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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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夕阳的光芒让不二周助温柔的笑容多了几分灿烂。月夜往后退了一步。她原本是要去圣鲁道夫的，却在巷口跟不二周助撞在一起。
“去朋友家，＂月夜说，发现她在哥哥面前能够隐藏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她病了。＂
“是吗？＂不二周助瞇着眼，朝月夜挥了挥手，“要早点回来喔。＂他转身离开，却在临走前看了眼月夜的右手，嘴角的弧度愈弯愈大。
月夜却浑然未觉，朝不二周助挥了挥右手，跑出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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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了车，远远望见藤原遥靠在墙上拿着手机按号码，过不了多久，月夜的手机就响了。
“不用打了。＂月夜朝着藤原遥喊，“我已经到了。＂
藤原遥抬头，一双眼立刻亮了起来，“谢天谢地，你终于到了。＂
“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啦。＂藤原遥说，一边带月夜走进学校，表情不太自然，眼神飘来飘去的，“裕太有点感冒，他说，他想跟你说句话。＂耸耸肩，又道，“他说这很重要。＂
月夜默然。看见两栋白色的建筑物，藤原遥示意她往左边那栋走。
“右边那栋是女生宿舍，＂藤原遥带着她走上二楼，拉开第五间的房门，“这里就是了。＂
“妳不进来吗？＂看见藤原遥打算离开，月夜笑着问。
藤原遥翻了个白眼，“隐私。别告诉我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是。＂月夜关上门。
“这里很干净。＂月夜说，提醒裕太她已经来了。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角落放着裕太得网球拍，虽然两个哥哥都打网球，但除了规则之外，月夜对网球简直是一窍不通。
裕太坐在椅子上，指着身旁另一张椅子，“坐这。＂他闷闷的说。
“心情不好？＂月夜勾着嘴角问，伸手揉乱裕太的头发，坐在他旁边。看裕太这个模样，八成又再赌气了，月夜等着，看裕太到底要说什么。
“妳是我妹！＂裕太不满得嚷着，“要乱揉头发也是我吧。＂他突然安静下来，看着月夜的手，“那是什么？＂他问。
“这个吗？＂月夜扬了扬右手，上面写着到圣鲁道夫的路线，“我怕走错路。＂
她只来过一次，还不是从家里出发，担心会找不到路的月夜就把路线通通写在了手上，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不需要，走着走着就把这件事忘了，直到刚才裕太提起才想到。
“好了，快说吧，你亲爱的老哥还在家里等着呢。＂月夜催促道，她怕离开的时间太久，不二周助会怀疑。
“妳跟他说了？＂裕太瞪大眼，“妳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忿忿得喊。
“我没有啦。＂月夜无奈的说。跟谁说都好，要是跟哥哥说，她不就完了，她没那么傻。
“那就好。＂裕太哼了一声。“我才不要什么都被老哥知道。＂
“什么事这么急？＂月夜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需要叫她到这里。
裕太突然站起。“我一定会超越老哥的。＂他昂着头宣布，自信满满，“再过不久，我就要用网球超越他，不计代价。我不要再被叫不二周助的弟弟，我要让他被叫裕太的哥哥，再过不久，一定！＂
听到裕太这么说，月夜连笑都笑不出来，直到听到这番话，她才明白，无论再怎么以为自己不在乎都是假的，事实上，他跟裕太一样在乎。不然何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不打网球，课业也赢不过不二周助，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厌恶，厌恶自己这么容易被看穿，心里在想什么全都瞒不过自己的哥哥，就像一张纸般得被摊开在别人眼前。于是，她开始尝试，尝试隐藏自己的方法。
一开始，她四处碰壁，她试着净空自己的思绪，却徒劳无功，她试着面无表情得当个面瘫，却被不二由美子笑说是在鼻子下挂了一坨屎，然后姊姊被妈妈念说说话怎么这么不文雅。
直到她无意间听到爸爸回家时和妈妈在房间里的谈话。
爸爸说：为什么周助这孩子想什么都不让别人知道。
妈妈也说：有时候我也会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然后两人一齐叹了口气，那时还很小的月夜听得出来爸妈在担心，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当然，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爸妈刚才的话宛若一盏灯，在她眼前闪烁发亮。
有时候我也会看不懂他在想什么。──这句话。
就这样，月夜开始观察不二周助的一言一行，思考他说话时的表情语气。
然后，学起来。
“妳真的不会告诉他吧？＂
裕太结束了他兴致高昂的未来猜测，脸上犹带着梦想成真的意气风发，转头望向月夜，迟疑的问道。
“啊？＂月夜这才回过神来。“我当然不会。＂
“我没有怀疑妳的意思啦。＂裕太皱起眉头。“只是妳如果遇到他的话，肯定会被知道的。我是说，不管是谁都会的。＂他补了一句。
“我不会。＂月夜瞇眼笑着对裕太承诺。
“好吧。＂裕太也笑了。“但妳最好去把右手上的字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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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上有字哟。
不二周助想，拿出钥匙开了家门，刚才跟月夜交谈时他就已经看到了，月夜手上写的，正是从家里到圣鲁道夫的路线。
在得知裕太去了圣鲁道夫后，他就查了圣鲁道夫得地址，也弄清楚了从家里到圣鲁道夫的路线，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但，月夜去圣鲁道夫要做什么呢？
他直接走向房间，将书包和球拍放在书桌旁，再到衣柜拿衣服，然后离开房间，走进浴室。
而且还说是要去看同学。他扭开水龙头，过不了多久，浴室里就弥漫了雾蒙蒙的蒸气，一下子暖了起来。
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学会对自己说谎的？
不二周助试着去想，这才发现，从很就以前就开始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因为月夜对他来说一向很好看穿。
也许，该问的不是月夜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谎，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隐藏到那种程度的才是。
他一直很放心月夜，直到那次因裕太离家而引出事情时，他才觉得，有必要出来说些什么了。
其实，他在奶奶家对月夜所说的那些道歉的话全是真的，他关心月夜，但并不担心她，因为月夜一直都是他能够掌控的，虽然裕太也是，但月夜并不会做出须要让人担心的事。
那天，他承认他的疏忽，最后却莫名得有些不甘心，也许是不习惯把真心话就这样讲出来吧，他又加了最后的那几句，有意无意得让自己的一番话变得虚假。
现在，他真正的感觉到了无可挽回的后悔。
离开浴室，从发丝低落的水珠在洁白的毛巾上晕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他在客厅遇到了姊姊。
不二由美子起身，手中拿着喝光了的玻璃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对他意味不明的一笑，轻声说：
“不管做了什么事，现在亡羊补牢，还来的及喔。＂
===========第一卷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