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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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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蛋糕班的学生出师后，沈忠并没有完全带走，留下了几个，作为第二批学生的老师。
制图班的第一批学生和蛋糕班同时出师，一部分走了，有两个学生留下来带第二批，另外还有六个学生继续跟着姜扶生学习。
三月初，赵老爷子正式邀请姜扶生到赵家族学内开课，姜扶生欣然应允。同时，她几个正在上学的哥哥弟弟，也转入了赵家族学。
整个三月上半月，姜扶生都在埋头制定课程大纲。
她要开的课程延续了赵家族学的算术课风格，仍是一门综合课程，在包含数学和物理知识的基础上，姜扶生往课程大纲里又添加了一些化学和生物知识，理所当然地，课程名字是理综。
三月下旬，课程大纲初步制定好以后，姜扶生在赵家族学内举行了一场招生考试，采用自愿报名制，凡是成绩过及格线的，便可以做她这门课的学生。
姜扶生年纪虽然小，但族学内部都知道她是被赵老爷子正式邀请而来的，才学得到了赵老爷子的肯定，众学生不敢小看她，赵老爷子有意放出的“姜先生学识天授”的传言更是已经传播到了族学以外。
既不敢小瞧姜扶生，对她要开设的课程也就没有轻视之心。
课程介绍一早就公布了，都知道姜扶生要教的理综课跟科举不沾边，但因为算术课本就是赵家族学的必修课，上了理综课就可以免修算术课，而且介绍里提到的“化学”和“生物”，对众学生是全然陌生之词，好奇心与好学心并起，自愿报名参加考试的学生人数居然超过了整个族学的二分之一。
姜扶生精力有限，要招收的学生必定要以“精而少”为当先。
她出的招生卷子，注定不会简单。数学和物理部分都选的是赵家族学算术课内容的最难知识，也没因为学生从没接触过的化学和生物，就放弃了这方面的考核。
一个时辰的考试时间内，学生脸上的神色从刚拿到试卷的好奇，逐渐转变成了紧皱眉头的思索，之后又变成了思考无能的沮丧和失落。
上舍一个学生，似乎是被打击到了，竟夸张地当场大哭了出来。
赵老爷子同样在考试现场，他和另一个教授算术课的陈夫子合力作答了一份考卷，并请姜扶生打分。
结果是五十八分，居然不及格。
陈夫子咋舌，质疑姜扶生的出题是否过难：“我与山长合力作答，竟也未至六十分。整个族学，恐怕都没有人能通过你的这份考试。”
姜扶生摇头，指着卷子后面的化学和生物部分，对他说：“前面数学和物理部分满分六十，后面的这一部分满分四十，您和山长前面差不多满分，但在后一部分的得分却几乎为零，所以才显得总分及格太难了些。”
“可是，这一部分的学识我们从未涉及过，我和山长答不上来，那些学生肯定也一样。”陈夫子说。
姜扶生还未说话，赵老爷子捋着胡须先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说：“未必。”
他刚刚又仔细琢磨了这些题目，虽然题干里涉及到了一些他完全看不明白的术语，但综合来看，考察的更多的其实是思维能力和观察能力。
“你我二人急匆匆作答，看到不懂的术语就先入为主，认为超越了我们的学识，必定难以作答，从而跳过。但其实仔细阅读，再结合我们平时的观察，一些题目虽然不能解答地十全十美，但也能答出七八分才对。”
“就比方说这道题，题干说植物叶片缺乏叶绿素会显黄色或者淡绿色，问题是让列举出任意一种影响叶绿素合成的因素。”
赵老爷子指着题笑：“虽然我们不懂叶绿素是什么，但是不正常的、显黄色的植物，难道我们没见过吗？”
拧眉的陈夫子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光！冬天暖房里捂出来的韭黄就是这样！”
他说着，就把求证的目光转向了姜扶生。
姜扶生认可地点头，并说：“整个试卷后半部分的考题，都与这道题遵循着同种风格，只要学生能静下心思考，仔细琢磨题干，结合平常生活中的观察，那么他们或多或少都能拿到一定的分数。”
“有了前面的数学和物理分数，再加上这部分的得分，相信能通过及格线的学生一定不会是零。”
陈夫子苦笑着接话：“但也一定不会超过二十人。”
他是赵家族学内教授算术课的老师，对学生的水平心中有数，佼佼者也很难在前面的数学和物理部分获得满分。
而且，虽然他们教授的算术课一直倡导实践，学生对课业中所涉及到的学识部分确实会有意进行观察，就比方说姜扶生当初在店铺外弄的那套光反射装置，就引来赵希和同窗的观看。
但是，对于课业里没有涉及到的其他学识，很多学生都没有基本的兴趣，更别提平时留意观察了。
就像是叶绿素这道题。
陈夫子敢打赌，族学里的学生肯定一大半都吃过韭黄，但知道韭黄是怎么种出来的，绝对不超过十分之一。
“观察……”
陈夫子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新开的两门学识看重学生是否善于观察、是否有足够的好奇心，这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素养，能不能通过这次考试，就看学生是否有这方面的天分了。”
他似真似假地叹气：“一部分好学的学生，注定要为错失上课机会而失望了。”
姜扶生笑：“所有的素养都可以通过后天培养而成，只是时间问题。这回是第一次开课，时间紧张，一切在摸索中前进，这种情况下，学生越有天分越顺利，题目才会相对难一些。”
“等到课程成熟，那么这种考试就可以下降难度，甚至不需考试，面向全部学生授课。”
