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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妻管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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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没事吧?”
阿喜看到萧宝源捂着脸傻笑,仿佛是地主家的傻少爷,莫不是真的被王妃打傻了。
“王爷,我是阿喜啊,你说话啊!你不会真的傻了吧!”
“去去去,你才傻了。”
萧宝源收敛笑容推开阿喜起身,看着院子地面上被砸变形的鎏金香炉开口,“你派人将香炉捡起来,清洗干净送到我房中点香。”
“啊?可是那香炉都歪瓜裂枣了,哪里符合王爷您的身份,不如给您换一个更好的。”
“你懂什么!”,萧宝源给他一个爆头,“这是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不要那么浪费,这香炉又没有完全坏了,洗洗还能用。”
阿喜:“哦。”,活久见。
........
翌日天亮,慕瑶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昨日的事情她越想越气,气得很晚才睡着。
她噘着嘴闷闷不乐地让侍女们梳洗装扮,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海棠带着一众侍女进门,人手一双华丽长靴。
“这是干嘛?”
“这个是王爷买给王妃的。”,海棠吞了吞口水慢吞吞开口,“王爷说是他的一番心意,让您多换鞋,不要一直穿同样的鞋。”
慕瑶:“........”
萧宝源!你这个贱人!
“他还说了什么?”
海棠支支吾吾,“王爷还说让您每天泡脚,对......对身体好。”
“混蛋!”,慕瑶暴跳如雷,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长靴扔到地上,“我明明每天是泡脚,他才脚臭!他全家都臭!”
她黑着脸穿上外袍冲出门,撂下一句狠话,“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同样的路,同样的奴仆,慕瑶却发现她们的目光格外奇怪,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同情、震惊、嫌弃........
慕瑶招来海棠询问,莫不是她今日穿着不合体?妆容不好看?
“都不是,是府中的人也不知怎么都知道了王妃您平胸......脚臭.......”
慕瑶:“.......”
“我没有我没有!”,慕瑶捂着胸口重复,“明明都是萧宝源的诋毁!他全家都脚臭!”
“王妃慎言,不可诋毁陛下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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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气到炸毛的慕瑶相比,萧宝源在西苑十分悠哉,他一想到慕瑶的脸黑得炭一般,心中就止不住的得意。
“去东苑打听看看,王妃除了砸东西,是不是谋划其他的?”
孙慕瑶一向古灵精怪,鬼主意一个接一个,这次她被自己如此奚落,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额........”,阿喜欲言又止,抿唇摇头,“奴才都进不去东苑,怎么打听?”
“真是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是啊王爷,是王妃下令......”,阿喜尴尬笑了笑,“她说西苑的人和狗不得入东苑。”
萧宝源:“???”
“混账!”,他猛然站起一脚踢飞矮桌,“她竟然把本王和狗相提并论!”,说着便气势汹汹地往东苑赶去,阿喜双手合十,跟在身后不停喊阿弥陀佛,祈祷千万不要打起来。
一路七玩八绕,萧宝源喝退了所有的仆人,闯到了东苑,慕瑶的身影正映入眼帘,还有一个瘦削的男子背影.......
“这人是谁?”
萧宝源蹙眉,说话间慕瑶的手搭上男子的肩,萧宝源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感觉一道道绿光射向自己。
“小人不知道,也许是王妃的远房表哥表妹.......”
“什么表哥表妹,用得着搂搂抱抱吗?你看看这个女人竟然用手摸他的头!她也不嫌弃,这男人的头看着就像十天半个月没洗了,恶心。”
阿喜:“.......”,有吗?好像看不出来啊?
萧宝源用力深呼吸,随即中气十足地呵斥,“你们在干嘛呢?竟然在本王的府中拉拉扯扯,当本王是死的啊!”
‘拉拉扯扯’的两人回眸,就看到萧宝源黑着脸走来,他正准备开骂,就看到面前的男子开心地拉着他的袖子喊道,“宝源哥哥,是我呀,我是怀玉,多月未见,你忘记我了吗?”
“额......怪不得,面熟的很!”,怒气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尴尬还有慕瑶的白眼,他又喜又气,于是转身责备阿喜,“都怪你无中生有,非说王妃红杏出墙,还得本王差点误会好人。”
阿喜:“.......”
