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厉小茹

19、18

　　章十八

　　“心理年龄？”厉南星抬眼似笑非笑瞟向陆小凤，眼中有些说不出的兴味，“至少，没有老到喝醉了就什么也不记得。”
　　陆小凤双眼骤然大睁：“啥？！”他猛一抬头差点跳起来，脑袋跟车顶亲密接触发出很响的一声，“嘭”！“哎呦！”嗞嗞吸着气，他揉着后脑勺，眼睛却一眨不眨得盯着厉南星，“我喝醉那天，我……你……”
　　厉南星好笑地勾住他的背将他往下拉了拉，正想帮他看看有没有撞出包，脸色却慢慢寒了下来。
　　陆小凤一举手的时候，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
　　是因为挣脱花叶而被划伤的，不深，血痕已经凝固，一道道却触目惊心。
　　陆小凤注意到他的视线，忙拉下袖子：“好啦，小伤，别看了。”
　　厉南星用力抱住他，脸埋在他肩窝，闷闷地说：“对不起。”
　　陆小凤拍拍他：“嗨，你要真觉得对不起，就老实告诉我，那天到底是咋回事？咱有没有……咳，那个啥？”
　　厉南星没有抬头，轻轻摇了摇：“没。”
　　“呐。”陆小凤也不再追问，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兴致最高的部位顶了顶他，“那今天，咱要不要……咳，那个啥？”
　　厉南星手臂紧了紧，没有说话。
　　陆小凤等了等说：“倒计时三二一，我数到一你不松手就当你默认了啊。三……”
　　厉南星手是没松，脚却踹了上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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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眯着眼睛用新生的胡茬去蹭厉南星的下巴，觉得一辈子就这么着就是最幸福了。
　　厉南星的犬齿已经收回去，伸手推了推陆小凤，开口沙哑得厉害：“起来，回去了。”
　　陆小凤抱着他不放手：“不要催，让我多抱一会儿。”温暖的阳光从窗口照在他脚上，实在舒服得很。
　　厉南星却突然一震，“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力缩起身子，像是整个人都要藏到陆小凤身下。
　　陆小凤吃了一惊：“怎么了？南星？”
　　“痛。”厉南星闭了眼唇微微颤抖，“阳光……”
　　陆小凤恍然回过神来，捡了裤子帮他遮挡，见他腿上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已经泛起焦黑的颜色，心头一紧，背靠车窗挡住玻璃：“怎么办？南星！南星？”
　　厉南星半坐起身，陆小凤一挡，他就可以躲避阳光的直射，但是白天的光线仍是让他十分难受：“我躲一下。”他说，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凌乱的衬衣落在车座上。
　　陆小凤猛地瞪圆眼睛：“南星？！”却见衣服里有什么动了动，小心地掀开来，呆滞。
　　一只黑色的小蝙蝠趴在那里，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大概因为暴露的原因，翅膀收了收，却没有挪地方。
　　陆小凤石化完毕，想到吸血鬼好像是可以变成蝙蝠，就伸手戳了戳，不确定地叫：“南星？”
　　小蝙蝠似乎很累的样子，点了点头。
　　“……”陆小凤语塞，“咳，咳咳，南星……”他把小蝙蝠捧在手里，想了想又用衣服把它包好，只露了点脑袋在外面，“你变成这样，还是怕阳光吗？”
　　小脑袋又点了点。
　　“哦。”陆小凤从前座翻出个餐巾纸盒子，把它放进去，抽纸的地方的口撕开一点，“这样还好吗？”
　　没有回答，显然它不能讲话，不过也没有动静。
　　陆小凤担心得要命，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蝠翼，然后把盒子放到副驾驶的位子上，理了理衣服打算发动车子时，突然发现面前的车玻璃上贴了一张……罚单。
　　违章停车，罚款200。
　　陆小凤下车揭下罚单捏在手里仰天无语。贴单的警察不会都看到了吧……

　　一踏进家门，陆小凤就把盒子抱进了卧室。
　　小蝙蝠不知道一路上是不是睡着了，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陆小凤摸摸它它也不睬，探呼吸更是探不出来，他在屋子里兜了几个圈子终于想到金逐流，翻了手机播过去，居然占线。他又打给花满楼，结果花满楼说他跟西门吹雪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了。陆小凤没法子，只好咨询花满楼。
　　关于血族，花满楼其实也没有了解的很深，问明具体情况后，他琢磨了会儿问：“会不会只是累了？”
　　陆小凤顿时噎住：“啊？”
　　“我也是猜的。”花满楼说，“你们不是□□了吗？这个也是耗体力的。”
　　陆小凤一想也有可能，于是心就放下一半：“咳咳，你别说的那么直白啊。”
　　花满楼失笑：“不会吧，陆小凤你也会害羞？”
　　陆小凤没心思聊天，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小蝙蝠，越想越觉得花满楼说的有道理，可是……他趴到床上，手指碰了碰它的耳朵：“都已经到家了，好歹也变成人再睡吧，这样子我很头疼的啊。”
　　最后陆小凤在那纸盒里垫了毛巾，把小蝙蝠放进去，摆在枕头边上，自己也迷迷糊糊睡去。
　　陆小凤醒过来时依稀听到开门的声音，打着哈欠摸闹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他往盒子里一看，空的，立刻就清醒了。
　　客厅里传来说话声，好像是厉南星和金逐流。
　　陆小凤拉开卧室的门，果然看到金逐流坐在面对他的沙发上，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友善。
　　“醒了？”厉南星听到开门站起来，“正好，我让逐流买了些消毒的药水。”他拉陆小凤坐下来，打开药瓶用棉签沾了药水帮他擦药。
　　陆小凤对着金逐流嘿嘿笑，对方翻个白眼不睬他。
　　厉南星已经洗过澡，身上有沐浴露淡淡的香气，薄荷味儿。
　　陆小凤看着他认真地帮自己擦药，冰凉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手臂，心里就有些毛毛躁躁，开始想金逐流怎么还不走。
　　结果等厉南星处理好陆小凤的伤口，金逐流还在；等吃好晚饭，金逐流还在；一直到陆小凤抱出个枕头拍拍说要睡觉，那家伙才不甘不愿地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