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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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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站在一处电话亭内，对着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意大利拨了一通电话。
“ciao，迪诺。”
“里包恩？真是难得，你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她在这里。”
“她？谁？”
“加百罗涅的小黑牝马。”
电话的那边传来椅子被撞倒的声音，一阵骚乱之后，迪诺紧张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了电话那端。“真的是她？她怎么样？”
“那么在意的话，不如亲自过来看看？刚好，也一起看看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
“好！我马上过来！”
天色逐渐昏暗，太阳下山，气温也变得有些凉。云雀恭弥从学校天台上坐起身来，垂首审视着已经变得相当空旷的校园，这片属于他的领地。
真是安静。
这么想着，他又想起今下午的那一串不和谐音。
在一天的课程完成之后，在学校的广播里直播钢琴曲，这是这半年来并盛中的新规矩，其中，所有的钢琴曲都由那个名叫朱陌陌的女孩儿在音乐教室中现场弹奏完成。大家早已习惯了这个琴音，前几天她请假没来学校，没有琴音的时候，还有不少学生前去音乐部探查询问过。她极少出错，最多也只是弹岔几个音或者停下重来，像今下午那样发出那样爆裂刺耳的杂音，还是第一次。那时，他正在天台上吹风，当听到这个声音，他便下来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平时，若是学校的哪个部门出了什么问题，他大可不必逐一亲自去查看，但这次倒是个例外，对于那个女生，他一直有些在意。
从这半年的表现来看，朱陌陌成绩好，文静漂亮而有才，在男女生中都有一定人气，但也仅此而已，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一学生，但是云雀恭弥并不这样认为。她与其他学生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不怕他。
当他出现在什么场合的时候，学生们都自觉散开，并且绝不会想和他目光接触，但只有她，会直挺挺迎上他的目光，那眼中别说害怕了，连一瞬间的游移的都没有。他的杀气对她无用。只此一点都足够让人疑虑，更何况她不仅如此，还敢于和他抢白争辩，交涉条件，并且，靠的不是群聚得来的人多势众的勇气。
这样的人，还是一个这样年纪小的女孩儿，云雀恭弥第一次见到。他曾认真的观察过她，想知道她这份得来这份勇气的资本是什么，总不是琴键敲得好吧？可他的观察只能集中在她在校园内的时间，在校外，不论派出多少风纪委员去跟踪，都会被无一例外的甩脱。而校内，她露出的马脚少得可怜，而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比如在体育课上，她看起来和其他女生一样呼呼大喘，汗流浃背，可等转个弯，她却已经完全恢复了，像是从来没运动过一样。可她在游泳的课程上，又和那些连十五米都游不到的女生一起打水，那副离了护栏就要死要活的样子不似假装。
他一直注意着，终于在今天，他发现了她真实的样子。看来有新的猎物进入狩猎圈了，不，看她露出的那几手，或许她根本也是一头捕食者，不论如何，这都令人愉悦。好期待明天啊，云雀恭弥想到。
晚餐的饭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蓝波吃的满桌都是，一边还和一平拌嘴，碧洋琪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着里包恩，而沢田纲吉垂着头，心不在焉的扒着饭。
“阿纲，你看起来有心事啊。”里包恩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的蛋包饭端跑。沢田纲吉恍然清醒，“里包恩！快还给我！我还没吃呢！”
“玛菲亚的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保护不了，可怪不了其他人哦！”里包恩三口两口解决了沢田纲吉的蛋包饭，跳下桌子，踢了踢沢田纲吉的脚。“吃完了就赶紧回屋写作业，在我睡觉前，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你在意的事情。”
沢田纲吉精神一振，几口刨完了白米饭，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便匆匆上了楼。碧洋琪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向楼梯的方向，“年轻的男孩子就是爱激动，说起来，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嘛，反正好久不见了，找个什么时间和她见一面也不错。不知道她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了呢？本来就是个挺可怕的孩子……有点怀念她和隼人的四手联弹了。”
楼上。
“里包恩！陌陌酱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里包恩微微挑了挑眉毛。“陌陌酱？你叫的很亲密嘛，不喜欢京子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里包恩！京子酱是很可爱，可是陌陌酱也很可爱啊！我是很喜欢她，可那是不一样的！”
“嘛，开个玩笑。”里包恩嘴角勾了勾，“她不是那种很轻易让人能直呼名字的人对不对？但你却能自然的直呼她陌陌酱，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那我就安心了。”
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下。确实，朱陌陌虽然看起来文静和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距离感，在班上的人缘很好却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到目前为止直呼她名字这种事貌似也只有他私下里会做一做，所有的人都喊她朱同学。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很有名很活跃的杀手，被人称作‘独眼猫’。”
“独眼猫？为什么会是这么奇怪的外号？听起来叫人浑身都不舒服。啊，马萨卡，陌陌酱她的一只眼睛是瞎的吗？完全看不出来！”
“回答错误蠢纲！”里包恩一跃而起，在沢田纲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注意过她眼睛的颜色吗？”