好大一口锅,阿喜含泪点头,“都怪奴才眼拙。”
慕瑶双手抱胸警惕地看着萧宝源,一脸嫌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一会儿思思一会儿冰梅,我就算有几个知己也非可厚非,你生气什么。”
“姐姐,这不是琅琊寨,女子怎么能三心二意。”,怀玉轻轻拉着她的袖子宽慰。
“现在想想,还是在琅琊寨好,女子也能像男人一样纵享齐人之福。”,她眼珠一转不满地看向萧宝源,“我真是后悔死了。”,说完拔腿就走,留下萧宝源在身后暴跳如雷,被怀玉紧紧拉着。
“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这什么态度,还想齐人之福,做梦吧。”
........
王爷和王妃因为脚臭和平胸闹得决裂,甚至东西两苑的奴仆都开始针锋相对,搞的不少人惶惶不安。
东苑的人认为王爷不厚道,无论王妃是否脚臭和平胸,王爷都不应该宣之于众,女子不仅爱惜名节更要保持王妃的庄重。
西苑的人则认为王妃毛病一堆,名不副实,实在委屈天潢贵胄的王爷,为他的婚姻生活感到担忧和怜悯。
也有一些人暗爽,比如冰梅。
“听说了吗?王妃都不愿让咱们西苑的人去东苑,还将我们西苑的人与狗相提并论。看来王爷王妃彻底决裂了!”
雪桃看着她双眼放光的模样摇头,“家宅不宁有什么可开心的。”
“我没有开心啊.......”,冰梅捂唇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太后派我们两人伺候王爷,如今王爷生活得水深火热,不如我们告诉太后........”
“不行!”,雪桃猛然站起,犀利地盯着她,“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太后,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劝你不要自作主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王爷不是寻常皇子,即使你做的再多,也不一定能得他的青睐。”
这番话说得冰梅面红耳赤,差点想要倒地不起,待雪桃离开后,她趴在床头嚎啕大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只想攀个高枝不再为奴为婢有什么错吗?用得着雪梅提醒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她擦擦眼泪,恶狠狠地看着窗外,心中打定主意。你不敢做的,我来做,届时我飞黄腾达了可不要怪自己不念姊妹情深。
雪桃年长稳重,所以太后赐的宫牌也收藏在她那,冰梅关上门四处翻找,终于在雪桃的被褥和床板间找到。
她带上令牌和银子,悄悄从后门离开,喊上马车奔向宫门。
........
太后的宫牌让冰桃一路舒畅无阻,直达慈宁宫。
冰梅一把鼻子一把泪,塑造了康王被欺凌的惨像以及王妃霸道泼妇的模样,顺便还暗搓搓地告状雪梅知情不报。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太后捂着胸口在慈宁宫咆哮,本以为帮宝源娶了一个大家闺秀,却娶了母老虎。
“母后息怒。”,平宁公主看着她一向温和的母后此刻宛如恶鬼附身,不由得感到害怕,“他们是新婚夫妻,拌嘴吵架也是有的。若是宝源哥哥真的厌恶嫂嫂,肯定会和母后告状的。”
太后闭眼沉思,近来这段时间宝源确实没有和他抱怨夫妻矛盾,难道?
“他是个妻管严?”,太后狐疑地开口,“宝源这个混球,一向窝里横,莫不是已经被康王妃管得严严实实,不敢开口?怪不得上次赏赐几个侍妾给他都推三阻四。”
“母后,宝源哥哥天潢贵胄,怎么会妻管严呢?说不定他是如沐春风,与王妃夫妻恩爱,不愿其他女子掺和其中。”
也有一番道理,太后的情绪逐渐被平宁公主安抚,跪着的冰梅见状暗道不好,连忙告状,“自从奴婢到了王府,就没有看到王爷王妃共处一室,两人住得一东一西,简直不像夫妻。”
太后:“!!!”
“孽缘啊孽缘!”,太后扶额无力地叹息,“看来还是早为宝源立好侧妃,他们如此夫妻做派有名无实,我的皇孙哪日才能看见。”
“可是哥哥嫂嫂成婚不满一年就立侧妃.......怕是打王妃嫂嫂的脸。”
平宁安抚太后,只见她沉思许久后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哀家先暗中选好侧妃,待他们满一年后便送入康王府。”
太后长眉舒展,她看向跪着的冰梅招手,低声道,“你继续在王府盯着康王妃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冒犯之处立刻回我,这样也不用顾忌她的身份等到一年后。宝源一日没有子嗣哀家一日不放心。”
冰梅喜出望外点头,跪谢离开。平宁公主心口一冷,太后偏心太甚,全然不顾康王妃,一昧护着皇兄,真是慈母多败儿。
她笑容凝滞,暗暗为浑然不知的康王妃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