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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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节目组你缺大德了啊啊啊，全程跟着嘉宾的思路走，吓得我默默把脚缩进了被窝里】
【《求生大作战》节目组，一个被录综艺耽误的音效大师，屏幕前的我都在瑟瑟发抖了，怪不得现场的嘉宾们会被吓住】
【谁说嘉宾都被吓住了，不是还有一个好好的吗】
【哈哈，剩下这个不仅没被吓到，还辣手催了节目组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扩音器】
【节目组：赔钱！火速赔钱！！】
【讲道理，扩音器这种东西是徒手就能掰下来的吗，那么大个节目，东西质量也太差了吧，抠门实锤了！】
“谁抠门了？！”首播的反响对一档综艺能不能爆而言至关重要，节目组时刻关注着直播间里的弹幕走向，眼见一连好几条都在吐槽他们节目组的抠索作风，有工作人员忍不住叫起屈来，“我们用的明明都是优质装备！”
“会不会是负责安装的人没装好，或者厂家这次刚好发了有瑕疵的产品给我们？”
“不行，”负责采买的工作人员握紧了拳头，忿忿不平道，“这太过分了，回头等录制结束了，我一定要去找供货商好好说道说道！”
坐在人群中央，大概猜到了事情真相的赵守峰：“……”
赵守峰麻木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枸杞压压惊。
罢了，为了维护他们的世界观，他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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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努力工作的扩音器的教室里，场面一度异常安静。
“放心吧蔻蔻。”宋昭昭率先打破沉默，她很讲义气地黏过去，拍着胸口跟陆蔻打包票，“就算节目组让你赔也没关系，大不了这钱我替你出了。”
“谢谢。”陆蔻感动地望向宋昭昭，“你真是个好（有钱的）人。”
宋昭昭：“？”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具体原因的样子。
危机警报解除，教室里的气氛也随着嘉宾们的回神轻松了不少，白奕更是笑着撞了下周方洛的肩膀：“你看，要不是你说什么有冷气在吹你的脖子，我们也不至于先入为主，听见点声音就一个劲往迷信的方向想了，瞧把大家吓的。”
周方洛不服气地道：“可刚才就是有股冷气在往我脖子上吹啊，我又没蒙你们。”
周方洛虽然平时性格跳脱，但他也不是会不看场合乱开玩笑的人，听他说得肯定，原本以为他是领到了特殊任务故意逗大家玩的白奕一时也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两人说话的功夫，徐泽凯走到教室门口，拉开木门看了眼上面悬挂的门牌号：“你们看，我们现在呆的教室是一年六班，之前说出事的班级是哪个，你们还有谁记得吗？”
宋昭昭声线一抖：“好像是，二年六班？”
“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所学校的传闻啊，”她磕磕巴巴地道，“就是有人说看见过出事那个班的学生，晚上鬼魂回到学校上课的事……按照一般教学楼的布局，我们跟他们就隔了个上下楼吧，万一他们从窗口飘下来，岂不是……”
昏暗的画面下，嘉宾们齐齐打了个哆嗦。
可以，有画面感了。
“应该不会。”陆蔻顺着宋昭昭的形容想了想，“人都没了还惦记着上课，一般很少有人会这么热爱学习。”
众人：“……”
谢谢，一下子就从恐怖片场清醒过来了。
【我去说的好有道理】
【就是就是，我刚才就想说了，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都做了鬼了，是有多想不开，还要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至于你说的冷气……”陆蔻淡定撩起眼皮，目光移到周方洛背后：“大概是你刚才正好站在空调出风口的关系。”
周方洛：“？？？”
不仅是周方洛本人，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是满头的问号。
【空调？空调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上一秒不是还在聊斋片场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走近科学？】
周方洛不信邪地转身，将后边堆成一块的窗帘掀开，果然有个运作中的空调透过窗帘上的缝隙，对着周方洛早前的位置呼呼吹着冷气。
“……？”
周方洛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陆蔻：“不是，这空调我站那么近都没看到，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蔻顿了顿，想起录节目前赵守峰对她的一长串叮嘱，过了会儿才不确定地开口，“大概是因为，我有一双透过表面直戳真相的眼睛？”
周方洛：“？”
不是说专业捉鬼呢？这怎么还哲学上了？？
【这个描述是……火眼金睛？】
【前面的火眼金睛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
