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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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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寒云衣匆忙收回剑招，只可惜将白剑气太过霸道，那一招又是不遗余力使出的。纵使剑招收回，但是剑气连带着咆哮的杀气破空而去，正中月娘胸口！
秋娘眼睁睁地看着月娘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一剑击飞，落下来时已经濒临魂飞魄散之时。
“我.....我对不起你.....”
月亮对着秋娘微微一笑，她话音未落灵体已经变得半透明，随后变成齑粉风一扬便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
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哈...哈哈哈哈——”秋娘伏在低笑出声。
她从来瞧不起月娘，从她记事起，这个女人从来不懂或者不敢反抗胡大的拳打脚踢，她懦弱，逆来顺受，不敢反抗，弱小的像只蝼蚁。面对镇子里人的当面讥讽背后的嘲笑碎言碎语甚至不敢辩驳一句。她活的像个笑话，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家家户户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笑料。
连带着她一块被拉下地狱。
可是没有想到，这样贪生怕死的女人居然为她挡了这致命的一剑......
“师尊！，师尊你没事吧？”
寒云衣收回将白快步跑上前担心地看着闻人行简问道。
“无事。”闻人行简起身安抚性地拍了拍寒云衣的肩膀。
“师尊，我....对不起.....”
寒云衣咬着下唇有些歉意地看向月娘消散的地方，若非他那一剑，月娘原本有机会轮回的。
“不是你的错。”
闻人行简看出寒云衣的自责和愧疚，轻声道：“别太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假惺惺......”
秋娘咬着牙骂道。刚刚她想偷袭闻人行简的时候就被后者制住了，她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寒云衣那一剑已经让她爬都爬不起来。
“你们这些修士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句对不起就能掩盖住一切吗？”
“你说谁呢？不是你自己拉你娘出来做替罪羊吗？现在装什么大孝女啊！”阿银见此忍不住出声讽刺道。
“如果不是你刚刚使诈想偷袭，你娘也不会给娘挡剑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
“........”
“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闻人行简道。
“哼，好说。”秋娘抬头轻轻巧巧一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寒云衣眼皮一跳，心中直觉不好。
“小心。躲远一些。”闻人行简反手揽住寒云衣后退一步，叮嘱道。
只见秋娘两手撑地，掌心发出浓厚的黑色鬼气，那鬼气越聚越多，随之倒是秋娘越来越虚弱，好像那鬼气是从她身上抽取的一般。
“哈——”
秋娘闷哼一声，将手中鬼气注入地中，只听得轰隆一声，地面便呈现蛛网一样的裂痕，不一会儿就土块分裂，地面分崩离析开来。
斗大的土石簌簌掉落进裂缝里。变故来的太快，阿银都在这一阵剧烈晃动中摔了下去。
“阿银！”罗夕拾见此也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想抓住阿银，但他还没来得及，就有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对准了他们砸下去。
阴影笼罩，罗夕拾一把抓住阿银的胳膊，但巨石已经到了面前，避无可避——
突然一点白线穿过巨石，像是有千钧力上下挤压那石块，一人高的巨石以那白线为始，分裂成上千块碎石。那白线穿过巨石非但没停，反而绕着罗夕拾和阿银绕了几圈将人紧紧困住然后向上一拉。随后稳稳当当将他们俩放回到地上。
罗夕拾扶着阿银站稳，看向白线收回的地方，那白线化成一点儿光芒没入闻人行简宽大的衣袖中消失不见。
“多谢简长老出手相救。”阿银和罗夕拾齐齐行礼道谢，若非刚刚他出手相救，只怕他二人今便要命丧于此。
“两位师兄且小心，她还有后手。”寒云衣出声提醒到。
“哈哈哈，小心有什么用？今日你们必定命丧于此！”
众人回首看过去，只见刚刚还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秋娘此刻正坐在一个庞然大物之上，笑意吟吟地看向他们。
“那是什么东西！”阿银大惊失色道。
