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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皮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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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兰高中不规定晚自习,学生们想学可以去专门的大教室上。
六点半是最后一节课,白阮阮婉拒热情同学的邀请,慢吞吞地收拾自己书包。
“白、阮、阮。”
宋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白阮阮的前面,支着下巴歪头直勾勾地打量白阮阮,“你可真受欢迎,一下课就一堆人围着你,等放学了我才有机会跟你说话。”宋薇拉长声音,“大忙人呀。”
白阮阮把书包拉链拉上,看着宋薇说:“我本来也是要找你的。”
宋薇来了点兴致:“哦?”
“我……”似乎是为了掩饰紧张,白阮阮清咳一声,面颊染上几分红晕,“我其实是为了你来的。”
宋薇换了个姿势,白阮阮的回答显然不在她意料之中,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白阮阮的用较凉的手背贴贴自己面颊,“我之前来A市旅游,在森高门口看到你,然后我就想,我一定要来这里读书。”
宋薇不说话,空气静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
这话似乎已经耗尽了白阮阮的勇气,她突然起身,匆匆告别,逃一样跑出教室。
宋薇怔楞一会,随后胳膊交叠,下巴垫在胳膊上,懒洋洋地看着白阮阮离去的方向。
没忍住,勾唇笑了笑。
樊铎关注的人,貌似对她有好感?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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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阮阮一出门,没走几步就碰到樊铎。
看着白阮阮慌里慌张的模样,樊铎皱眉,“怎么了?”
“没事。”白阮阮让系统把脸上的温度调下去,她看向樊铎,“你怎么没去吃饭?”
“一会去。”樊铎话题一转,“平新区最近不安全。”
白阮阮住在平新区商业街附近,那天樊铎送她回家,临走之前问她要不要住校,白阮阮拒绝了,说不想住校。
想到家里被他捡到的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白阮阮心想,那确实,要是安全她就不在那儿呆了。
白阮阮耸肩,“那也没办法,我现在只租得起平新区那里的房子。”而后又咧嘴一笑,“你担心我?”
“没有。”樊铎视线偏移,不看她,强调一遍:“你想多了。”
白阮阮踮脚拍拍樊铎肩膀,是好哥们那种拍法,“不说这个了,请你吃饭,当你送我回家的报酬,去不去?”
樊铎沉默几秒,回道“不了。”
现在是夏天,天黑得慢,但磨蹭的这一会儿功夫,太阳已经越来越贴近地平线,再过不久就是黑夜,而黑暗中的平新区,比平时更危险。
但对白阮阮惊人的干架能力来说,这点危险似乎也不足为惧。
和白阮阮在一起的时间很轻松,樊铎是想接受的,但不行,他爸楚连君的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就连刚才的对话都不该发生。
他和白阮阮接触得越多,白阮阮的处境就越危险,而他现在没有护住一个人的能力。
他太弱了。
樊铎眸色微沉,他没办法再放纵自己和白阮阮待在一起,匆匆说了句“你早点回去”,转身离开。
白阮阮赶上最后一班公交,看着夕阳西下,对系统感慨道:【上学真好啊,小朋友们怪可爱的。】
系统有点紧张地提醒白阮阮:【主人,宋薇可不是啥好人啊,你不要喜欢她!】
宋薇剧情并不多,只有短短几句话:
“她要求所有她要的东西都归属于她,她享受追逐猎物的刺激和快感。猎物的痛苦是滋养她扭曲快乐的养料,她撕开所有觊觎者的喉咙,给予猎物虚假的爱和占有。”
“不要让她无聊,她会让你万劫不复。”
“一个让少年樊铎濒临崩溃的存在。”
系统虽然不太聪明,但也知道,这样的人不会交朋友。她外表出众,从小就不缺别人的示好和善意,白阮阮喜欢她,在她看来是理所应当。
而白阮阮现在和樊铎关系还不错,樊铎又是宋薇的猎物,按理来说,白阮阮和她是对立的,根本没交好的可能。
即使二人真成了朋友,那也是塑料的,需要时刻提防对方的背刺。
系统越想越担心,白阮阮又一直不说话,急道:【主人,主人你说说话啊主人!】
白阮阮:【钝角。】
系统:?
白阮阮:【在尼尔拉法溶液中,加入三克凤凰尾羽,三小时后,就会得到一只死凤凰。】
系统:???
