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俗【GL】》茜潘

10、乌云

　　也有一天这样乌云密布。我提前收了笔，看我同位写选做的最后一题。
　　她很聪明，我一定不是第一个这样认为的人。
　　她的明艳、她的欢声都是外露的，但你离她很近时，会发现她有另一份美丽，好像藏在雾下，松月遮掩。
　　每一面都是惊喜的。
　　论证有模有样，只需要对照这类题挨个做一遍，整理下来有特色的地方，她已经可以独自挑战新峰。
　　这不是我教她的。
　　放学铃响了，“要下雨了。”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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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啦！1可以被排除掉！”
　　她单手把书包甩到肩后的样子飒气可爱，尤其是配上足够狡黠的得意，人的情绪带给五官光彩。她扬起的眉毛，不对称的梨涡，圆圆上翘的眼，像拍打上霓虹水光。
　　我们一起走过长廊，人很多，站在拐角处等缓缓的人流散开远去。
　　我把她挂在墙砖裂缝处的一绺长发顺回去，“把1带入看是否成立。”
　　她的视线飘远，在做代入验算。
　　我把伞收进挎包，这时候看到的我哥。他在我身后，看上去，站这儿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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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去不高兴，若是他嬉皮笑脸的时候，这会儿应该在说“呦那题就题目设置的有问题了呗杵这儿跟人家妹妹炫耀什么呢。”
　　就像他总能懂我，我也懂他。
　　我想他在这儿是有什么事儿。
　　芮之这时候在激动地拍了拍我，我回头前对着我哥说，“你有点傻逼。”
　　可还是拉住了这位应该在另一出口下楼的伤痛男孩明邵夷的手。虽然暗自希望他自己带了伞，千万不要影响我和芮之打一把。
　　转过头来，芮之说，“所以这道题本身就是错的啊。”
　　她弯弯的眼角里想住进了星光，我每次看到都在想。
　　是何德何能我有幸成为她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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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像那一天，我们将撑同一把伞。
　　今天的我们低着头擦肩。我的星星掉进了海洋，她的月亮藏进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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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还是跟上了她。
　　我知道她有时候会去旧高三的空楼那里的卫生间，她曾经万分恶劣玩笑语气地说因为她要去□□了需要像桃金娘请教男人的身体。
　　但是，我把伞搭在墙上，转过头看向她时，她的背影和过去的某个时刻重合住———拐向横廊的背影，我曾负气扭回头抛之耳后，又在铃响后打报告跑出教室，我在那排很矮的栏杆上，看到她滞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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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的不紧不慢，到卫生间时，打开水管，那排栏杆处空无一人，她进了某一个隔间，我像要猥亵少女一样尾随。
　　或许我该回去，但她开始呕吐。
　　就像她哭的时候一样，压抑着声音，无助，发抖，像拖着残破的肢体走在巷子里的孩童。过去她虚弱的趴在桌子上。我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压迫着她让她蹦跳不起来，但那时她会为了我露出一个笑脸，现在呢？
　　现在我看不到让我讨厌的强装的笑容了，她躲开所有人痛苦，又能在朋友面前那么自然的笑。
　　我想我们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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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早说过，“因为我其实特别圣母婊。”
　　我们吵架，我说“对我明白了你真是很圣母婊。”
　　她被我打压也笑得像我们过去玩闹时一样开心，我知道自己打击成功却越来越烦躁。如果这样的笑也是可以伪装出来的，那么过去她又什么时候真的在同我快乐，又什么时候才是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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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她的快乐对我该是什么样子了。
　　可我知道这时候她的难过，那样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