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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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回来后已经过了三天了，还是没人问她。
黑川优本来以为会在回去后被质询她和无时神的关系，但是相当意外的是其他三个人就像是忽然都对这些事失去了兴趣一样，除了太宰治一直追着她要她兑现诺言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重提那天发生的事。
就连太宰少年在她把两箱蟹肉罐头给他后也不再提有关那天的事。
奇怪，非常奇怪，相当的奇怪。
黑川优放下锅铲，对着盖上锅盖的炒锅开始沉思，她从开始切菜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切菜的时候要不是中原少年刚好走过来注意到了，她差点就要切到手。
难道是尾崎红叶的故事让他们都没了关注其他的心情？
按照她看到的过去来说，黑川优相信中原中也很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他虽然不能算是真正的人类，但某种程度上他又有着比有的人类还要健全的情感——
不要怀疑，她的确是在影射某个人。
她相信中原少年会在感情因素的影响下还没想起问她。
太宰少年倒也还能偶尔见到他真实情感的外露，虽然也有着不可思议，但也不是不能往这方面思考，因为他归根结底造成他这种难搞性格的还是源自于他异于常规的智慧和超出常人的敏感。
所以他会有一瞬间情感泛滥的时候——尽管可以猜测他本人一定会非常厌恶这一瞬间又会为这一瞬间迷茫——并不是多么奇怪。
可森鸥外绝对不可能。
不是黑川优对他有什么意见，看在爱丽丝是他的异能体的份上，黑川优就不会对森鸥外有多大的恶感，即使他曾经和太宰治合伙套她的话。
她从过去看到了森鸥外的种种才得出的结论。
…这家伙简直就是将自身灵魂都奉献给目标的机器人，黑川优观看着他的过去如此评价着，为了达成最优解绝对冷酷，一切的情绪都会被他压抑在理智之下。
理智至上。
情感至下。
仿佛是他的心脏连同所有理智都被冰封住。
哪怕是黑川优不是很能理解他这种人的行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理智在过去以往竟然没有一次压倒过感性。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正常人了。
要想他可能会因为友人在未来离去就停止理智思考，利益交换——根本不可能，这是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的事。
所以他，或者他们全部，一定都在计算着比追问她更加重要的麻烦事。
黑川优思考了一会，就秉承着装傻到底的人生理念把有关这件事的好奇和疑惑统统甩到了身后。
只要她一点都不知道，那无论多大麻烦都和她无关！
……
又过了三天，他们开始频繁地外出，在森鸥外一开始打算解释的时候，决定了绝对不掺合麻烦的黑川优高喊着“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千万别和我说！”捂着耳朵跑掉了。
…结果还是没什么用。
黑川优无奈地看着她一开门就冲她挥手的金发女孩，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信念随着自己的节操一起败送在幼女的光辉下再也捡不回来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给女孩还有女孩身后的黑发男人让出空间。
今天是他们三个开始频繁外出的第四天，刻意和他们岔开时间躲了三天的黑川优直接被人堵在了门口，还被使用了幼女攻击。
幼女爱好者黑川优表示惨败。
“是有什么事吗，森先生？”黑川优坐回房间的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只是一点不算是重要的事需要黑川小姐帮忙…”森鸥外笑了笑，温和地注视着黑川优，“不过比起这个，我想还是另一件事更值得黑川小姐感兴趣吧——比如我们为什么没有对那天发生的事时候追问。”
“…”黑川优短暂沉默了一下，她撑起脸指了下森鸥外身后的空间，一把深色的皮质座椅便出现在他的身后，连带爱丽丝的脚下也出现了地毯和画画的纸笔。——森鸥外的瞳孔陡然紧缩了下，他紫红色的眼里亮起了某种阴暗晦涩的光，就像是粘稠的阴影从他的眼底开始向他周身蔓延，他紧紧地看着那把熟悉的椅子，而后轻轻笑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里，爱丽丝犹如呆滞的木偶停在原地不动。
“真是…非常厉害的异能力啊。”森鸥外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喟叹，“黑川小姐相当贴心呢。”
“总归是我一个人坐着不太礼貌。”
黑川优微笑着面对森鸥外。
她就是故意从过去的投影里重现他的那些东西，这是一种无形的威慑，来表明她只是不想也不对他们做的事感兴趣，并不是没有能力知道，否则她早就通过观看过去来作弊了。
所以，最好不要再兜圈子了。
这就是她的意思。
而同样在掌控人心上的造诣精深的森鸥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这个举动的含义，他没有对此表达什么意见和态度，只是依旧一派温和，好脾气地坐到了那把椅子上。
