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拾光拾岁》栗子杲杲

109、第一百零七章

　　“你和zero到底这么了？还有你...”趁着爸妈去厨房准备东西，阵平悄悄撇过头去，瞟了眼礼恵的肚子。

　　“也没怎么，我就想回来喘口气，不过孩子是没有了...”礼恵磨蹭着眼前的杯子的边缘，平淡地开口。

　　“怎么搞的？”

　　“礼恵，别坐着了，去给你嫂子把碗筷摆上。”阵平的问话直接被从厨房里做出来的松田爸爸打断了。“哦，好！”礼恵颜色狠狠地瞪了一眼阵平，警告他不要乱说，拉开凳子，便快步走进了厨房。

　　“美和子，让你见笑了，这两兄妹还是长不大的样子。阵平遇到你啊，是他小子的福气。”

　　“伯父客气...”

　　厨房里的母女听着外面的说话声音，

　　“爸今天也是激动的很啊，等等我要去问问美和子姐，有没有被这样的公婆吓一跳。”礼恵洗着菜，在老妈边上打着下手。

　　“就你知道！”松田妈妈笑着撇了礼恵一眼，“你爸这是开心，要是你的事情也清楚了，你爸会更开心！”

　　“嘿嘿，我能有什么事啊？”礼恵将洗好的菜放在边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拿起刀切边上的肉。

　　“行了，不和你争了。”松田妈妈继续手上的活，瞥了一眼礼恵，“停停停！切得慢慢吞吞的。”直接上手，接过了礼恵手里的刀子，“养这么大的女儿，更养废了一样，以后结婚了怎么办啊？”

　　礼恵讨好地蹭到老妈的肩头，“这不是不熟悉吗？妈，你教教就好了。”伤脑筋的事情，没事和妈呆在一个厨房里，就要叨唠起自己不会做饭的这件事。说了奇怪了，自己也不算笨啊，怎么做饭这方面就是一窍不通。

　　按老妈的说法，就是自己根本没放心思去学。算了，算了，这段时间再试试吧，总不能一辈子都是厨艺残废吧。有他在还好，若是没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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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美和子的到来，家里爸妈都十分高兴，吃过晚饭继续坐着聊了不少。实在不想对上阵平疑惑兮兮的表情，礼恵吃完饭，稍稍呆了会儿便先上了楼。

　　打开窗户，礼恵轻轻地靠在护栏上，探出小半个身体迎着外面充满凉意的空气。楼下的灯光持续亮着，说笑声不断，礼恵不禁由衷地一笑。

　　这些年，两个孩子都没在他们身边，一年没都不会回来几次，联系的时间也少之又少。这样子，说说笑笑才是这个家以前的样子，真好...

　　‘今天过的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这两天的温度还要降一降，衣服要多加点，你身体还没好，一定要当心。’

　　今天的短信没一会儿便发过来了，礼恵端着手机，视线朝外看着外面，保持着手机的屏幕亮着，却没有去回消息，就像是在想该谢写些什么发回去一样。

　　“看不出来，zero蛮会关心人的啊。”

　　礼恵听到后面的声音一惊，赶紧收回手机，转过身子来，“哥！你干嘛，吓死人了！”

　　“你自己看手机看的入神了，连我敲门都没听见。”阵平十分自然地往边上的凳子上一坐，手掌撑着脑袋支在靠背上。

　　“美和子姐呢？不是说今天她和我一起睡嘛。”礼恵俯身坐在床边，将手机往边上轻轻一甩。

　　“美和子去洗澡了，我在这儿等她过来铺了床再走。先不说这个了，礼恵你到底怎么了？之前听美和子说，前些天他们组忙了几天将所有和一个犯罪组织有关的刑事案件到重新整理出来，是配合公安部做的。是不是Zero在查的那个组织？”

　　“应该是的，我也没听他说过。”礼恵点了点头，“组织的事已经解决了，之前那里的人找上我了，没办法和他们的第二把手打了一架，用灵力式神，结果孩子就没了...”礼恵淡淡地挪了挪身子，拿起边上的超大抱枕搂在怀里。

　　“怎么会...”阵平微微地皱起眉头，“这孩子怎么说没了，之前你们两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会好好保护它的，Zero呢？他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所以未来那几天呆我那儿，就是因为组织的事情还有你流产的事，是吧？”

　　“这也没办法，其实之前也没和你说，这孩子刚检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了。再加上灵力的过分输出，没有它或许就是个代价吧。”礼恵转过视线看向边上。

　　“玉藻前呢？你也不事先问问他，他比我们见的多，办法也多，总比你一个人冲出去强。”阵平伸手掰过礼恵的脑袋，直接对上了礼恵有些发红的眼睛，一下子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手上用力过头了，“你怎么了？”

　　“大狐狸没有了...以后都见不到他了...”轻轻地开口，礼恵的压抑了几天的眼泪一下子掉出来。
　　吓得阵平立马放开了掐着礼恵下巴的手，反手抽了两张面纸往礼恵脸上按去，“你先别哭，大狐狸能力强着呢，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说不定只是暂时隐藏了而已...”