赵老爷子叠好试卷，收起，笑言：“我可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啊！”
姜扶生笑：“那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姜扶生年幼个矮，虽然名义是同事，但是陈夫子面对她时，态度不自觉就流露出长辈看待晚辈的意思，他笑着点了点姜扶生：“山长刚流露出将重担交给你的意思，你便说‘共同努力’，说话真是滴水不露！”
“既然是‘共同努力’，那我日后来向你学习补短，可不要拦我于门外啊！”
姜扶生眨眼，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放心，您和山长可以是特例，我不会因为你们考试不及格，就不允许你们进学舍的。”
赵老爷子和陈夫子同时一愣，继而便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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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陈夫子和赵老爷子，理综课的特例还有五个。
有三个，是制图课留下的学生。剩下俩，是姜宝文和姜宝康。
前面三个就不说了，平时根本不跟赵家族学的子弟在一起上课，神神秘秘的，众学生都把制图课的六个人看做是族学的编外人员。
但是听说姜宝文和姜宝康也成为特例被选上了，他们的同窗表示“不服”，名单一公布下来，便起哄将两人围了起来。
“都是考三十分，凭什么你们俩能成为特例？”同样是学渣的姜宝文同窗首先叫嚷。
姜宝文此时都快羞死了，心说妹妹给他走后门为什么不能偷偷摸摸的？为啥在名单里公布了他的分数后，还要专门标注一个“特例”？
走后门走地这么光明正大，不就是纯心让他丢脸么？
“因为那是我们的妹妹啊！”一样丢脸的姜宝康皱着脸答。
“我当然知道姜先生和你们的关系，但是姜宝武也同样不及格，为什么他就不是特例？”
“对啊，为什么？”几个学生拥着无辜脸的姜宝武起哄。
“因为宝武不想上这个课，而且他考分比我们低啊！”姜宝文痛苦脸作答。
在考试之前，姜扶生就问过他们兄弟几个对这门课的意愿。
没考试前，他们兄弟几人都说挺有兴趣。但是等到拿到试卷，他们兄弟几人才真正知道了妹妹要教的这门课到底是什么。
不夸张地讲，除了前头的几道简单的算术题，姜宝文看剩余的题，都像是在看天书。
等到考完，兄弟几人面对姜扶生抛出的“特例”诱惑时，一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这就好像只有小学生基础的人拒绝跳级到大学，原因并不是全然的畏难，而是因为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若是上了，多半是对自己精力和教学资源的双重浪费，没必要。
可惜这回，姜扶生没顾他们兄弟几个的意愿。
她的想法是，这是她教的课，总不能外人都学会了，身为她的家人，却没一个会的吧？
姜扶生直接将成绩最高的姜宝文和姜宝康强制塞了进去，就算跟不上，也要受些熏陶！
哦，对了，跟其他学生不一样，在理综课受熏陶的同时，姜宝文和姜宝康还得照常上族学内的算术课。
“哇，那你们岂不是少上一节射御课？”
除了学经史、习字、学算术外，赵家族学的学生还要习射御、学律令，对好动的男孩子来说，这些课里面吸引力最大的当然是射御课。
每旬只有两节，姜宝文和姜宝康多上一门课的时间，正好就错过了其中一节射御课。
原本围着他们兄弟二人闹着要他们“给个说法”，或者闹着他们请客的学生，全部露出了幸灾乐祸式的同情。
学生甲故作沉痛，实则差点笑出声地拍拍兄弟二人的肩膀做安慰：“没关系，反正科举也不考射御！”
学生乙同样动作：“没关系，反正科举不考射御！”
学生丙：“反正科举不考射御！”
……
“安慰”姜宝文和姜宝康的同窗络绎不绝，越安慰，兄弟二人越沮丧。
其他人散去，等到姜宝武也伸着手意图来拍他们肩膀时，兄弟两个有志一同地瞪大眼，凶恶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考低分的？”
“你明明平时成绩最好！”
姜宝武无辜地摊手：“我背书背得好，但是我不像你们那么擅长算术啊！”
瞧见姜宝文和姜宝康确实沮丧，他出主意：“要不，你们再和妹妹商量商量？”
“等到你们在算术课上学得够深了，再去受熏陶？”
姜宝文一抹脸，刚刚的沮丧消失无踪：“你怎么这么好骗？”
“原来的学塾都没有射御课，现在我们一旬至少有一节！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对啊！”同样甩掉沮丧表情的姜宝康面露赞同，“上射御课，和答应小六的要求，当然是后者更重要啊！”
兄弟二人勾肩，对着姜宝武同时嘲笑：“单纯！”
嘲笑完，立刻撒开手往外跑，姜宝武现在身手是兄弟间最利索的，不跑地快点，他们可打不过！
兄弟三人嘻嘻哈哈地追赶着，跑到下舍时，顺路把姜宝诚接上，打闹着结伴回家。
“小六以后来学堂上课，我们要记得等她一起回家！”
“她一旬才两节课，不知道会怎么排，也许早早就结束了。”
“好吧，有可能。但是，她如果上到傍晚，一定要等她一起走！从族学到家，太远了！”
“二哥你少操心了，六姐到时候有马车接送！”
“马车？你怎么知道？”
“住得远的夫子，学堂都会安排马车接送啊！”
“对，我忘记了……”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