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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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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爱卿所言极是,就待贵国太子到了天元国后,此事再细谈;张爱卿何在?”
“皇上,臣在。”礼部侍郎张瑜出席上前一步应道。
“给使臣安排最好的驿馆,小心招待,出了差错,唯你是问!”天元帝着重道。
礼部侍郎张瑜知道这并不仅仅是招待使臣如此简单,而是重在使臣手中的天山雪莲,认真应道:“是,皇上!臣一定不负皇命,定不会出丝毫差池!”
未晞宫
“殿下,皇上怎么能那样做?”晴月气红了双眼,义愤填膺道。
“他为何不能那样做,一个女儿而已,能换他长生不老,这笔买卖岂不是很划算?”未晞平淡无波的捻起几粒莲子放入口中,苦涩的滋味充斥口腔,让她清醒。
“可是谁都知道那是假的!不过只是延年益寿而已,哪有什么真正的长生不老!殿下可是皇上唯一的亲生女儿啊!”晴月看着不停吃着莲子的未晞,忍不住哭出声来。
“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呢?”
未晞停下了手,淡淡的看向宫外金碧辉煌的宫墙;转头看向身侧的晴月,拿出手绢轻轻擦拭掉晴月脸颊上的泪珠。
“晴月,如果我离开皇宫,你会和我一起吗?”
“殿下说什么话,晴月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殿下,要一生侍奉在殿下身边。”晴月止住泪水,看着未晞认真道。
“好。”未晞轻轻笑了笑,总算是没那么难过。
这突入其来的和亲确实将她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她着实害怕这种命运掌握在他人手里,自己只能听之任之的感觉。
上一世是她的皇兄为了巩固皇位将她许给武阳伯的纨绔儿子,这一世又是因为父皇追求长生不老为求得天山雪莲而将她远嫁他国和亲。
她就像一个物件儿任人随意摆放,皇室……公主……呵,当真是可笑。
看她父皇那个样子看来远去丰华国和亲应是逃脱不了了,既如此她就只有随机应变,将计就计。
远嫁丰华国,路途遥远一路艰难险阻,更何况正逢乱世,各国私下暗潮涌动,也只有天元国因他这昏庸的父皇还麻醉其中。
前世她死之时天元国泰半兵权就已经落入武阳伯之手,皇室也只是没有实权的傀儡罢了,这一世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可以在和亲途中假死脱身隐姓埋名,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未晞看着窗外夕阳渲染的通红的天空,眼中浮现了一丝向往。
借着上一世的记忆,知道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这些年来她假借出宫拜佛在宫外各处置了不少铺子,无人知晓;假死脱身之后那些钱财,铺面还有田地足够她一生衣食无忧。
打定注意未晞便沉下心来,这一月便让她好好做些准备吧。
“晴月,准备一下明日出宫,。”
“是,殿下!”
首辅府
“派千羽卫追踪丰华国褚烨,杀无赦!”狠戾的杀气毫不掩饰从裴沂口中发出。
千羽卫都尉冷刃跪在地上对这狠戾的杀气丝毫不为所动,也毫不震惊于刺杀之人乃是一国太子,只有恭敬的听命。
因为他只是一把杀人利器,没有任何思想;不惧任何事物,只有完成主人的命令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是,大人!”接完命令地上已经没有了冷刃的身影。
裴沂看向皇宫紧紧的攥住拳头,他不会让任何人觊觎他的殿下。
京城街头,商贩吆喝声,各式杂耍热闹无比,未晞身着一袭素色衣衫,简单挽了一个发髻,系上白色发带,并未做过多打扮。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未晞嘴角轻扬,这样的热闹场景,是她前世未曾见过的。
“殿下,要吃糖葫芦吗?”晴月看了看一旁卖糖葫芦的小商贩,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中分泌的口水,眼带期翼的询问。
未晞忍不住轻笑出声:“去吧,多买两串。”
晴月见未晞脸上的笑容,一下羞红了脸,但是糖葫芦的美味还是让她厚着脸皮去买了,不过脚下的步伐却有些慌乱,不知到底是想要逃离还是想要迫不及待吃糖葫芦了。
未晞则走到一旁的香囊铺子,细细的挑选着,小商贩卖力的介绍着。
忽然,街上聚集了一群人嚷嚷着,未晞也随之侧目,准备上前去看一看,小商贩出声拦住了未晞:“姑娘,您还是别过去了。”
未晞柳眉微蹙:“为何?”