“黑色的，怎么了？”
“不对，她的右眼其实是红色的，她的刘海也是往右偏的，为的就是在有时用来遮挡右眼。”
“本当？完全看不出来！”
“那当然，独眼猫可是被誉为史上最难防备的活跃杀手，那些人从来不确定她的真正模样是什么。”
“这么说现在她的样子也是假的？”
“又错了蠢纲！”沢田纲吉的脑袋上又挨了一拳，“现在她的样子就是原本的样子，不然我和狱寺怎么会认出她来。她把眼睛的颜色藏起来已经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了，只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双眼颜色其实不一样，狱寺不知道也是正常。”
“好痛啊里包恩……”沢田纲吉揉着脑袋重新坐了起来，“听你描述的样子，陌陌酱好强啊……明明她和我们差不多大。”
“她比你稍微大一点，应该说，是整整一个月。蠢纲，她和你可不一样，她是我见过的最努力的学生了。”
“说起来她今天也提到过旁听生什么的……里包恩，难道她真的也是你的学生吗？喂！里包恩！你睡着的也太快了吧！啊……”沢田纲吉无奈的盘膝坐在了地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见到的朱陌陌，还有大家嘴里说的朱陌陌，除了会弹钢琴和成绩很好以外，根本没有一点相同之处嘛！”
“那明天亲自去问不就好了？”里包恩的声音忽然响起，可仔细一看，他还睡得正香。沢田纲吉叹了口气。也只好这样了。
当晚，沢田纲吉翻了很久才睡着，他脑中总是翻来覆去回放着朱陌陌今日在楼下那点额头的动作，还有那句“弹琴的约定延到明天”。只有他知道，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虽然同班了这么久，但是他和朱陌陌说第一句话也不过是在上周。他是公认的废柴阿纲，连和喜欢的笹川京子搭话都没有几回，更何况那个总是带着淡淡疏离感的天之娇女一般的朱陌陌了。那一天和她搭上话，不过是一个意外。
那一天，他只考了十几分的国文试卷掉在了地上，被当日的值日生捡到，大声的念了出来，引发哄堂大笑后又被笹川京子看到，因为觉得太丢人了，他忍不住冲出了教室，没怎么注意路，一直冲到没人的六楼，随便找了间教室把自己关了进去。等进去了才发现，这是音乐教室，朱陌陌正坐在钢琴前，调整着身下座凳的高低。
她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猫儿眼，那时她的表情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往门边一斜眼睛，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怕。他腿软了一下，当即就要鞠躬道歉，没想到她忽然笑开了，向他招了招手。“别怕，阿纲。”
他的名字只在音乐课点名的时候从她口中出现过，那时候还是冰冷的“沢田纲吉”，此时却是亲密而放松的“阿纲”。沢田纲吉有点懵，但还是遵照她的指示往前走了几步。
她忽然转过身去，漂亮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敲出一连串音符，然后又转头看着他，带着恬静的微笑，似乎在等他的表示。
“啊……啊喏，很好听的旋律。”他拘谨道。
她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还那么紧张啊。刚刚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额……”犹豫再三，他心一横，还是将试卷的事情说了出来。“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是个废柴阿纲……”
“不对。”她的声音有些低，他被惊的抬头去看她，发现她的笑意收敛了些。“阿纲，你知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听到了什么吗？”
“诶？”沢田纲吉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她抬手在钢琴上将他一进来时的那一串旋律重新弹了一遍。“无翼的天使对我说，他弄丢了回家的地图。”她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睛道。
“诶？无翼的天使？你是在说……我？”沢田纲吉的手指颤抖的指向了自己的鼻子。
她挑眉，“不是你，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她又一次在琴键上弹了一遍那个旋律，这一回，她将那句话唱了进去。“无翼的天使对我说，他弄丢了回家的地图。”他第一次听见她唱歌，虽远不及歌手的好听，但也是动听的。他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心脏在胸膛内近乎疯狂的颤动。
她离开座凳，走到他面前，她比他稍矮，抬高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安心，你会变强，变得优秀而耀眼，所以不用这么自卑。加油，阿纲。”那手的触感那么轻柔，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沢田纲吉却觉得是一个大姐姐在和他说话。那天他们没聊再聊什么，但朱陌陌与他做了个约定。
“那旋律只有这么一点点很令人难过对吧？我会回去把它补全，然后弹给你听。”
那天沢田纲吉连怎么离开的音乐教室都忘了，他的心脏仍在剧烈颤动，脚步松软的像是踩在云端，他想不通那样的天之娇女为什么会夸奖他这样没用的人，或许只是因为她教养中自带的温柔，可这并不妨碍他享受那份满足感。
他先前并不明白为什么朱陌陌为什么会在男女生中都有那般匪夷所思的高人气，想和她告白的人有男有女，她明明只是和那些学生说说话，摸摸她们的头，伏在她们身前用笔在试卷的错题上写下正解，在学校的活动上表演完之后，拎着礼服的裙角一屈膝，或是穿着小西服一鞠躬，便会有引得一群人癫狂，但现在，他明白了。
第二天她请假了，具体原因沢田纲吉也不好去问，但他和那些失望的学生一起加入了盼望她回校的大军，那几天他总是惦记着她和她的约定，甚至连笹川京子都不像以前那样注目了。
直到今天。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举一动间的挑衅和俏皮，哪里还有往日那半点的文静。她那语气和神态，倒和狱寺隼人描述中的魔女有六分相似，她那三言两语的撩拨和举手投注之间的挑衅，实在是令人心头火起。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沢田纲吉很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那首歌，是家庭教师第一首OP，当大标题出现之后第一幕就是沢田纲吉，正好对应那句歌词。
还有JJ又抽了……我记得我明明设置了存稿箱，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一章都没出，我考试忙的死去活来回来看了一眼瞬间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