忽然打开了。“朱陌陌，为什么没有回去？”

　　云雀恭弥家长一般的问话方式和那不妙的语气让朱陌陌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虽然和狱寺隼人一块离开资料室去吃晚饭的时候想着先去和草壁哲矢打声招呼，结果聊的太开心了，完全把这事给忘了。虽然按照云雀恭弥的性格是不可能等她的，但还叫人家出来找她终归是她的不是，于是她抱歉的朝众人笑笑，赶紧跑到了云雀恭弥身边，打算在他回去的一路上好好道歉。

　　她预想中，云雀恭弥可能会对她亮拐，也可能对她不理不睬，但没想到，他居然率先开口了。“阿哲说你一早就到这边来了，是在做什么？”

　　朱陌陌愣了一下，把自己画了一天的东西给他看，又给他解释了一通。云雀恭弥浅浅的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夸奖？

　　朱陌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涨得通红。虽然一把年纪了还只是因为摸头就高兴成这样实在是有些丢脸，可这并不能阻碍朱陌陌开心。那可是云雀恭弥……

　　身边的脚步忽然停止了，云雀恭弥顿了顿，转过身去看着半步后的少女。她呆愣愣的站着，双目大睁，脸颊绯红，一手抱着资料书和图稿，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忽然之间，一滴泪从眼角滑了出来。

　　那滴泪落得很快，转瞬就划过脸颊，挂在了下颌上，云雀恭弥愣了愣，伸出指尖碰了一下。

　　真的是泪。

　　可是她为什么会哭？云雀恭弥想不通。他不认为自己有做任何会让她落泪的事情，他其实很不愿意看到她的眼泪。

　　朱陌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她深呼了几口气，终于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几乎是耀眼的过分的笑来。“云雀桑！谢谢你！”她忽然鞠了一躬，语调上扬，声音听起来像是小了几岁。“我真的……我……”她顿了又顿，终于把那过分高昂的语调降了下来，仰头望着云雀恭弥，双眼闪闪发光。“我现在觉得，我就是这么死掉，也无憾了。”

　　哗啦——

　　身后巨大的响动传来，二人回过身去，看到了一个倒塌的工具柜，以及一大群以叠加的形式倒成一大摊的人。

　　朱陌陌茫然的眨眼，“你们在干嘛？”

　　“嘿嘿！蓝波大人在跟踪！”蓝波几步朝朱陌陌跑来，跳进她的怀里。“陌陌姐，蓝波大人是不是做的很棒！陌陌姐一点都没有发现！”

　　“是啊，你小子就在这种时候最机灵。”朱陌陌点了点蓝波的额头，又转头去看那一群人。“就没人出来跟我解释一下跟踪是什么意思吗？十代目？”

　　被点名了的沢田纲吉不得已站了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勉强在笑着。“啊喏……我们是……是……那个……担心……”

　　“嘁……还不是因为云雀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们几个是担心你才跟上来的！”狱寺隼人插话道，头别在一边，语气恶劣至极。

　　朱陌陌侧头看了一眼面色又变的不好看的云雀恭弥，心中叹气，挑起了眉毛。“云雀桑什么也不会做的，现在的我连火焰都放不出来，他咬杀我也不会获得什么乐趣的。”

　　“哈哈……”山本武的笑很勉强，“陌陌一直都很信任云雀呢……那是因为……那个……”他问不出来，怎么都问不出来。

　　里包恩直接了当帮他把话说了出来。“你是喜欢云雀吗？”

　　“蛤——？！”朱陌陌的声音很大，她的眉头微敛，头部后缩，连带着整个上半身都微微后仰，看起来像是真的很惊讶。里包恩仔细地观察着朱陌陌的表情，她的目光没有躲闪摇晃，脸上的红晕褪去了，她甚至还看了云雀恭弥一眼，又一次把费解的目光转了回来。“你们从哪得出这种结论的？”

　　三浦春探了探头，“可是……刚刚那不是在告白吗……”

　　“唔……”朱陌陌回忆了一下，“还真挺像……”她无奈的笑了，“不过让你们失望了，那真的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有的。再说了，一个命不……”她忽然看见了三浦春和笹川京子，把话又咽了回去。“反正我没有喜欢的人，就这样。好了好了，太八卦了不好，跟踪别人也不对，你们都回去吧。蓝波，你也……”

　　身边的云雀恭弥忽然转身就走，朱陌陌愣了一下，把蓝波放在了地上，转头追了上去。“云雀桑！等等！天啊你怎么走这么快！”

　　沢田纲吉收回伸出一半的手，握紧了衣角。他其实还有问题要问。

　　“里包恩。”碧洋琪抱起了里包恩，“陌陌她那样子，根本就是……可为什么……”

　　里包恩沉着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弄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