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计划》蛊千江

64、舞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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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言觉得自己在台上的主持宣布完开始后恍惚了一下。明明是上一秒发生的事，他却有隔了很长时间的感觉。
　　他好像曾在那段时间跟谁说过话，激烈的讨论过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努力让自己脱离这种混沌的状态，以免影响到他对危机的判断和行动。

　　台上的珩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祁言，嘴角维扬，口中的恶意掩都掩盖不住：“我们知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让他选一个出来，未免也太无聊了，这样快速而不够刺激的发展怎么能算表演呢？”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并不是要让他直接选，而是——”

　　.
　　舞厅的外表花哨的不像话，没人能否认它是整个城市里最显眼的地方。不过好在里面适当的灯光和优美的音乐都能体现出这个场所应有的高雅。
　　祁言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跑到了带有副本名称的地方，简直不像自己的风格。他再次向门外看了一眼，不知为何感觉事情不该这样发展。
　　但是现在应该是出不去的，还是专心想想下一步该干什么比较好。

　　手臂上的编号再次转化为文字：
　　【基础任务】：寻找到你真正的同伴。
　　【进阶任务】：与你的同伴共同完成这场舞会。
　　【破局任务】：？？？

　　祁言轻轻蹙眉，他一开始看到的任务是这个吗？不过副本任务这种属于系统直接下达的，应该很难造假，一般也不会随意更改。所以跟着任务走没什么问题。

　　说起来，需要找的……是什么同伴？身为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他没有一起进入副本的伙伴，难道他要找一个不知道任何特征的npc吗？还是说他现在要在这个地方先寻找线索？
　　他巡视了一圈，掠过场上的每个人，可惜他们都带着一样的面具，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舞会中又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藏着关于同伴身份的线索呢？

　　桌椅，吧台，能看到能想到的地方祁言搜了个遍，可是一无所获。整个舞厅竟然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怎么会有关键的地方连一点点信息都不给？哪怕是个彩蛋也好，然而事实上是什么都没有。
　　而且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外面探索的时候——咦？他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来着？

　　脑子里有个印象告诉祁言，他完完整整的记得外面发生的事，那些不重要，他只需要关注现在这个场景。
　　可是他在当前场景一无所获，只能把突破点放在关于外面收集到的线索，但是他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在外面都有发现什么！

　　矛盾了，还是完全对立的矛盾。
　　他想要得到线索→于是在当前场景寻找→没能找到→打算回想外面有没有线索→印象告诉他外面完全没线索→只能看当前场景。
　　这在开什么玩笑！里外都没线索还当什么副本？再新手的游戏制作者，再没经验，都设计不出这么一种游戏来。

　　而且抛开游戏性而言，这样下来他本人的逻辑也看似正常但有致命的问题。
　　凭什么印象里没有就不能再回想回想？无意中的一瞥都有可能成为用得上的线索。人在想到某件东西某种可能的同时基本都会下意识闪过相关信息，他为什么直接断片？
　　只有一种可能解释这种情况——他的记忆和思维被人强制干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要从结果本身去推断对方的目的。
　　只让他在当前场景找，但当前场景没有任何对他有帮助的线索，那目的显而易见的是不想让他成功过关。
　　将这个目的设为前提再去看其他的事情，就可以推断出：外面有线索，且他遗失的记忆可以协助他完成任务。
　　那么他该怎么做？他有什么办法能扭转眼下局面？

　　副本常识性的东西对方不可能抹除掉，那样就要陷入到我是谁，我在哪的失忆连问中。这样太容易被看穿记忆出问题了，而且祁言总觉得对方没有时间做这些万全的准备。
　　关于副本常识性相关的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对了！技能和道具！副本里能帮上大忙的东西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祁言点开系统面板，更换到技能那一栏，上面罗列了不少他拥有的技能：
　　【伪装】（目前状态：可使用两次）
　　【纵横棋盘】（目前状态：可使用）
　　【恶鬼凝视】（目前状态：被动生效中）
　　【心电感应】：（目前状态：已绑定）
　　这些技能在他眼中是眼熟的，可细想作用却是陌生的。
　　这让他觉得颇有意思，挑了挑眉，对方手段的作用还挺让人新奇的不是吗。

　　说回这些技能，没想到都还挺实用的，用这些解决目前问题肯定是行的。
　　祁言的视线从前三个划过，落到最后一个技能上。没看描述他就先被“已绑定”三个字吸引住了。这个技能名字和绑定放在一起……
　　祁言饶有兴趣的点开描述，有些诧异。要和别的人绑定成功才可以使用，而且永久绑定，他不可能随便绑个非信任的人。

