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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礼道其志(上) ...
大学将一群相似又不同的同龄人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各有想法又活力四射必然会创造出许多故事。这些故事起因或对或错,结果或好或坏。构造成了一辈辈人的回忆,又引得后人对过往争相揣测。
陈齐浩在刚进大学不久时就当过一次故事中心,没想到这两天他有幸再次成为了中心。
其实这两次成为中心的原因差不多,简直就像震惊实在过大,一次八卦消减不完众人内心的激荡,所以挑个好日子再来一次。
在“重光音乐社”的活动室里,刚从外面回来的于宏志觉得一阵爽意盈满心头。不光是因为活动室里的风扇吹走了他身体的躁意,也因为他远离了心里的烦躁祸首。
外面的议论声虽算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让他觉得是扰人之音。这活动室里每个人都在专注自己的事,弄出的声音绝对不小,反而让他觉得是宁静之乐。
相较于所有人的闹,作为主角的陈齐浩的静就真的有些扎眼,明明连自己这种旁观者都还沉迷闹剧无法自拔。
于宏志实在想看看陈齐浩到底怎样才会变脸,便对着他开了句玩笑: “你还真淡定,外面的人因为你心都要痒死了。要不我给你开个窗,你往外扔朵花闹闹他们。”
陈齐浩坐在练习场旁,护理油被打开放在一边,正用布细细地擦着吉他。那张容灰貌土的脸认真地盯着琴,听到于宏志的玩笑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像不关他事一样。】于宏志往陈齐浩那边喵了一眼,这角度极佳,既能清楚看到陈齐浩的动作,也能将他生后不远处练习场后墙上贴的两张大纸看得清楚明白。
那是两张1米5左右长的陈旧白纸,但纸里微透露出些红色,若走进看就会发现这是两张红纸被反过来贴在了墙上。看到的这面纸还透露出许多排列整齐的斑驳黑色,想来红色的那面是写满字的。
那些红和字现在都像翻篇的历史一样不可见,能见的只有白色这面。左边那张纸用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写了两个大字“高兴”,右边那张纸用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写着另外两个大字“喜欢”。
看着在视觉上被这两张纸簇拥的陈齐浩,看着“高兴”“喜欢”中间的那张长相抱歉的脸,于宏志也不得不感慨【陈齐浩能进重光社,能当这个主唱,是真的厉害啊。】
于宏志的感慨也好,大众的震惊也罢,追根溯源的话,都不得不提到一个女人,那便是5年前的“重光社”社长戈白。
也就是手书“高兴”和“喜欢”四字的人。从她又很容易牵出另一个女人,便5年前“封奎社”的社长金苏苏。
“蜇鸣社”最出名的社长是蒋丹,“庆东社”最出名的社长是史恒。这两个男人固然有其自我魅力能让人不忘,但其出名的原因很重要一点也是因为他们分别是两个社团的创始人。
而戈、金两人都只是社团的继任者而已,却也能如此名声大噪。都是因为发生在5年前的一件事,那事被一代代重提传递,其影响力到了5年后的今天还未消散。
......
