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主角你不许炮灰》雅民

13、复发

　　话说开后，楚容笙和林凡丘下楼用完了午餐，楚容笙身体还没有大好，还是容易疲倦，吃完午餐后便回房间休息了。
　　林凡丘向佣人询问了于伯的位置。
　　林凡丘找到于伯时，他正在和花匠刘兴坐在花园里聊着往事。
　　刘兴在楚家工作许多年了，甚至工作时间比于伯还长。于伯从楚容笙幼年才正式进楚家工作，而刘兴却在楚先生和楚夫人相识前就已经在楚家了。刘兴可谓是见证了楚先生和楚夫人的整个婚姻。
　　楚先生还在世时，楚家花园里种的是玫瑰，后来苏月的事情爆发了，楚家上下才知道，玫瑰是苏月女士最爱的花。所以事情闹开后，楚夫人一气之下，下令将所有玫瑰拔除，改种牡丹。
　　其实楚夫人本没有什么偏爱的花，否则楚先生也不会不让花园种楚夫人喜欢的花。楚夫人改种只是因为她觉得牡丹比玫瑰大气典雅，是正宫风范。
　　当年楚先生和楚夫人闹得那么厉害，外界知情的人都以为他们恨极了彼此，而楚家这些佣人倒是看得很清，他们仍然相爱，只是没办法再恩爱。
　　每天争吵个没完，只是想确定对方还在乎自己。
　　楚夫人提出要改种牡丹时，楚先生并没有反对，那时楚家的佣人也私下猜过，或许楚先生要种玫瑰可能与苏月女士无关。但那时楚夫人正在气头上，没人敢去说这些。
　　而牡丹花本身不好培育，要花费许多时间，楚夫人一时赌气提出改种牡丹的要求后，便很少来花园了。甚至牡丹花开后，楚先生来花园看的次数比楚夫人还多。
　　可能先生也很想陪夫人看一次满园花开吧。
　　后来不是没有胆子大一点的佣人劝过先生和夫人，但并没有用处。
　　直到先生和夫人出了意外，他们都没有将误会解开。
　　说到这里，刘兴唏嘘不已，“听说车祸时，先生直接将夫人护在了身下，但后来车辆漏油爆炸了，夫人还是没能活下来。”
　　于伯抹了抹眼角，“先生和夫人离开后，留下小少爷一个人，十七岁的小少爷一步步成为楚家新的楚先生。先生和夫人因为苏女士吵了半辈子，也吵得少爷心里再也留不住别人了。”
　　林凡丘走近时，刚好听到这段对话。
　　他停住脚步，没有继续上前。
　　原来真的没有必要试探了。
　　他在哥哥心里的地位，真的再也不可能变化了。
　　所有人都能看清哥哥的心思，只有他固执的不愿承认。
　　林凡丘白着脸，沉默的离开了。
　　花园里发生的一切都被347播放给了百越，347有些犹豫，“越越，看样子林凡丘好像放弃了追求你。”
　　百越平静的看着这些画面，说道，“这不是很好吗？省了我们多少事。男主主动放弃，总比被我伤害要好。看来这个世界的分数不会低了。”
　　347小心瞥了一眼百越的脸色，“越越，你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百越听完只是平淡的问，“347，我们去过那么多世界，你见过我对谁动心吗？”
　　347失语，默默想道，没有。
　　我家这个大佬，温柔也无情，挥刀断桃花，绝不犹豫。
　　百越点了点头，“行了，这个世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准备一下，慢慢弱化这个身体，三年后结束这个世界。”
　　林凡丘不再想着改变他和楚容笙之间的关系，只是精心照顾着在家休养的楚容笙。
　　楚容笙之前车祸受的伤很多，尤其是肺部，严重挫伤，医生说必须要好好调养，林凡丘也谨遵着医嘱，忌口和药物都是一丝不苟。
　　林凡丘一边要顾着公司的日常事务，一边还操心着楚容笙的起居事宜。不过几个月，林凡丘就消瘦了很多。
　　这些变化楚容笙都看在眼里，忍了多日，终于忍不住了，某天林凡丘刚下班，楚容笙就拉着他道，“凡丘，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身边还有佣人，你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公司如果太忙，你就不用每天早中晚都回家，公司本来就有休息室，太晚了你就留在公司睡吧，省去来回折腾。”
　　林凡丘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我必须留在哥哥身边照顾。”
　　楚容笙看他这么犟，实在是头疼，“这样吧，你不要一整天来回折腾，我每天早中晚都打一个视频电话给你好不好？反正我也就是闲在家里看看书，有的是时间。”
　　林凡丘犹豫地考虑了一下，终于答应了。
　　他还想照顾哥哥，就必须先保证自己足够健康。
　　之后的一段日子，林凡丘终于恢复了正常作息安排，不忙就回家，忙就留在公司。而楚容笙每天都给林凡丘打三个视频电话，“汇报”身体情况。
　　某天林凡丘公司不忙，晚上回了家。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下时，347在百越的意识区问道，“越越，确定是明天吗？”
　　百越反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347摇头，“没有。想要自然地弱化身体，只能靠一次次旧伤复发。”
　　“那就这样吧。”百越淡然道。
　　347不死心，又问了一句，“越越，你不想在这个世界寿终安寝吗？”
