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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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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部的学长问我还愿不愿意去当志愿教师。
我抱歉地拒绝了，因为我需要赚钱拿给杨言。
魏言拦住我的时候我正要去面试，招聘信息上的价格看起来很诱人。
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额前细小的汗珠。
他问我是不是去支教。
我看着他微微的喘着气，觉得他好可爱，支教？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离开那么长时间。
我告诉他那不是支教，只是志愿老师。
他说他也要去。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只告诉他支教和志愿老师的区别，却没有告诉他我并没有要去。
可他那么坚定的看着我。
让我在魏言和杨言之间做选择的话。
毫无疑问，我不会去面试了。
杨言说可以电话治疗，不过我要多付给他电话费。
我告诉他我没钱给。
他说可以赊账。
我没理他。
魏言在我身边，如果说以前他是我的毒，那么现在他是我的药。
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六个小时的汽车。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魏言在我旁边，我把指甲扣进肉里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像个好奇宝宝，指着窗外问我那些都是什么树。
来接我们的是去年我们教的孩子。
“林老师！”我听到那个声音，抬头便看到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她问我，“林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蓝天是不是。”
她开心的点点头。
她看到了魏言，然后跑到他跟前说，“姐姐，我帮你提。”
看着魏言告诉她应该叫“哥哥”的样子我想起了上一个夏天我说的话。
我听到她说，“没错啊，明明是画里的姐姐。”
我没想过有一天会再次回到这，也没想过会带着魏言，更没想过会有一个小姑娘记得那些画。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画里的女生变成了男孩子？
在我先找蓝天之前她来找我了。
魏言第一次来，校长拉着魏言非要给他介绍学校。
我在整理宿舍的时候，蓝天进来了。
她倚在门框上用手指绞着衣角。
我知道她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却还是蹲下问她，“怎么啦？找老师有事？”
“林老师，你之前画的人是那个姐…哥哥吗？”
“嗯。”
“那你是喜欢他吗？”
“嗯。”
“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她舒了口气。
“对不起，蓝天，老师之前对你撒谎了。”我只能对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解释什么是同性恋。
她摇摇头看着我，“林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两个男孩子该怎么在一起，但喜欢没有错啊。”
我摸摸她的头。
“那，小言哥哥知道吗？”她问我。
我说，“他还不知道，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她像是得到一个重大的任务对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共处一室的机会，没想到这一天又到来了。
魏言躺在床上跟我讲他是怎么贿赂小朋友喊他哥哥。
不用猜就知道是棒棒糖，贿赂别人他只会想到棒棒糖。
我说，“也就是小朋友才会被你的糖哄住。”
小时候的我，也是。是小朋友，是被他哄住。
他翻过身看着我，“那我叫你哥哥，你拿什么哄我？”
“林坦哥哥。”他叫我。
还好是晚上，他看不到我身上的毯子被微微顶起。
我翻了个身告诉他，“叫也没用，我没有糖。”
然后悄悄在心里说，拿整颗心哄你好不好。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出现幻觉，坐久了会有些不适应，但这半年我没有出现失控。
所以我是在慢慢痊愈，是有痊愈的机会的。
我想起了那句“难得喜欢”。我可以对魏言说“喜欢”吗？
蓝天又来找我了。
“林老师，”她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我。
“怎么啦？”她可爱的紧，让人很难不露出微笑。
“我想告诉你一个事情。”
“什么呀，你说吧。”我放下手里的作业看着她。
她突然放低了声音，“我发现小言哥哥也喜欢你。”
我问她，“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他看你的时候和你看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小言哥哥一看到你就笑，你一出现他就一直看着你。”
我不知道该说是她感觉太敏锐还是魏言表现得太明显。
“那你觉得我该告诉小言哥哥吗？”我问她也问我自己。
她点点头说，“当然啦。”
可我还没跟他说我的病，他会不会接受不了？
会不会，不再喜欢我了。
我决定告诉魏言，在他生日这一天。
在这个与外面世界几乎隔断的地方，我能给的礼物只有坦诚和告白。
我告诉魏言会在晚上把礼物送给他。
他满眼溢出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他会不会在今晚过后就不会再这样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没关系，那就给我补偿你的机会，如果以前是你那么努力的靠近我，那从今天起就站在原地让我走向你，即使你转身我也会努力追上。
当他看过那些说明书再抬头看我时，满脸的诧异，我看不出是否还有恐惧。
我问他，“魏言，你会不会怕我？”
我好紧张，我害怕他会皱着眉头说，“林坦，你为什么要瞒着大家。”
我没有害过人，除了那次把那个苹果砸到地上，我…我没有去伤害过别人，我只是想当个正常人……
他没有对我说那句话，而是把那些药放回包里，“林坦，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知道他不会离开我了，他看向我的眼神没有变。
我告诉魏言，我在努力的接受治疗，可能痊愈的机会很小很小，但还是有希望的。
我问他，“你愿意陪我一起等这一天的到来吗？”
“以男朋友的身份。”
他说嗯，魏言说，他愿意。
我们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