【都怪明川中学的画风太老派了，让人完全想不起来这里还能有空调……更别说这空调还藏得那么隐蔽！合理怀疑是节目组故意挪的位置。】
【怀疑节目组+1，我洛的记仇名单安排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番解释的确很好地安抚了嘉宾们的情绪，众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先去二楼教室探个究竟。
虽然第一天就能找到钥匙顺利从这里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节目组也说了晚上有学生寝室能给他们睡……但谁会希望留在这种地方过夜啊！还不如趁着天没全黑透再多努力努力呢。
周方洛自觉前面的表现让他丢了面子，这次自告奋勇，拎起手电筒抢先走在了大家的最前面。
……然而没走两步，周方洛就开始后悔。
要了命了，这楼道怎么黑成这样，节目组在录制前也不先把楼道里的灯修一修，就楼梯这破灯，闪得跟猛鬼出街的前奏似的，还不如关了拉倒。
为了缓解心中的害怕，周方洛开始不停说话，连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出他状态不对，纷纷打趣起来：【洛崽别逞强了，换个人走第一个吧，你这样妈妈都怕你腿软不小心摔了hhh】
从一楼到二楼的距离，周方洛只觉得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好不容易踩在平稳的地面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呼，总算到了，就是这儿吧，看着跟其他地方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嘛。”
周方洛晃了晃手电筒，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你们看，那儿有面镜子，镜子上好像还挂着个什么东西……不会是节目组留给我们的线索吧，我先走近瞧瞧，你们记得跟上啊。”
他说着快走两步，把手电筒对着镜子照去——
噌亮的玻璃镜顶端，一条尖尖的尾巴顺着镜子的边缘垂落下来，再往上看去，有他手臂那么粗的蛇身上盖着一片片冒着寒光的鳞片，蛇头懒洋洋地搭在镜子凹槽上，睡得好不惬意。
周方洛：“……”
周方洛：“！！！”
啊！蛇！又不是野外，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条蛇？！
……等等，先不要紧张，这场面不对！
周方洛已经不是那个刚被送进明川中学的周方洛了，在经历两次被吓到的乌龙后，他自问他的胆识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越是危险的处境，他聪明的大脑越是飞快运转起来——他们上楼的动静不小，要是条真蛇，怎么可能还跟没事蛇一样趴在那儿，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
周方洛挺起胸膛，信心十足地上前一步，伸手握住蛇身，把蛇从镜子上拿了下来，扛在肩上大步地朝队友们走去，嘴里兴奋地嚷道：“朋友们，你们看！邪恶的节目组又想故意吓我们，竟然在这里偷偷放了条假蛇！不过你们放心，他们的阴谋已经被机智的我给识破啦。”
封闭的楼道里，周方洛欢快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无限循环，他张开双臂，笑容满面地向大家奔去，准备好接受大家给他热烈的拥抱——
咦？拥抱呢？你们要去哪儿，为什么离我越来越远了？
“洛、洛哥，你说这条蛇是节目组布置的假蛇……”宋昭昭瞳孔地震，指向周方洛肩膀的手抖得活像是得了帕金森，“那、那为什么这蛇还会动啊？”
嗯，她说什么，蛇……动了？
周方洛艰难地消化完宋昭昭的话，他僵硬地扭头，与他主动抱下来一肩扛起的蛇现场表演了一个真·大眼瞪小眼。
苏醒的巨蛇勾着尾巴在周方洛脖子上打了个圈，泛着冷光的竖瞳和吐信时露出的獠牙几乎快贴到他脸上，伴随着它的靠近，闯进周方洛鼻腔的是蛇类冷血动物特有的腥气。
哈、哈，节目组从哪儿弄来的仿真蛇，会动也就罢了，连味道都弄得那么像……
周方洛眼皮狂颤，他颤抖着伸出了尔康手：“救我——”
“我们知道了！”白奕连忙安抚他，“你别慌，先保持冷静，千万别乱动，我们马上找人来救你！”
节目组这边也紧急中断了直播，并通过安装在教学楼的扩音器告诉他们，已经通知了林业局的人，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让周方洛千万不要乱动，免得刺激了那条大蛇。
其他嘉宾听了，都纷纷出言让周方洛保持镇定。
参与节目的人里，唯有陆蔻从头到尾没有发出过声音。
陆蔻在思考一个问题。
说好的如今这世道天地间灵气消亡，建国后还能成精的妖怪屈指可数呢，怎么她随便出来赚个外快，都能碰见条活生生的古镜精？
尤其是这条古镜精，头大身子细……看着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眼角的余光瞥见宋昭昭一副要被吓晕过去的样子，陆蔻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不用担心，这条蛇不会要了周方洛的命的。”
“啊，为什么，”不止宋昭昭，其他嘉宾也朝她看了过来，“是因为这条蛇它不是毒蛇吗？”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就算大蛇暴起咬人，周方洛受的最多也不过是些皮外伤，好歹不会伤及性命。