　　百越勾了勾嘴角，“有什么必要吗？”
　　347被噎了一下，它的越越真的有点渣。
　　百越从347这段明显的沉默里品出了什么，笑道，“七七，我第一天就说过，我给不了林凡丘希望，既然给不了希望，何必活那么多年折磨他？我走后，他能忘了我最好，如果他执念够强，我们以后再见就是了。”
　　347也想起了什么，确实，不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见347无话可说，百越说道，“就明天吧，趁林凡丘在家，省的他公司医院再跑一趟。”
　　“那你明天需要痛觉屏蔽吗？”347想到这个问题。
　　百越不屑一顾，“不要。留着。”
　　347：……
　　第二天，楚容笙早早就清醒了，但醒来没多久，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他强撑着身体，走出房间，刚敲响林凡丘的房门，就坚持不住的倒下了。
　　林凡丘听见声音，一开门就发现楚容笙昏倒在地。
　　林凡丘心里瞬间就被恐惧淹没，大声唤道，“哥哥！哥哥！你醒醒！哥哥！”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房间找手机打救护车电话。
　　楚容笙被推出急诊室，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是肺部感染，车祸的后遗症复发了。
　　林凡丘跪在病床前，双手握住楚容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嘴里不停地祈祷，“哥哥，你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楚容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意识区里却还算热闹。
　　“越越你疼不疼？”347关切道。
　　百越忍住唇齿间的痛吟，“还好。”
　　347又道，“林凡丘看上去好难过啊。”
　　百越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只是神情冷淡，并没有说话。
　　过了会，楚容笙慢慢苏醒。
　　林凡丘惊喜的望着他，“哥哥，你醒了！”
　　楚容笙不适地拔掉氧气罩，自己艰难又缓慢的呼吸着，林凡丘没有阻止他，医生说哥哥只要醒了就没什么大事了。
　　只是，病情还可能复发。
　　随时随地。
　　而哥哥的身体也会随着一次次复发越来越弱。
　　楚容笙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固执的让林凡丘带他回了家。
　　林凡丘舍不得他不舒服，只能让一批私人医生暂时住在楚家附近随时待命。
　　楚容笙本来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已经不必再靠轮椅代步，但现在肺部旧伤复发，偶尔连呼吸都会觉得艰难，身体也愈加虚弱，只能重新靠轮椅代步。
　　楚氏的事林凡丘基本都交给了陈复，就像当年楚容笙多请助理为他筛选工作一样，林凡丘现在每天只工作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林凡丘都陪在楚容笙身边。
　　晚上，月光柔柔的落在满园牡丹里，而林凡丘推着楚容笙只是停留在花园附近，并不敢进去，花园里温度有些高，和外面温差太大，一进一出容易感冒，而且林凡丘怕楚容笙吸到花粉，旧病复发。
　　楚容笙温柔的望着远处的美景，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凡丘，是不是快入春了。”
　　林凡丘轻声应道，“嗯。”
　　楚容笙笑得温柔，“等春天到了，就把这些牡丹搬出去吧，让它们随着季节盛放。该开时开，该落时落。”
　　或许是楚容笙语气里的某种豁达惊到了林凡丘，林凡丘有些慌乱，“哥哥！”
　　楚容笙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什么，“走吧。”
　　这晚的对话实在有些不同寻常，林凡丘回去想了又想，心里越来越不安。
　　之后的晚上，林凡丘偶尔还是会推楚容笙出来散步，但类似的对话，却再也没有发生过。
　　林凡丘知道，楚容笙不是有牵挂舍不得了，而只是不再将这些话宣之于口，怕他难过。
　　在某次复发后，楚容笙刚刚清醒过来，林凡丘就跪在楚容笙面前，哀求道，“哥哥，你答应我，不要轻易放弃好不好？”
　　楚容笙那时全身上下无处不疼，沉默了片刻，还是应道，“好。”
　　林凡丘得了保证，却还是不安。到后来，他甚至每晚都要起来几次，看一眼楚容笙还有呼吸和心跳才能暂时安心。
　　楚容笙睡眠浅，病后更是容易惊醒，所以每次林凡丘轻轻推门，他都知道。
　　林凡丘拼命按捺住心底的不安，楚容笙也努力对疼痛忽略不计。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他们都明白快到终点了，却仿佛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