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嘲风但我不是神兽》醉饮千觞不知愁

18、第18章 蛋中信息

　　“咦？你快看！”纳元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自怨自艾，就被嘲风打断了，只见蛋壳中的气流缓缓旋转，然后不断加速，最后竟然形成了一幅影像！！“这是···？”嘲风不由得凑近，想看清楚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

　　远古时期，高山巍峨，令人止息仰望，洪水肆虐，令人畏惧恐慌，于是，人们开始信仰强大的兽，将他们奉上神坛，化为图腾，日夜跪拜，以祈求在天灾中存活下来。
　　大鹏展翅可遮云避月，猛虎长啸能震慑四野，神龙入海引起滔天巨浪，将数不尽的山化为深不见底的大泽，鲲鹏扶摇直上令天地变色，将风云吞噬化为雷鸣暴雨，这是远古时代，也是神话时代。

　　“神，您卑微的子民祈求您，让大雨停了吧！”一个穿着破烂兽皮的人伏地跪拜，裸露的上半身是古铜色的皮肤，上面遍布疤痕，有深有浅，最可怕的是一道贯穿伤，在左肩上，深深地凹了进去。他的身后，黑压压的跟着跪了无数人，穿的已经不叫做破烂了，甚至不能算作是衣服，只是勉强遮住身上几处部位。

　　“让大雨停了吧！”无数道惊惧的声音凑在一起，缓缓地向他们头上那高不可及的山顶飘去。
　　暴雨狂啸不止，雨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水洼，溅起的水花打在那些伏地跪拜的人脸上，像是在哭。
　　“神啊！”那古铜色皮肤的人又祈求道：“大雨让我们无法狩猎，我们没有食物，孩子和老人全都饿死了，请您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他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祈求。
　　“尊贵而强大的主人啊，我们愿意为您奉上生命和鲜血，以此祈求您的仁慈！”
　　“求您仁慈！”

　　雨，渐渐停歇，拨云见日，万物生发，而后，阳光逐渐变得炽热，泥泞的土地上升腾起一股股热气，干燥，坚硬，最后开裂。
　　“神啊，请您降下甘霖，”人们伏地祷告：“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喝过水了，猎物也都被渴死，再也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了啊——”
　　“神，是什么令您愤怒？要这样惩罚我们？”人们悲泣不止。
　　“神，我们将献上自己的血脉，求您饶恕我们吧！”

　　懵懂的孩子，哭泣的父母，以及···麻木的围观者。一批又一批的孩子被当做食物，献给强大的“神兽”。

　　直到有一天。

　　“我受够了！为什么我们要把自己的亲人当做别人的口粮？！就为了这苟延残喘的日子吗？？？”一个赤红着眼睛的少年，愤怒的指责那些正在拉扯着他妹妹的人，“这样的泯灭人性，我们还算是人吗？我问你们！还算吗！！回答我啊！！！”
　　“哥、哥哥···”小女孩伸着手，想要抓住哥哥的衣角，希望哥哥能像以前一样，将她抱起来，举在肩头。
　　“把妹妹还给我！”少年看着被扯着领子半拖在地上逐渐离他远去的妹妹，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挣脱了钳制他的壮年。
　　“不然怎么办？难道让我们大家陪你一起死吗？”有人说。
　　“我们家的孩子不也送去了吗？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你想死，我们不想。”
　　“死一个，总比死一群好，难道不是吗？你也长大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你和你妹妹在部落里好吃好喝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是报答的时候了！”
　　周围人纷纷说道。
　　“那我们走！走可以了吧！”少年怒吼。
　　“走？那先把这么多年吃得粮食还回来。”
　　“就是，没有这样的风调雨顺，你以为自己能捉到猎物，找到粮食吗？”
　　“哥哥——”
　　“放开我妹妹，放开我，不要啊——”

　　这一天，嘤嘤的哭泣声从部落到山脚下，细碎的留了一路，也是这一天，哥哥因为无能为力而失声痛哭。
　　他远离了部落，一个人走向未知的远方，没有方向。

　　孩子越吃越少，青壮年逐渐老去，人族的血脉延续无以为继，终于，这一天，部落响起了反抗的号角。
　　人们拒绝将自己的孩子当做粮食提供给神山，也不再每逢暴雨或炽阳时跪地求乞。
　　恐怖的洪水肆虐而来，席卷了每一处部落，人们架起扶梯，纷纷上树。

　　雨过天青处，山河共此时，但是人们无心欣赏，原本的土地变成了江河，家园不在，猎物不在，粮食不在，只有水源充足，眼见流离失所的下场近在眼前，人们开始伐木造船，总有能够生存的栖息之地，他们这样想着，带着希望划向远方。

