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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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坠落，坠落。
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悄无声息地不断下坠。
他在做梦，他如此想到。
直到落地，这片黑暗被白色吞噬。——他依旧这么想。
黑筮认为他在做梦，身体始终无法动弹。
他睁着眼直直望着上方，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张面孔，因为贴的过近，在他的视野中显得有些过于扭曲。
垂下的柔软发丝落在他的脸上，过了一会儿，黑筮眨了眨眼——也许并没有眨眼，他并不清楚，只是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那张脸是他的脸。
“你是谁？”
黑筮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片白色的荒芜中响起。
他在等待着回应。
那个和他有着相似脸庞的人似乎笑了，那个人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但是这一切在现在的情况下，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黑筮视线所及之处都开始扭曲，他依旧无法动弹，也没有在意。
很快这片白茫茫的区域多了些蓝色的雾气，盖住了他，盖住了所有。
黑筮感觉他再次下坠，强烈的失重感，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直到躯体传来感觉，剧烈的痛感，血肉被强行撕扯下来，朦胧的清冷月色之下，满是血色的一幕。
他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自己的躯体，被鬼的始祖蚕食着。
黑筮无法控制地笑着、声嘶力竭地，用着如破旧风箱般的嘶哑声音，字字泣血。
“呵，我一定会杀了你，鬼舞辻无惨！呵呵呵……”
而这只是开始。
黑筮每次换一个身体的时候，都要体验被鬼生吃的感觉。
他从一开始的慌张到后来的平静面对，并对此进行起分析。
这里是他的记忆，是他无数沉睡的记忆，他现在正在经历着、经历着被封存的记忆。
所有的记忆都在不断叠加，一层…又一层，他在无数生死之间学会了如何快速且最有效的杀鬼，他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杀死鬼的始祖鬼舞辻无惨！杀死那一切罪恶的源泉！
最接近杀死鬼舞辻无惨的时候，是他仍旧如同无根的浮萍般四处飘荡杀鬼时。
战国时期，一个混乱的时代。就在这个时代，他遇见了那个人。
继国缘一，天生斑纹的剑士。
只是他最先见到的并不是那个以一己之力让鬼舞辻无惨自爆1800块并砍爆1500多块的继国缘一，而是继国缘一的同胞兄弟继国严胜。
乘着夜色浓郁，少年黑筮正在追杀鬼，他踩在别人家的屋顶之上，无声无息地前行。
鬼的存在十分高调，鬼舞辻无惨同样也很高调，但是架不住鬼的始祖无惨十分能苟，这让少年黑筮只好退而求其次四处追杀鬼以求得鬼舞辻无惨一丝一毫能够被抓到的消息。
就在他无数次同鬼杀队一起探听以及与巫女们的交易之下，他终于找到了有关鬼舞辻无惨的消息，据说有巫女曾在关东一带见到过他所描述的那个鬼。
皮肤惨白，眼眸血红，海藻般的黑色头发。毫无疑问就是鬼舞辻无惨。
关东并不远，但对于徒步前行的少年来说也需要花些时间。黑筮没有办法，他只好加快步伐并一路像巫女打探着进一步消息。
意外来的很快，他发现了鬼，一只正要吃人的恶鬼，但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那只鬼就抛下了人跑掉了。
继续前往关东的计划被截断了。
少年黑筮清楚，这一切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偶然，躲在暗处的鬼舞辻无惨已经发现他了，恶鬼眼中翻涌的情绪就已经暴露了鬼舞辻无惨正在透过那只鬼的眼睛看他，鬼舞辻无惨此时定然已经离开了关东，追杀鬼舞辻无惨的计划又一次终止于此。
尽管他清楚，以现在的自己的能力还杀不死鬼舞辻无惨。
没什么好气馁的，始终是他棋差一招。
关东之行显然是没有必要了，在斩杀恶鬼后，黑筮躺在不知名人家的大屋顶上，看着闪烁着的漫天繁星，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星星是逝去之人的魂灵。
很快又甩掉了脑子里的想法，他该想清楚回到产屋敷家后的下一子该如何落下了。
“你是何人？！”稚嫩的声音响起。
少年撑起身，歪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源头。那是一个小孩，扎着马尾，眼中带着些许好奇。