那是08年11月的一个周末,金苏苏和往常一样在他们的“奎阁”看书,“奎阁”即是“封奎社”的活动室。
从社团名和活动室名就能看出“封奎社”社员不愿与世浮沉的心。
“封奎社”是读书社,为了将读书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逼格贯彻到底,这社团就真的只干读书这一件事。
一群社员每天勤勤恳恳报道,聚在一起认认真真读书,无任何社团延展活动。还坚决地秉持社规“正襟危坐之人读的是圣贤书,威义不肃的人看的只能算剩闲书”,一个两个讲究到不行。
当然这种精神下封奎人也确实博览群书,涉猎广泛,古今中外各种能过明路的书去钻研的大有人在。人们对于“博知” 一直都有着一种“无知”的敬畏。
所以在吴华“封奎社”早已是块闪耀光芒的金字招牌了,众人皆知那是一室的风光迤逦,一屋的志士仁人。社员都骄傲,同学都敬畏,学校很照拂。
所以任凭这读书社在所有社团中显得很无聊,很不事生产,它也都活下来了,还越活越好,越来越风光。同时“封奎社”社员头顶悬挂的光环也越来越亮。
这么一辈辈下来,封奎人的清高味越发的重了。他们研究亘古的学问和知识,自视通晓世间常情。自己办事思量三下越觉高明,别人做事单瞟一眼便觉不妥。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越来越喜欢圈地自萌,不让外人打扰,也不参加外人的活动。
这种孤傲不是谁的个人行为,而是一种群体意识。所以即使金苏苏时时提醒自己作为社长要保持虚怀若谷的君子之风,也不能避免地带了一身傲气。
“封奎社”是个孤岛,不与其他社团交往。金苏苏是个“冷人”,和其他社团社长最多也就些点头擦肩的浅薄渊源,更多的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更有甚着,连将之入耳的精力金苏苏都不愿花费。
戈白就属于金苏苏的不愿花费。
作为一个社长,戈白手里握着的是个破烂合唱团,前途不甚光明,也就是说她非才。
作为一个继承者,她不尊祖训,不搞合唱,非要改革搞她的乐团。这样的行为早让她背上了“数典忘祖”的骂名,学校主流风向她就是个“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忤逆儿。也就是说她无耻。
所以即使学校里没有一个人是那祖或那娘,也无法阻止围观者们划水式地随手中伤戈白,这也是一种群体意识。
而以金苏苏为首的封奎人自持教养不去赶浪头踩戈白,却也不会想理睬她。
若世事真能如人所愿的话,那也许就会如此继续。可是世事显然就是要出人意料的。
......
金苏苏对面坐着个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的人。这人在防守重重的“奎阁”门口只简单报了一下姓名便被惊到的封奎人将之领到了金苏苏面前。
不能怪封奎人失态,实在是这人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在吴华放了几个大雷,轰炸了所有人的脑袋。连“奎阁”的气场封印都隔绝不了她的劲爆威力,上至社长下至社员的所有封奎人都对那些事的始末知晓得很是清楚。
这人所报名字正是“戈白”。
金苏苏难掩好奇地细细盯着戈白看了许久,难耐地问出了疑惑:“你没有受伤吗?”
顶着张巴掌大小酥软小脸的戈白画了个淡妆,打扮靓丽,和金苏苏想象中差别太大。【怎么一副脸上无伤,身体无恙的样子?!】
开始时戈白是带着太阳眼镜进来的,金苏苏一度以为那眼镜是用来欲盖弥彰的。
结果戈白一进门就眼镜一摘,头发一撩,露出一双眼妆精致眼尾上翘的笑眼。哪有什么伤痕?那眼镜现在看来反像是用来混淆视听的。
【到底怎么回事?!】金苏苏有些懵了。
金苏苏是见过方翟脸上道道伤痕的,那都是实打实的被手抓出的抓痕,身上的伤想来更多。而这个盛传和方翟互殴的戈白怎么都不该如此完好无损啊。
【伤是都在身上吗?】金苏苏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移动,但那身体包裹结实什么也看不到。
戈白看出金苏苏的意图,嘴角一勾调笑道:“金社长的眼神都要把我的衣服扒光了,你那么想看?早说啊!我脱了给你看啊!你要是喜欢你来脱也行的。”说完她本就上调的眼尾更是一勾,媚态尽显。
金苏苏的修养让她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翻白眼。【这女人太不正经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戈白用拇指和食指拈开一点自己的领子笑道:“这里面可是白白嫩嫩没有一丝瑕疵哦!”
“你不是和方翟大打出手了吗?怎么会没受伤?!”