那庞然大物约莫有两人高，依稀辨得出人形。只是四肢躯干无端地膨胀成两倍大，像是往躯壳中塞下了其他东西，使得肌肉喷张，血脉经络凸起，像一张网网住了那人形邪物。它的皮肤表面呈现出奇异的乌紫，五官被乱蓬蓬的头发遮住，嘴里发出‘呜呜’的乱叫。
秋娘坐在这怪物的肩上，用纤纤素手轻轻点了点那怪物的头，娇滴滴笑道：“好孩子，去吧。”
语罢轻飘飘地从肩上落下来，那怪物像是听懂了她的指令，将那脖子上的头左右扭了扭，乌糟糟的头发分散开了，露出一张骇人的脸来。
若说这怪物别的地方还能依稀看出来是个人样，可这脸却是着实看不出是个人样。原本是太阳穴的地方高高隆起，一张嘴裂开几乎要到了耳根，焦黄尖利的牙齿挂着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它本是闭着眼的，听到秋娘的话，眼珠便在眼皮子底下一轮缓缓睁开。它的眼珠高高突出，原本是眼白的地方全变成了黑色，要掉不掉的样子像是随意被人嵌进去的。
这怪物移动起来身形粗苯的很，没想到速度极快，四分五裂的地面没有对它的动作造成半点儿困扰。
眨眼间它就来到了闻人行简他们面前。
闻人行简袖中白光一闪，在那怪物到之前，将三个小少年一卷远远地扔到了身后。
“你们且躲远些。”
“师尊。”寒云衣颇有些担心地看向闻人行简。
只见那白光左右一晃回到了闻人行简手中，变成了一把通身银白的长剑，正是闻人行简的另一把武器神剑流云。流云剑身细长，薄如蝉翼。周身灵气流动隐约夹杂着些电光。
闻人行简一手执剑，一手负在背后，微微一侧步便避开了那怪物当头一击。
那怪物一击不成，扭着脖子转过头纵身一扑，手呈爪状抓向闻人行简。
“这怪物是女人么，怎么打架都喜欢用抓人这一招？”阿银遥遥看见忍不住出声嘲讽道。
寒云衣没接他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聚在闻人行简身上。
这怪物的一爪来势汹汹角度及其刁钻，一抓有千钧力道，若是没有躲过去非得被抓个五个窟窿出来。
闻人行简不急不忙地一跃，轻飘飘地用流玉一拨。那千钧力道便被反拨回去，那怪物身形高大，动作粗苯，被这一剑挑倒在地，摔出一个半米深的巨坑出来，尘土飞扬，石块四溅。闻人行简执剑一凛，剑身灵力飞快运转汇聚到剑尖，他剑光一点，裹挟着万千雷霆之怒向那怪物劈去——
方才还是月明星稀的晴朗月夜，此刻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滚滚乌云奔腾而至将星月遮了个严严实实。天地间只剩下那一剑的炫白，仿佛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只一瞬，漆黑的天空如同划过一道璀璨流星，方才的千乘之势如同海水退潮一样风平浪静。
乌云散去，狂风作罢，闻人行简负剑而立，流玉剑身雪白不占一丝尘埃。
地上躺着分成两块的怪物，浓黑的血液从切口流出渗入地面。
“雕虫小技。”闻人行简收回剑冷冷道。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秋娘见此并不慌张反而妩媚一笑，“仙长未免太过小瞧我了。”
“哦？那在下倒是要讨教一下了。”
秋娘冷笑一声，将手放在地上一抓，只见那些地缝之中飞出许多棺木，纷纷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罗夕拾震惊道：“这是——玉官镇埋下的尸体！”
那些棺木中果然全是死尸，此刻歪七扭八站了起来，有的已经全然白骨化了，有的还尚未腐烂完，蛆在烂肉里爬进爬出，皮肤凸起，里面包裹着一团一团的尸虫，尸水和腐化物流了满地，一时间恶气熏天。
“唔，好臭。”阿银捂着鼻子埋怨道：“好端端的姑娘家家，偏要和这些死尸为伍。”
秋娘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咯咯笑道：“小仙长莫要嫌弃，等一会儿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呢。”
“你想的美！”阿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秋娘眉目婉转，素手一指，那些尸体便如同听到了号令一般向前涌去。
也不知着玉官镇自古以来死了多少人，此刻如同潮水一般向他们逼近。
闻人行简有些嫌弃地退后了一步，他今日穿的一身素白袍子，隐隐用银线勾了暗纹，这么多尸体围上来，搞不好会弄脏衣裳。
寒云衣见他后退一步，抽出将白飞身上前道：“师尊，我来助你！”
罗夕拾和阿银也各自拿出笛子和箫上前助阵。
闻人行简一眼扫过他们，最后将视线落在寒云衣身上，微微颔首道：“千万小心。”
流云化成一丝银线从死尸队伍中穿过，所到之处，尸体皆被绞成尸块，血浆碎肉如同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寒云衣手中将白一闪，剑气如同潮水般奔去，眨眼间被剑气所笼罩的走尸就变成了一堆齑粉。
箫声和笛声共奏的《上雅》如同月光般倾斜而出，那些被笼罩在乐声中的走尸逐渐行动变缓，被紧随而至的银线和剑气剿灭。
秋娘退后三步朗声笑道：“可还不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