扎着马尾的小孩就是这家的小孩，名叫继国严胜。
这便是少年黑筮与继国严胜的初遇。
再次失去鬼舞辻无惨消息的黑筮并不着急，他会和产屋敷一起灭杀那个鬼的始祖。
暂时留在这附近清除鬼的黑筮与那名叫继国严胜的小孩关系逐渐拉近了些，他们只在晚间会碰上几面，黑筮会带着其他地方有趣的玩意儿给继国严胜，也会给继国严胜讲他如何杀鬼的故事，这时的继国严胜会一边练剑一边问些问题。
黑筮知道了，继国严胜有一个天生聋哑被冠以不详之名双生弟弟，继国缘一。
在告别继国严胜后，黑筮走了，他要回到他与产屋敷搭伙组建的队伍中商讨下一步走向。
依旧是夜色浓稠，黑筮改不掉踩在别人屋顶的坏习惯，他悄无声息地跑着，但是下一步他的脚步停顿了，并顺着强烈的视线方向看去，一个奇怪的孩子，脸上有着火红的斑纹。
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黑筮第一次见到继国严胜的双生弟弟时，他不由得一愣，很像，真的很像。
但是，这个孩子的眼中平静毫无波澜，并不像个孩子的眼神，他仿佛被看透了一般。
只有黑筮与继国缘一的广阔夜空之下，黑筮将步伐迈向了下方几乎望穿他的孩子，他越下屋檐，蹲在继国缘一身前，他静静地与之对视。
“你看到了什么？”黑筮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会得到对方的回应，尽管继国严胜说他的弟弟是天生聋哑。
“……”继国缘一看着不断释放善意的黑筮，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轻：“肉|体、骨头和血液流向。”
黑筮站直身，他能够明白继国缘一的意思，这个孩子清楚看到了他皮肤之下的所有。他想，他又找到了一种也许能对付鬼舞辻无惨的能力。
“你知道你看到的和别人不一样吗…嗯，应该不知道。”黑筮原地转了两圈挠了挠腰间挂着的刀，思考片刻对着继国缘一一笑，“介意告诉我怎么学会这个吗？”
“在面对对手的进攻时，自己的肺部一定会剧烈地运动，此时便只要看清对手体内的各种生理迹象就行了。”继国缘一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后来也与继国严胜说的同样的话。
黑筮有一瞬间产生了想要带走继国缘一的想法。
这个孩子看上去过的并不是很好，可是这不是他要管的事，至少继国缘一想过的比他外表年龄上看上去要更多。
走之前，黑筮还是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小的继国缘一看着黑筮，依旧是没有表情，他静静地就像座雕像般，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母亲还在这里。
“是吗，那就有缘再见吧。缘一。”黑筮带着呼吸法和通透世界的原理满载而归。
产屋敷看上去很开心，也确实，这次黑筮带回来的东西非同小可，也将会成为他们的武器！
时光流逝。
再次见到继国严胜时他已经继承了继国家，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黑筮收下了请柬，他将作为继国严胜这位继国家家主的朋友出席。
为继国缘一带去继国严胜结婚的消息时，黑筮正在喝着紫藤花茶，他抬眼看着想去但是又不敢去并且十分为难的男人，黑色的发丝中掺杂着火红，束成高马尾。
“所以，你去不去。”黑筮摆着手里的请柬，“我反正会去。”
“我…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眼神闪亮。
黑筮撑着脑袋，他望着那个谈起兄长眼中就闪着光的男人不禁走神了起来。
耀眼如太阳般的继国缘一，一直追随着太阳的继国严胜，看上去就像太阳和向日葵一样。
说起向日葵，黑筮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妖怪，混在向日葵中，在太阳落山之后控制着那片坡上的向日葵猛然转头……
很是惊悚，也不知道那玩心重的家伙还在不在那里，以后去看看吧。
结果，黑筮是去了继国严胜的婚礼，但也只呆了一会儿就匆忙回归鬼杀队，他们得到消息，鬼舞辻无惨的最新消息，这几年唯一一次抓住的最清晰的尾巴，就算是陷阱，黑筮也要去，也许这辈子只剩下这次机会了。
至于缘一到底有没有去继国严胜的婚礼，过早离场的黑筮并不知道，继国严胜从没想过，只剩下当事人的继国缘一自己了。
黑筮并没来得及问，这一世就结束了。
他一脚踏入了鬼舞辻无惨的圈套，但是他并不介意，这次他不仅没让鬼舞辻无惨吃掉他的躯体，还对鬼舞辻无惨造成了无可逆转的重伤。
那可是他找巫女换来了破魔之矢，鬼舞辻无惨不会死，但是那个伤口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由至纯之灵养育而成，是破除世间一切邪魔的真理。
可惜了，他还没能看到接下来的发展。
被不断塞进自己记忆的躯体中的黑筮再次睁眼，迟缓地发现他再次跨越了不少记忆，来到了江户时代。
再次被塞进少年黑筮躯体里的黑筮：“……”
