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奢侈武装》Clare·Swift

3、事实比感情更快

　　心跳震耳欲聋，奇犽臊得连掩体外面的风雨都感受不到了。

　　即使欣赏过无数集狗血爱情伦理剧、偷看过付费电视，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从没设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喂！六…六号！你住手！我说了不能乱来！”
　　奇犽一时话都说不顺了。

　　“不会痛的，相信我。”
　　她相当的自信。

　　“谁和你说痛了？！你是笨蛋吗？！”

　　奇犽很漂亮。和她曾看的不一样。

　　六号见的男女行事，是守在战后的营地。她看着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不知道隔了几层才能下个命令的，地位配得上她战斗力护卫的人，拖着俘虏的非感染者女性，尽兴一番，却在抬起头来时，因为看见她和她手臂上造型夸张的臂携式激光炮——她的搭档——露出一脸吓痿的表情，愠怒地让她滚。
　　毕竟她当着他的面烧焦了所有的敌人。

　　奇犽倒是正咬牙切齿地羞红了整片透白的面颊，自上而下斜愣着蓝眼睛刮她，显然不可能像只求活命的俘虏那样配合。他也不是她的俘虏。

　　少年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音，清沉的声线黏糊糊地拉成一串，不成词句。

　　“呃啊……可恶……这是什……”

　　从耳尖到脖颈，年轻杀手那过分白皙的皮肤全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头垂下来，俯视着为所欲为的少女，半湿的银发遮住了眼中神色。

　　“快点吧。”她催促。

　　奇犽的呼吸越来越重，发出几声咬着牙的气音。她眼里续起缺氧的泪，模模糊糊地映出他衣服的颜色。

　　他按住她的手渐渐放松下来。

　　也许是发现自己将六号原本束起的发丝弄乱了，也许是思维还没从冲击力巨大的体验中抽离，奇犽渗出汗的指节有些僵硬的，帮她将落下来的长长黑发拢在耳朵后面。

　　稍稍反应过来后，他才像是刚刚发现自己被可恶人类用木天蓼诱拐的小猫咪，恼羞成怒得毛发都要炸起来。

　　“……你这家伙！！”
　　结果还是让她给得手了！

　　揍敌客家的三少爷生平首次在家人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吃瘪的憋闷。
　　他下意识抬手就想掏心，瞳孔刚聚焦，却又一个激灵。

　　“唔。”
　　她非常乐意再次回应搭档的热情，但是没时间了。

　　回忆着过去和搭档快乐的时候，她让自己兴奋起来，去和奇犽的感觉同调。
　　也许两个独立的人，对于同一件事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思绪；但对于繁 殖，那大多是作为人类的本能相同着的。

　　凭借这一点，在两个人的感受相同的瞬间，共鸣成功；病毒带来的力量自少女的身体中流溢而出，将她扭曲成一片五彩斑斓的炫光，以能量体的形式贴附上奇犽的身躯。

　　“这是什么？！”

　　奇犽被闪得眯起眼睛，他偏开脸克制住自己闪避的本能，听见六号在脑海中兴奋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她的声音是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来的。

　　………这次又是怎么做到的？
　　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他不想惊讶了，奇犽整理好衣服，一边听六号絮叨，一边隐约地感受到有异他自己震惊迟疑心情的快乐情绪。

　　六号真的好快乐，她好像把他的思想当成自己家了一样，说个不停：“你受过枪械使用训练？想要用枪吗？咦，你喜欢玩滑板啊？那我们用滑板？我可以给你一个能飞的滑板哦。”

　　奇犽：“……你不许乱看。还有，现在就给我出来。”

　　他立刻感受到并不属于自己的，小心翼翼的心情。

　　“我没有乱看你的记忆！这些想法都是你愿意展现给我的，有关于能杀死敌人的设想，看不到你不想告诉我的内容。”
　　“其实我还是第一次能在武器化之后还可以和搭档对话的耶！果然是因为你们的‘念能力’和病毒的运作机制不一样吗？”

　　念能力？
　　那是什么？

　　奇犽皱了皱眉，六号立刻停止了叽叽喳喳。

　　“那就变滑板啦？”说着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视觉幻象般的能量体缠绕着他，在脚下汇聚成一个银色的滑板。
　　带着加速推器、反重力悬浮装置、平衡翼和外凸尖利轮轴的银色滑板，生动形象的“移动凶器”。

　　任何玩滑板的小男孩都想踩上去试试的那种，梦幻的酷炫。

　　得益于与六号共享战斗思维，奇犽对滑板上的各个附加装置的危险作用全都了然于心。
　　于是这个滑板在他眼里显得更酷炫了。
　　出任务用这个杀人简直不要太爽，就连无聊的工作都会变得有趣起来！