白阮阮:【人类情感依托的主要表现形式为……】
系统超大声打断白白阮阮:【你在干嘛啊主人!】
白阮阮笑:【在说话。】
系统:……
系统心累,系统闭麦了。
白阮阮看把小系统逗得自闭,稍微收敛一些,安抚道:【我办事你放心,早点搞完任务,回去请你吃冰激凌,美滋滋好吧。】顿了顿,又道:【现在进度怎么样?】
任务者根据任务不同设定进度条,但进度条的具体加加减方式,只能靠任务者自行摸索。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数值小于五。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白阮阮同时接了三个在同一世界观的下任务,现在开启了两个人,一个是樊铎,一个是夏三百。
而二人的进度条纹丝不动,空空荡荡,都是0。
系统见白阮阮查完数值就不说话了,还以为她被凄惨的现状打击到,很感同身受,“主人你也不要太灰心,咱们才进来几天?况且这些都是我们任务目标中的刺头,难搞一些也正常。”
【难搞吗?】白阮阮看着透明的进度条,笑眯眯道:【我怎么觉得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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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百在黑暗中醒来。
他死了吗?
应该是没有,身上的疼痛将他从恍惚梦境中抽离。
他在哪?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问题。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人随便裹了裹扔上车,车是应该老式电动三轮,上面臭烘烘的一股怪味,一路颠簸,插销被颠得松了,铁栏打开,他奋力滚了下去。
司机没发现,三轮呼啸着远去。
他奋力爬了一阵,分不清方向也没有具体的想法,只是一股信念支撑着他。
他要活。
失血太多,正常人早该死了,他信念再坚定,也无法拯救他逐渐下降的体温,血色的世界变得混沌,疼痛远去,有人在他脑子里唱着狗屁不通的歌。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一双粉色的兔子拖鞋。
再醒来,他躺在温软的床上,周身被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包围,身上的伤口得到了很好的处理,除了不能动之外,一切都好得像做梦。
“咔哒。”
大厅的灯被打开,从卧室门窗户上透出的光,照亮了房间的一隅。
整齐的横木地板,墙壁洁白,墙上贴着他不认识的明星海报,床边是书桌,桌面整整齐齐码着许多书。
看样子是一个学生的房间。
门外有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随后是开火做饭的声音,没过一会,那声音又停了,重新变成脚步声。
夏三百脑海里自动浮现那双粉色兔子拖鞋。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打开,白阮阮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走进屋子,随手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面碗放桌子上,自顾自地吃起来。
吃得很香。
夏三百听着她吃饭的动静,闻着空气中的香味,被疼痛掩盖过去的饥饿重新占据上风。
可他现在无法发声,浑身都没劲,光是睁眼睛和呼吸,就已经消耗了他绝大部分的能量。
他看着白阮阮把那碗面嗦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当白阮阮端着碗准备去洗的时候,终于察觉夏三百眼睛是睁着的,惊喜道:“嚯,你真醒了啊!”
这话说得奇奇怪怪,好像他不应该醒来一样。
也是,夏三百也能理解,要是他看见自己当时那副模样,他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费钱、费时、费力,无亲无故,还不一定能救得活。
他不是善人,但眼前这个小姑娘是。
身上森兰高中的制服还没换,头发被一根黑色皮筋随意绑住,正喜滋滋地往外走,远远就能听见她活力四射的声音,“你现在吃不了正经东西,我给你煮点粥。”
做粥很简单,淘米放水,电饭锅上的煮粥按钮一点,过一会就能好。
她很快回到房间,拎着巨大的医疗箱,是透明的亚克力材质,里面做手术要用的柳叶刀、镊子、管钳等东西一应俱全。
夏三百好像懂了点什么,抬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阮阮。
白阮阮一把掀开被子,解开他身上缠绕的绷带,仔细看他伤口。
啧了一声,好像有些苦恼,“你伤得太重,我昨天又是第一次给人做手术,伤口缝合得不太好,有点发炎。”
白阮阮盯着那些伤口,就像在盯自己的敌人,随后妥协一般,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厚书。
书皮花里胡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印在正中间,左手比耶,右手持刀,咧着一口大白牙自信微笑。
像滞销的自传或成功学读物。
一看书名。
《王大夫七天教你学会手术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