黑筮开始在跳跃的记忆里挖掘起了战国时代的后续，他无数辗转终是在与产屋敷联手建立的鬼杀队中，很快他就找到了，但是并不乐观……
继国严胜成为了恶鬼。
这一瞬间，他仿佛被强硬按进了水中，沉闷，难以呼吸，强烈的作呕感涌了上来。以第一人称视角看着一切发生的黑筮无法自己动作，他脑中嗡嗡作响。
鬼舞辻无惨，一个中了至纯至净的破魔之矢并被继国缘一砍爆了1500多块依旧能搞事的鬼之始祖。
黑筮很火大，但无论黑筮怎样，记忆的时间依旧在顺序进行，他发现，这一世的他对前世的所有记忆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唯一记忆尤深的就是鬼舞辻无惨。
黑筮教的起始就在江户时代，起初就是为了与万世极乐教这等邪|教对抗而建立的教派。
创立的最初目的是为了能够把他的朋友带上正路，虽然他的朋友只有五岁，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搞万世极乐教的同时给他可怜的朋友灌输正确的三观。
少年发现了，万世极乐教不是个正常的环境，只因为稀奇的发色和瞳色就被冠以神子之名，所有来到这里对着一个孩子倾诉自己痛苦的人都不正常。
在成立了处处与万世极乐教做对的黑筮教之后，黑筮就在想着把他的小朋友从那个腐烂的淤泥里挖出来。
只是，在这之前又去和产屋敷筹划鬼舞辻无惨灭杀计划的少年没想到，在他回去之后，面对的是……
“黑，我不想走。”看着万世极乐教教徒们安葬着他的父母时，被称作神子的孩子扯着黑筮的袖子，没有笑，“你留下了陪我，可以吗？”
“好。”黑筮说。
黑筮看着被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在不断改变着万世极乐教的所有，他在欣慰的同时也有些不安，难以表述的不安。
这份不安被黑筮压在了心底深处，他按着与产屋敷的计划，养精蓄锐。
在童磨二十岁的时候，他愉悦地说：“我决定了，我要叫童磨～”
童磨改名了，黑筮没有反应，他平淡地送上了给对方的今年份的礼物，一对铁扇。
“还是黑你亲手做的呢～”童磨翻看着手里的对扇，抚摸上面雕刻出的莲花纹案，爱不释手，“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
得到礼物的童磨开心，找到鬼舞辻无惨的黑筮与产屋敷也开心了，鬼舞辻无惨并不开心并把送上门的童磨变成了鬼。
“你……为什么？”黑筮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他看着、看着正在吃人的童磨，不安爆发了，“为什么会是你……”
“黑？你回来啦。”童磨试图用沾满了血的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只是越抹越红，笑容依旧，“我在送她去极乐世界啊，看我有在好好使用它哦！”
童磨指着被摆在台上的对扇，又转移到女人的身上一击必杀的痕迹上。
“嘻嘻，怎么样？”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要变成鬼……”一如知晓继国严胜变成鬼时那般，他再次被背叛了。
黑筮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浓厚血腥味涌进他的鼻中，大脑瞬间清醒。
他要在这里，把一切罪恶抹杀，带回那个他养大的孩子。
“噌——”的一声，日轮刀出。
“呐，你明明认同我的想法，为什么还要杀我？”童磨一边闪躲一边发问，琉璃般的眼中布满了不解，他就是不明白，“我只是送她们去极乐世界啊。”
“童磨……”
黑筮无力，他在听到童磨的那番言论之后，终于明白了，过去在他面前的童磨带上了名为人类的面具。
童磨从来没有改变过。
新生的鬼打不过黑筮，童磨握着那把对扇，没有攻击，只是在不断躲闪并且放着嘴炮。
黑筮不能接受三观扭曲的童磨言论，他沉着脸没有一丝松懈，不断对童磨暴露的破绽下手。
童磨，在成为鬼时，窥视过部分属于鬼舞辻无惨的记忆，也看到了鬼舞辻无惨这辈子的噩梦继国缘一，他裂开笑容学起了鬼舞辻无惨的样子，自爆逃跑。
黑筮做出了与继国缘一的同样反应，只是，他不如缘一，在重伤童磨后还是让童磨跑掉了，令人头疼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件。
黑筮驱散了万世极乐教的所有成员，他烧掉了万世极乐教的房子，带走了那对铁扇。
追杀鬼舞辻无惨的计划依旧在推进，黑筮清楚，不能着急，至今为止他已经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造成不少无法褪除的伤害。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一时，必须冷静。
被强行按着看记忆的黑筮十分冷静，就算是当事人不断与他共情。就像是在看电影，但是他现在非常想冲出记忆手刃童磨以慰他的心情。
他在看到童磨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再看到那对铁扇，他也明白了，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这对之后会被童磨抢走一把。
