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找爸爸到坑爹[综武侠]》午夜加餐

37、第 37 章

　　黄蓉虽然不满的咕哝“又贴上来一个”，却没有开口将人留在荒郊野岭。
　　小弟警惕地看一眼俊俏风流的少年，拨马将黄蓉与之隔开。

　　王怜花名如其人，舌灿莲花，长袖善舞，一路上妙语连珠，逗得黄蓉笑声连连。
　　小弟阴沉的脸色都没挡住他口吐莲花。

　　在王怜花的自述中，三人也明白清楚了他的来历。

　　这位离家出走的少年是琅琊王氏偏房之子，家住洛阳城，家中只有一位寡母。前些日子他和母亲起了争执，便从家里跑了出来，意外流落此地。

　　黄蓉虽嘴巴不饶人，但心肠其实极软，禁不住美少年三言两语，先前的芥蒂便悉数放下，还为王怜花介绍三人身份。

　　得知对自己使出援手的人，是江湖鼎鼎大名的玉绝音，王怜花苦笑：“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多谢玉公子相助，不然在下还要遭不少罪。”
　　“不过，”他精神一振，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车夫见财起意，带着我的行李跑掉，我也不会有幸遇到黄姑娘和两位玉公子。”

　　黄蓉对王怜花离家出走的原因很好奇，确切的说，她对一切与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都很好奇。
　　同样是因争吵而离家出走，她与爹爹吵架是因为岛上囚禁的老顽童，离家出走是因为爹爹多年的忽视。王怜花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与母亲争吵，甚至不惜通过离家出走的方式表达抗议？

　　王怜花仿佛有些难以启齿，良久才说道：“人人都告诉我要孝顺寡母，要听她的话，毕竟她将我拉扯长大不容易。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母亲的要求有多严苛，我没有忤逆过她一次。”
　　“可我其实一直很想和她对着干。”
　　红衣少年声音幽幽：“我不想再乖乖听话，才会借吵架离家出走。”

　　王怜花似真似假说这段话时，已做好了被驱逐的准备。

　　可出乎王怜花意料，三人都以理所当然的态度接受了他离家出走的理由。

　　王怜花藏起意味不明的表情，试探道：“玉公子不觉得我枉为人子？”

　　玉绝音视线落在虚空中的系统面板上。
　　【江湖名人堂
　　王怜花
　　性别：男
　　别号：千面公子
　　武功：剑法（先天），掌法（先天），拳法（先天），暗器（先天），轻功（先天），易容术（宗师），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先天）……
　　所属势力：天云令
　　地位：少主
　　亲属：母亲-王云梦（云梦仙子），父亲-柴玉关（快活王），妹妹-白飞飞（同父异母）……
　　……】

　　据江湖旧闻所言，柴玉关和云梦仙子已经死了？可看王怜花的模样，王云梦和快活王分明都活得好好的。

　　隐姓埋名，必有所图。而子女血缘，天然就是野心家的棋子。
　　王怜花少年心高气傲，不想做母亲的马前卒，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玉绝音道：“人活着就会思考，有思考就会有异同。儿女的追求与父母不同，这并不是罪过，而是你的天性和自由。”

　　王怜花面上带着微笑，心中五味蕴杂。
　　自由？

　　之后的旅途中，王怜花表现得十分积极。
　　连心怀敌意的小弟都因王怜花的诸多优点，态度变得缓和不少。

　　看似不食烟火的红衣少年几乎无所不精，自从他加入队伍，众人再也不必入夜留宿山林，饮食也不再拘泥干粮烤肉，甚至连道路都不再泥泞坎坷……

　　玉绝音默默收起系统地图。
　　没办法，除了陆小凤带路，他只走过小地图上的直线。
　　这次出游，他尽力了。

　　黄昏时分，风雨欲来，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行至一处破败的庙宇。

　　“太好了，今晚不用顶着大雨赶路了！”

　　黄蓉欢呼一声，牵马跟着小弟走进院子。

　　庙宇荒败，院落杂草丛生，神殿空旷，墙角堆积灰尘，
　　大殿中央，一堆篝火劈啪作响，照亮昏暗中青衣妇人惊惶的脸。

　　头发花白的妇人吃惊地望着走入殿中的几人，当她注意到来人随身带着武器，连忙搂紧嘴歪眼斜的丑姑娘，仓皇低下头。

　　这时，外面忽地一阵狂风，电闪雷鸣，大雨片刻即至。

　　青衣妇人被吓得直哆嗦，将丑姑娘的头按进怀里，嘴里语无论次念叨着“大王饶命”“少侠开恩”。

　　黄蓉目露不忍之色。
　　夜宿荒庙，身边带着病弱女子，精神仿佛也不太好，这个婆婆看起来有点可怜。
　　“婆婆，你需要帮忙嘛？我看你身边的姐姐不太妙。”

