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北冥君临

1、第 1 章

　　转眼离白糖小队战胜墨邪，已过去了好几年，其间他们也曾听说墨邪出逃，流窜于大陆，可他们却再未遇到他，每当听到墨邪消息时，小青都显得闷闷不乐。虽然墨紫已经被谷主救回，如今也正在他们之中，但墨邪仍然是她们的心头之痛。
　　但如今，他们已经站在了黯的面前，与他战了个天昏地暗。
　　激战多时，无情与九命都已力竭，白糖等人也气喘吁吁，只剩武松和白糖仍有一战之力，但反观黯，虽然也有点虚弱，但绝对远远不到可以被疲惫的他们战胜的地步。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黯……真的无人可以击败吗？
　　这一次，连一向乐天派的白糖眼中也流露出了绝望之色。黯仍有余力，而他和武松已是强弩之末……败局已定。
　　就在此时，一道俊雅却又有几分邪气的声音传来：“此般大戏，如何少得了我墨邪？”
　　一霎时，两边的人都变了变脸色，墨邪亦正亦邪，从不站在任何一方中，偏偏又掌控了平衡混沌与韵力之法，战力不可谓不惊人，他如今以逸待劳，无疑是场上最大的变数。
　　“墨邪……到没想到，你还敢来。”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一向话少的无情最先开口。
　　“墨邪有何不敢？在场各位……可是都狼狈的紧，墨邪自然不能错过如此大戏。”
　　而一旁在听到这声音后便愣住的墨紫，终于忍不住激动地质问道：“舅……墨邪，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以前你对我的好，以前你的安慰，都是假的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哪有为什么呢，墨邪不过是按着剧本唱戏罢了。”
　　按住身边激动的莫紫，大飞沉稳地发问，试图套出些什么：“那如今，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唱完这最后的一场戏！”话音未落，浩然与邪肆的光芒同时从其身上迸发而出，正是水无相。
　　一见此，两方人马同时出手，却愕然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动用混沌或是韵力，甚至浑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剩下所有还能站着的人都撑不住倒了下去。
　　“墨，邪！你干了什么！”黯终于开口，声音中满是气急败坏。
　　“怎么可能？！”武松与白糖也异口同声地质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当然不懂了，水无相，掌控的是天地间所有的韵力与混沌！而韵力与混沌，正如水一般充满了这世界的每个角落，如今水无相真正大成的我，封锁你们体内的混沌与韵力，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罢了。”墨邪的话语明明嚣张，却能听出几分无端的落寞与苦涩。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无情竟然再次出声，声音中还有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墨邪，住手！够了，别做傻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早就来不及了……”墨邪低下了头，低低笑着，“早在宗主决定将这场大戏交给墨邪时……就来不及了……”
　　“什么？这与母亲有什么关系？”这次连小青都沉不住气，惊讶道。
　　“并非现宗主……”抬起头，墨邪没有继续解释，他看向了白糖一行：“知道你们为什么无法战胜黯么？”这是个问句，但墨邪明显没有让白糖等人回答的意思，接着说道：“当年元力两分，诞生了混沌原力与韵之原力，黯领悟的便是混沌原力，而你们中，唯一真正领悟韵之原力的便是修，你们领悟的不过是韵之原力再次分化后的韵力，自然不可能压制得住黯。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战胜黯的办法。”招了招手，脖颈上的珠子便飞到了墨邪手中，无视白糖的叫嚣与挣扎，墨邪眼中出现了几分感叹：“这……便是此间仅剩的韵之原力了。”
　　收起眼中神色，墨邪突然转头看向墨紫：“阿紫……舅父对不起你……舅父还是没能保护好你……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墨紫还没出声，小青便已经大吼出声“好？就因为你！姐姐差点没命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父亲，姐姐她早就不在了！你有什么资格问她好不好！”
　　墨紫也楞了楞，看了眼小青，眼中是不易察觉的感动与温暖，转头冷冰冰的对墨邪回道：“阿紫不过是舅父的工具，舅父何必关心阿紫如何呢。”
　　听得这话，墨邪眼中闪过几丝受伤：“阿紫……舅父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让你连阿紫的性命都不顾？”小青再次怒气冲冲地开口打断。
　　墨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罢了……你们这样都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韵力和混沌系出同源，会互相消融，在你们这样的大战中，实际上消耗的是天地间的混沌与韵力，这个世界……迟早会被你们拖垮。唯一的办法，便是融合韵力与混沌……使之重新成为元力。”
　　无情的声音中已经没了先前的慌乱，更多的是颓丧与绝望：“墨邪……不要……你这是何苦……”
　　“哈哈哈哈哈哈……无情，这次，你可阻止不了墨邪了……”明明是在笑，却有两行清泪落下，“这场大戏，墨邪已经编排了二十余年……合该墨邪来为此场大戏落幕！”
　　墨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竟然挣脱了周边人的束缚，勉力站起，想要像墨邪扑去，同样修炼过水无相的她，已经明白了墨邪的话语。
　　“舅父！不要！”在墨紫的凄厉叫声中，两方的韵力与混沌陡然向墨邪涌去，白光一时大盛，久久过去，待众人能睁开双眼，场中已不见了墨邪身影，空气中也已经感受不到混沌与韵力，而是一种全新的能量充斥在天地间，耳边墨邪最后幽幽唱起的戏曲仿佛仍在回响。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
　　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
　　凭谁说……
　　……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他唱需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
　　谁是客……

　　最后的那段其实不是戏，是首戏腔的歌，叫《赤怜》，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