　　礼恵呼了呼脸上的面纸，甩开面纸，凑过来抱住阵平的手蹭着留下来的眼泪，压着嘴巴止住嘴巴里要发出的呜呜声。

　　阵平开始嫌弃推礼恵脑袋的手，不知所措地停在了空中。眼睛里的嫌弃也由一下子的嫌弃变成了不忍，停在空中的手轻轻地放在礼恵的后背上，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是轻轻地缓缓地拍着她的后背。

　　哗的一下房门被打开，来人迎面看到礼恵哭得红红的脸蛋，“礼恵，这是怎么了？阵平，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妹，都多大个人了。美和子快点进来，外面冷。”松田妈妈先是教训了阵平两句，然后立马恢复热情，将还站在门外的美和子拉了进来。

　　“我就先出去了，我呆着这儿，你们三个小年轻的怪不自在的。等等就让阵平给你铺好了，被子要是睡得不舒服，马上让礼恵换了哦，别委屈自己了。”松田妈妈再交代了美和子几句，随后再警告地瞪了一眼上演哭戏的边上兄妹两人，然后再恢复随和的样子，微笑着贴心地关上房门。

　　“妈这个变脸速度也是可以的啊！”阵平抽了抽被礼恵紧紧拽着的手，小姑娘力气还蛮大，一下子还没抽出来。

　　“这是怎么了，你把礼恵弄哭了？”美和子走过来做到礼恵的边上，疑惑地看着阵平，接着他拍礼恵的动作，安慰地轻拍着礼恵的后背。

　　“有些不太好的事情...”阵平抿了抿嘴摇了摇头。

　　礼恵轻轻地松开阵平的手，抬手擦了擦留下的眼泪，扬起脑袋努力眨了眨眼睛将剩下的泪水憋了回去。

　　“要哭就哭个够，憋回去反而难受！”阵平一抬手将礼恵抬起的脑袋重新拍了下来。“喂，阵平！你轻点！”啪的一下，美和子看着都觉得疼，赶紧抬手替一动也不动的礼恵，注意到她啪塔啪塔往下掉的眼泪，皱着眉头看着猛地站起来的阵平。

　　“别管她，先让她哭个够。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遇到事情就只会这样！松田礼恵！你已经二十四了，还当自己四岁吗？一副我们都别管，一副你自己淡漠世尘的样子，给谁看，你是伤心！我们知道！明白！但麻烦你也想想我们会不会为了你担心难受好不好？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脾性！”

　　“美和子，你先呆会儿，等我洗好澡就来给你铺床。”阵平将视线从礼恵身上移开，安抚地拍了拍愣着的美和子的脑袋，两人互相点了点头，阵平便起身走了出去。

　　美和子的视线随着阵平到了门口，等房门别关上，马上将视线回到礼恵这里。阵平说了不管，但是看着默默哭啼的礼恵，还是忍不下心来。抬起手拍了拍礼恵的后背，起身拿了两张面纸擦了擦礼恵的脸。

　　礼恵接过美和子递过来的纸，快速地擦了擦眼睛，有些小小颤抖的身体慢慢停了下来。空气中安静的只有礼恵哭后微微的喘气声。

　　“美和子姐，我是不是真的有点不懂事了...”礼恵轻轻地开口，时不时拿起纸擦一擦流出来的眼泪。自己呀，一直都觉得这些事情没必要都告诉大家，可能自己消极处理一会儿就好了。可毕竟是心里头难受的，一下子真的没办法完完全全开开心心地对着大家，假装的积极久了也是疲惫。

　　“礼恵，你别想多。阵平就是那样子，你也是知道的，平时也是直说的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过去就好了。”美和子再给礼恵抚了抚后背，看着没有吭声的礼恵，美和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前两天妈打电话过来，先是问阵平，后来也问了我，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想问问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阵平也是担心你的很，未来在我们那儿呆了十多天，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你这么久，我们也有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本来我们是预期后天过年再来的，阵平不说他担心你，我也能看出来，这才提前了两天来。”

　　“谢谢，美和子姐...”礼恵微微抬起脑袋，看着美和子，自己还是给他们填了不少麻烦。

　　“不用谢我啦，要是想谢，到是要谢谢目暮警官，点头多给我调了两天假。”，美和子摆了摆手，礼恵很乖巧地点了点脑袋，“那就谢谢目暮警官了...”

