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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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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雨。
窗外淅沥落落的是下个不停的雨,这是来到尸魂界的第几场雨了?
已经记不得了。
但依稀回忆,初到来时的那几场雨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场场数过。可在那破陋的草屋中唯一的一个木质柜子,一雨刻一划。很久很久。一直到忘了划到几时。
也许是划到要去真央的那天吧。那天也是下着雨,雨滴,跌落空中,撞到地上。邻家的小女孩,用袖子蹭着眼泪,抽抽啼啼,“姐姐不要走,不要走,留下来陪小兮吧。”想起那时,那孩子还真是人如其名,可怜兮兮。
后来,后来怎样了呢。
好像,我随着山本老师,就那样,潇洒的,不带走一丝雨,一缕烟,一粒尘的走了。同样,也没有带走那个柜子,尽管它是我在流魂街的唯一家人。唯一。
躺在没有铺棉垫的木板床上,直愣愣的木板硌得我的腰有些疼。
辗转反侧。
房间黑隆隆,却意外的平和,像是幽静的忘川,漫漫飘荡。于是。突发奇想的,在手中凝气一团灵力,不大不小,只够让我看清我的手,我的臂。那是浅浅的明蓝,却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小时乡下在黑夜中见到的萤火虫,摇着尾巴,一摆一摆,点着淡黄的灯笼。
那时的‘小时’,又是什么时候呢?
又是,已经记不得了。
只有一些看不见的棉线连在一起的画面,总是晃在脑中,泛着旧旧的黄和褪了色的彩油印,嗯,也许还有一些水核的痕迹。
就这样吧。不再计较些什么,就这样漫长的活下去吧。
收起手中的光。蹭了蹭因为下雨有些潮湿的枕头,直直的望着那幽深的黑。
一夜无眠,直至天明。
2
倚在纯白的墙上,静静地,发着例如‘这墙是刚建的所以很干净’‘今天的天一如既往的蓝,不愧是静灵庭’之类的呆。
远处出现墨色的人影。那时的真央校服和死霸装相差不多,只是更宽松,有些像队长的羽织,不过是黑色的。走过,似风,一派轻闲。流传说,这是专门为了那些贵族子弟定制的。初闻时,很不屑。只是看着惯了,便多少了解些这其中的用意。
那是两个少年,偏瘦弱的那个,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尖细的下巴,和略带苍白的脸。一袭黑衣,倒是穿出些仙风古气。他是浮竹十四郎。还有一个,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有一点点黑色的胡茬,总想用桀骜不驯来形容他,但却早已把猥琐根深蒂固。他则是京乐春水。
一只手很习惯的搭上我的肩,“呦,青衣,昨天的雨夜难道你又文艺得一直熬到天亮吗?”春水竖起食指,向我摇了摇,“这可不是好习惯呀!作为少女,就应该天天睡好美容觉嘛!”
又是一只更为白皙的手把京乐的扯了下去,“随便占少女的便宜可也不是好习惯呢。”如清风般的嗓音,让人听着很舒服,很…安心。
“十四郎,谢谢呢。”我弯起嘴角,执起两人的手,“走了!要去上理论课了诶。”把他们两个向前拽着走,回过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十四郎漾起的浅笑。
醉清风。
心中有些痒,像是被那些不知名的情愫都逗弄了般,想去细究。却又似找不到线头的线团,越几越找不到。这应算是庸人自扰吧,所幸罢了。
浮竹敲了敲我的脑门,“想什么呢,都呆了。”
我急忙摇了摇头,甩开他们两个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静灵庭的第三个夏天的一个雨后的清晨,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