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适应不良》捉鱼大人

8、彻底离开

　　许柔晚上回到家时一脸的疲惫，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楚亦景也没多说什么。第二天周子扬来接楚亦景的时候，许柔还在睡。楚亦景只能让张妈帮他知会一声也没说到底要做什么就跟着周子扬走了。
　　下飞机的时候，靖江下着小雨，天灰蒙蒙的，周子扬带着楚亦景直接去了酒店，登记入住全都是周子扬一个人，楚亦景不禁腹诽，这主角全程没小弟没助理，这是真的主角吗，现在主角都这么朴实的？
　　平城的商业气息更浓厚，高楼大厦一直建到了城郊，但是靖江却不同，到处都是花红柳绿，马路旁的隔离带都要顶上一条路那么宽，高大的樟树盖在路旁的店铺上像是撑着一把把巨型的绿伞，头顶上有沙沙的树叶声向着，吃完晚饭楚亦景在街边溜达了一会儿，遇到几个扇着扇子踱步的老大爷，言谈轻缓神态自在，楚亦景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内心慢慢地安稳了下来。回到酒店，发现周子扬在他房门口皱着眉等他，看到他吃饱喝足的样子一下子就黑了脸，扭头就走了。楚亦景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暗搓搓的还有点爽。
　　第二天忙忙碌碌地跑了一天，回到酒店时楚亦景还不敢相信自己马上就是千万富翁了，看着好不容易从工程师那里薅来的星战Ⅱ的测试版，突然有点舍不得这个美好的世界了。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吃晚饭，等他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子扬，不就是昨天没等他么，要不要特意卡着自己的饭点来报道啊。找了一个炒菜馆子点了四五个菜还没吃两口，两人的电话就先后响了起来，电话那边说周家老爷子脑血管再次破裂，正在抢救，怕是要不好了。
　　周子扬等楚亦景挂了电话，先说到：“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去，你呢？”楚亦景决定跟他一起回去。匆匆赶到酒店退了房，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时楚亦景还有点不舍得这么快就离开。
　　因为靖江市突然下了大暴雨，飞机延误了三个小时，等他们回到平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刚下飞机就又接到了电话，周爷爷已经过世了。
　　在周一谨的记忆里，这位爷爷多是苛责和冷眼相待，从未对自己像对其他子孙那样可亲。可是知道周家爷爷去世的消息，这几天那种惶惶不安的情绪消失了，反而从心底冒出一股悲伤，一路冲到喉头继而开始发疼。
　　他们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外围着许多楚亦景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两个姑姑嚎得格外大声，周庭生也在不停的抹泪，许柔脸色很不好的一个人坐在角落。
　　周子扬没有进去病房，背对着看不到神色，倒是在病房门前徘徊了几步，可能是想凑近了瞧一眼周爷爷，可还是没能接近，只能枯站在一旁。
　　预料中的，周家大姑父首先发了难：“爸好歹疼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人不在了，你连哭两声都不愿意，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周家的人大概是都知道了周子扬的身世，他们骂周子扬冷血，不孝，说他没有资格再呆在周家，言辞格外激烈，好像不骂得大声一点就对不起死去的周爷爷，对不起他们多年的善待。周子扬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直到周庭生也骂了他一句：“没他这个没良心的儿子”，他直接转头离开了。
　　周子扬再也没露过面，哪怕是三天后周爷爷的葬礼，颁布遗嘱的时候，周子扬只在电话里跟律师说自愿放弃一切所得。在周家人心满意足地指责周子扬无情无义时，楚亦景还在发呆，这一次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呢，主角就自己凉了？
　　一直没反应的系统终于连接了两人的通话窗口，让他气愤的是，数据居然显示一切正常，男主角的运线一直都很平稳，女主角的运线也有强势起来的象征。系统也很委屈：“那天你接到周家老爷子病重的消息我就很惊讶，这剧情整整提前了两年多，那个时候杨婉蓉已经是有名的女星了。可现在不说杨婉蓉，周子扬都还没在周氏企业站稳脚跟，如果周爷爷提前离世，那后面的剧情就都不能成立了，我以为是他的运线出了问题，联系主脑紧急排查的结果却显示一切正常，这明明更不正常。我跟主脑对接了这个任务世界的所有数据所以这几天都没办法联系你，主脑已经分析数据去了，一方世界的数据太庞大，可能需要不少时间，我们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亦景虽然没料到是这个原因，不过他先前也自己给自己做过心里建设，毕竟是任务世界，还是一个不稳定需要他修补稳固的世界。
　　丧礼结束后杨婉蓉跟楚亦景打了个电话，询问了近况安慰了一番，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最近打算拍的戏，一部职场剧准备在京都开拍，讲的是女主角怎么东山再起的故事，到时他可以去探班，听着听着楚亦景就突然升起了希望，周子扬现在的状况不明，也许可以从杨婉蓉这里找突破？
　　两人聊了很久，杨婉蓉的话语间几次试探了周子扬的情况，可惜自周子扬那天离开医院之后楚亦景再也没见过他，杨婉蓉虽然不满意他的回答，可也实在得不到多少信息，开玩笑的说可能她到底是外人还是不要打听那么多，又安慰了他两句才挂了电话。
　　等周爷爷的后事办完，楚亦景也要回学校了，临走的前一晚，许柔跟楚亦景说了几句。自从他这次回来之后对她有了许多隐瞒，她不可能没有任何感受，许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问些琐碎的事只是冷淡地吩咐了几句，大意是叫他走远一点，也不要再回平城。楚亦景没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就对许柔存了芥蒂，如今再听到这样的话语，也只是有一种“只是这样了”的疑问，只是突然之间的疏离让他有些难过。拿着手机考虑良久，楚亦景给周子扬发了一个信息说自己要回京都了，那边却一直没给回复，第二天早上楚亦景看到半夜两点左右有条信息，只有一个“嗯”字。
　　楚亦景不知道现在回京都是不是太脱离任务了，可是现在他对未来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任务世界，更不知道还能不能离开。系统一直忙着分析周围人物数据，想找出出现不平衡的原因，可也一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