也确实如此，黑筮被偷袭了，被童磨指挥着的鬼。
站在高处的童磨笑着，露出尖锐的虎牙：“黑，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呢？”
传递到灵魂深处的恶心，黑筮攥紧了手里的日轮刀，砍下不断来送死的恶鬼们，这是意图耗死他的车轮战，黑筮清楚，并杀出一条通往童磨所在位置的路。
“不要再这样叫我，恶心。”黑筮提刀直指童磨。
“嗯～可是我偏想要这样叫呢～”童磨毫不吝啬他的笑容，人畜无害的笑容之下是无法遮掩的恶鬼的味道，“黑，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要生气了好吗，把它还给我好吗？我都答应你会好好使用它们了。”
“你做梦！！”
这一夜，黑筮几乎杀红了眼，他脑子里充斥的只有斩下童磨的脑袋。
得到了足够的鬼舞辻无惨的血，童磨实力一再叠高，他接过他指使的鬼从黑筮家里偷来的对扇，愉快地在月光下使用了起来，他的血鬼术。
童磨不想让黑筮死，但是他很苦恼：“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不是他，你根本就……不是他。”语气哀伤。
这一夜很漫长，童磨指挥着大量的鬼意图用车轮战消耗黑筮，自己则在暗处不断放冷箭。
天将破晓，黎明的曙光洒下一丝。
黑筮砍下童磨的一只手，拿到了其中一把铁扇，童磨反应迅速躲过了砍向他另一只手的动作。
“叮——”金属相碰的声音，划出迸渐的火花。
刀在童磨剩下的那把铁扇中划出一道极长的痕迹，宛如宣誓着他们的决裂一般。
童磨笑得嚣张，黑筮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
后来黑筮没有再见到过童磨，想砍下童磨脑袋的想法一点都不比鬼舞辻无惨和继国严胜少。
从头到尾都在看着的黑筮合了下眼，再次睁开时就回到了大正时期，他存在的时代，但是……走向完全不一样，他在继承教主之位后，与产屋敷一起开始了长达三百年的收线。
失败了，一切都成为了虚妄。
躺在血汇聚而成的池中，黑筮望着来看他山主，他说：“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黑筮喃喃着，出了声，很快他发现他回到了梦境最初。
黑筮躺在纯白的空间中，蓝色的雾气全然撤去，他依旧无法动弹，脑中不断响起所有。
“对，就是你。”突然出现的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是上周目的我。”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但是能够开口的黑筮冷静而又肯定地说道。
“是我。”上周目的黑筮出现在躺着的黑筮视野中，他点点头，“而且，我不仅是上周目的你，还是失忆前的你。”
黑筮已经猜想到了，眼前的人点头时发丝挠过他的脸，没有任何感觉。
“所以，我一共轮回了六百六十六次。”黑筮再次想起了那串数字。
“不不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六百六十五次。”上周目的黑筮笑了起来 ，他与黑筮拉远距离，离开了黑筮的视线范围，“轮回了六百六十五次，重置了一次，所以这周目一共出现了三个黑筮。”
“我，你，以及上上周目的黑筮。”
“……我为什么会没有记忆。”黑筮不明白，所有的他都拥有记忆，唯独他自己除外。
“……”上周目的黑筮的声音飘忽地落了下来：“因为封印，鬼舞辻无惨一直都在看着我们，只有这样才不会面临上周目的悲惨结局。”
“所有人都死完，全军覆没。”
他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沉重万分。
黑筮透过这句话语，再次看到了宛若地狱般的场景。
那是浸了血的毒药。
“我是谁？”黑筮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片荒芜中响起。
“你是黑筮。”飘忽不定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你也是。”黑筮平静异常，在这里，他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黑筮，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初代，是次代，也是最后一代。”上周目的黑筮俯身，重新直视黑筮，他的语气中满是严肃，“是鬼之始祖吃掉的第一个人，也是一切轮回的开始。同样，是被困在这方世界的我们。”
“我们都想忘记，忘记这将近千年的记忆。一切的泥泞，黑暗，死亡。”
“打破那道枷锁，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将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