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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方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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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晚晚拍着府门，高声喊着开门。
看门的家丁刚刚虚开门，正好够一个人的大小，凌晚晚就就着这门缝钻了进去，速度之快。
家丁只看见一个黑影闪过，吓得他们以为见了鬼。
凌晚晚快步跑到自己的院子里，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言儿蹲在一旁，拿着把大剪子，修剪杂草。
“诶，小姐回来了？”言儿停下手里的活儿，笑眯眯地望着跑进来的凌晚晚。
凌晚晚随声答道：“诶对，回来了！”
说完，凌晚晚就略过言儿跑进了房间。
修草吗？似乎凌霄院也得修修，太乱了。
“小姐老是风风火火的，害……”言儿叹了口气。
“嘎吱——”
“言儿！”凌晚晚又推开门朝着言儿喊了声。
“诶，我在！”言儿连忙站起身子。
言儿以为凌晚晚听见她嘀嘀咕咕说的话，连忙站得笔直，背着手，生怕挨骂。
凌晚晚瞟了眼一脸紧张的言儿，全然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自然是没有听见言儿说她风风火火之类的话了。
凌晚晚笑笑，朝着凌霄院的位置努努嘴，说：“言儿！你晚点叫几个能干的家丁去浩轩的院子，整理一下院子里的花草摆设，然后再找几个聪颖点儿的丫头去照顾着。”
言儿点点头，原来是这个……她长舒了口气，还以为小姐听见了她说的话，准备要骂自己胡说呢！
凌晚晚正准备关门，低头瞥到自己身上那件凌云云的蓝裙子，袖口位置被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嘶，破了……”凌晚晚有些心疼。
这衣裳挺好看的，就这么被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蹭破了，而且这是凌云云的衣服啊……
凌晚晚瘪瘪嘴，突然有些愧疚，扯着那条破口，翻来覆去地查看着。
真的是个很大的破洞，上面还挂着叶片，难不成是自己爬树的时候刮破的吗？
凌晚晚暗暗想着，越想越心疼这件衣服。
“小姐，我把您红衣红裙都扔了，您看，要不改天去选些新布料，做些衣裳？不然，就只剩下几件男装了。”言儿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提醒道。
正好啊！
凌晚晚笑笑，正好给云云选些布料，就当做赔她这件衣裳了，顺便把凌浩轩叫上吧，他那身衣服太粗糙了，也太简陋了！摸着都觉得膈手，更别说浩轩一直穿着了。
凌晚晚点点头，说：“你去给云云和浩轩说一声，明天我带他们去买些布料，做衣裳。噢，对了，你明天去请老高来家里一趟，就说我找他喝酒。”
凌晚晚吩咐完，见言儿点点头，这才回了屋子。
她径直走到书桌前，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册子，无一不是在讲重生改命之术法的。
这些书，都是凌晚晚昨日半夜梦中惊醒，摸黑从书房里拿出来的书，她在自己房间整整看了一夜，瞧着天蒙蒙亮，这才回了凌云云院子睡了会儿回笼觉。
凌晚晚拉开椅子，看着一桌子的书，这辈子，不，是这两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看这么多书！
但，这些书对凌晚晚来说根本没有实际的意义，更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除了打发时间。
凌晚晚没好气地扒开书，腾出空的地方，随手拿了张宣纸，又随手拿下挂在一旁的毛笔，沾了些墨，就开始在宣纸上写着自己的分析。
一开始，方戚便告诉自己元祁喜欢善舞的女子，又假装好心的来教自己跳舞以此来接近自己，最后取得信任后再痛下杀手！
凌晚晚想，如果方戚真的喜欢元祁，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方戚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所以说从一开始，方戚就想杀了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元祁。
凌晚晚看着被自己写满字的宣纸，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她又细细顺了一次时间记忆，按照回忆推算，自己与方戚相遇应该是在坠马之后，大闹拍卖行那日，也是在那日亲眼看见元祁将方戚送回琉璃舞坊，然后自己提刀威胁方戚。
