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苹果》枫顺路一

23、第 23 章

　　冬至那天，我玩着一个小面团问林坦，“林坦，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怎么了，是想跟我比比谁的年纪大吗？”他把一个捏好的饺子递给我。
　　“不是，是想收你的礼物，所以要先给你送礼物。”
　　他用面粉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就是个人精。”
　　“1月12号，”他停了一下，“礼物挑不好我可不回礼。”
　　丁一禾凑过来说，“送一麻袋苹果，他不满意我跟你姓。”
　　还没等我说话，她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面团，“完蛋玩意儿，这都第几个？你看这一片都是你揪的面团，不帮忙还捣乱，你是不是想挨揍？”
　　说着就拿起了擀面杖。
　　还好餐厅比较大，我跑得比较快。
　　亏我还夸她的梨涡好看，结果脾气跟魏冠雄一个样子。

　　1月6日晚上九点十分，林坦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刚把书装进书包里。
　　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也没有笑。
　　快到宿舍的时候我对他说，“林坦，生日快乐。”
　　他突然显得有些委屈，“我还以为你忘了。”
　　“伸手。”
　　在他满怀期待下，我放在他手上一个苹果。
　　他努力微笑的样子很搞笑。
　　我把那副耳机还有随身听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他，“生日礼物，生日快乐，林坦。”
　　“是我录得一首歌，希望你的人生没有遗憾，一帆风顺。”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终于笑的满意，“谢谢你，魏言。”
　　岁月神偷，我录了将近一百遍，选了最好的那首。
　　我想告诉他的是，林坦，不论时光怎么变，我都会陪着你，无论是云淡风轻还是山崩海啸。

　　林坦寒假不回家，正好我还没准备好要怎么在林坦面前假装惊讶地知道我们是小学同学这件事。

　　陈陆声的汽修店开始盈利了。
　　他牛气哄哄地让我喊他哥，喊一声给一百。
　　我把樱桃泡到酒里，告诉他我能喊到让他只剩个裤衩。
　　陈陆声说见到他弟弟了。
　　我问他怎么样。
　　他把杯子猛地拍到桌子上，“魏言言同学，我新学了个词儿，叫一语成谶。”
　　“我妈又找了个人嫁了，把我弟弟送回来了。”
　　他把酒从新倒满，“我弟现在真应了你那句话不认我，他叫我爸还叫爸，叫我呢，要不就是‘哎’，要不就是‘陈陆声’，还有‘哎，陈陆声’。”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白眼狼呢？小时候数我对他最好。”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结果现在我最不受他待见。”
　　陈陆声一杯接一杯的喝，眼见一瓶要见了底。
　　安慰人我不怎么在行，但转移一下话题我还是可以的。
　　“一直听你说你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估摸着酒泡的差不多了，我端起了酒杯。
　　“我弟弟名字可好听了。”陈陆声一脸的骄傲，“他叫，陈，陆，响！”
　　酒里的樱桃滑进了我的喉咙，呛得我直咳嗽。
　　“怎么了，不好听吗？”陈陆声歪着头问我。
　　“好听！大气，响亮！”我边咳边竖拇指。
　　我把陈陆声背回我家，帮他脱鞋时听见他说，“陆响，哥好想你。”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着，没有闪电也没有风。
　　衬得整个屋内都很安静。
　　门外拿着巧克力的女孩红着脸跟林坦告白。
　　丁一禾摇了摇头，“又要多一个伤心的小姑娘。”
　　果真，林坦拒绝了，那个女孩丢下巧克力连伞都没顾得撑开就跑了。
　　我问丁一禾，“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她露出梨涡，“想听八卦，明天请我吃饭。”

　　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饭量都小，比如丁一禾，小小的嘴，大大的胃。
　　我把筷子递给她示意她边吃边讲。
　　“你不吃点吗？”她看着我指了指一桌子的菜。
　　我说不用，我不饿。
　　她递给我双筷子，“吃点吧，11号窗口阿姨做的爆炒肉片超好吃。”
　　“再说你看着我吃我放不开。”
　　我接过筷子，催促她快讲。
　　“你还记得初中学的《爱莲说》吗，林坦就是那莲，可远观不可亵玩。”
　　“光看他那张脸就能看出来他有多能招桃花，皮肤又白，戴个小眼镜，关键个子还高，在那一站，就是个吸妹石。”
　　“当然了，你也不差，只不过比他矮点。”
　　我给她夹了一筷子辣椒，“丁一禾，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马上，马上。”她喝了口水让我别急。
　　“林坦他对人也好，找他帮忙，只要他能帮的都会帮，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长得好，学习好，又温柔，这就足够让那些小女生前仆后继了。”
　　“最多的一次一周之内有八个小姑娘来跟他告白，这还只是我见到的，那还有我没见到的时候呢。”
　　“但是林坦全都拒绝了，拒绝词都不带改的，我给你学学啊：‘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
　　“你听听，多官方，那么多妹子愣是没有一个让他心动的。”
　　我问丁一禾，“为什么？”
　　她夹了一口肉，含糊着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你没见过这些个小姑娘再来告白吗？”
　　我摇摇头，等着她讲。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个女生对林坦死缠烂打的，还扬言一定要追到林坦。”
　　“那天晚上那个女生在操场用蜡烛摆了好大一个心形，然后在里面堆满了苹果。”
　　“林坦喜欢吃苹果这个事你知道吧，这不是啥秘密，他几乎每天每顿都吃，我见过他一口气吃过4个苹果，反正我当时挺懵的。”
　　“其实之前那个女生送林坦东西或者告白什么的，林坦一般都直接拒绝，要么就把她当空气绕过去。”
　　“但那天，林坦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把那些苹果踢的满操场都是，甚至拿起来砸向那个女生，大声叫她滚。”
　　“还好我们拦着，要不然真不知道后果什么样。”
　　“我们都觉得可能是被那个女生逼疯了，要不然一个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人，会那个样子骂人滚吗？”
　　“所以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女生来跟他告白，昨天那是第一个。”
　　林坦，真的会是这样吗？虽然他不开心的时候也会耍小脾气，但是歇斯底里的林坦我没见过。
　　回到宣传部，林坦正在裁海报，我还是想象不到那个样子的林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