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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廖晏×颜了之 ...
廖晏今天来一家公司面试,他手里攥着自己的简历,很紧张。
这是他今年第四次面试。
之前的三次都被拒了,还不算去年的十一次。
今天是四月四号,还是第四次面试。
他觉得这次面试肯定是过不了了,日期和次数都这么不吉利。
也没抱什么希望。
来走廊里叫号的工作人员说:“两千四百一十三号!”
廖晏看了看自己身上带的面试牌,正是这个号。
他缓缓起身,垂着眼皮,说:“是我。”
叫号的是个看上去不大的女孩儿,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她只在廖晏起身回答的时候轻轻瞥了一下他,就说:“跟我来。”
廖晏天生懦弱,被别人看一眼就恨不得缩起来。
心思还敏感。
被女孩儿一瞅,就头都不敢抬了。
“进去吧。”女孩儿对他说。
见廖晏半天不动,推了他一把,轻轻说:“加油啊。”
廖晏这才抬起头来,错愕的看了女孩儿一眼。
蚊子一半嗡嗡叫着:“谢谢。”
抬脚走进了面试室。
面试官里有几位中年的男性,穿的都是很高档的西装,眼神犀利。
不过还有一位很年轻的男性,留着长发,用根丝巾拢在一起,碎发缀在脸边上。
表情很温和。
廖晏看见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姓名?”一位三七分的大叔问。
“……廖晏。”廖晏小声答着。
三七分面试官拧了一下眉头,凶巴巴的说:“你娘们儿啊?说话含含糊糊磨磨唧唧嘤嘤嗡嗡的!”
廖晏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缩。
心里奇怪的冒出一个想法:大叔AABB型成语学的真好。
“老方,能不能温柔点?”坐三七分边上的四六分说。
三七分“啧”了一声。
四六分说:“简历拿上来给我们看看。”
廖晏有点犹豫,他的简历很寒颤而且非常见不得人。
甚至可以说,他这么多年找不到工作就是因为他的简历上的一排字:因持刀伤人入狱两年。
但还是得给面试官看。
廖晏几乎把头低到了尘埃里。
他下辈子想当花。
这样就算一直待在尘埃里也能感受泥土的芬芳。
果然,四六分根本不用一目十行就看完了廖晏的简历,并且在看到最后一行的小字时沉默了。
几个面试官之间互相传递着廖晏的简历。
廖晏根本不用抬头就能知道他们脸上是怎样一副表情。
三七分做了表率,先开口说:“对不起,我们的公司不需要你。”
果然吗?
廖晏心里想着。
以后还是不要妄想着找一份工作好了。
反正看了我的简历之后都是不同意的。
犯不着自己伤害自己。
板砖可以试一下,但是听说最近的包工头很凶,会拿鞭子抽人。
能养活自己就好了。
要饭也能挣很多钱吧……
一天十块应该能要到吧?
……
廖晏在心里默默想着,垂着头向面试桌那走去,双手颤抖着拿回自己的简历。
他余光看见四六分同情又带着鄙夷的看向自己。
耳边听到的话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想找到工作的话,就不要去犯罪啊。”
廖晏觉得自己三年来所有的忍耐都前功尽弃了。
骨子里还是软弱的自己。
一瞬间心口一阵紧缩,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倒流到了心脏。
呼吸不上来。
全身好像是麻痹的,只有一丝力气堪堪让他握着简历。
眼眶好像连上了涓涓细流。
泪水一刻不停地滴落在简历上。
他发现:哭的时候是会难过到忘记呼吸的。
是身体在宣泄着悲伤。
本来就被他攥皱了的简历此刻被泪水浸湿,上面打字机的水墨都被晕开。
幸好,幸好他现在是背对几位面试官的。
二十多岁的人了,因为面试失败哭的稀里哗啦是什么鬼。
廖晏让泪珠泪痕留在脸上,不去抹眼睛。
他不想让陌生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被看到得到的只有同情、可怜、厌恶、鄙夷以及最让他受不了的轻蔑。
他开始庆幸自己因为没钱所以几个月没剪的头发。
可以遮住眼睛。
这样外面的人也看不出来了。
廖晏垂着头出了面试室。
在他出门之后,面试室里的那位年轻面试官起身,说:“累了,我先走了。”
“小颜总慢走。”三七分四六分以及剩下的两位面试官说。
廖晏走到了这家公司的门口。
他这才搓了搓脸,长叹了一口气。
要是当时再忍一下就好了。
他现在嗓子是哑的,鼻子是堵得,眼睛是涩的。
“嘿,前面的帅小伙儿。”一道温柔的仿佛带着清风的嗓音从廖晏的身后传来。
廖晏又抹了两把脸,往前走。
他不能打车,没有钱。
“宝,怎么不搭理人?”