但是……这辈子，凌晚晚根本没去拍卖行大闹，而是去了王家，见王溪颜。
那么，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遇见方戚呢？
凌晚晚挠挠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但是她现在很清楚，方戚留不得。
有方戚在这都城一日，凌晚晚就觉得自己的生命被威胁，不得安生！
“杀了她，像她杀了你一样，
杀了她！”
“不可以！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方戚还不认识凌晚晚呢！”
“不认识？都城谁人不知，将军府大小姐凌晚晚倾心元家大公子元祁，谁不认识凌晚晚？杀了她才能安生！”
“这辈子发生的事情不一样，难免方戚也变了。”
“好了！”凌晚晚用力拍打着桌子，努力让脑子里的两个声音停下来，太吵了！
对于凌晚晚来说，方戚确实是个隐患，甚至连凌云云的死也有可能与她有关，但是凌晚晚绝对不相信方戚有通番卖国的本事。
上辈子方戚敢在都城，明目张胆地推自己下城楼，那就说明，她背后可能有别的势力，只有将这势力连根拔起，自己以及将军府众人才能安全，才能不波及到别人。
“呼——”凌晚晚将写满字的宣纸揉成团，借了些蜡烛的火星子，将它点燃，扔进一旁的瓷罐子里。
凌晚晚重新拿了张宣纸，提笔写下写下几个大字——“放长线钓大鱼”。
她双唇微张嘀咕着：“看样子，得放长线钓大鱼了。”
凌晚晚清楚明白，现在要做的，就等着“方小鱼”自己来寻凌晚晚向她伸出的钓鱼线，然后看着她一口咬上来。
凌晚晚甩甩头，有些犯困，或许是昨日熬夜时间太长了，也可能是用脑过度了。
凌晚晚困得紧，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涩涩得发疼。
实在困，凌晚晚换上睡袍，将凌云云的蓝裙整齐叠好，偷摸塞进自己的衣柜深处，假装没发生什么的样子。
这么些事做好之后，凌晚晚才上床歇息，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天亮。
……
第二天一大早，凌晚晚便独自一人起来梳妆，随意绾起长发，拿了条米白色滚金边的发带出来，将它绑在绾起的长发上，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件米白的长袍，金线绣成的祥云在衣角上极其亮眼，腰带上还系着刻有“凌”字的玉佩，俨然一副丰神俊朗的公子模样。
在这都城之中，凌晚晚扮男装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凌晚晚刚一推门，便看见凌浩轩和凌云云坐在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静静候着。
凌浩轩一直垂着头不说话，而凌云云则撑着脸时不时望望凌晚晚的房门。
“哇，好早！云云晨安，浩轩晨安！”凌晚晚笑嘻嘻地冲着他们喊着。
“姐姐早啊！真好看！”
“大小……姐姐晨安……”
凌晚晚走上前，轻轻揉了凌浩轩的头，俯下身子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凌浩轩望着凌晚晚的眼睛点点头，似乎是第一次和女子面对面站着，凌浩轩的脸在凌晚晚靠过来的那一秒，突然就红了。
凌晚晚乐呵地点点头，匆忙用过早点，就带着两人出门选料子做衣服了。
凌云云一直跟在凌晚晚身边，而凌浩轩则放慢脚步垂着头，跟在言儿身边，看起来怕极了凌晚晚，但也不像是怕，反而像是一种用下人的姿态，跟着凌晚晚。
凌晚晚看着身旁的凌云云有说有笑，但就是没看见凌浩轩，转过头才发现他更在自己后面，垂着头缓缓走着。
凌晚晚也没多想，停下脚步，伸手拉着凌浩轩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凌浩轩猛得抬起头，只看见凌晚晚朝着自己笑笑，又继续与身边的凌云云有说有笑，但是全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凌浩轩的脸被涨得通红。
凌晚晚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怎么在意，还是把他的手紧紧拉着，生怕他又溜到后面，或是直接跑了。
到了布匹店，凌晚晚刚一跨进门，那掌柜的就从后屋里跑了出来，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眼里冒着金光，似乎看见了大金主的样子，手里抱着几匹新得来的红色布匹。
凌晚晚看着他手里红艳艳的布匹，就脑仁疼，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