　　难道说……他还没把对方对他的干扰全部排除？他的思维中还有不对的地方？可是这么解释任务就说的通了。
　　祁言早就发现了这个副本没有别的玩家，如果是单人副本的话这个任务太莫名其妙了。所有的npc都不可能是他这个没有额外角色身份的人的真正同伴，不论怎么解释都过于牵强。
　　可如果这不是个单人副本呢？如果他还有个一起进副本的同伴呢？这样不论是找同伴还是共同做任务都很符合。

　　他记得曾经有谁向他保证过系统是绝绝对对公平的。
　　这一点成立，他的推测就全部成立。

　　那就拿【心电感应】这个技能试一试好了，哪怕没与对方说上话，只要确定他成功使用了技能就足够了。

　　他心理摸摸询问：［喂？你在吗？］
　　很快他就听到了回答，他甚至能从话中听出笑意来：［嗯，我在。在这个舞厅的外面。］

　　被回应了！他确实有个同伴，并且这个同伴还明确告诉了他自己所在的位置！
　　虽然理论上仍有他被干扰的可能性，但不论是他的逻辑推理还是他的内心都导向相信的选项。

　　祁言直接违背大脑强烈发出的出不去的警告，毫不犹豫的打开门，想向外走。
　　然后一个人在他开门的瞬间进来了，制止了他向外走的行为。

　　那个人的嘴角扬着笑容，轻声说：“久等了，我来了。”

　　祁言感觉到自己心底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更坚定他是自己的同伴了。否则怎么会有一个陌生人的出现，能直接牵动他的情绪？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简单的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抱歉我的大脑好像被人干扰了，现在对你没有印象，不过我知道你是我的同伴。现在该怎么完成这场舞会？”

　　那个人握住祁言的一只手，举着它与肩膀平齐，另一只手搭在了祁言的腰侧。他凑近祁言的耳朵说：“很简单。就如字面意思一样随便转两圈过完一首曲子就可以了。”

　　祁言突然被人贴这么近有些僵硬，但还是按照对方的意思来了。他还在跟着对方跳舞的同时用余光去观察其他人。
　　他这才发现其他的人都在不知何时停止了举动，如雕像般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曲完毕后，强烈的白光闪过，他终于又回到了马戏团帐篷中，只是这次是在舞台上了。
　　脑海中的回忆在这般刺激下全部回笼，包括从副本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还有额外与珩交谈过的事情。
　　舞厅里的那些人果然都是这些“同伴”假扮的，而他沟通到的，一直没能找到的墨渊，则以魇的样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魇答非所问的为他解释了那么多，原来就是为了多告诉他些东西。

　　“哎呀呀，真没想到我们的表演者这么厉害，仅仅花了一点点时间就顺利离开了我们额外布置的场景。”珩半张脸被光打亮，那扭曲的表情配上浮夸的妆容只让人觉得滑稽万分，他却毫无察觉的散发着他的恶意：“但是——不符合规则哦，你的选择范围只有这些着装一致的人才对。”

　　祁言没有慌张，他甩了甩手反驳道：“不好意思，事先没有提过的事情根本不具有约束力吧。在我选择他之前，你也从没说过我的选择范围。”

　　珩：“那又如何？现在制定的规则难道就不能追究以前犯的错吗？所以你要接受惩罚……”

　　祁言转动手指，将刚才甩到珩身上的缠丝绷紧，使用了它的附加技能【傀儡】：
　　“你站到舞台中央来，来向所有人正式说明。”
　　“说明你们所做过的违背规则的事。”

　　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台上，他神情木然，一点一点的说：
　　“我们制造了一批包裹严实的木偶，让他们强制给别人带上面具，反抗的人，格杀勿论。”
　　“然后用武力威慑戴面具的人也去给别人戴上面具，迫使大部分的人都戴上面具。这样没戴面具的人就步步维艰。”
　　“通过戴面具事件，我们让这些木偶拥有了极大的话语权，用它们来为这个世界的人划定了一条新规则——每个人必须保持某个弧度以上的笑意。”

　　台下的观众席一下子哗然，祁言却面不改色的要求：“嗯。违背了哪条规则。”

　　珩：“系统规则。不得通过外部手段强制获得制定规则权。不得同时对超过10个以上的npc施加强迫手段。”

　　祁言点头：“好。系统你听到了吧？”

　　系统音在祁言脑海内响起：“已接收反馈，正在判断处罚方式中。”

　　祁言：“不急。那么接下来说说，你们在这个世界制定规则后，自己违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