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拾光拾岁》栗子杲杲

24、第二十四章

　　四月新生，礼恵跟着爸妈一起到达了东大的校园。如同三年前哥哥那样，只不过今年换成了礼恵。经过了报道，开学仪式，礼恵告别了爸妈，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正式开课的第一天，看着山岛教授作为导师进入班级，礼恵略有一丝丝的不安啊。在爸妈好友的眼皮子低下，自己只得认命地乖乖读书，不可和男朋友太张扬，不然爸妈一定会知道的，为此哥哥还得意地嘲笑了自己一番。除了这个小疙瘩外，礼恵算是过得顺丰顺水，生活丰富多趣。
　　自从零他们开始实习后，就不用再被关在学校里了，行动都自由了许多。礼恵平时呆在学校乖乖学习，时不时出去和男朋友来场约会，或是晚上跑去男票票家留宿一晚，礼恵表示阿透做的食物实在太好吃了。或是有时周末和研二、航来场游戏大对决。
　　生活毫升惬意，不知不觉大一就走过了一半。

　　礼恵刚刚应付完抽测，蹦跶地走出教学楼，今天约好了大家去和研二还有航继续上次的游戏大战，可不能迟到了。校园里有些吵闹，听说好像是哪边的商场爆炸了。
　　礼恵拿出手机不问世事地插上耳机，翻看着手机新闻，东京爆炸了唉！身在东京还是有些好奇地点开了新闻头条。“下午，东京大商场被埋下炸弹，警方接到通知立刻赶往，未及时拆除，死伤未计...医院急救...”
　　“还真是危险啊！”礼恵默默地在心里为那些死伤人士发出惋惜。“今天又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生活就是这样捉弄人，可能早上还是在和家人的温馨里头出的家门，谁能想到那轻轻地对视一笑会是生命里的最后一眼。

　　礼恵甩了甩脑袋，继续向前走，回到零的家里，将背包凳子上一摔，便走进了厨房。小白好奇地跟在礼恵的身后，窜来窜去。
　　“小惠恵，这是要干嘛？是要做饭吗？”小白好奇地看着礼恵拿起砧板，这是要做饭的节奏吗！？
　　“小白，可要看好了，今天我要大展身手！”礼恵气势高昂地举起菜刀。“哥哥他们老是嘲笑我做饭不行，说得连一直坚信我OK的研二哥都开始表示不用我进厨房了，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让他们上次那么嘲笑我！”礼恵感受到小白的不相信，立马加了一句“小白，看好了！昨天都向阿透请教好了！今天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小白看着礼恵斗志昂扬的样子，捂住自己要开口的嘴，跳到一边，‘不可以打击小惠恵的信心。’
　　阳光暗下，挡不住厨房里少女的热情。
　　“叮铃铃！”小白注意到包包里的手机响了，然而厨房里的礼恵丝毫没有听到。小白喊了好几声才算反应过来。“唉！阿透啊！这时候打电话。”礼恵打开屏幕就显示是自己亲亲男友，带着微笑接听。“阿透！怎么了，是想我了吗？我已经开始做饭了哦！很不得了的！”
　　知道吗？当人在云梢时，突然调入地狱是什么感觉吗？
　　那是流泪的感觉...
　　“怎么会...”礼恵的低喃声引来小白的注意。“小惠恵！你怎么了！”
　　礼恵脑子里嗡嗡嗡的响，泪水从眼角下落，啪嗒滴在地板上，手机在软弱无力的手中滑落。“砰！”那是手机与地面的猛烈撞击声。礼恵呆呆的滑坐在地上，什么事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的没有的，是我听错了对吧？
　　零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阿惠，研二去世了。”
　　是因为今天下午的爆炸？
　　怎么可能！明明说好了，今天要来试试我做的饭菜的。
　　对啊！我们还约好了再来一场游戏大战的。
　　他对我说这次就不会轻易让礼恵酱赢了...
　　“他们是又想出了什么玩笑来欺负我，对吧？小白。”礼恵微微对小白一笑。
　　“小惠恵...”小白咋说呢，他刚刚真的听到了，不是骗人的语气。
　　“好了，你不要说了，小白，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揪出来，看他们还敢不敢骗我！”礼恵动作好平静，就好像是去找捉迷藏躲起来的人一样。微微颤抖的手指向空中，召唤出大狐狸，朝研二的气息方向跑去。

　　医院的长廊，白晃晃的灯刺痛着礼恵的眼睛，没有生命气息的急救室门框，灰暗的指示牌。远远地，看见有一对夫妇抱在那里哭泣，那声音好大，好刺耳。
　　那是哥哥他们吗？
　　坐在长椅上的阵平和航无神地看着前方。斜靠在墙上的景光和零，低垂着头颅。
　　“阿惠！”零先看见，缓慢走过来的礼恵，将她一把抱住，托起她微微颤抖的身体。“阿透！研二哥，真的死了吗？”看着礼恵红彤彤的眼睛，零沉默无声。
　　“嗯！”两人身旁的航，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礼恵的问题。
　　“骗人的！明明才约好今天来吃我做的饭的，还让我等他一起再来场游戏大战...”礼恵控制不住眼泪流了下来，扑进零的怀里。零紧紧地抱着礼恵，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衬衫。
　　阵平的眼泪，听着礼恵的话，流了下来。
　　是啊！我们不是一起约好的吗？
　　强烈的低气压蔓延着惨白的长廊。没有谁有开口的心情。

　　天色已暗的街道，几个人无声地前行着，对于在公安部门见过了无数生死的零还有景光，沉默不语，面对了无数的生命逝去，却在自己兄弟的死上，始终无法缓过来。航阴沉着脸，没有叼着牙签的嘴角，明晃晃地告诉着周围人他的烦躁。礼恵跟在阵平的身后，和大家一起将阵平围在中间。
　　如果说对于研二的死，这几个人里谁最无法释怀，那便是阵平了。在校两个人是最为要好的，相同的爱好、才能，实习又是进了同一个部门。而且研二重伤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现在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走于其中。

　　这一晚，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礼恵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环顾四周，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礼恵慌张地冲出玄关，转向隔壁，疯狂地按着门铃。
　　“没有人吗？”礼恵慌张地眼泪溢出了眼眶，在礼恵快要绝望的时候，门打来了。
　　“礼恵酱！”景光惊讶地看着门口眼泪纵横的少女。“快进来！”
　　“阿惠，来了吗？快过来吃早饭。怎么又哭了。”零从厨房走出来，微微对礼恵笑了笑。
　　礼恵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跟在景光后面进屋。洗漱完的航，大声地和礼恵道了声早安。若不是看到，端坐在边上还有些死气沉沉的哥哥和大家眼里透出的淡淡的悲伤，礼恵真是觉得昨天就是个梦，现在醒了，一切都是假的。
　　航今天还是要照常去实习上班的，吃完早饭就出门了。
　　景光留在这儿，陪着还是没缓过来的阵平。而零拉着礼恵回了隔壁。
　　现在，需要的只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