一双手搭上廖晏的肩膀。
廖晏转头去看是谁。
结果他看到了之前面试室里只是看了简历却全程没有说话的那位年轻的面试官。
近看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细长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没有双眼皮,但是眼边很自然的泛着健康的红,睫毛很长。
眉毛有点往下撇,本应该是苦命相,但配上他那双眼睛就很灵动,而且看着很温和。
鼻梁很挺,唇生的微翘,却薄。
碎发在眼尾、唇边散着。
长得很动人。
廖晏只是惊慌的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你是在叫我吗?”
声音是哑的。
长得很好看的长头发笑起来,“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有什么事吗?”廖晏问,他的声音小起来掩盖着沙哑。
“想不想来这个公司上班?”长头发带着笑问。
廖晏抬起眸子,惊猝的瞥了下他。
半晌过后,他艰难的说:
“我……进过监狱……”
“我愿意相信你。”
“我……没有工作经验……”
“我很乐意教你。”
“我……”
“没事的,廖晏。”
“谢谢。”
廖晏没忍住,泪水又涌出眼眶。
他怎么这么好命的遇上这么个贵人。
“我叫颜了之。”长发大美人说。
廖晏吸了吸鼻子,“少爷。”
“你拍古装剧呢?还少爷。”颜了之笑说。
“少爷。”廖晏只是说。
“你以后当我的秘书。”颜了之说着给了廖晏一张工作证和名片。
“好。”廖晏垂着眼眸。
颜了之用西装口袋里放着装饰的手巾给廖晏擦了擦眼角,“你怎么喜欢哭鼻子?”
廖晏接过工作证和名片,低着头,“没有……”
“那你明天用这个工作证到五楼来找我。”颜了之撩了一下头发,说。
“……嗯。”廖晏垂着眼皮说。
颜了之看着廖晏许久没有说话。
廖晏也没有动,只是盯着颜了之的名片。
名片上说颜了之是FBGS公司的副总。
是名副其实、实实在在的少爷。
“……你住哪?”颜了之问。
“……”廖晏只是低着头。
“有钱吗?”颜了之虚拢了着廖晏的肩膀。
“……”
“我家里好冷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颜了之试探着问。
廖晏低着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少爷要对他这么好。
明明只是认识一天而已。
“来,好吗?”颜了之紧了紧手腕。
他说:“我想你来。”
廖晏抬起头,看着颜了之,问:“为什么不怕我?”
“看着不像。”
“知人知面不知心。”廖晏强硬地说。
“我说我愿意相信你。”颜了之比他还强硬。
廖晏顿时软弱下来了,话语里带着鼻音,“嗯。”
他用力的按了按眼睛,可不能再哭了。
“那走吧,去我家。”颜了之挥了挥手。
一辆低调的黑车驶过来。
颜了之把廖晏推上了车子,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一路无言。
司机不说话,廖晏不敢发出声音,颜了之好像很不舒服一直靠着车门。
到了地方,是一处挺大的别墅。
装修的很简洁。
颜了之几乎是到达的同一时刻立马就开车门下车,深吸了一口气。
廖晏唯唯诺诺的从车里钻出来。
“我先给你录个指纹。”颜了之捂着嘴说。
他有点不稳的走向别墅的正门,点了几下,就叫廖晏来。
廖晏录了右手大拇指的指纹。
“你自己进去选个喜欢的房间吧。”颜了之扶着额头,“我等会儿进去。”
少爷晕车。
廖晏默默记着。
他进了别墅的门,看着里面大气的装潢,有点不敢再踏脚。
于是他就僵立在玄关里。
半晌,颜了之也进来了。
他小推了一下廖晏,“宝贝儿,干什么呢?”