金苏苏很想知道,但戈白却不急着回答,她用右手从左脸头顶到耳后撩了遍发丝,对着金苏苏露出完美角度的右边侧脸,然后才说道:“自然是没伤的,我那么美,怎么会让它受到伤害。”
金苏苏对戈白的容忍完全出于好奇,毕竟戈白在她这就是个“非才”“无耻”之人。可戈白却没有这个自知,还一再回避话题。终于金苏苏的好奇消退了许多,她已开始维持不了好脸色了。
看到金苏苏板起了脸戈白扑哧一笑,终于给出了答案:“如果男人被打得浑身伤,那女人只要在地上打几个滚,泪流满面一下。那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便会被定性为互殴 。
没办法,谁让所有人的脑子里女人就是弱者。
哎,不过真可惜是在冬天,要是夏天,我在身上再弄出点伤来,那这很可能就操作成方翟单方面的施暴了。啧啧!可惜!”戈白说完还状似遗憾地撅了撅嘴。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是被有许多常情和常理像牢笼一样笼罩的,而这次不过是被常情所限的戈白反过来利用了这些常情一把而已。
其实以上的所有对话,都是因一个事件而起的,一个课间的休息。
那天戈白正向同桌女生推荐一本她正在看的bl小说。说到激动处情不自禁地指着最经典的部分呵呵姨母笑:“XX攻哪看到过这种柔媚似水的男人,自然立刻热血上涌,冲过去就把小受踉踉跄跄了。”
接着便对多位男性角色进行了粗暴露骨的品评,从性格、手段、外貌,到各种尺寸的不可描述。一不小心话题尺度越来越大,激动得戈白两手上下乱挥。
“啪”的一声响起,戈白的手拍在了坐在她斜后方的方翟胸口。戈白立刻站起来想要道歉,结果一声“哼”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哼”后,方翟接着便不屑骂道:“怎么会有你这么寡廉鲜耻的女人!”
戈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只是不小心打到人了怎么就“寡廉鲜耻”了?
戈白收敛脾气笑着问:“你莫不是在说自己的时候用错主语了。”
方翟以为戈白听到自己的劝诫会收敛,会认错、会羞愧,却未想到她不光死不悔改还骂回他。
方翟认为自己的那句话是劝诫,字间带的辱人性质则全是戈白道德败坏该受的,谁让她作为女人却丢了全世界女人的脸。
方翟猛地站起来义正言辞道:“戈白你太不要脸了,那些话你都能说口,作为一个女生那么说男人,你太恶心了,真是没家教。我教你是为你好,你不知反省就算了,还有脸骂我?!”
听了这话戈白才知道自己被骂的原因,若是这个原因那刚才没说的道歉这辈子也都不用说了,她闲闲道:“就是你这种智昏菽麦的男人给我的脸啊!”
戈白似乎一直在浪尖上过活,其实细想起来她绝没干过什么大恶事,却承受着最大的恶名。不过是因为她一直在挑衅人们最牢固的坚守,那些恒贯古今的思想。
她挑衅过了“成就”,也挑衅过了“道德”。而今天她挑衅的便是“女诫”。
几千年来人们对女性总是有许多预设,女性什么样的,她们纯良、顺从、温柔、伟大。
纯良便是不知世事,识浅而寡求。
顺从便是性软坚韧,逆来能顺受。
温柔便是多情相挨,侍人如春娇。
伟大便是不计牺牲,舍身属应当。
自然不止这些,几千年来华夏大陆规划出了太多的女性之德,还给每一个“女性道德高光点”筛选出了相应的所谓模范。
戈白挑衅的便是这些东西,这些一直标榜着是用于赞扬女性品德的东西。
可人性的弱点是一物受损,先感其伤的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可就像今天这场闹剧,是方翟先怒了,是他先觉受辱了一样。这千百年来,这些东西被违背时,最先无法接受的往往更多是男性。
戈白从来就知道,她和他们的矛盾点“女人该有的样子?”。其实从来不是个讨论女性成就的问题,而是个捍卫男性成就的问题。
毕竟若不是先划出了男性的世界,又如何会步步紧缩女性的世界。
好巧,刚好这章和了时事说到“丑”的问题。希望大家看完整这个小故事再对人物下定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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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礼道其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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