陆蔻想了想：“跟毒不毒蛇的关系不大，周方洛脖子上那条，只是长得像蛇而已。”
只是长得像？白奕听罢忙问：“那它是什么？”
自然界有什么长得像蛇却又不是蛇的物种吗，怎么他一个都想不出来……是他平时《动物世界》看少了。
陆蔻：“哦，是只古镜精。”
众人：“？？？”
白奕一个踉跄，他扶着墙站稳，谨慎地追问：“你说的这个精，是妖精的精吗？”
陆蔻别过头，奇怪地看了看他：“不然呢。”
众人：“……”
徐泽凯差点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出了幻听，在看到大家都是一脸错愕后，才相信他的耳朵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陆蔻才对。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小蔻啊，大家现在都很为方洛担心，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哦？你倒是有几分见识。”
他话音未落，就听背后传来嘶嘶的声音：“想不到今天还有人能认出我古镜精的，不错不错，不如等我吃了剩下这帮人，就留你下来陪我好了。”
徐泽凯：“……！”
徐泽凯的脑袋如同一个被按下开关的雨刷，缓慢在古镜精和身边的同伴之间摆了个来回：“是我听错了吗，刚刚的风声听着怎么那么像有人在说话？”
“嘿嘿，”古镜精又往周方洛脖子上缠了一圈，灵活地在风中摇摆着脑袋，“你没听错，说话的就是我喽。”
众人：“！！！”
徐泽凯吓得连连倒退几步，差点没一跤跌在地上，指着古镜精语无伦次道：“有，有妖怪！真的有妖怪！！”
他都这样了，和古镜精近距离贴脸的周方洛更是煞白了脸，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原地晕厥，也好过睁着眼面对这种悲惨的现实。
古镜精：“我在楼上听见你们说，是来录节目的？哼，来都来了，索性就别走了，就留下来陪我吧！”
嘉宾们：“不要啊呜啊啊——”
“留下陪你？”陆蔻轻嗤一声，“你知道他们每录一期节目能拿多少通告费吗，看着脑容量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古镜精虽然不懂“通告费”和“脑容量”分别是个什么东西，但光听陆蔻这语气，就知道她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当下勃然大怒，刺溜一下松开周方洛，竖起脑袋向陆蔻攻去：“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我现在就让你尝尝爷爷我的厉害！”
宋昭昭看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不由得叫道：“蔻蔻小心，你——”
宋昭昭：“……”
她一句“快逃”还没出口，陆蔻就已揪着古镜精的脑袋，甩面般把妖怪原地抡了出去，沉重的妖身砸到承重墙上，随着哐当的动静震落层层墙灰。
嘉宾们：“……”
一时竟分不清妖怪的痛呼和墙壁的震声究竟哪个声音更响。
陆蔻一手拎着古镜精，一手挠了挠头：“糟糕，差点忘了，这学校年纪大了，建筑物好像也不太结实。”
万一她揍妖怪的时候不小心把建筑物打坏了，岂不是还要赔钱？？
……不行，绝对不行！
陆蔻猛打了个哆嗦，到底不敢再把古镜精往墙上砸，只把它扔到地上踩了几脚，只把古镜精踩得扁了一大半，才把这条呜呜告饶的妖怪拎起来，利落地打了个结。
“好了。”她拍了拍手，抬头望向躲得老远的众人，“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可以过来了。”
人类的接受能力一般都是比较脆弱的，考虑到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妖怪，陆蔻还体贴地揪着古镜精打的结拎在手里晃了晃，特意展示给他们：“你们看，他现在很安全，完全没有杀伤力。”
嘉宾们：“……”
岂止是没有杀伤力，就这蝴蝶结……不是，这妖怪的状态，他们不是兽医也看得出它怕是要给你打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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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入夜后的修仙界。
密林中的老树盘根错节地长在一起，繁茂的枝叶凝聚交错，清凌凌的月光落下来，只照在最外层的树冠上就被截留了大半，树林深处，只留下极稀微的一点光亮，让人根本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不说是在夜晚，就算是白日里，也少有人会想不开跑到这里。
然而今晚，不知怎么的，密林西侧竟有细细簌簌的动静响起。
“跑，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短短半日，他杀了我们多少人！咱们向来只在幽州享受，又没跑到他仓崖山的地界闹过事，他娘的这人是吃饱了撑的专程来找我们的不痛快么？！”
“害，废话少说，你还是赶紧跑吧，万一被他谢陵追上，你焉有命在？”
一提到“谢陵”这个名字，原先骂骂咧咧抱怨个不休的男人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恐惧，他咬了咬牙，将身上最后一件能隐匿行踪的法器丢出，拼命往前奔去。
