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找到了！什么？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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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咱们医院有卖小蛋糕的地方吗？”
正忙于工作的邓晓雅抬头，眉眼残留的不耐烦在见到来人的样貌时宛若冰雪消融，她暗里清了清嗓子，努力露出个甜美的微笑来，哪怕对面的人是个与她一般青春靓丽的女性，邓晓雅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您要找甜品店吗？”
“是的，”对面的女性约二十五六上下，及腰的长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辫，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上最吸人的就是一双柔顺多情的眼睛，她戴着口罩，口罩上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蓝猫，与她一身知性的衣着并不相配，可却意外的和谐，“我爱人很想吃小蛋糕。趁她睡着了，我想给她个小惊喜。”
邓晓雅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哀叹这朵娇艳的鲜花业已名花有主。但她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客气地答道：“是这样，由于最近流感高发，为了避免交叉感染，院内的蛋糕店已经暂时停业了，您如果想要小蛋糕，可以去院外附近的好多来购买。”
“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女人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她拿出手机，鼓捣了一阵，“呼，幸亏不太远，那我就去这里啦，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您慢走。”邓晓雅被她轻快的语气所染，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虽然在口罩的遮掩下，没人能看见。
……
沈语晗从噩梦中惊醒，那纠缠她多年的梦魇再次袭来，令她久违地感受到了失去的痛苦。
她眯着眼睛，伸手四处摸了摸，没摸到人。原本眯着的眼睛倏忽睁大，梦里的一切再度席卷而来，她看着空空荡荡的病房，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冷汗顺着她瘦弱的脊背慢慢滑下，右手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沈语晗摁住颤抖的手腕，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爱人的名字：“安安？安安？段清安！”
好在她没有惊惶很久，病房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段清安戴着她特意定制的猫咪口罩，像小猫咪似的鬼鬼祟祟探出个脑袋，看见沈语晗已经醒来，连忙心虚地把头缩了回去，假装从容地推开门：“宝宝，你醒了呀？怎么才睡……”
剩下的话，被一双急切的唇堵在了口中。
沈语晗飞扑下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奔过来，狠狠地与段清安撞在一起，她一边急切地吻着爱人，一边伸手关上房门，将怀里的人拱到门与墙壁所形成的狭小夹角中，确认周身全是段清安清清淡淡的蛋糕香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段清安顺从地被她搂着，直到沈语晗放松了力道，她才反客为主，将那人有些发软的身体抱住，哄道：“没事的宝宝，我就在这里呀，你看，我抱住你了。”她一边安抚沈语晗，一边摸索着去摸她的手腕，感受到爱人控制不住的轻颤后，段清安鼻头一酸，发狠地将人搂住，语气却是更轻更温柔的低哄：“别怕，别怕……宝宝，宝宝？阿晗？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语晗卸了力道，全身心倚靠在段清安怀里。她攀着爱人的脖子，小小声地撒娇：“你去哪里了？没看到你，吓我一跳。”
“对不起，”段清安刚开了个头，就意识到了不妙。果然，本来稍稍平静下来的沈语晗再次抖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要严重的多──她全身都在发颤，冷汗瞬间从额际淌下。段清安险些抱不住她，沈语晗蜷在爱人怀里，眼泪毫无征兆地决堤而下，她抖着发白的嘴唇，声音几不可闻：“不要……”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宝宝，跟我一起深呼吸，来，深呼吸──别怕，我就在这里，摸得到我吗？再来深吸口气──你看，我给你买了小蛋糕哦，是你最爱的草莓。我们平静一下，一起吃好不好？或者我喂你，嗯？”
段清安抱着沈语晗，小心翼翼地去啄她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沈语晗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段清安半裹半抱着她，把人安顿在床边坐好，拿起一边的小毯子将她从头到尾地裹住，这才想到刚刚情急之下被她扔在地上的蛋糕。
“……”段清安忍不住伸手扶额，打算起身去为草莓蛋糕“ 收尸”，胳膊却被人一把攥住，她回头，正好对上沈语晗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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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是去拿我们的蛋糕，不离开你视线范围，就在门口，我去捡一下蛋糕盒，好不好？”
段清安轻声哄着爱人，眉眼柔和得一塌糊涂，没有丝毫不耐烦。过了五分钟，沈语晗终于犹犹豫豫地松了手，但一双通红的眼睛，仍紧紧地粘在段清安身上。
“宝宝真乖，”段清安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俯身捧起沈语晗的小脸又吻了吻，见她放松下来，才快步走到门边捡起蛋糕盒，又三两步大跨步走回来，沈语晗像条三四个月没见到饲主的宠物蛇，段清安甫一靠过来，就伸手紧紧地缠住对方的腰。
“我看看……哇，包装太好了吧！除了蹭掉一点糖珠外，几乎完好无损诶，真幸运～”段清安打开包装盒，拿出一旁赠送的叉子，叉了满满一大块草莓，在沈语晗暗暗渴望的眼神中，眉梢一挑，转而送到自己的口中，还故意嚼了嚼，露出陶醉的表情：“好多来的草莓蛋糕真不愧是当家招牌，草莓甜里带着一丝丝的酸，混合着轻盈的奶油，松软的蛋糕胚……唔，宝宝你干嘛。”
“ 过分了啊段清安。”沈语晗埋在爱人怀里，还泛红的眼睛斜了一眼因为被点了全名而有些僵硬的老婆(?)，段清安哂笑两声，殷勤地挖了一大勺蛋糕，递到沈语晗嘴边，“来，你自己说，我这服务怎么样？”
“勉勉强强吧，还有进步空间。”沈语晗心满意足地品尝着美味的蛋糕，整个人气息都柔和了下来，刚刚的惶恐不安都被爱人温柔地抹平。她不再是一个人独行在狂风骤雨的海面，段清安的爱化成了坚固的行船、明亮的灯塔，在暗夜为她保驾护航，为她指引方向。
慢慢地，疲倦悄然袭上心头，沈语晗蹭蹭她的灯塔，与她索了个甜蜜的午安吻后沉沉睡去。她没看见，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段清安疼惜地吻上她的鼻尖。午后明媚的阳光被窗帘掩去，只有细微的一缕调皮地攀上沈语晗安睡的侧颜，段清安仿佛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像，沉默、安静又哀伤地注视着怀里的人，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掩上窗帘的缝隙，隔绝了那缕微不足道的阳光。
……
找到了！
什么？永恒。
那是太阳与海，
交相辉映。
我永恒的灵魂，
注视着你的心。
纵使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
──让·尼古拉·阿尔蒂尔·兰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找到了！什么？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