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84 一切都乱了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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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昂觉得楚昊洋跟之前不一样了，不知为什么总感到这人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曾经那些亲昵的举动，摸头捏后颈什么的，曾经他很是抗拒过，觉得对方将他当小孩子看待，可如今真的不再有了，却又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本来这次见过楚母后回来这里，因着上回那事他还没有完全原谅楚昊洋，至少还缺他个保证，结果又出了这事，沙昂觉得自己委屈大了，好像连老天爷都不帮他。更可恶的还是楚昊洋这个混蛋！
沙昂知道吵架于事无补，可他就是憋不住了。明明以前这人是把他捧手心里的，可现在一会前任一会白月光的，那他到底被放在哪里！明明他才是楚昊洋的男朋友！
“如果你非要什么都弄得一清二楚，好，我告诉你。”楚昊洋看沙昂越说越离谱，终究还是开了口。
他神情淡然，声线平稳，完全不似沙昂的激动，客观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小——席清出国前，我是跟他走得最近，对他最照顾，不光是我们两家住得近，也是那个时候的席清总是一个人清清冷冷孤孤高高的不合群，一开始是他体弱多病的母亲拜托我关照下他，时间久了，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纯碎的照顾弟弟一般的照顾，还是滋生了些其他什么东西。”
楚昊洋呵笑了声，视而不见沙昂越来越沉的脸色，径自说了下去：“也许，当初席清不出国，或者出国前跟我说一下，或者哪怕出国后安定下来再跟我联系上，也许我真的会一直等他，等他成年，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交往。”
他从容不迫地叙述着，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但事实是没有，他单方面断了全部音讯，我等了他两年，到我毕业那个晚上，我就自己做了了断，自此，席清顶多就是一个邻家弟弟，一个儿时的玩伴。而让他住进来，是因为他有洁癖，何况这里他以前就来住过。不过没有事先跟你说，的确是我的失误，以后我会注意。”
楚昊洋说完，就看着席清接下来的反应。
其实还有一点楚昊洋没言明，至于住进紫苑所代表的意义，那就看旁人怎么解读了，可以纯粹只是一个故人，也可以是代表楚氏在其背后撑腰。
商人有利可图，跟谁合作不是合作，何况席家自从九年前原本的席夫人过世后，席家也搬了家，跟楚家的关系也疏远了起来，如果借着这个契机再度搭起桥梁，也未尝不可。至于究竟怎么个合作法，急的也不是他楚昊洋，总会有时间慢慢观察再定方案。
最重要的一点，楚氏的高奢珠宝新系列，他早就看中了一条矿源，可惜那原石产量不多，又被垄断，楚氏这边一直搭不上线，而席家却有门道。他看中的便是席家与斯里兰卡那边宝石矿源的关系，那条线原本是原配席夫人那边的，后来其母家落败，不知怎么就到了暴发户出生的席家家主手里。如果这次能通过席清搭上关系，最好不过。只是如今席家跟楚氏的竞争者有合作关系……
“如果席清不联系，是有原因的呢？如果你们间有误会呢？误会解除了，你就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如果席清对你有意呢？你就真没想再续前缘？”沙昂声音一句比一句响。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楚昊洋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没有。”简洁清晰，却也足够斩钉截铁。
然而果然，沙昂又是不信的。
“楚昊洋，如果你真的没再把他放心上了，那就让他搬出去，也不要去管他的事。”
楚昊洋暗暗深吸口气，缓声道：“我对席清没有其他想法，若有交集，也只是商业往来。”
“商业往来？天底下合作方那么多，就非得他席清一个？楚昊洋你找理由也找得用心点吧！他能离开九年毫无联系，如今回来又找你，又真能有几分情谊？席家老家主身体每况愈下，几个子侄早就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席清这个时间点回来，动机够明显了，你远离那些是非不也正常，何必再蹚浑水？还是说你果然就是放不下，不愿看你的小清被人欺负？”沙昂说到最后又眯眼，仔细审视着楚昊洋。
楚昊洋不禁摇头叹笑，只觉得越来越疲惫。
对楚昊洋而言，再次见到席清，少年时代的迷雾退去，反而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心。席清就是彻彻底底过去了，此后就只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故人而已。
但是，当一个人不相信你的时候，始终是不相信的。因为总会找到让自己不信的理由，恐怕盖棺都未必能定论。