　　最后一抹能量遮在他眼前，具现化出一副银框蓝紫镜片的防风镜。

　　“你似乎不知道念能力是什么。”六号道，“这个眼镜可以检测敌人那边的念能力的量和使用情况，打架的时候注意看一下。”
　　她钻了个空子。她能够以类似检测病毒浓度的方法感受到最本质的能量，而念能力是生命能量的一种。

　　奇犽踩上滑板，试着蹬了一脚，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化作一道银白的流光。

　　滑板就像是开了半自动驾驶，该加速的时候助力器推进，拐弯的时候平衡翼收张。在雨天的坑洼土坡上滑行，他几乎感受不到颠簸或是板底撞击路面的杂音，如履平地般以最短路线追上了目标。
　　如此丝滑，比起两条腿跑路，好用得让人上瘾。

　　防风镜兼有避水涂层，雨滴不会遮挡他的视线。蓝紫色镜片在他看到目标和保镖男的同时，在保镖男身上显示出了一层薄薄的光芒，附带一个正在不断下降数字：57%…54%…49%…
　　“这是他的念能力储量。他的能力消耗不小，身体里储存的能量还能维持几分钟吧。”

　　45%
　　数字停止下降。保镖转身，拦在了目标身后，正对奇犽和他的滑板。

　　“他把开着的能力停下了。”她建议，“只要他身上那一圈能量还在，你就很难打过他，我们先飞过去杀另一个？”

　　奇犽不用想就能猜到保镖男的特殊能力应该是侦查类的，害他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追踪。

　　“先杀了他，用你来的话……能做到吧。”他杀意满满地道。

　　“好哦。大概就像切蜗牛壳的感觉吧。”

　　“如果滑板被破坏，你会死吗？”

　　“就凭这个人？”她似乎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
　　即使翻车她也不会让搭档出事的，她就是为此而生的武器。

　　我其实并没有不放心。奇犽漠然地想。

　　暂时把对“病毒”和“念能力”的疑问搁置，他停住滑板，踩着尾部让它立直，滑板前端翘起的圆弧闪过一道锋锐的寒光，如同刀刃般锋利。

　　眼镜显示保镖身上附着的光圈加厚了。年少的杀手冷冷一笑，转身借着雨幕发动了肢曲，身影原地消失。

　　念能力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明明没有在银发少年身上感受到任何念的波动，那个孩子就和任何普通人一样，全身不断流失着生命能量。
　　可他就在他眼前消失了，那甚至都不是“绝”，而是经年累月修炼体术所达到的极致。

　　他慌张地放出恶意的念压试探着，暗处的奇犽表情微变，防风镜镜片上蔓延出一层薄薄的能量，细看有些斑斓，就是六号能量体的颜色。那层能量均匀地覆盖在他的全身，抵消了念压。

　　见念压没有效果，保镖的眼神胡乱扫视着，即使用上凝也没有发现奇犽的踪迹，最后盯上了那块古怪的滑板。

　　它静静立在雨中，在“凝”的视野里，隐隐散发出光华。
　　难道问题出在这个滑板上？这是那个少年具现化出的东西？

　　保镖谨慎地绕着它走了几圈，对它踢出一块石子。

　　滑板后端的推进器骤然燃起冷蓝的火焰，在石子击中前倏然冲入空中，平衡翼展开，浮空装置启动，它流畅地在雨中旋转而来。男人双手用上“硬”去接，念力防护竟是被滑板锋利的前端割开了，连着他的虎口也被切裂，他将全身的念力都集中在手上、用非常强力的发才弹开它，急退数步，避免了被从手臂肢解的命运。

　　隐匿状态的奇犽在他后面单手插兜，对着眼前失去念力防护的空荡荡后背，勾起嘴角。
　　“那个什么念力，好像不太够用呢，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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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做杀手的奇犽君拿到武器之后发现工作如此轻松
某知名不具揍敌客：为什么最不想做杀手的人总能遇到最适合杀人的条件
选择女武神驱动做女主的起源番最主要的理由是觉得它够涩，加上这种设定真的很有趣。
武器可以代表伤害，也可以代表保护。
危险的是枪，还是它的使用者？
我其实不知道这种复杂问题的答案，我只能一边写一边想，可能写到最后也不会有一个“要是这么做就没有人会受伤了”的结论。
但是我很乐意看别人友好讨论类似的事w了解不一样的观点总是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