他叹了一口气,“我给你选好不好?”
“好。”
这是颜了之第一次出现在廖晏的目光里。
今后的每一天,他会离开,但永远都在。
廖晏成为颜了之的秘书已经有一年半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上层立即反对。
但现在他做的越来越好,那些人也没有刺可以挑了。
唯一的会伴随他一生的污点就只有简历上的那行字了。
廖晏发现他家少爷其实是个很挑剔事儿很多还很懒的一个人。
脸皮还薄。
是非常可爱的一个人。
“宝,过来过来。”这是颜了之在叫廖晏。
廖晏已经总结出了规律,当颜了之叫他“宝”的时候就是他有事不想做了,要让他帮忙;叫“宝贝儿”就是随便叫叫。
颜了之今天没有扎头发,长发垂在肩上。
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抓了只毕加索在桌上敲着。
“这个。”他指着电脑上的一个全空的表格说:“好烦,帮我弄。”
廖晏还是和一年半前一样有点自卑,但是现在只是对着别人自卑,对着熟悉的颜了之就比较放得开了。
“小少爷,你要学会自己填表了。”廖晏站在颜了之的座椅边上说。
颜了之转头看了眼廖晏,依旧是笑眼弯弯的,带着开玩笑的意思,说:“宝贝儿,你是我的走狗。”
“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
廖晏没有对颜了之的那句“走狗”表现出半点不适。
对于他说,小少爷的形容很正确。
自己就是他的走狗。
廖晏顺从的走到电脑边上,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颜了之就在旁边看着,许久之后问:“你累不累?”
“不累。”廖晏回答说。
“那你要不要坐过来?”颜了之眨了眨眼睛。
他让出半把椅子。
“不用。”廖晏看了一眼座椅。
颜了之轻“哼”了一声。
他看着站在那里的廖晏,脑海里冒出个想法。
颜了之说:“你现在可以自食其力了。”
廖晏在键盘上打字的手僵了一瞬,垂下眼皮。
回答说:“嗯。”
“那是不是可以搬出我家了?”颜了之问。
廖晏的睫毛颤了颤。
也是。
一年半了。
再厚脸皮的赖在少爷家里也不应该了。
工资也存的差不多了。
该走了……
颜了之的表情带着玩味,他等待着廖晏的回答。
像是在确定什么。
在试探什么。
廖晏垂着眸子,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他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回到了一年多前。
“……嗯。”
颜了之脸上带着的些许玩味霎时散了,看起来很冷漠。
“就今晚走吧。”
廖晏点了点头。
颜了之把毕加索丢在桌上,椅子一推,起身走出办公室。
一点不拖泥带水,走得很坚决。
廖晏默默的在副总裁办公室里把表填完提交。
然后去洗了个手,用冷水冲了冲脸。
颜了之在赶他走。
少爷好像不需要他了。
那他以后能干什么呢?
还有哪位能像小少爷一样好心的收留他呢?
廖晏想了想,心口在抽痛。
刚才少爷很冷漠,叫他今晚就走。
是不是在叫他自己辞职?
