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青柳之夏》浅草希子

27、新年

　　新的一年第一天，按照习俗，人们要去寺庙进行祭拜。
　　稍微重视一点的人，会选择穿上和服。

　　已经穿好和服的莲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等房间里还在换和服的夏子。
　　从一个角度来说，莲二是挺享受这一刻的，至少这种等待能让他觉得，夏子在某些方面还像是一个正常的女生，比如在喜欢穿漂亮的衣服这几点，尽管平时因为嫌麻烦而极度精简，但毕竟还存在着；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新年第一天的等待已经有好几年了，自从夏子亲自买来那件和服之后，莲二对这种等待已经完全习惯了。
　　算算时间，应该快是要……

　　“莲二，帮我系带子！”房门应声而开，夏子一边维持衣服不散架，一边手持带子跳到莲二旁边。
　　对，你没看错，是跳着。就是那种不同于走路，会双脚同时离地的动作。从莲二看，这个动作配现在的夏子，效果异常喜感。
　　新年第一天啊，还是喜庆点好。
　　尽管心里感慨，手上还是不能停的。接过夏子递过来的袋子，莲二熟练地帮人系起了带子。
　　嗯，虽然隔了一年，不过好像没怎么生疏。莲二看了看自己的成品，觉得打个及格分肯定不是问题。
　　系带子，这种麻烦的事情夏子是绝对不会干的。偏生又一定要穿这件和服，于是这个任务就移交到了莲二手上，以至于莲二熟能生巧。
　　至于莲二为什么会答应，在实践之前，莲二认为是因为和固执模式下的夏子作对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不过在实践之后，莲二摸摸下巴想，跟效果不错应该也有那么点关系吧。

　　效果的确不错。夏子虽然懒，但莲二从不认为夏子的品位有问题，尤其是基本的衣食住行方面。
　　夏子一向认为对不起自己是最为罪过的事情。
　　所以，和服穿在身上，很漂亮。
　　漂亮这个词也不知道被自己用过几遍了，不过因为某人的潜移默化，莲二习惯性地忽略了这个问题。能用就好。

　　纯白的底色，错落的散着粉红色的小花，搭配她的发色，无论是笑着还是面瘫状，都像一个大型的SD娃娃。夏子很少有这么小女生的打扮。校服不算，节假日里她都喜欢穿裤子。
　　其实夏子有两套和服。眼前的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套，纯黑的底色，配上极度嚣张的大朵大朵的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第一次，夏子在家里穿上那件和服的时候，问：“感觉怎么样？好不好看？”
　　莲二小心地斟酌了一下用词，但表情上还是很平静的样子：“很有视觉冲击力。”其实他想说，如果配上看动漫到精彩处那种奇异的笑声或刚睡醒时空洞的眼神，活脱脱地从鬼片走出来的样子。
　　不过，莲二很清楚，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我们走吧。”夏子蹬着木屐走出大门。莲二在她之后，负责锁门。

　　说到自己正在进行的这项活动，夏子会习惯性地想起自己曾经玩过的《心跳回忆》。很经典的恋爱类游戏，里面关于祭拜里的许愿部分却总让夏子很黑线：无论什么愿望，只要你许了，效果那叫立竿见影，系统直接提示的。
　　不过，现实里也这样就好了。学习进步，身体健康，恋爱有成……呃，恋爱的话还是先放着吧。
　　但无论自己怎么想，生活像游戏一样，这都是不可能的吧。打个比方，如果现在她面前的大佛像游戏里的那般没品，自己是绝对不会来许愿的。
　　莲二眼里，夏子是站在佛像面前发了三秒钟的呆，然后规规矩矩地开始合手许愿。
　　很正常。莲二得出结论。至于某人的内心在想什么，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去想的比较好。

　　“然后……是抽签。”在一阵自言自语之后，夏子确定了接下来的目标。
　　莲二自然是没有异议。

　　抽签是一项更加没有意义的活动。
　　如果抽到好签，夏子会很高兴。
　　“你是什么签？”夏子伸过手来，想夺走莲二手中的签，另一只手，拼命地把自己的签往身后藏。
　　“拿去。”莲二淡淡扫了另一只手一眼，很配合地把签递了过去。
　　夏子接过来一看，就鼓起了包子脸：“吉。真是好运的家伙。”
　　莲二不顾夏子的调侃，径自拿夏子的签，夏子没多加反抗就松手了。莲二看了安静的某人一眼，觉得自己已经隐隐知道签的内容了。
　　“我都还没看呢。你看完告诉我签的内容。”夏子是这样说的。
　　莲二也没兴趣抬眼去看她现在的表情。至于话的真假，各人心知肚明。
　　“凶。”莲二告诉夏子结果。
　　“是吗？这里的签真是不准啊。我们换一家吧。”夏子如是说道。
　　莲二默然。自己果然猜对了结果。
　　如果抽到不好的签，夏子会很高兴地去另一家寺院再抽一次。

　　路上。
　　“元旦过后，就快期末考试了。”莲二突然冒出一句。
　　“哦。”夏子木木地应了一声，“这次网球部还有补课吗？”
　　“嗯。还是我负责邀请你。其他人都说，课程分配按上次来。你，参加吗？”
　　“按上次来啊……”夏子开始努力地想。
　　“听说真田期中考之后很不甘心啊。”莲二平静地叙述自己所知的信息，“而且仁王似乎有向柳生要医院的注射器，不知道……”
　　“我去。”夏子在觉得会很有趣之后，马上开口，又觉得自己回的不是时机，就又加上一句，“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
　　后面那句不必在他面前说。莲二是这么想的。
　　“地点还是你决定，我们家还是真田家？”
　　“真田家好了。”
　　那里的气氛啊，应该很适合真田发挥吧。
　　“我会通知另外几个的。至于午饭，估计是要麻烦你了。”
　　“罢了，既然会很有趣的话……”

　　动漫可以晚点看，但有趣的事情不能错过。
　　这句话只有在发生足够有趣的事情时才会成立。

　　日子还是继续过下去。
　　轰轰烈烈的补课，声势浩大的期末考试，这学期剩下的日子过得很快。

　　考完回到家，夏子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寒假了。至于丸井的生物，她对自己的补课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夏子一边泡奶茶，一边问莲二：
　　“莲二，你说我们寒假干什么好？”
　　自己自然是努力看动漫，搜刮周边，窝在房里。如果是以前，莲二会无奈地叹口气，然后笑着摸摸自己的头，说他会陪着自己。

　　当然，这是以前。
　　所以，这次，莲二说：“夏子……寒假里网球部有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