　　人们沿着河流，在船上度过了痛苦的一段日子，但庆幸的是，他们学会了织网，学会了捉鱼，还学会了游泳，直到这一天，他们发现河道越来越浅，他们，终于来到了岸边。

　　人们沿着河岸，盖起了一座座房屋，寻找肥沃的土地，将野外生长的粮食带回来种植，将捉到的猎物用坚硬的木头围困住，好生养起来。

　　学会了蓄水，以应对干旱，尝试用泥沙疏导堤口，避免洪水滔天。

　　已经很少有部落出现饿殍遍地的情况了，人们的生活开始富足了，总要找点不一样的事情，来巩固自己的强大，来获得同类倾慕或敬佩的眼光。人们开始学会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壮大己身，开始采矿，利用各种工具上山下海，打造了无双利器，然后，他们去那远古的神山之上，猎杀曾经的信仰。

　　“我即信仰，我即是神灵。”那个强大的人这样说着，带领着和他一样的勇士，开启了一场屠杀。

　　无数强大的生物纷纷陨落，他们的身体被蚕食殆尽，人族吃了这些变得更加强大，他们的羽毛和鳞片被制成更加锋利的武器，人族使用这些武器更方便的掠取。

　　突然有一天，人们发现，喝掉这些兽类的血液后，竟然会出现和他们相同或者类似的能力，于是，这些兽类将不再是一种食物，也不是证明自己强大的象征，他们，成为了一种资源，用来交换的稀缺资源。

　　被驯养，被炫耀的兽类挣扎反抗，然而，有一个成语出现在了这时候，那就是“困兽之斗”，他们无奈不甘，如同曾经的人族。
　　终于有一天，兽类爆发了，他们前赴后继，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用死亡结束了这混乱而漫长的远古时期，爆发着顽强之光的人族延续了生命的火种，他们，终于打破了神兽统治的时代。

　　天命时代。

　　不知道从何时起，太久远了，已经没人能说得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多数人族不信天，不信命，他们只信自己，我即天命！
　　农耕畜牧，冶炼锻造，部落联合便成为城镇，城镇又变成郡县，再后来有了国都，一切都向着繁荣昌盛的时代发展着。
　　有一天，出现了一个人，他开始不服，凭什么你能高高在上，享受着使奴唤婢的生活，我却要辛苦耕耘只能吃粗茶淡饭？于是，朝代更迭，国都轮转，真的是应了人族后来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人族，就这样开始了自相残杀的过程，虽然血腥，但是在连年不断的征战中，涌现出了一批可以与灵气沟通并御使的人。

　　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某个人族在被同族欺辱时，他忍无可忍的反抗了，结果发现自己竟然力大如斯！

　　灵气在他的体内涌窜，他害怕，吃惊，但更多的，是久违的痛快。他利用这些，终于不再受到欺辱，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只要他想，那便是新的王，可是他没有。
　　他孤独，寂寥，渴望同伴，他四处流浪，在一处山涧的壁画之上，发现自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曾经有那么一批人族，以猎取兽族的血来让自己有了这样的远超常人的能力。
　　后来，他结识了很多同伴，这些人，和认为“我即天命”的人不同，他们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祖先的馈赠，前人的恩赐，上天的偏爱。
　　可是再后来，一代代繁衍，兽类的血液不断稀释，灵气也逐渐枯竭，那些能力难以激发，他们的孩子变得不如自己，孙辈更甚。于是，这些人开始想办法延续这样的能力，这样的血脉，他们开始称呼自己是“拙”，取自大巧若拙。

　　“拙”一方面希望将这样的秘密永远的隐藏，另一面开启了研究，希望永远的拥有这样的能力，并且由子孙万代遗传。可是，子孙越来越多，研究中有一些强行被注入血液的试验品也短暂的拥有了这样的能力，成为他们的一员，如此长久，真的能变成一个秘密吗？

　　“原来···如此···”纳元呢喃着。
　　“说什么‘拙’是为了天下苍生，庇护人间，还要签‘大泽盟约’，其实都是幌子，只是为了自己掠夺更多的资源罢了，哈哈哈”，纳元笑中含泪，状若疯狂，“我还真是以为要那么多试验品，保证能力延续不会突然消失，是为了创造出更多强大的‘拙’，在民间疾苦的时候，能够维护人间秩序，真是···可笑啊···可悲啊···这就是人···这就是人！！！”

　　“喂喂！纳元，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没有看到吗？这里面掩盖了多少肮脏的真相！”纳元紧紧握住嘲风的手，想从这个唯一的朋友身上汲取一丝力量。
　　“掩盖的真相？”嘲风瞪大了眼睛，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声音艰涩，苦笑着：“我恐怕，看到的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