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草飘香》little_belle

2、第 2 章

　　后来，母亲说，那个是粗浅的东西，我不能去碰。她是温文的，可是只有我知道她有多么的执拗，她甚至可以命令那台如此蠢笨的钢琴也长出奇怪的手脚，把我牢牢地按在那里，让我的那些小指头，不知轻重地去敲击琴键，直到我的指头发烫生痛。

　　可是我也有属于我的小小执拗，我喜欢把那些扭曲得奇形怪状的蝌蚪，看成是深橙色的，一直在我脑力转啊着，一直不被人发现，这至少可以让我轻快点……

　　再后来，不是不知道那叫篮球，也不是没有力量去挣脱那些钢琴上长出的怪手，可是，那深橙色的东西，每每就成了坐在车厢里看到的最好风景，惊叹一下，品味一番，便又随波逐流了，说到要接触，总觉得少了最理直气壮的身份和机会，可是，又不愿甘心地错过，也只好折中吧，写一篇关于篮球的文，或者是热血球员的文章，算是小小地弥补了。

　　在遇上流川，算是因缘际会，天作之合。

　　那个曾经和我在公园里玩耍的小哥哥长大了。如今，他也用属于自己的修长而巨大的手掌，去鼓弄挥舞着篮球，就像小时候那些不再想得真切的画面，可是，篮球还是在的。

　　“流川！快攻！”耳边响起那个充满热炽期待的声音，是的，他的努力奔走，需要一个好的结果来回报。

　　“嘭！”盛气凌人的声音。流川没有让他失望，痛快利落地灌下同样炽热的一球，刘海间飞溅出几滴汗水，晶莹剔透，眼神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我分明看见那闪耀着的点点亮光在他眼中闪耀着，然后像雾气一样把他全身笼罩起来，叫我移不开目光，那一刻我明白，无论在哪个地方的球场，只要有篮球，他都是引入注目的。

　　“太好了，流川！”

　　彩子小姐很是振奋，继而全场都轰动开来，连我这个不懂门路的旁观者，都无法避免地被这股振奋着的热情所侵袭着，感到心脏是被什么抨击了一下，不太沉稳地搏动了。

　　“哇！流川枫！流川枫！L-O-V-E流川枫！”场外的欢呼喝彩声沸腾了起来。看样子，流川很多fans。

　　“做得好啊！三井！”

　　彩子小姐的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强大的关于篮球的磁场。

　　“很漂亮的三分球！”我由衷地惊叹，嘴角扬起一抹喝彩的笑容。又是一个用热血去回应篮球感召的男子。他带着胜利的笑意转身，和刚才助攻的队友振奋士气地一击掌，使球场上再次掀起一个小高潮。

　　“嗯？看起来挺文弱的样子，原来你也懂篮球的嘛。”彩子挂着一脸玩味的笑意看着我。

　　“懂？呵呵，不是的，还差远。”我语气诚恳，说的也不是虚伪的话，书本上那些强硬的知识，让我曾经以为自己也懂篮球的，如今一看，却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那不过是些粗浅的解说，毫无生活的营养。篮球，没有和热血、汗水、青春搅和在一起，怎算是篮球？

　　“我可以拍几张照片吗？”我没有画家那么灵巧的手指，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拍照？嗯……”

　　“我不用闪光灯，应该不会造成困扰的。”

　　“那好吧！”

　　呵，我拿出小巧的照相机，透过镜头搜索我想要的画面。

　　“喂……这、这位小姐，这里……这里是不准拍照的。”

　　嗯？我的镜头外，是个顶着一头红发的男生，他的语气有点慌乱急促，像是临时和我调换了身份一样，没有主人家该有的理直气壮。我刚才也有留意他，似乎，他和流川的感情，应该不错吧，虽然是用比较别扭的方式，可是，他们之间的交流的确是最多的。

　　我莞尔一笑，心里还是有点沮丧……明明很低调了，还是被发现了呢。

　　“虽然，你是长得很漂亮，可是，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别的学校派来的间谍，虽然说本天才是不怕任何人的挑战了，可是如果被大猩猩发现了的话……啊！是谁？”

　　间谍？他原本那副很正义凛然的样子，却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出这么奇怪的论调，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个笑话，而适时掀起这个笑话高潮的，无疑就是那个从背后正砸中他的篮球。

　　“白痴！她不是什么间谍。”是流川，有点冷漠，但绝对不容置喙的语气。

　　“岂有此理你这个臭狐狸！竟然敢用篮球砸本天才！”那个红头发的男孩，似乎恼羞成怒了。

　　“嗯？樱木花道，你这么知道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发问的是彩子小姐。

　　“哼！如果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在我们学校，花道一早就有留意了！”又有一个矮一点的男孩加入战场，他手里还捧着篮球，一脸得意地揶揄那个叫樱木的男孩。我记得，他就是刚才那个用很凌厉的速度为流川助攻的队员。

　　“哦！原来是这样……你还不赶快去练习！你是不是想被罚做100个俯卧撑啊？”彩子毫不客气地用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拍打在那个两颊还泛着红晕的樱木头上。

　　“嗯……呵呵呵！”忍不住心中不断膨胀的笑意，我不太淑女地笑起来。

　　“学姐，照顾她。”流川沉吟了一会，加上一句，“麻烦你。”转身就投入球场，留下一脸惊讶的彩子。

　　一句“麻烦你”，说起来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可是出自流川之口，自必然有着不一样的说服力，彩子突然感到有种临危受命的紧张和无法退却的使命感。

　　似乎还是造成了小小的困扰，这可是不太好呢。心里荡漾开了的歉意，让我无法直视彩子小姐的玩味目光，而后者，似乎误会为我的害羞表现了，呵，看她越来越暧昧的笑容，就知道了。

　　训练结束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队员们个个都像在太阳底下完成了4万多米的马拉松赛跑一般虚脱。

　　“我送你回去。”猛灌下一口宝矿力的流川突然开口，由于音量微弱，所有，并不觉得突兀。

　　暮色四合，天际漾着一片片泛紫流金的彩霞，甚是好看，鼻端飘进淡淡的汗水混合薄荷的味道，我知道，流川他，是适合用汗水和篮球书写青春的。

　　耳边飘进身后不远从的闲言碎语之流的对话，我隐约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女朋友。

　　呵呵，我心里一笑，实在是无法想象流川谈恋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