楚昊洋不由又想到曾经有一个人，却是始终信任他的。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曾经不管如何始终对他深信不疑的人，却早已被他自己无意中一次又一次的行为给抹煞了。
破坏信任有时只消一句话或一个眼神，而再度建立起信任，又要多久呢？又要付出多大代价呢？有时失去的信任，就如同那泼出去的水，再难收了。
对楚昊洋来说席清已成过去，可对沙昂而言，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初恋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有多少夫妻又因初恋而出轨外遇最后导致离婚的？只有彻底隔绝，才能真正放心。
但现在沙昂看着楚昊洋的神情，特别是那抹喟笑、那一个摇头的举动，一瞬间莫名又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既视感，眼角狠狠跳了跳，有种吃了闷亏还只能血吞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楚昊洋，先不论其他，我就问你，你敢说你一分都没有过把我当席清的影子的时候？”说到最后音调忍不住又提了上去。
沙昂不愧是影乐坛双大神，一嗓子出来穿透力极强，可楚昊洋竟似充耳不闻，神情丝毫未有波动。
沙昂看着楚昊洋一劲儿的缄默，怒极反笑，一连说了好几个“好”：“一个席清，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人住进来，少年时代懵懂美好的初恋，不，不对，是暗恋吧！哈哈！一个前任，帮他扭转网络风向，曝光陈国栋，你为那个人做的那么多事，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沙昂禁不住又吼了起来，到最后声音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每一次都这样……楚昊洋，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
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到这里了，楚昊洋也火了：“这回的事我的确做得欠妥，刚刚我已经承认了！至于上次的事，该说的我也都已经说过了！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我跟席清没关系！跟——”他稳了稳声线，竭力压下涩然，“跟那个人，也已经过去了……”
“网上那么久热度迟迟不退，这背后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你又花费了多少精力？还有那个陈国栋，你是不是在找机会想将他的行踪透露给那些追债者知道？呵！楚昊洋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做到这地步，对自家亲人也不过如此了！”沙昂冷笑，狠狠压抑着情绪的低柔嗓音，却比大喊大吼出来的更具风雨之气，“你做这些，到底图的什么！你敢说你真的一点点想法都没有？”
楚昊洋沉默，沙昂说的这些事是事实，他辩无可辩，但动机并不是沙昂揣测的那样。
然而，之前还能理直气壮地反驳，如今，他话到嘴边，在舌尖上绕了几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哪怕当时他唯一的念头真的只是不能让那人被欺负；哪怕他现在其实仍旧什么都没去想，没去想做这些事情背后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想法。
他什么都没去想，只是做了：想为那人讨回公道，想知道那人一切安好。只有这两个想法是明确的。但是沙昂总要扯上其他的，扯些他极力想规避的东西、用了半年的时间想要去放下的东西……
楚昊洋又开始觉得烦躁，为沙昂的不依不饶，为那些个自己都理不清的心绪。
客厅里的人吵得不可开交，外面喷泉天使像上，被吵醒的人睁开惺忪的睡眼，拉直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陈河杞又垂下眸子瞅瞅在玫瑰丛边跳上窜下扑蝴蝶的傻大狗，耳边持续地隐隐传来客厅里那两人的吵架声。
应该是吵架吧，好像还越来越激烈的样子，毕竟隔着段距离，七零八落的听不大清楚，他也没刻意用心去留意。可有几句沙昂喊得太大声，陈河杞还是清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如：“再续前缘”“席清的影子”“暗恋”“初恋”什么的，却也已经透露出足够多的信息了。
原本被吵醒后他是没打算继续呆在这里的，对他们怎么样，甜蜜也好吵架也罢，他已经没有兴趣了，可刚想飘开时，却又听到沙昂在说什么“曝光陈国栋”！
陈河杞忍不住回头往客厅方向瞟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从天使像上飘了下来，他往客厅那边迈出了一步，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084 一切都乱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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