廖晏不想辞职。
就算不能待在少爷身边了。
在一个公司也是很好的。
至少可以看见。
但他是少爷的狗。
狗要听话。
不然少爷就永远不会喜欢他了。
廖晏突然想起他住在少爷家里的某一天。
那天阳光很好,一片片金光闪闪的全洒在少爷家的阳台里。
整个阳台像是沐浴在黄昏的海洋里,浮光跃金,风光旖旎。
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颜了之是廖晏最喜欢的。
他在家里穿的很随意。
一般就披着个睡袍,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
他躺在竹编的摇椅上,睡袍因为不老实的睡姿有点松散。
白皙而长的腿在浴袍外半露着。
手搭在脸边上,有点微微出汗。
这样的颜了之廖晏能看一天。
但是不敢上前,哪怕是一步。
他现在有点后悔。
从洗手池那回到副总裁室边上配套的秘书室里。
开始一笔一划,手写辞职信。
现在还没有到他忍耐的极限值。
但是也差不多了。
廖晏颤抖着把辞职信放在了颜了之的办公桌上。
颜了之还没有回来。
廖晏觉得只要自己不迈出公司的门他就不会回来了。
现在是中午,但是只要廖晏说自己出去给颜了之买东西还是可以出公司的。
只是廖晏舍不得。
但是他要走了。
不能赖着,少爷会烦。
廖晏迈出了脚步,出了公司。
他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现在要去少爷家收拾东西了。
颜了之吃了个午饭回来,看见廖晏放在桌子上的辞职信,先是愣了。
傻站在桌子边上。
后来又想起廖晏的东西都在别墅里呢,跑不了的,于是放下心来。
等着回家找他的秘书好好谈谈。
这天晚上下班,颜了之是踩着点走的。
一路上略显匆忙。
等他到了别墅,下车进门。
鞋架上廖晏的鞋全没有了。
颜了之撩了一下头发,扶着玄关边上的柜子稳住身形。
他没有换鞋就往廖晏房间那走。
一路上略微有点摇晃。
他头晕。
坐车坐的。
敲了两下廖晏房间的门,没人应答。
颜了之眼睛有点红,没说话,直接推开了廖晏的房门。
里面没人。
打开衣柜。
没有衣服。
打开抽屉。
没有东西。
拉开窗帘。
满目夕阳余晖。
颜了之喉咙里干的厉害。
他走了两步到卫生间。
干呕起来。
颜了之觉得自己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了。
他放水擦了擦嘴。
回玄关换鞋。
他一直知道廖晏是个很敏感的人而且很脆弱。
虽然当时听到廖晏的答复真的很窝火。
也真的有想把人赶走自己清静清静的意思。
但本意并非如此。
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现在想来。
自己当时说的什么话。
就这么把人给赶走了。
其罪天可诛地可灭。
颜了之当时觉得廖晏都和自己那么熟了。
说几句气话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是会厚脸皮留下来的。
颜了之很后悔。
他打廖晏的电话,但是发现廖晏把他给他买的手机的放在了茶几上。
没有带走。
颜了之成了孤岛。
他要等一艘船,一个人。
廖晏走了。
带着留恋和悲伤。
可能因为他不知道。
颜了之在面试室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一见惊鸿,一见倾心。
廖晏出了颜了之家后。
用之前存的钱租了个房子。
他心里很难过。
现在的他全身都有颜了之的味道。
不管看过什么,全是之前的回忆。
只能说。
颜了之已经刻进了廖晏的灵魂里。
廖晏已经陷入了颜了之的陷阱。
深不可拔,坚不可摧。
廖晏回归在没有遇见颜了之之前的生活。
但是又好像每天都活在遇见的时候。
生活在回忆里,连梦都是苦的。
想起来却又能回甘。
这次很幸运,遇见颜了之后,廖晏每天都很幸运。
一个酒吧接受了廖晏。
这个酒吧是新开的。
客流量还挺大的。
廖晏在这里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
他学会了像同事们一样抽烟。
还会调戏顾客了。
但是他心里有一个洞。
洞里刻着一个名字。
转眼三年过去。
廖晏接到一个电话。
是警察局打来的。
廖晏很紧张。
但他听到的是一个等了很久的公正。
警察说。
之前持刀入室的案子翻了,有证人站了出来证明当时并不是廖晏持刀伤人。
他是逆着心中懦弱的狂风,来救人的。
简历上的那一小行悲剧可以去掉了。
廖晏重获新生。
他现在想去找一个人。
脱下懦弱与自卑的铠甲。
勇敢的扬帆起航,去到他身边。
又是黄昏。
廖晏穿上初见时的衬衫和西裤。
其实有点发黄了,略显老旧。
但很有意义。
高楼内钟声响起。
栖息在楼边上的鸟振翅翱翔。
有一位留着长发的年轻人从高楼内走出。
廖晏走近。
“我要绑.架你,你做我的战俘。”
长发的年轻人站在原地,略愣了一会儿。
然后抬起手,放进廖晏手中。
“那我很乐意。”
小甜饼~
以后光外卡文不知道写什么就来更它了~
争取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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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廖晏×颜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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