没事的，他们马上就能跑出这片林子了，从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有人吵嚷着要他们偿命，到最后他们三兄弟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这次、这次也一定可以的！
幽暗的丛林渐渐被甩在身后，男人咽了咽口水，他偏过头去，正要喊身边的兄弟加快步伐，忽然，一道凌厉剑光从他视线中掠过，长剑钉在他们身前的老树上，剑柄微微晃动，发出绵长的嗡鸣。
男人的心重重往下一坠。
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手指擦过面颊，与深入骨髓的疼痛一并进入他眼中的，是满手鲜红的血渍。
“离、离衡剑君……”
男人身子一软，几乎保持不住站立的姿势，哐当一声跪下去。
在没见到谢陵前，男人还敢壮起胆子说些蒙骗他自己的大话，然而当着谢陵的面，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离衡剑君谢陵的名号，饶是再闭门幽居的人，也不可能没听说过。
尽管修仙界的话本中经常能看到一无所有的废材少年凭着一腔热血与努力逆转仙途的故事，但其实每个踏上修行之路的人最终都会明白，天赋与气运，往往是比个人的努力更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事。
而谢陵，无疑是在天赋与气运两头占到了极致。
出身世家的天生剑骨，自幼被仙门大宗收入门内，昔日宗门大比中力压群雄拔得头筹的少年英才，与他同辈的修士，哪个没有体验过被这位隔壁家天才所支配的恐惧。
不少人当着他的面言语讨好，私下里却灰溜溜地说了不少酸话：“那是他姓谢的运气好，要是我有他这种天赋，我保证比他还厉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数年前。
很少有人知道那年的试炼中具体发生过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最终的结果。
昔年多高高在上的仙门首席，谢家骄子，如今还不是废了筋骨，论修为比他们都不如，连他自家宗族都权当没出过他这么个人，啧，真是可笑可怜。
有多少人嘴上同情着谢陵的遭遇，却又在每一个无人的深夜暗笑出声，恨不得再往他身上多踩一脚。
即使，他们中的大部分，甚至可能连谢陵的面都没有见过。
男人死咬着牙，脸上刺骨的痛感不断折磨着他，使他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谁能想到，那个被人认定了会潦倒死在某个阴冷角落里的少年，竟然还能有重新起来的一天！
他怎么没干脆死在那场试炼里！
“剑、剑君，我们知道错了。”
男人身边的同伴弯下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他脚下的沙砾：“是我们管教不周，只是我们兄弟手下的人实在太多，中间有些坏心的背着我们做出欺男霸女，大肆敛财的事，我们也不知情啊！”
“剑君，您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回去后，一定好好整顿手下，绝不会再发生从前的事了！”
“说完了吗？”
谢陵一抬手，钉在树上的剑直奔他而来，被他握在手中，透着冷意的剑身上涌动着磅礴的灵力，他漠然垂眸，目光不带感情地从这几人脸上扫过：“说完了，就轮到我了。”
“……”
兄弟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狠厉，抢先一步拿起他们的武器朝谢陵攻去——
既然他不打算放过他们，倒不如他们兄弟几个先下手为强，搏一搏，兴许还能争到一线生机！
谢陵神色未变，他撩开眼皮，未等三人逼到他面前，他手中的剑就已出鞘。
皎皎月光折射在剑身上，那道如冬日新雪般清冽寒凉的剑意，是三人这辈子，眼中最后看见的一样东西。
谢陵收剑回鞘。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翻到其中翻折了的一页，划去其中一行文字。
“幽州陈氏兄弟，素日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曾于酒后纵火，伤人性命，又……”
……第二十七个，已除。
“你这儿都结束了？”
林间树影翕动，伴随着细细簌簌的声音，一道粗长的影子顺着老树向上攀去，黄金巨龙的鳞片即便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也照样亮得晃眼。
他自动屏蔽了谢陵那张跟“友好”二字全然搭不上关系的臭脸，熟练地把自己那边的情况报了一遍，将做记录的事一股脑全丢到了谢陵这里，自己则高高兴兴地拿出最新到手的漂亮珠子，盘算着得找工匠和他从前攒的那些珠子一块做个什么，回头全给陆蔻戴上。
想着想着，卫洵的龙脸又垮了下来，趴在树上耷拉着脑袋叹气：“唉，也不知道蔻蔻现在在干什么，依本龙上回观察的结果看，他们那边恐怕也少不了妖精鬼怪，蔻蔻她又是个心慈手软的女孩子，我不在她身边，万一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谁来替她出头呢。”
一想到这种情况，卫洵担心得鳞片都快掉了。
唉，他们家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崽，叫龙怎么放心得下哟。
发愁，真是发愁。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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