从表面看他就像个儒雅温润的绅士。
…不过黑川优实在是没办法这么认为，他表情冷酷用着手术刀收割他人性命的画面黑川优前几天刚从过去的回忆里看完，冷血医生杀手的印象太深刻了，一时半会消退不了。
“——爱丽丝，怎么了？”
黑川优垂下眼和走到她面前歪着头看她的女孩对视，女孩的金色卷发顺着她歪头的动作溜下耳后，掉落在脸侧，她蔚蓝的眼睛眨眨地看着她，整个人比被人精致雕刻出的人形人偶还要可爱迷人。
黑川优忍不住放轻声音，她俯下身子，靠近爱丽丝，用更为温柔的语调又问了一遍可爱眨着眼的女孩，“怎么了吗，爱丽丝酱？”
“优最近自己在家会寂寞吗？”爱丽丝用她那可爱的，像是蜜糖一样的孩童声音问着她，小小的眉头蹙起，似乎在很认真地问着她。
“什么？”
黑川优被她的可爱晃了下神，一时没听清她的问题。
小小的孩子突然像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她踮起脚努力触碰到俯下身的黑川优的额头，轻轻地拍了拍，“都是林太郎的错，出门还一定要我一起，明明我更想留在家里陪优，却被讨厌的林太郎拒绝了。”
她摇着头，蓝色的眼像是闪亮的宝石，“优肯定是非常寂寞吧，没有我在，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明明一点都没有关系，或者说其实某种程度相当享受最近几天的独处的黑川优似乎心虚地咳了下，莫名地从女孩的话产生到了愧疚。
尽管她清楚女孩的话都是那边那个一直温和笑得像是个无害路人大叔的森鸥外操控，但是她还是无法逃脱幼女的光辉再一次倒在了女孩的洋裙裙摆下。
“是的，非常寂寞呢。”黑川优退让地顺着爱丽丝的话说道，“听不到爱丽丝可爱的像小鸟一样的声音，看不到爱丽丝闪耀的笑容，每天都是非常的寂寞啊。”
爱丽丝蹙眉，将自己的脸蛋和少女的脸贴在一起。在黑川优还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爱丽丝突然生气地转头看向森鸥外，气呼呼地跑到他面前踩了他一脚后又重新回到黑川优面前。
“林太郎果然是只会做坏事的垃圾大叔！”爱丽丝冲着他哼道。
“爱丽丝酱——好过分！”
爱丽丝仰起头无视了森鸥外委屈的控诉。
她张开双手，作出想要被黑川优抱的动作。
警惕、警惕，竟然能让爱丽丝和他演这么一出戏，那说明他来找她帮忙的事一定是麻烦到不这么做她一定就会拒绝的地步，黑川优你警惕一点啊！
黑川优一边在心里大喊，一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爱丽丝，让她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什么怕不怕麻烦，她认输，反正就当是新的打发时间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带着自暴自弃地说道：“…森先生你不用再拐弯抹角了，特地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我不保证我一定能起到作用。”
“爱丽丝酱的确是很可爱吧？”
森鸥外笑眯眯地，看上去根本没有刚才的委屈模样，但他问完这句话似乎没打算听黑川优的回答，一转脸他眼神骤然升高，即使是笑着也莫名让人感受到他身为高位者的气势。
“黑川小姐的异能范围究竟是多少，时间倒回的限制又是如何，不知道是否方便说呢？”
黑川优抱着爱丽丝沉默了一会，她抬起眼，静静地和森鸥外那双涌现无边暗色恍若恶鬼般的瑰紫色眼眸对视了一会。
而后她蓦地，像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般，了然地仿佛在赞叹地笑了下。
“不愧是暴力组织的首领，即使在不明环境中也要时刻追寻着棋手的位置。”她夸赞道，但笑容未达眼底。
黑川优慢慢地回答了森鸥外的问题：“…看在爱丽丝酱当然可以，这又不是多么值得隐藏的事，不过我倒是有个疑惑…”
“什么疑惑？”
“你为什么放心呢？”
女人翠绿色的眼恍若无机质的翠色昂贵的宝石，她微微侧头看他，话中意有所指。
哎呀，爱丽丝酱的呼吸声怎么不见了呢，她想。
“我为什么会不放心？”森鸥外笑着，似乎很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黑川优知道他清楚。
“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你寻求最优解都会造就那样的结果，而你又一定会选择最优解，这就造成了闭环。那么，对着他，作为组织的首领，你的心还真是大啊。”
“为了组织的存续，铁石心肠和用人不疑都是基本，更何况，现在的他还是我的怀刀，黑川小姐——谁会去不放心自己的刀呢？”
“你啊，森先生。”
黑川优无辜地眨眼看着表情陡然诡谲的森鸥外。
“即使是作为终极武器的怀刀，也终究还是一把刀。刀，说到底就是利器，能伤人也能伤己，你不就是因为害怕这把怀刀会变为那把手术刀吗？这就是你的最优解啊，一石三鸟。”
“…但现在并不是现实，优小姐。”
黑川优笑了起来，她半点没给森鸥外面子笑得极其大声和夸张，她抱着爱丽丝，细长的双眼笑弯起来。
“是啊是啊，这不是我们的现实，所以无形之间附上了刀鞘——”
她擦着眼角的泪，识时务地转了话题。
“好了，作为你回答了我的回应，我也该告诉你我的异能力的限制了。”她将下巴搁在爱丽丝的肩膀上，亲密地搂紧爱丽丝小小的身体。
饶是森鸥外见多识广在听到黑川优的回答后也不由得怔愣地瞳孔放大。
她在说：“是失去自我哦。”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