“瞧这阵势,定是武阳伯府的小爵爷又出来了;这几日京中到处都传遍了,武阳伯在边关被南平国的一小队兵马给打伤了,说是伤势甚重已经连床都下不了了。”
“武阳伯府。”未晞轻声喃喃,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手绢。
小贩还有些害怕,左右看了看,又小声开口。
“这武阳伯在军中这些年一直懒惰懈怠,自视甚高,还动不动责罚下属早就不得军心;但却是没想到武阳伯睡了许久的高床软枕,身手也不如从前了,连南平国的无名小卒都能将其打的下不来床,着实有些丢了我天元国的颜面;大家都有些不满,话也传的难听了些,这武阳伯府的小爵爷因此和京中其他世家公子便起了争执。
这小爵爷历来纨绔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不停的找人麻烦;以前别家顾及武阳伯的权势都忍让了,现下谁还愿意受这窝囊气,双方就闹了起来;这几日街上是乌烟瘴气,损坏了不少的东西,姑娘别过去平受波及。”
小商贩说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看来他们这些商贩才是受波及最重的,还不敢与这些世家大族的权贵们讨个公道,只能只认倒霉。
小贩说完,未晞脚步迈动,一步一步向其走去,小商贩见没劝住,摇了摇头。
走进人群,前世那张让她也算是刻骨铭心的脸落入眼中,未晞眼中浮现了一丝恨意,重生回来到现在,即便是见到天元帝和太子宁艺卓她也没有如同现在这般心中波涛汹涌。
毕竟天元帝和太子虽然是让她如此悲惨的人,但是都不如高卓给她的心中留下的深刻;囚禁在院子里不允随意出入,肆意的言语轻贱以及羞辱,克扣吃食,鞭打晴月震慑自己。
冬日里的冰水,一年四季的馊饭,这些日日夜夜的细碎磋磨才让未晞记忆深刻。
回来到现在她一直不愿意去回忆起那些日子,可是那些记忆一直在脑海里深深印着,永远都不会忘记。
人群中央,高卓忽然转头看向了人群,刚刚好像有道浓烈的恨意在他身上。
巡视了一番,没寻到便做了罢。
“高卓,你别太过放肆!武阳伯已经瘫痪在床,还让我天元国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此番皇上必定严惩不贷,说不定连你这武阳伯府的爵位都有可能没了。哼,到时候后看你如何张狂!”
人群中央,高卓对面的一男子话语里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也是个不逊色于高卓的纨绔子弟。
“你放屁!李耀杰你不过一个小小兵部尚书之子,胆敢议论伯爵府的事情,在这里胡乱造谣,我父亲掌管三十万戍边大军,保卫天元国边疆,你父亲一兵部尚书连给我父亲提鞋都不配!”
高卓显然是被李耀杰所说的话给气狠了。
“你……你,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打!”兵部尚书之子李耀杰气不过,竟招呼身后侍从动起手来。
“打就打!难道小爷怕你不成吗?”高卓也招呼身后侍卫动手。
一时之间,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原本围观的百姓见此连忙避让以免平受波及,拥挤之间未晞被撞了一个趔趄,忽然出现一面容肃穆浑身杀气的黑衣男子护住未晞,将周围众人用内力震开一步。
此时,一匹马自街道前方驶来。
“吁~”
缰绳被拉住,马匹前蹄上扬在众人面前停下,黑色斗篷翻飞,裴沂下马走到了未晞面前,行礼做揖:“殿下。”
未晞定睛一看原来是裴沂,微微额首:“裴大人不必多礼。”
“谢殿下。”裴沂起身微微向身后侧首,只见身后廉厉上前走到打的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中将李耀杰以及高卓两人一招擒获。
两方侍从见此也是不知应当如何。
“你是谁?竟敢如此大胆!你可知我是谁?我乃是武阳伯之子!快快将爷放开,饶你不死!”被压制的不能反抗的高卓气急败坏的一边用挣扎一边大声嚷嚷。
适才还与高卓打红了眼的兵部尚书之子李耀杰此时难得与高卓同声道:“就是,快将本公子放开,哪里来的混账,敢如此对待本公子,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廉厉丝毫不曾惧怕这两人的恐吓,将两人押解到裴沂的面前,用力踢向二人的小腿迫使其跪下,被如此对待两人怒不可遏,气急败坏的叫嚷。
两人聒噪的声音,以及高卓刺目的面容让未晞柳眉轻皱;一直悄悄注视着未晞的裴沂见此眼眸微沉。
“掌嘴!”冷冽的声音传出,只见压制着两人的廉厉立马对着两人狠狠地扇了两耳光,两人的脸颊迅速变得红肿不堪,毕竟是习武之人的手段,当是用了不少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