　　青衣妇人颤声道：“多谢姑娘关心，我这侄女儿大病初愈，添了怕生的毛病，不是有意不理人。”
　　她边说边抚摸丑姑娘的头发，丑姑娘仍未抬头，在她怀中微微发抖。

　　王怜花生起一堆篝火，拿出备好的干粮，串起来架在火上。不一会儿，跳跃的火苗便带了诱人的香气。玉绝音他们每人分一串烤肉，毫不客气大快朵颐。

　　青衣妇人几次偷瞄篝火，终于忍不住向四人中看起来最心软，也是唯一一位小姑娘讨食。
　　“……没想到会来不及回去，也没带足口粮。老婆子少一口无所谓，但大侄女儿身体不好，经不起饿。这外面风大雨急，我就怕她熬坏了身子。求仙女娘娘舍一口吃的，让我侄女儿今晚能睡个好觉。”
　　说着，她低头用洗得发白的袖口擦拭眼角。

　　黄蓉听过之后，想起身送些吃的给她们。
　　小弟伸手按住她，从篝火上取下两串香喷喷的烤肉，起身向青衣妇人走去。

　　青衣妇人慌忙放开侄女儿起身，双手接过烤肉，岣嵝着腰连连道谢。

　　这时，在场几人才能仔细打量妇人的侄女。

　　正如进庙时惊鸿一瞥所见，那个看上去十五六的姑娘，丑得令人触目惊心。
　　她五官平平，偏偏搭配和位置都很古怪。扫帚眉配狐狸眼，还一边高一边低；鼻子生得挺拔，鼻梁却有些歪；嘴巴形状虽好，可又比常人大了一圈；肤色蜡黄，看起来像大病初愈……

　　总之，那少女的长相让人心中发寒，不敢看第二眼。

　　若说少女还有什么可取之处，便是有双澄澈明丽的眼睛。

　　被她清凌凌的目光看过来，小弟怔了一下，才转身回到篝火边。

　　青衣妇人从怀中掏出不足巴掌大的饼子，和讨来的烤肉一起放在火上烤。不多时，她们身边也弥漫起肉香。

　　殿外天狂雨急，枝叶摇落声仿佛鬼怪磨牙抓挠，殿内有两团跳跃的火堆，将一切阴森凄冷都隔绝于外，连居高临下的神像都变得表情柔和。

　　橘黄色的暖光中，黄蓉看见青衣妇人将面饼夹肉，一口一口喂给她的病侄女吃。那个女孩子皱着眉头，勉强咬过一口，便转过头去不肯再吃。

　　黄蓉有些好奇地问：“婆婆，你为何孤身带着这位姐姐夜宿荒野？她看起来大病初愈，本不该四处走动。”

　　青衣妇人闻言半捂着脸，伤心道：“老婆子命苦，我这侄女儿命也苦。老天不长眼，让家里男人死个精光，只留下我们两个弱女子，在这种世道里挣命。”
　　“阿丑长得丑，身体也差，根本嫁不出去，只好陪着我这个老婆子投奔姨奶奶去。”

　　黄蓉听罢更是同情，却没有注意到，丑姑娘听见“男人死个精光”、“长得丑”、“根本嫁不出去”时，眼中一闪而逝的怒火。

　　王怜花目光闪动，以低头的动作，掩饰眼中闪过诡谲。

　　青衣妇人拍着丑姑娘，颠三倒四的感谢黄蓉。

　　小弟眼皮一跳，心中有些不安。
　　哪里不对。

　　在小弟想通前，玉绝音衣袖无风自动，轻飘飘一掌印向青衣妇人肩头。

　　黄蓉不知为何突现杀招，以为青衣妇人会立毙于大哥掌下。她惊叫一声，想起身阻拦，却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青衣妇人苍老慈祥的面目忽然泛起一丝诡异，身轻如燕揽着丑姑娘向后飞掠。

　　玉绝音以树枝为剑，反挑老妇人咽喉。
　　笑容诡异的青衣妇人如随风飘飞的枯叶，几次险而又险地躲过剑气。她想以身前丑姑娘为人质，玉绝音却不许，枯枝一转，剑气从四面八方刺向青衣妇人。

　　眼看带人无法逃脱，还有可能被剑气搅个粉碎，青衣妇人立刻开口求饶。
　　“少侠，你年轻有为，为何要与老婆子过不去？”

　　玉绝音也不回答，树枝毒蛇一样窜出，点向青衣妇人眼睛。

　　青衣妇人将丑姑娘夹在腋下，脖子一缩，再次躲过必死之招。
　　“大爷，你若再动手，老婆子可是要不客气了！”

　　玉绝音唇角逸出冷笑，树枝上漫出黑色剑气，准备迎接对手拼死一击。

　　青衣妇人双目赤红，看似将使出拼命杀招，突然将肋下的丑姑娘迎着剑气抛出，转身就跑。

　　玉绝音逆转剑势，扑向青衣妇人的剑气落了空。不过片刻功夫，青衣妇人便撞破神殿屋顶，逃得无影无踪。

　　小弟接住飞来的丑姑娘，将之放置在远离黄蓉的另一侧。

　　暴风雨从青衣妇人离开的大洞瓢泼而下，将火堆兜头浇灭。减了一处光源，又灌进来不少风雨，大殿立刻变得阴冷昏暗起来。

　　黄蓉浑身无力，牙齿打颤咯咯作响。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