　　“把你的事情解决了才好...”美和子摇了摇头，低下头看着礼恵，“再擦擦，不要哭了，眼睛都肿了。”

　　礼恵抱着抱枕挪了挪身子向后靠在了房间的墙壁，拿着手里的面纸擦着眼泪，手里拽着面纸，揪着撕拉着，又将它们揉成一团，再撕开。

　　房门再次被拉开，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的阵平走了进来，“哭好了？”美和子朝他点了点头。

　　阵平瞄了一眼缩在床边上默默无语的礼恵，收回视线拿起边上松田妈妈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往地上铺起来。“阵平，我先去你房间呆会儿，等等再过来。”美和子看看礼恵再看看阵平，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哭好了？哭好了说说看你干什么哭。”阵平看着美和子走出房间，将手里的枕头放在铺好的床铺上，自己翻过身坐了下来。

　　“我...就是因为大狐狸没了，不开心...”礼恵哽咽地开口，包含着哭泣难受的语气。

　　“这是难受，我也知道，他从小陪你到大，突然间不会在你身边了，你肯定是难受的。你也是因为这个抵触上了零是吗？”阵平对上礼恵哭红的眼睛，刚刚怼了礼恵一顿，知道零的卧底工作结束了，出去的时候顺势拿上了礼恵的手机，和这件事的相关知情人员零联系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着急，阵平不傻，听到足足的。说了晚点再和他通话，对方才挂了电话。结合了一下礼恵现在的情况，孩子没了，玉藻前没了，而整个过程都与零的工作脱不了关系，以礼恵的性子，绝对会连带抵触排斥。

　　搞得不好，这傻妹妹还要想想是不是自己早点不和零呆一起了，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然后再埋怨一下自己的无能。

　　而事实证明，这些都被阵平猜的十足十的。

　　“我...我没抵触他。我就是想想想明白，自己是不是就不该和他呆在一起。每一次他都是说没事有他在，结果呢，每一次都抱歉抱歉抱歉...我想如果我没有跑去和他住在一起，没有挤进那个组织的事情里，是不是大狐狸就不会没有，他现在还能在这里...”

　　礼恵用力地揉了揉头发，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间。

　　“你现在想这些事情是不是有点晚了？”阵平扶着自己的额头，冷哼了一下。“礼恵，好几年前，你偏要和Zero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和你说了，我们这种做警察的人，三天两头会有事情，很可能上一秒答应的事情枉枉下一秒就是失约。Zero这我们这几个当中，成绩是最好的，出来实习的地方也是比我们都高了一层的地方。”

　　“起点越高，责任越大。他不可能随时随地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即使他想，他的身份也绝对不会允许。他的确很优秀，这我承认，他是个好警察，但他不一定会是一个好男朋友，好丈夫。因为他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担起他的责任，而不是陪着你。”

　　“你当时跟我说的是什么？没事，都不是问题。一脸笑呵呵的样子，现在呢？你来问是不是不该和他在一起。你早干嘛去了？这些我都跟你说过了，现在后悔了？后悔给谁看？”

　　阵平低沉着声音，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压住心里想要好好教训这妮子一顿的心思。

　　“我那时候没考虑那么多，就觉得喜欢他，就想和他在一起...”礼恵吸了吸鼻子，靠在墙上看着阵平。

　　“那你现在是不喜欢了？”阵平看到礼恵微微地摇头，“不是？礼恵，如果说几年前的你没有想全，那几个月前的你想全了吗？几年前你还是给初入社会的小姑娘，你不懂就算了。几个月前呢？明知道有危险，明知道是最好不要去做的事情，你们还是做了。连带着未来也一起和你们住在一起，我生气阻止有用吗？”

　　“礼恵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件多危险的事情？而你却是风轻云淡地说，只是想在一起就好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就是个傻的，没脑子的！”

　　“如果没有问题，Zero干嘛当初要和我们所有人断了联系，一声不吭地走掉？如果没有危险，为什么景光和零明明就见到我们了，还要刻意地避开？你们却还是呆在了一起...零说安排好了，你也说没问题。礼恵你们都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你有强大的灵力，式神保护，你觉得没问题，可是现在结果却不是你想的那样，然后你就烦躁了，干脆想着能不能一切都别发生？”

　　阵平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打散房间里面闷热的气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礼恵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只想说，你按着自己最大的想法去做吧，不要再去顾虑过去失去了什么，玉藻前也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多想想接下来你能有什么。自从那次炸弹爆炸之后，我总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日子都是偷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去浪费掉。我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时间都很宝贵，有些事情自己过得好就好...”

　　阵平说着微微叹着气，其实自己的妹妹有多不容易，自己知道，其实自己的兄弟有多不容易，自己也知道。两个人都是遇到了事情，情愿自己扛着，也不肯说的人。有些像的两人相处起来，总会累一些，因为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却不会回应。

　　礼恵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语，阵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的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早点睡吧。”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哥...”

　　“怎么了？”阵平停下脚步，转身看过去。礼恵已经抬起了脑袋，红红地眼睛和脸颊格外的。

　　“你放心，我会明天和他谈谈的。”

　　“不是我放心，是你们放心。”阵平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天过年了，别电话上说了，让他带未来一起回家过年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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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平，谢谢你！”

　　“别谢了，以后对我妹好点。”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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